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门主,这门亲事,老朽不同意!”
起初众人以为听错了,但方三水又一次强调不同意啸月门与花间派的联姻,顿时人群炸开了锅,吃惊之余,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方三水不会是老糊涂了吧,欧阳门主的公子婚事,他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这老东西食着啸月门的俸禄,竟然敢打欧阳门主的脸,简直是找死。”
“……”
方三水不是应该押着几个镇子货前往河阳镇嘛,他怎么跑到啸月门来闹事了?
开阳宗李文宗心中有些纳闷,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他也不好喧宾夺主,且看看欧阳康如何处置。
“方三水,今日是我儿大婚,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欧阳康脸色铁青,语气森冷。
“欧阳门主,换作旁时,小公子大婚乃是云州北部头等喜事,老朽理该备上厚礼前来祝贺,但今日只怕要恕老朽无礼了,这场婚说什么也不能结。”
方三水态度坚决,丝毫不讲半点情面。
就在旁人以为方三水公然与欧阳康叫板,准是脑袋被门给挤了的时,叶无量心中直犯嘀咕,你爷爷的,姓方的不会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吧?
“今日本公子大婚,谁敢在此闹事,便是与我啸月门为敌。”
叶无量先声夺人,气势外露,寒意森森。
“姓方的,念在你为啸月门尽忠职守的份上,本公子不与你计较。”
“你若有心道贺,可以留下吃杯喜酒,若还执迷不悟,蹬鼻子上脸,那就给我滚出夜狼上,否则的话,我让你无俸可食!”
叶无量怒瞪方三水,一掌将桌子拍得四分五裂。
众人见状,皆是瞠目结舌。
欧阳过在啸月门虽然没有实权,但身为欧阳康之子,早就声名在外。
云州北部的修士听说,欧阳过虽然修为高,天资也不算出众,但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待人素来谦恭和顺。
方才叶无量展现出的强横,训斥方三水就如同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童,说话滴水不漏,这完全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欧阳过有这般手段,啸月门在云州北部怕是要一家独大喽。”
“老子英雄儿好汉,啸月门有欧阳过这样的传人,兴许要不了多年,就可以与太虚观那些顶级门派平起平坐了。”
“幸亏云州北部各派同气连枝,否则啸月门与花间派结成儿女亲家,是祸非福啊!”
“……”
人群议论纷纷,各派大佬虽然没有表态,但内心早已波澜起伏,如果欧阳康真的有野心,他们这些北部的道门处境恐怕要遭受新一轮的洗牌。
再想方三水上门阻婚一事,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怪异目光,欧阳康气得无以复加,慢说他根本没有吞并北部道门之心,即便有,也不该在此刻暴露出来。
“方三水,事你也闹了,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欧阳康盯着方三水,目光像是锐利的刀子一般。
方三水咳嗽两声,反问道:“欧阳门主,你做了什么事,难道真的要让我当众讲出来了吗?”
“方三水,事到如今,你还敢老子打马虎眼。”
欧阳康震怒,霸道的气势将一身礼袍吹得猎猎作响。
只见他并指成剑,两丈之地,眨眼就能取了方三水的狗命。
剑无极不合时宜地出现,拦住了欧阳康,说道:“欧阳师兄,清者自清,先让方三水把话说清楚,到时候再处置也不迟。”
欧阳康冷哼一声,收起一身气势,“方三水,奉劝你最好将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不然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老朽不才,这么多年承蒙诸位抬举,腆居狗头军师之位,为大家出谋划策,不说有多少功劳,至少也全心全意为诸位效过犬马之劳。”
方三水对着诸派大佬恭敬地拜了拜,长叹一声,“事到如今,看来也到分道扬镳的时候了,也罢,那我就将事情挑明了吧。”
“诸位都知道,老朽奉命押送各镇货物前往河阳镇,但是途径丠仓中了敌人的奸计,所有货物悉数被劫。”
“什么,货物被劫!”
欧阳康震惊失色,紧忙问道:“方三水,这么重要的事,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我们的货?
剑无极攥着方三水的衣襟,骂道:“方三水,你他娘的,我们把那么贵重的货物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方三水,方老先生,可知对方的来路?”
郎云平慌乱冲出,货物被劫,各派的损失必然由景玉轩来承担,这本无可厚非,只是河阳镇若是缺了这批货物,恐怕景玉轩河阳分店恐怕就要被无极阁打得一败涂地。
方三水将事发经过详细道明,他偏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恼怒中的欧阳康,苦笑道:“欧阳门主,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要装作不知吗?”
“那小子临走时,临空挥出的分明是你啸月门的啸月剑气!”
“混账!那批货物里也有啸月门的一份,我啸月门弟子回合要劫自家的货物!”欧阳康辩道。
人群喋喋不休,都在揣测这批货物究竟被谁劫了去,最终商讨出来的结果,也是直指啸月门。
欧阳康顿时觉得,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诸位,听我一言,今日是我儿大婚,为了此事,我啸月门上下忙活数月之久,怎有那闲心去劫掠自家的东西。”
“况且,你们今日一直与我待在一起,如果我要去劫货物,你们岂会不知。”
白云观玉玑子眯着眼睛,抚须道:“欧阳师兄,兴许是几个小辈胡为,只要将货物交出来了,小惩大诫便可。我们这些做长辈自然也不会真跟小辈门一般见识。”
“玉玑子,难道我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吗?”
欧阳康颇为无奈,反观玉玑子却是抚须不作任何回应,似乎已经认定了货物被劫一事乃啸月门所为,他现在闭目养神,等的就是欧阳康的一个交代。
“欧阳师兄,此事真不是你啸月门弟子所为?”
识海中想起了柳玉儿的声音,欧阳康看着柳玉儿摇头,传音道:“柳师妹,此事显然是有人栽赃嫁祸。”
这时,叶无量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冷眼扫视众人,怒声喝斥。
“云州北部道门是何处境,难道诸位不清楚么?”
“南蛮子骑在大家头上拉屎拉尿这么多年,若非我们各派同舟共济,云州北部这片土地早就成了他南蛮子的地盘了。”
叶无量迈步逼向方三水,目露寒光,“方三水,你此时上山闹事挑拨离间,栽赃我啸月门,到底是何居心?”
“诸位也不想想,如果真是啸月门的人劫了货物,岂会让方三水这老东西上山倒打一耙,难道我啸月门的人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吗?”
叶无量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奸笑,随即抓住方三水的衣襟骂道:“方三水你食的是我云州北部道门的面馍馍,还是他南蛮子的小米粥?”
“方三水,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卑鄙小人,他南蛮子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幸亏欧阳少门主明察秋毫,否则我等真教方三叔这狗贼给骗了。
叶无量抬头看了一眼,这说话的人不是钟离,还能是谁。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我早就看出方三水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污蔑欧阳门主,简直不知死活!”
“这老东西就是一个色中饿鬼,一把老骨头,还在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身上卖弄,臭不要脸。”
“姓方的定然是南蛮子的奸细,想要离间我们各派关系,用心险恶,无耻至极。”
“……”
人群不约而同的将话锋矛头对准了方三水。
“你……”
方三水没料到一个黄口小儿竟如此牙尖嘴利,三言两语颠倒黑白,将他置于不忠不义之境。
方三水指着叶无量一时语塞,怒火攻心,气急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我方三水一片忠肝义胆,你……你们,迟早会折在啸月门的手上。”
“大胆!方三水,今日小爷对你百般忍让,是你不知死活,那就怨不得我了。”
叶无量伸手掐住方三水的脖子,目露寒光。
“是……”
通过眼神,方三水最终还是认出了叶无量,但话还未说话,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脖子被拧断,成了一个冤死鬼。
“过儿,此事做的不错,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就不该手软。”
欧阳康走来,朝着方三水催了一口唾沫。
“爹,当务之急是揪出贼人,找回货物。我与媚儿的婚事不如暂且延后吧,相信媚儿也能理解的。”
叶无量牵着苏媚儿的手,笑着说:“媚儿,你应该能体谅的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虽然现在咱们成不了婚,但你是我欧阳过的妻子,可不许背着我找小白脸,否则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光那些小白脸。”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哼,如果你背着我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康和柳玉儿等人见状,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欧阳康领着各派大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便各自打道回府,点起兵马,寻找贼人的踪迹。
而叶无量则是借着送柳玉儿和苏媚儿下山为由,趁乱与钟离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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