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些小辈们整体实力比之往届都要强上不少啊!不错,不错!”
看台上一位老者捋着长长的胡须说道。
“确实不错。就拿言书律和朱大海来说,能无师自通,着实不易。只是可惜啊,岁数大了些,若是早些发现,将他等招入门内调教一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又一位老者笑着说。
“太虚子,云州道盟不是在招护卫队成员么,论道演武都快过半了,你怎么一言不发?”
太虚老人微摇摇头,“果老,你也知道护卫队挑选人才的标准,这些散修之流虽然不错,还是差了些,先看看再说吧。”
“说是给年轻小辈辈一个公平的机会,可你这挑人的标准哪里见得公平了。我看你啊,就是惦记着那些宗门弟子吧。”
果老从旁端起一盏茶,细细地品茗着。
太虚老人轻咳两声,“果老,看破不说破嘛。今年这些宗门似乎有些藏私呀,派出都不是年轻一辈最为翘楚的弟子啊!”
“云州道盟这般巧取豪夺,人家若再不藏私,那门下精英弟子不都教你们抢了去。”
“果老言重了,言重了!云州道盟来去自由,何曾巧取豪夺过。”
“你们看重的人,哪个宗门敢不同意放人?太虚子,老朽岁数是大了点,可是耳目还能使。这些年,我的那些老友们,可没少跟我抱怨。”
“咳咳,都是为了云州嘛。”
太虚老人老脸一红,被过来一言揭穿,有些难为情。
可即便再难为情,再得罪人,抢人这事他还是得干,只有更多天资出众的年轻一辈加入云州道盟,才能实施归化计划。
他眼光瞥向果老身旁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笑着问:“果老啊,明人不说暗话,您老身边这位小影妹妹着实不错,不如……”
话还未说完,果老立马打断,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赵无极说道:“太虚子,你莫要太过分了。老朽那三个不成器的徒弟都被你编入麾下了,你还要如何?”
“老朽行将就木,还好影丫头陪着说说话,我告诉你,此事绝无可能!你若是敢动歪心思,信不信老朽现在就扒了你这身皮,让你光腚回云州道盟。”
“小影又不是你的弟子,你总不能作她的主不是。”
太虚老人搓了搓手,活脱脱一个奸商,哪里还有盟主的威严。
“太虚子,你是要气死老朽我是不是?!你若再敢动歪心思,老朽定教你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果老瞪着太虚老人,脸色极为难看。瞧那架势,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似的,但不知为何有眼中有闪过一缕奸狡,“其实你打影丫头心思也没用,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
盛墟老人陡然来了兴趣,插嘴问:“哪家的公子这么好的福气?”
小影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果老,她自己还在纳闷,何时许作他人了。
“诸位叔叔,你们别用这眼神看我,果老无非是开个玩笑罢了。”
宋屿寒见小影不愿透露,对果老的话更是坚信不疑,心中道:都怨成杰那孩子不学无术,他如果有本事将小影娶进师门,日后九州道门谁敢轻视太虚观。
叶无量偏头凑到柳玉儿耳旁,悄声问:“媳妇儿,那老者是何许人,连云州道盟的正副盟主和太虚观的宋屿寒都要这般恭敬有加?”
柳玉儿斜抛了个眉眼,红唇凑到耳边,呵气如兰,“小坏蛋,只要你陪奴家一晚,奴家便告诉你,嘻嘻。”
“为夫考虑考虑。”
叶无量咧嘴一笑,右臂却是传来一阵疼痛,扭头一看,幽若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叶无量干咳了两声,又将视线挪到了论道台。
此刻,法寂洞弟子吕归尘凭借一身功法,将洞里赤练饶浩苏打飞出论道台。
随后,天衍宗、神意门、天心派、衔月楼、傲剑山庄、玄灵教、灵佛宗等大小十五个宗门的年轻弟子上台挑战吕归尘。
“没想到法寂洞的吕归尘能将《灵寂二十四真诀》修炼至第十层,天资不俗啊,若无意外,法寂洞洞主之位日后便由此子继承了。”
果老身旁的一位穿着灰白长袍的老者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论道台。
“福生无量天尊!吕归尘年纪轻轻能迈入元婴境,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又一位老道品评道。
“相比之下,天衍宗、神意门、天心派和衔月楼倒是有些相形见绌。话说回来,你们认为,此届论道演武谁能获胜?”果老说。
那老道目光扫向看台下,啧啧嘴摇头道:“福生无量天尊!今年的小辈天资都很出众,真是很难判断啊。”
“云梦泽除了薛非寒外,年轻弟子中属谢子寰的天资最为出众,年仅十八岁,便能炼出四品丹药;鬼隐门今年来得弟子倒是有些少,不过那位叫全冠英的小辈很是不俗;天道宗的姬诗瑶,已经达到元婴境大圆满的修为,很不简单啊。”
灰白长袍老者接着说道:“天道宗凋敝多年,天机子又撒手人寰,姬诗瑶能奋发图强,着实不错。弈墨李商,嗯……修为不弱,根骨尚佳啊!百花谷今年带队的是叫欧阳飞羽吧,我记得这小辈上一届的成绩不错,嗯?她身旁啃鸡腿的小丫头竟然是先天灵根。”
“百花谷自梁谷主失踪后一落千丈,这么多年都未有梁谷主的消息,许是早已离世了。哎,生死无常啊,百花谷现在能得到一个先天灵根的弟子,也算是一种宽慰吧。若梁谷主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福生无量天尊!”
“太虚子,你怎么看?”果老问道。
“还真是难以评断啊!”
台下数百年轻子弟,各有所长,太虚老人将目光投向了叶无量,“果老,您老可看出这小子的来历?”
众人顺着太虚老人的目光看去,唯有果老却是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叶无量正颇有兴致地看着台上吕归尘与神意门的弟子斗法。
他感觉地有数道锐利地目光看来,令他浑身不舒服,扭头看去,发现正是看台上那几位仙风道骨的老叟,心下狐疑,却又不作表。
“此子灵感如此之强,竟可发觉我等。”
灰袍老者上下打量着叶无量,捋着胡须道:“原来只有金丹修为,但灵感不逊冲虚境,真怪哉,怪哉啊。”
“气冲百汇,阳神极旺,隐隐间有三花聚顶之象。莫非是纯阳剑李慕白的传人?”
老道讶异,话刚说完,又摇摇头,“李慕白早就死了四百多年,怎么可能还有传人在世。”
太虚老人说:“此子之前与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斗法,施展出的剑诀的确是李慕白的看家本领纯阳剑诀。”
果老迷瞪着眼睛,淡淡地说道:“这小子身负大机缘,非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的,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收起那点小心思。”
果老语出惊人,灰袍老者和老道一脸遗憾,打消了收徒的念头。太虚老人、盛墟老人和宋屿寒暗自递了个眼色,不再说话。
叶无量对看台上所发生的事浑然不知,他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论道台上吕归尘和万佛宗弟子之间的斗法。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且听闻吕归尘吟诗弄罢,二十颗皓月明珠被祭得光芒大盛,脚踏清风徐徐而来,拂袖弄风间,二十四科皓月明珠飒若流星攻向灵佛寺的小僧。
那小僧慈眉善目,捻指诵经,浩荡佛气从宽大的僧袍中激荡开来,金光蔽体,隐约间瞧似一尊大佛,合掌而立,说不尽的神圣威严。
倏然佛尊开眼,怒目相对,偌大的佛掌推出,掌中突现“卐”字金光,一股浩然佛力席卷而来。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二十颗皓月明珠宛若湖中扁舟,逆流而上,径直地撞击佛尊威严的法相之上。佛尊法相恰如镜湖之水,当起层层涟漪,温和的佛光向着四周蔓延。
吕归尘见状,脸色一变,催动身法扶摇直上,立于佛尊法相上端,手上指诀不停变幻,令人眼花缭乱。
浑厚无比的真气尽数打入明珠之内,皓月之光、妁妁其华,那二十颗皓月明珠大如玉盘,带着毁灭之势不停地轰击佛尊法相。
佛尊法相在明珠地猛烈轰击下越发暗淡,佛气四散,灵佛寺小僧风云不变,依然诵着佛家经文,玄奥的经文脱口而出,化作一个个金光大字加持着佛尊法相,佛尊法相便会凝实一分,佛尊后背生出二十二只佛手,将那二十四颗明珠牢牢攥在手中。
台下众人见状,纷纷以为吕归尘即将败下阵来时,却听吕归尘一声厉呵便见佛尊法相那二十四手臂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只听闻连连声响,那二十四颗明珠竟是在佛尊手中炸开,佛尊的手臂在毁灭般的力量下截截断裂,巨大的能量波动袭向佛尊的法身,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九尺法身轰然倒地。
灵佛寺小僧脸色煞白,嘴角溢出鲜血,吟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强撑着身子朝吕归尘行佛力,“吕施主法力精厚,小僧认输。”
吕归尘见灵佛寺小僧认输,这才长舒一口气,双掌合十,恭敬地说:“大师佛法精深,多谢手下留情。”
看着灵佛寺小僧走下台去,吕归尘气血一阵翻涌,强行压下,一枚丹药入腹,盘腿而坐。
心中道,灵佛寺的佛尊法相果真名不虚传。
方才一击他已使出全力,此刻丹田紫府真气枯竭。
看台下,断刀门宇文雍说:“吕归尘受伤不轻,姜师兄何不上台应战,打他个措手不及。”
姜洵低眉瞥了一眼宇文雍,面露不快,“本公子若想赢他,何须趁人之危。”
宇文雍浑身一颤,顿觉方才言语有失,连忙说道:“是师弟胡言乱语了。他们给姜师兄提鞋都不够资格,又岂会是师兄的对手。”
“你明白就好。他们不是想要争第一嘛,让他们争,争到最后,本公子再出手。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第一落在本公子之手而无能为力,如此岂不是更有意思。”
姜洵桀桀地笑着,想着这在场的人到时候流露出失望、愤怒的表情,心中倍觉爽快。
宇文雍点头阴笑,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狠狠地道:“他们若是不服,定会再向姜师兄挑战,到时候嘿嘿,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蹂躏,杀到他们服为止。想想都觉得有趣!”
“宇文雍,你觉得杀一人好,还是让他臣服于脚下好呢?”
姜洵摇摇头,“这些道门弟子,资质虽然平庸了些,若是能为我所用,云州第一道门还不是唾手可得。”
“姜师兄高瞻远瞩,运筹帷幄,非师弟所能及。”宇文雍逢迎道。
“洵弟,我是个直肠子,不懂那些弯弯绕。我觉得既然要借论道演武杀一杀他们的威风,那就该将他们一个个踩在脚下,那才过瘾。”
姜洵闷声闷气地说,他觉得姜洵的想法实在太过费神,在他眼里,这些道门弟子都是贱骨头,怎会轻易臣服,只有靠拳头才能将他们打服。
“姜观,你个莽人,平日里多动动脑子,光靠拳头能解决什么问题?”
姜洵翻了一个白眼,姜观若不是他的堂兄弟,他又岂会留一个莽夫在身边。
姜观被姜洵一顿数落,不再多说。
“先看看再说吧,若是梁武业那小杂碎还不上台,本公子便点名邀他上台。敢跟本公子抢柳玉儿,到时候非杀了那狗东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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