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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残骸争夺事件”的前夕(上)

第七章:“残骸争夺事件”的前夕(上)

日子还在继续,不过对于Ron而言,今天算是喜悲参半吧。

起因,只是黑岩跑来他这里蹭夜宵的时候,正好撞见抱着美琴回来的Ron(肯定是公主抱)。然后黑岩突然蹦出一句“想要睡在一起”而引发了一场争端。于是两位少女之间闹得是不可开交。

而最后黑岩腹黑的提出了一个提案——两个人和Ron一起睡。

对于这个,Ron显得非常无奈但又毫无办法。

虽然他可以拒绝,但是想到因为法夫纳的事情而导致最近这段时间美琴的心情一直不稳定,宸突然发起挑战这件事更是将她推向了绝望;他自己和黑岩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而且还有些事情想要和黑岩商量。于是就妥协了。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阳台上的玻璃门,打在了公寓的地上。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Ron缓缓睁开了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睡得正香的两位少女。

也不知是因为床太小了,还是睡姿的问题,黑岩直接睡在了地板上,被子也掀的大开;至于美琴,她正抱着Ron睡得正香。

(看上去一片安静祥和呐,要是平时也是这样该多好。)默默的看着两位睡姿各异的少女,Ron小心翼翼的起床,然后将她们的被子一一盖好。

虽然学园都市里的空调设备十分智能,能够根据情况自动调节到适宜的温度,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盖着比较好,避免感冒。

摇了摇头,Ron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准备早点。不出所料,冰箱里果然放满了各种食材——大部分是黑岩带来的。用她的话来说是“总不能吃白饭吧,这些食材就当是补偿了。”

小声的哼着歌曲,Ron在厨房里开始制作着早点,至于其他人早上吃什么,他才没兴趣管,如此温馨的早上,就应该和大家好好的吃饭,不受打扰才对。

不多久,黑岩醒了过来,看着睡得正香的美琴,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快速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醒了就过来洗漱,不要吵醒她。因为我的缘故,她应该也很辛苦,就让她多睡会吧。”转身的瞬间看到黑岩起床,Ron一边用电流传声到黑岩那里,一边拿着的勺子在砂锅里搅拌着。

黑岩点了点头,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难得呢。”

对于Ron做菜的手艺,传说中只有美琴有机会吃到,就连和他关系很铁的黑岩都没机会吃到过呢。

“呃?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以前都是很晚起来似的。但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吗?早点起来终归是没错的吧。既然你先起来了,就先吃吧,尝尝我做的早餐。不过在那之前先去洗漱和换衣服。”

于是,黑岩跑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衣服,然后飞快的冲进了洗漱间。

(也用不着这么急匆匆的吧……早餐又不会自己飞走。)Ron无奈的笑了笑,从做好的料理里分出一份来,摆在餐桌上。

菜色有皮蛋瘦肉粥、小笼包、煎饺,还有一块布丁和一杯热牛奶。东西虽然不多,不过营养绝对是丰富了。

“好丰盛!”洗好脸换好衣服的黑岩走到餐桌前,然后颇有形象的开始吃着早餐,那个样子似乎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Ron拿起一壶刚泡好的清茶给自己倒好,然后坐到一旁默默地喝着。

“说起来。”这时,黑岩打破了沉默:“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从来到学园都市以来,我可从来没见过御坂会害怕成那样。”

“嗯?你发觉了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你抱她回来公寓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浑身都在发抖。还有昨晚上,你睡着了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她几乎是缩到你怀里才睡着的……可是,好像是做了噩梦,一直抱着你发抖……御坂会变得这么脆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啊……嗯……这事还得从我被抽中去学习会的时候说起呢……”Ron放下杯子,挠了挠头。然后他将自己去参加社会学参观遇见邪龙法夫纳,以及后来回到学园都市后宸突然向美琴发起挑战的事情全盘托出。

————————————Ron将事情一五一十讲给黑岩听的分割线—————————————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黑岩将杯中的牛奶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分析道:“那样的对手确实不是御坂所能匹敌的。宸出格的行为大概也是想让她意识到那一点吧?”

“意识到是指……”

“除了龙族自身外,自古以来能打倒龙的都是‘屠龙者(Dragon_Slayer)’。这是既定的规律。就算是超能力者(Level.5)……想要干掉龙,恐怕很困难吧?”

听完整件事的黑岩并没有用责难的目光投向Ron,在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会手忙脚乱的吧。那个对手毕竟是龙啊。Ron自己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出全力不说,美琴无法击败邪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我使出全力也不是不能和他战斗,但是那个法夫纳的实力还有很多未知数。冒然攻击搞不好对手没干掉,反而牺牲掉了很多人的性命。”Ron补充道。

“果然Ron你的本性是条温柔的龙呢。冷酷是装出来的吧。”

“喂……”但是Ron的话还没说完,黑岩就用手指堵住了后半句。

“(御坂已经醒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黑岩小声的在Ron耳边低语了这么一句,然后故意大声喊了一句:“那我先走了,御坂,你要偷看到什么时候?”接着她快速的跑到门口,拉开大门出去了。

“偷看?”Ron狐疑的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门,果然门被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

如果不是黑岩打住话题打的快,差点就被她听见了。

随后,门被打开了。美琴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走了出来。

Ron看了看精神多了的少女,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她听见,不然可就麻烦了!呼……)

……

接下来的日子里,Ron和美琴时常会腻在一起。

不过Ron担心再像上次那样跑进女生区会招来一堆“麻烦”,于是只能选择用放学时间和美琴出去约会。当然,这期间他没少遭到某只变态的袭击。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转眼到了9月14日。

由五间贵族学校所共有的【学舍之园】是座小小的城市。

(或许有点像是驻日美军基地吧?)黑子心想。

当然这样的比喻有点怪,不过这里有阻挡外人进入的巨大栅栏,栅栏里分为居住区与实验设施,就连咖啡厅、服饰店等供应日常生活所需的店铺都一应俱全。

黑子与美琴就走在这座【应有尽有的城市】内。

虽然是个被栅栏围住的封闭空间,但里头也有由女性司机所驾驶的公车。熙来攘往的人群各自穿着五种不同的学生制服,放眼望去全是妙龄少女,看起来莫名诡异。在【学舍之园】内有石砌地面及白色建筑物,乍看之下有点像一座邻近地中海的古老小镇。建筑物采西式风格,不过却是四方形的,彷佛是三角形屋顶被人硬生生拆掉后的房屋。这是降雨稀少的地区所特有的建筑造型。这里的建筑物虽然相当现代化,却被刻意添加了古老的气息。

不过,与西洋的街景相较之下,【学舍之园】少了两样东西。

一是教堂。

二是伟人雕像。

看不见前者的理由应该不需要说明。至于后者,由于西方大部分雕像都是宗教信仰上的伟人或圣人,所以在这里也看不见。

没有这两样东西的西洋街道,显得有些似是而非。因为西方大多数的城镇,都是以宗教设施或广场为中心而扩张出来的。

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学校。

如果从空中鸟瞰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五所学校各自有无数细小道路向外延伸而出,就像蜘蛛网一样。五张蜘蛛网又错综复杂地交叠在一起,形成无数的十字路口。

换言之,【学舍之园】的道路相当狭窄。在有限的土地上不断增建实验设施的结果,让穿插其中的细小巷道变得像迷宫。

而如今,放学后的奇妙街道上,两名少女正并肩走着。

白井黑子、御坂美琴。身为学园都市所有少女的偶像,常盘台中学的千金大小姐,两人的头发却是凌乱不堪。这当然是一场大乱斗之后的结果。

美琴有气无力地以一只手梳理着头发,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一丝不挂地朝着别人脸上飞踢也太过分了吧?不该看的东西都看得那么清楚,差点没吓死我。”

“呵呵呵,我早就算到了,姐姐大人。与最强的电击能力者正面对决虽然是愚蠢至极的行为,但在到处都是水的淋浴室内,为了避免连累他人,姐姐大人根本不敢用放电攻击。我唯一的失算,是姐姐大人的空手搏斗技竟然也那么凶狠。”黑子自暴自弃地苦笑着。这副模样实在不像是以“于义务教育期间创造国际化顶尖人才”为理念的常盘台中学旗下学生。

接着,黑子呵呵笑了起来,甩动干瘪的书包。她似乎已经重新打起精神了。

美琴一脸疲惫地看着她说道:“话说回来,原来你是真的打算要减肥?”

“为什么姐姐大人完全不把减肥当一回事,还能保持完美身材?啊……!难道是有什么以体内电流充分燃烧脂肪的独门秘技——!?”

“没那种东西啦,别用那么狰狞的眼神看我……够了!我不是说没有吗?不要用力晃我的肩膀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学校是禁止学生减肥吧?”

过度减肥会阻凝发育,进而可能影响超能力开发,因此有些学校禁止学生做这种事。

黑子一听,突然不再摇晃书包,叹了一口气说道:“超能力虽然很重要,但有必要为了超能力而抛弃身为女人的幸福吗?我可不想变成一台满身脂肪的人肉空间跳跃装置。”

“不过,听说减肥的时候,最先减少的是胸部的脂肪哟。还有减肥过度肌肤会失去油脂,变得又干又粗,头发也会因缺乏养分而变得容易掉落呢。”

“啊啊——!我不想听这种令人伤心的保健小常识!”黑子捂住双耳,用力甩动脑袋。

如果是在学园都市内的其它地方,或许这样的举动颇为怪异,但如今周围的女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后都是感同身受,所以没有人对她们投以异样的眼光。有个正要将薯条放入口中的少女甚至带着僵硬的笑容,将薯条放回盒内。

黑子心想,即使是美琴,平常应该也不会在大街上讨论体重或化妆之类的话题吧。虽然她表现出一副大刺刺的模样,毕竟多少还是会在意男生的目光。

不过,设立的隔断网隔离了男生区和女生区。在【学舍之园】就跟在女校里没什么两样,所以说话可以肆无忌惮。

两人走在刻意营造出来的西洋风氛围中。

【学舍之园】内没有百货公司或购物中心之类的大型店铺。上课或校园生活所必须用到的东西,例如“体育服”或“文具”等等,都各自有专门贩卖的店铺,因此街道上挤满了这类专卖某样东西的小店铺。至于一些巨大建筑物,则都是研究机构。

像迷宫一样的羊肠小径,全部都是商店街。

黑子看见其中一家店铺的招牌,拉着美琴的手走进店内。

美琴进到店内一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找我来买这个?”

“哎呀,这可是生活必需品呢。”黑子泰然自若地说道。

内衣专卖店。这是一间小巧精致的店铺,内部装潢以深色的木材为主,气氛有点像古董店或礼品店。橙红色的夕阳从窗外射入,配上灯饰内的灯泡亮光,在店内创造出柔和的光线。看得出来设计者想要酝酿出一种悠闲、安详的空间。

但是,陈列在店内的却是无颜六色的女性内衣。各式各样的蕾丝与斑斓的色彩,实在跟沉稳的店内气氛格格不人。或许这也是一种凸显商品的手法,藉以加深客人心中对商品的印象吧?

“老实说,我总觉得这种地方不适合跟朋友一起来呢。内衣的品味完全被看穿的感觉可不太好。”

“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考虑这些吧?姐姐大人偷偷喜欢粉色系的稚气内衣,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痛痛痛!请不要突然拉我的耳朵,姐姐大人!”

“……空间移动可真是令人伤脑筋的能力啊,黑子。快说,你每天都躲在哪里偷看我换衣服?”

“这……这不重要吧,姐姐大人。我的内衣还不是每天都让姐姐大人看见?”

“我可不是自愿去看到的!谁叫你每天都穿那么透明的丝质睡衣睡觉!我猜你是故意让我看的吧?”

“哎呀,姐姐大人,我真的觉得您喜欢粉色系的小孩子用宽松睡衣的嗜好实在……痛痛痛!今年姐姐大人想要尝试当女王的滋味吗……痛痛痛痛!”黑子虽然右耳遭到美琴拉扯,却笑得很开心。

两人如此吵吵闹闹,却没有引来周围的目光。除了两人之外,店内还有其它贵族女校的三名女学生,以及仿佛已经在柜台上坐了几十年的老婆婆店长兼蕾丝师傅,但没有人在意她们两人的喧闹。女店长依然看着她的英文报纸。在放眼望去全是女孩的【学舍之园】,这种程度的喧闹根本只是家常便饭。

“啊,姐姐大人,摆设在那边的那套上下组合似乎很适合您耶。”

“耳朵被拉着,竟然还能冷静地推荐商品……哇啊!怎么会有那种表面积的80%都是透明蕾丝的内衣!那是搞笑用的吗?”

“这里是内衣专门店,贩卖这种高档内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说得好像你是专家似的。”

“我是专门让姐姐大人因害羞而脸红的专家……痛痛痛!糟糕,我好像越来越兴奋了。呵呵……呵呵呵,在众目睽睽的大白天,身体的一部分被姐姐大人捏住,也有另一种快感。”

“黑子,你再胡闹下去,耳朵可是会被我拉断哦?”

美琴带着微笑拉长了黑子的耳朵,但是刚刚美琴满脸通红地赶紧将视线从黑子推荐的内衣上移开的可爱模样,却没有逃过黑子的眼睛。黑子看着美琴害羞的侧脸,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

忽然间,黑子发现美琴彷佛震了一下,非常认真地看着另外一样东西。

“咦?”心生疑窦的黑子沿着美琴的视线望去。

紧邻道路的窗户。窗外的世界已经完全笼罩在夕阳之中了。遥远的天空上,缓缓地飞着一艘飞船。飞船的腹侧上有个巨大萤幕,上头正播放今天的学园都市新闻。

巨大的标题从这里也可以看见:美国成功发射了航天飞机。从各个角度拍摄的航天飞机发射影像,重复在萤幕上播放着。

美琴完全忘了内衣的事,认真地看着新闻播报,令旁边的黑子感到很没意思。

“最近很多呢。上个礼拜好像法国、俄罗斯跟西班牙也发射了。这个月还有中国跟巴基斯坦也准备要发射。在第二经济的课堂上,老师在讲解宇宙开发事业的优缺点时经常提到。”黑子说着,以指尖轻戳美琴的耳垂。

“呜哇!黑子,你干什么!”美琴慌张地转头朝黑子望去,“是……是啊,学园都市上个月底也发射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又选了那么没意义的选修课……别戳我的耳朵啦……呜……也别轻轻的摸!”

常盘台中学号称精英培育机构,教学理念是“于义务教育期间创造各领域的国际化顶尖人才”。因此,教学内容与一般中学不同。

“以前的多段式火箭及航天飞机,必须使用大型发射场才能发射,所以只有少数国家或组织,才能拥有这样的资金与技术,但现在时代不同了……这个礼拜刚好要交报告,所以我查了一些资料……”黑子说着,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套有着黑色蕾丝的上下组合递给美琴。

“说实在的,我觉得修第三经济没什么用,不过既然你要交报告,我就告诉你一些知识。现在的最新技术是将火箭装设在飞机下方,在空中直接发射。自从这种技术开发出来之后,火箭发射的门槛就变低了。不过这是本世纪才开发出来的新技术,所以在旧的参考文献上看不到,当你在搜集报告资料的时候要注意这一点。”美琴面不改色地将黑色蕾丝内衣丢回黑子手中,叹了一口气。接着,她似乎对一件淡黄色内裤燃起了一点兴趣。

“姐……姐姐大人……那件再怎么说也太幼稚了吧?”

美琴不悦地朝黑子瞪了一眼,但黑子却显得一步也不肯退让。美琴似乎从黑子的僵硬表情上看到了某种讯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望向另一件内衣。但是另一件内衣在黑子的眼中,看来依然是幼稚得可以。

“唉……话说回来,参考文献内的基本常识一变,所有资讯都会变得难以判断,真是麻烦。但又不能把旧的参考文献全部舍弃不用,毕竟有些情报只有旧的参考文献才有。”

“判断情报的新旧正误不就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何况现在就受不了,接下来的宇宙开发事业会更加复杂,保证让你背得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民间企业参与之后,整个业界变得活跃起来,不但新纪录一直冒出来,年表也不停地更新……哇啊!等等,黑子!那件再怎么说也太……!”

黑子手上拿着一件看起来防御力数值似乎很低的内衣,低到让美琴看傻了眼。

“嗯?姐姐大人,您说什么?”

“呃……算……算了,每个人对内衣的喜好都不同。不过,可别被舍监或生活指导员看到啰。”美琴避免直视黑子手上的可怕内衣,并做了一次深呼吸:“不……不过,现在的局势确实有些麻烦。原本就拥有发射场的组织,不希望宇宙开发市场被新来的竞争者搞得一团乱,拥有新技术的组织则希望向世人证明,新技术比过去的火箭及航天飞机更加廉价且安全。旧技术与新技术,一边受到支持,另一边就会失势。所以大家最近都拼命把火箭打上天空,向赞助者展现己方技术的可靠度。”美琴虽然尽量不去看黑子手上的内衣,却还是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嘴里不禁碎碎念着,“(与其穿这种东西,倒不如什么都别穿……)”

“嗯?为什么姐姐大人从刚刚就似乎刻意避开视线?”黑子拿着数件自己中意的内衣,疑惑地说道:“学园都市算是特例,同时拥有新旧双方的技术,所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而且完全独占【日本政府】这个最大赞助者的合作关系,心情应该很轻松才对……呜……”话还没说完,黑子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嘴唇似乎有些裂开。

美琴见状,说道:“要不要擦擦护唇膏?店里因为空调的关系,满干燥的。”

“不,这是昨天就裂了。”

常盘台中学基本上禁止学生化妆。而且规定相当严苛,别说是鲜艳的口红或睫毛膏,就连讲求实用性的药用护唇膏,及应该不算化妆品的护手霜都遭到禁止。

所以对她们而言,“旁人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成了一种传统。除非极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美琴及黑子的嘴唇皆散发着淡淡的色泽与光彩。但是这种不得已的策略,如今却反而在常盘台中学的周围区域形成了一阵小小的潮流,大家还把这种化妆手法取了一个煞有介事的名称:【淑女之礼】。

“好吧……”美琴在自己的书包内翻找了一阵后,掏出一根棒状的药用护唇膏,说道:“等会儿我们再去药妆店买护唇膏,你先用这支擦一下吧?”

“什么!?”白井黑子惊讶地望着美琴随手掏出来的平凡护唇膏。她瞪大了双眼,全身不停颤抖。

(护……护唇膏!姐……姐姐大人的……姐姐大人的……姐姐大人每天拿来擦嘴唇的宝贝护唇膏!啊……啊啊……黑子……啊啊……黑子不行了——!)

“等……等等,你干嘛把护唇膏整根推出来?暂停!暂停!黑子,你嘴巴张那么大干嘛!想把它一口吃掉吗?”

“啊……我一时太过兴奋,差一点就想要把它整支给……”

“我大概猜得到你脑袋在想什么,但这种护唇膏是三支一组的,这支还没用过啦。一般人也不会想用别人用过的护唇膏吧?”

“咦……还没用过?啧……真是可惜。啊,不过!只要我用过之后再把它还给姐姐大人……!”

“不用还我。反正有三支,给你一支也没关系。住……住手!别把你用过的护唇膏硬压在我嘴唇上!”

黑子跟美琴活像好莱坞电影里,正在争夺手枪的主角跟坏人一样扭成一团。忽然间,美琴僵住不动。

黑子发现,美琴的视线并非看着自己,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的另外一样东西。

黑子讶异地转过了头。

是胸垫。就是对胸部没自信的女性用来垫在内衣下面,藉以保住面子与荣耀的玩意,胸垫。事实上,在只有女生……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勾引对象的【学舍之园】内,这玩意销量不佳,只能待在店铺角落散发着淡淡的滞销哀愁。

黑子微微思索,想起了一件事。

刚刚美琴在街上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过,听说减肥的时候,最先减少的是胸部的脂肪哟。

“哈哈,原来姐姐大人很在意这个?丰胸跟细腰,姐姐宁愿选择前者?”

“什……”美琴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不,不对……姐姐大人对胸围本身应该不太在意。这么说来,应该是更加抽象的愿望吧,例如想要赶快拥有成熟大人的身体,才不会被当成小孩?啊,姐姐大人真是太痴心了!到底是哪位幸运的先生,能够让姐姐大人这么执着?应该是位年纪比姐姐大人大的先生吧?啊……这么说起来,这段时间姐姐大人似乎经常跟那家伙(Ron)相约在宿舍前面。”在这种节骨眼,这种挑衅式的发言,黑子已经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甚至连挨揍之后要说的话也想好了。

但是……学园都市的Level.5超能力者,在常盘台中学号称王牌的御坂美琴,却只是涨红了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啊,咦?姐……姐姐大人……?”白井黑子不禁脸色发白。

(姐姐大人竟然对这玩笑话认真了?难道她……她的心上人真的是那个家伙吗——?)黑子脑中浮现出某个少年的脸,不禁在心里懊悔地咬着手帕。

正当黑子在心里把手帕咬成碎片的时候,美琴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装出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以眼角余光偷瞄着包装在塑胶袋里的胸垫,嘴里喃喃念着:“喔……没想到真的有人用这玩意……”虽然她努力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态度,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原来胸垫还分那么多种类跟材质呢。哇,这个简直像灌了果冻的气球。”

黑子虽然对美琴的高昂兴致大感伤心,却又不忍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好压抑住嫉妒的心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嗯,听说隆乳手术也是在胸部塞进灌了凝胶的塑胶袋哦。或许这样比较能表现出晃动感吧。”

“晃动感……?呵……可是形状好像也分很多种。”

“因为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啰。啊,姐姐大人的可爱胸部发育之后应该会变成那个形状吧?”

“不要指啦!店里还有其它客人耶!”美琴急忙压住黑子的手指头,但是她的目光却已经被黑子所指着的商品给吸引住了。

身为旁观者的黑子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突然把那么大号的胸垫塞进胸罩里,不被拆穿才怪。

有好一段时间,美琴似乎忘记了一切,只是专心观察着眼前的胸垫。过了一会,她突然退了一步,歪着脑袋说道:“不过,就算戴上这玩意,脱衣服的时候还是会穿帮吧?”

“……!姐……姐姐大人!难道……你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啊?咦?不……不是啦,黑子!我说的是体育课!体育课换衣服的时候!”美琴急忙摇头否认。

但是黑子却露出了漫画般的晴天霹雳表情,僵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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