他仿佛置身于充满梦幻色彩的洁白的云朵里。云雾飘渺,轻飘飘地拂来,迎面碰上了,竟然没有穿越它,而是有一股真切的软绵的触觉。白雾开始变幻,它融入他的身体中去。感官变得敏锐,他在梦中咧起嘴角,由衷感到欣喜。
他醒过来时下意识地挪动躯体,没有成功。扩展的活动遇上了阻碍,沉甸甸的,就像在寒冷的冬天里蒙上了几层厚重的棉被。
他奋力睁开眼睛。女孩似八爪鱼一般牢牢地揪住他的脖子,她的睡相极差,披头散发,发梢鬈曲,像被用以烫发的鸭嘴钳等工具糟蹋成的;宽松的睡衣领子豁开一道长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乳白色的肌肤,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颗系错的扣子;在夏天里适用的薄被被她压在身下,右腿缠绕了一部分,在夜晚,薄被大概是承受了拉锯战般的折磨,但可能是压倒性的;她的左腿很夸张的塞在他的右腿下方,沈晨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背过几次女孩,自然清楚她的分量。抱起她不会比举起一罐煤气瓶更难。可一方面不舍得用劲,另一方面则是她尴尬的姿势,现在的状况像是被一名柔道选手用绝活把他锁住了。
娇嫩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女孩子都是这么柔软的吗?
他搂住她,手伸进她的胳肢窝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拿"起,他听见她喃喃地吐出模糊的音节,慵懒的模样使他想起了嗜睡的猫咪,它们被打搅美梦时也会露出这样的娇态。
粉嫩的嘴唇离他如此的近,以至于她一张口,就能闻到芬芳的香气。以一般普遍的常理而言,人们大多会在睡觉时用鼻子呼吸,那么嘴巴当然会闭合起来,闷了一宿后嘴里自然有难闻的臭气,这或许是人们在大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会刷牙洗漱的原因之一。
她醒来了。惺忪的眼睛逐渐拥有了灵动的光芒,终于弄清了当下对她仍显得尴尬的状况。她重新合拢眼帘,压抑地打了个软乎乎的哈欠,其意思很了然:她需要一系列无关紧要的行为来给自己的心理做一个缓冲的过程。就像被主人撞见自己闯祸的小猫在装模作样,顾左右而言他。
她说:"早上好啊。"
"你真能睡。"沈晨带着微笑说。
他一语双关,一是说她醒得比他晚;二是在调侃你这糟糕的睡相。
她当然也意识到和他无比的亲密接触;她当然也意识到自己在睡梦里无意识地扯被子乱滚乱爬;最重要的是,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窘态被他尽收眼里。
她没起身,兀自和他聊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很快,她所期待的,预料之中的设想实现了,被她把握了。
那就是某人的某处撑起了帐篷。
她佯装没发现,撒娇地在他胸怀里蹭来蹭去,似乎唯恐刺激不足。其实这种行为是多余的。处于这种时期的健康男青年很难不会引发正常的生理现象。
她装傻充愣,他也装傻充愣。但她是首先撤退的一方,不是让步也不是投降,只是觉得自己僵持下去得不到好处——那玩意硬得很,硌屁屁。
她撂下一句"我先去洗漱了噢"就如同装着弹簧腾地一下溜走了。在浴室在洗漱台前,挤上铺满牙刷的牙膏,对镜子张着大嘴露出两排牙齿,眼睛弯成窄窄的缝隙。如果有另一个没谈恋爱的她,一个意识清醒没有胡思乱想的她,一定会讶异于自己为什么刷着牙能露出傻乎乎的,毫不矜持的笑容。
她回到卧室,发现他已经不在了,但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平日里惹人喜爱的汤圆在疑惑地看着她,因为她在模仿它的行为,看起来很滑稽的在压低脚步。汤圆的脚掌带有与生俱来的软肉,能在狩猎盯上的猎物时带来优势,而她没有,所以她没有穿拖鞋。
在沈晨面前的镜子里,先是冒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洋溢着喜悦之情的笑脸,然后被她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因为他看到她后局促地挪了挪位置。现在,看起来就像别样的,一对欢喜冤家的合框照。
她问:"弄好了没有哇?"
他没有吐出口里的白色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消停?"
她的话和他先前的话一样,一语双关。但更倾向于调侃的一面,因为他有没有完成洗漱是显而易见的。
她眯缝起眼睛,这并非代表她透露出风雨欲来的前兆信号,而是一种类似于猫咪在对猎物虎视眈眈时将圆润的瞳孔变成竖瞳的状态。双系的亲密接触是相对的,沈晨能具体感受她身体的柔嫩和某处细节,那么,她也能感知他身体的异样。何况,那玩意的变化也太明显了吧!
女孩毫不避讳地指了指他的下方,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已经好几次被这你这里硌着了。"
她掰起指头,语气平静中带着困惑::"第一次是在店里阳台?你说那个是腰带。第二次是那天我趴你身上软座变硬座,第三次是现在……."
他用手抹着嘴,露出痛苦的表情:"妈蛋,吃到牙膏了。"
她眨了几下眼睛,注视着他打水吐水,等他好了后跺脚不满问:"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他擦着下巴,像是那里仍有残余的泡沫,"这是生理现象,我也不能控制的好不好?"
"噢?难怪网上都说男人是靠那里思考的生物呢。"她揶揄地说,同时不怀好意地瞅了瞅她所说的那里。
沈晨顿时菊花一紧,慌得尿都要吓出几滴。
"你说你那里不受控制?"
他犹豫片刻,点头。
"那现在……你能控制住对吧?"她又往下望了几眼。
"可以。"他的回答没有一丝底气。
"那,那,我们来啵个嘴吧!"
"本来想睡醒了就亲亲,但一想好像不太卫生诶。现在我们都刷了牙……"
她的话很在理。更遑论这是美少女主动提的要求。看着她怯生生的可爱模样,沈晨心动了,他的刚才的窘迫变为一缕轻烟飘走,就这么消失不见啦。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啵了上去。
缠绵了许久许久,女孩的笑意也愈来愈浓。
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玩味:"啊哈,还说你那里不受控制!哈哈哈哈哈!"
在她猖狂的笑容中,沈晨忍不住骂:"我超!"
他握住她的手,虽然满脸通红但还是强绷着说:"那我也说说。"
"网上有个雷达的梗,你肯定知道。"
"我的雷达只对你起反应啊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涩,又那么会撩。"
"我哪里涩了!"
"要不要我脱裤子给你看?"
"这……"
"你知道吗,这玩意儿越大,说明你越色。"
"……啊?!!!"她害臊得完全丧失了表达语言的能力。
似乎沈晨丧失了理智,他揪着裤筋,颇有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她紧紧地拉住他的手,生怕他会付诸行动。
她喘着粗气,眼神中携着羞耻与胆怯的情绪。她缓了会儿,而后弱弱的,声若蚊蝇地说:"以后再看吧……"
声音又高调起来:"我不是说你能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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