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等人不会想到,原本用作手游桌游区的二楼竟然这样被嚯嚯了。
以程璐璐和楚铭琪为首的女生们占据了二楼。倒不是说具备代表性的只有她俩,而是女孩只记得她们的名字。
女孩好久没融入到这样的热闹中去了,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在她们崇拜的滤镜下,还是很快熟络起来。
程璐璐她们的学区离这里相当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一些真正抱着开黑想法的男生们退而止步。蹊跷的是,还是有很多男生往里钻——林枫和顾晓铃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事,感觉好多男生是抱着脱单的想法来的。
渐渐的,有好多学生将这里当成他们逛商区的临时驿站。沈晨不止一次见到挽着大包小包的苦逼脸男生跟在女朋友的后面,然后现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女孩撰写了一部剧本。她是导演,但情节并没有按部就班地发展。枫铃的小店真正意义的火了,连他们也琢磨不透究竟怎么回事,似乎他们是自发地推崇的,与宣传无关。
奶茶,咖啡,小吃很便宜很地道。这是顾客的普遍评价。现在的奶茶五花八门,动辄超过二十元,可似乎人们不贵还不买,依然照单全收。林枫冒过涨价的想法,在查了查净利润后还是决定维持现状。压倒实体店利润的很可能是昂贵的房租和人工,以枫铃的小店而言,卖出一杯柠檬茶就能有接近九块的利润。倘若你在M记打工,兼职性质,时薪高达24元,你一个小时能做二三十个汉堡,一个汉堡按最廉价的十元来算,哪么老板付给你的工资在你工作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就已经赚回来了。
林枫开了一个短会,简单扼要地阐明本店将来的发展路线。女孩说难道你现在赚不到钱吗?还是说嫌赚到的钱太少?趁现在口碑不错,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高配版的蜜雪檳城。
有的学生抱怨枫铃的小店为什么没有开通美团的外卖服务。好多回头客曾打算在外卖平台下单,搜索了好一会愣是没看到店名,心想着应该没输错啊。到后面终于发现压根儿没有。林枫和顾晓玲暂且没有开通外卖服务的想法。在之前的县城,他们工作的小店也没有外卖服务。听说,一些商家会被外卖平台压榨——也不能说是压榨吧,只能说利润会变得更少。
为了避免出现手忙脚乱的局面,他们决定在淡季开通外卖服务。
沈晨被女孩满脑子阴谋诡计地调戏着,有一天她故技重施地插走他桌上的牛丸,然后被他追着满屋子跑,实在跑不动了便挨上一顿爆啃。沈晨被她捉弄得渐渐脸皮厚了起来,与她做一些看起来傻乎乎的互动:蒙眼睛猜我是谁,趁她专心致志工作时忽然搂住她,给她带来冷藏过的紫菜汤……
膝枕已经玩烂了,头枕上去舒服是舒服,就是呆久了会有点热。沈晨说能不能光腿服务?女孩说你想得美。
他会给她修剪指甲。当然只是两只手的。不知道美少女会不会脚臭,但他见过她在工作焦灼时抠脚脚,看起来有点下头,但很接地气。
今天有两则坏消息。一是沈晨苦巴着脸说自己家人要来看他。他的工作是家里的远房亲戚介绍的,老舅舅快退休了,在厂里做看门口的保安,沈晨打过电话给家里,说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所以就不去电子厂上班了。母亲也同意了,但估计左向右想着大儿子会不会被坑骗了不靠谱,所以还是决定抽出时间来这里看看。
女孩感慨说:“……太真实了。”
一个很普通又典型的多愁善感的老母亲的形象油然而生。女孩大致能揣摩出他母亲挣扎的关怀的心理活动,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所以?你老妈要跑过来看你,表面用拜访你老舅的理由?”
“没用这理由,她就想看看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完了,这么快就见家长了?”她手捧着脸,俏上浮现出一朵红晕。
沈晨嗫嚅着说:“你到时候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老妈见面?”
“……女朋友呗。”
“她会跑来家里看的。”
“就说这是员工宿舍。”
沈晨冷汗直冒:“哪有条件这么好的宿舍?别忘了你也住在那里。”
“那只能半哄半骗了吧,难道和你妈说我们是因为面基的才住在一起?”
“诶,你妈会不会觉得咱俩住一起会很不妥啊?”
“怎么说?”
“就是觉得有伤风化啊。”
“难道我们现在就算不有伤风化啦?”
女孩嗔怒地拍了他一把:“说正经的,你妈到底会什么态度。”
“我不造啊,我也很惶恐啊。”
“诶,最好咱俩对一下口供,不然到时候穿帮了。”
沈晨忽然感到很好玩儿,“怕什么,我们正儿八经的谈念爱。”
“好,到时候你来说。”
“我不敢啊!”他拉着她的手,求饶说。
第二则坏消息是顾晓铃的。顾晓铃在店里并不显眼,只有极少数顾客知道她不能说话和明白她是林枫的对象。
首先,沈晨不是南桐,但身为店长的林枫常常像个调酒师一样站在吧台后的样子确实很帅。其次,沈晨不是南桐。林枫确实有他独到的魅力所在:他对顾客温柔儒雅,和煦阳光,能与许多顾客打成一片。最后,沈晨不是南桐。林枫确实容易招来他人的青睐:他的八面玲珑,在介绍产品时会说:“红豆泥奶茶也很好喝,这也是我们最近的爆款。”“啊,你们是文学系的学生?”“红豆?相传是相思人的眼泪(血泪)所化的,红楼梦里就引用了这个典故。”“我是不是刚大学毕业?我只是一个高考落榜的学生。(他憋着笑,严肃说)”
不少女生觊觎上了林枫。林枫说,自己已经名草有主啦,还望各位包涵。但这种关系是暧昧不清的,若即若离的,藕断丝连的,林枫不能完全扼杀,顾晓铃也不能全部制止。声明并不能起到多大的效用,感情是自由的,风也是自由的,你不能阻止风的流向。
林枫在一面墙上布置了许愿墙。类似于密室逃脱里的“认怂声明”。映入眼帘的是他对顾晓铃图文并茂的表白。
数日的多次尝试的努力终究起到了显著的作用。只是疮疤遗留了下来,这疮疤就像钻进身体以心脏为土壤发芽的种子,偶尔会刺痛她的心。这种情况会在林枫跟其他女生言笑晏晏时加剧。
一张纸,把它揉成一团,紧紧地攥住,把它铺开来,就变得皱巴巴的。要怎样把它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前的人说,它受伤了,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不可收拾。林枫会说: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不够科学。
一天晚上,临打烊前,林枫有策划的邀请了一堆女生,包括程璐璐和楚铭琪。以过生日的名义将她们留在店里。
二楼,林枫看着桌上琳瑯满目的小吃和饮料说道:“我好像好久没说故事了。(苦笑)”
他看向沈晨和女孩,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顾晓铃:“记得以前我说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讲讲我和小铃的故事。”
“现在,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他拨开啤酒罐,发出嘭的气体逃逸的声音。
“请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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