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外表看上去十三岁的伪正太,此刻我正在强作镇定。不错,师父曾说过因为他一直带在身边的某样东西归了我,所以我们才会是师徒。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件让我远胜天才,造就我一身引以为傲实力的“宝贝”,居然是这么个来历。
灾厄之刃?这么中二的名字是闹哪样?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特定意义上的灾厄么?
“小子,很难相信么?其实灾厄之刃未必就如其名所说,必然会带来灾难,只不过这把刀祭炼的时候,使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因此会影响到持有者的力量属性,以及心智。”老婆婆平静地诉说着,然而我想了半天,觉得我听她讲了半天,本来是想找点乐子的,却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状况,简直就像买彩票一文钱没赚到,还搭进去两百万公款一样,让人很是不爽。
心里不爽,我也就不瞒着了,理事长大人,你和我说了这些,想必应该能帮到我的吧,不然藏着掖着的话可是很不厚道啊。
“呵,要解决的话,其实也简单,只要把你体内的那个刀鞘取出来就可以了。”理事长说出这句话的口气就好像魔女传销员一样,“只不过你会变回一个几乎没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最多比普通人稍微有力气一些,不容易疲劳,头脑也更清楚,那样一来,你大概也能活得比普通人长一些。”
思考了一下这几年积攒的仇恨值,还有一朝失去力量的后果,啧,那还是让这什么灾厄之刃的刀鞘呆在我这里吧,有其他的办法么。
理事长摇了摇头:“其他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在我们铸器一族的帮助下,你的确有可能重塑剑骨,不过,我看你剑意这么破碎,强行凝聚剑骨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关键还是看你这五年的时间里,能不能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剑意?是不是就是那种能让剑气威力嗖嗖嗖提升的东西?我是不是要在深山老林里学野人生活个几年,朝请清风,夕宴流霞,然后一朝在浮云白日之下顿悟?
“我们铸器一族毕竟不是专门修习剑术的人,你问我,我也说不分明。”理事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摇头了,看得我一阵心悸,她老是摇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我这个远房外孙女婿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啊,那今后攻略上官月的难度岂不是又白白地增添了一重?
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的理事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起来:“不过,在身体里铸剑,毕竟不同于一般的铸器,一般的器物是有形的,而体内的剑却是无形的,也许剑骨剑胎这些东西,都不再能用常理去思考,你的剑,最终是要握在你手上的,而它的形状大小,也是由你决定。”
当然由我决定,不然还能让你来?理事长人活久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这姑且不提,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是一定要问清楚的,那就是:理事长老婆婆,你和我家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交情,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么多?
说到此处,理事长大人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挺直了那本来就不算弯的脊梁,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一定要说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师母。”
靠!我脱口而出了这么个语气词,而一旁一直处于看戏模式的墨染三当家,也像是一瞬间被这个消息吓尿了,头顶的短发炸起,像是在COS吾王的呆毛。
日了日了日了,怎么可能,我师父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家室的男人啊,理事长大人你抖了个惊天的包袱是想要我吐槽么,而且师父也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您的事啊,你们怎么可能成一对呢?
理事长有点生气地抽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即便是低头沉声,说起了类似黑历史的东西,怎么办,师父和师母当年的羞耻play,听了会不会被事后灭口啊?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师母大人已经开了口,反正还有废柴墨染在旁边,要灭口也不少她一个,咱就听着吧:“我和你师父多少年前的事情,你一个屁大点的小辈又如何知道。当年我们铸器一族大开英雄会,我和你师父立下约定,他若是赢了英雄会的头筹,便娶我回去,没想到这老混蛋赢了比赛,得知我上官家继承人的身份之后却又要反悔,抢了我们一族的灵器就逃走了。我寻了他四十年,也不过就见了十几次面。这老混蛋去年回来见了我一面,还信誓旦旦地说可能就不走了,没想到这几日我去寻他,他又不见了。”
老婆婆,或者说师母大人转过头,盯着我,我顿时心虚地后退了一步,只见师母大人盯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心情十分糟糕的东西一样,语气十分不快地说道:“现在看来,只怕是老混蛋大徒儿的期限也快到了,加上你的这档子破事,让他不得不出门寻找对策,哼,到了这种关头,还拉不下脸来求我,他就这么自信?”
等会儿,师母,你说大师兄的期限也快到了,什么意思?
“一柄刀,一副刀鞘,你说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你那师兄的情况和你刚好相反罢了。”理事长一声长叹,“这把灾厄之刃要说强大,只怕足以排在神器轩辕之下,这样的一把刀,它的刀鞘自然也不是凡品,它常年孕养那柄凶刀,存于你体内,自然也就给你源源不断地提供刀气,让你这三年里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
“而你的大师兄嘛,估计则是被刀的本体折磨的够呛吧,四百年了,能御使那把刀的人还没出过一个,我也不清楚凶刀寄体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你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神器有灵,这刀鞘虽说与凶刀配对,却是难得的圣器,刚好能让凶刀收敛起来,你看,刀鞘在你体内也给你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不是?只不过你自己是根废柴,有刀鞘助你,却才是一身半吊子的剑意,这才有了如今的险状,看样子你师父也是认为你能靠自己解决,这才没带上你吧。”
别介!小子何德何能,这么艰难的事怎么能独自完成呢,绝对离不开师母您的帮助啊!我连忙鼓起双眼,企盼能像少女漫画里那样让自己眼睛射出七彩的光芒来,然后师母大人就被我感化,用半生的修为或积蓄帮我铸成了一柄绝世好剑什么的。
只可惜一部伟大史诗的篇章还未拉开,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位无名小卒给撕了个粉碎。
一个面貌十分平凡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虽然步伐是不乱啦,但是就算光线很暗,我怎么还是能看清你在很慌张地朝我瞅呢。
“理事长,最新的情报送到了。”中年人略带一点紧张地对理事长,哦不,师母大人鞠躬汇报道。
咦,什么情报?
“平海市中心的情况啊。”理事长苦笑了一声,“光顾着和你在这边聊天,居然都快忘记我们要面对的大难题了。那边老居的那个小姑娘,是叫墨染的吧,过来吧。”
“具体情况先汇报给我听一下。”师母命令那个中年人道。
对面倒是没什么含糊,看样子也是下属当惯了,这才惯出了一股奴才的气息。只见他掏出了一张纸,也不知道这种光线之下是怎么看清的,居然用极快的语速就那么念了起来:“自五小时四十分钟之前开始,我们已经进行了三次试探,第一次,由华夏龙组两名五级人员进行了直接的物理接触,这结果两名人员均遭受到严重的身体创伤,目前还在救护调养中;第二次接触为长老上官傲主持进行的间接接触,测量器材被毁,未能获得物品讯息,初步猜测对象等级在六级认证以上;第三次试探由上官傲和燕断北联手,两位铸器师使用了各自的能力,但是似乎被目标反击击伤,目前两位铸器师身体态势平稳,伤势严重程度仍在评估之中,对象等级未能有进一步的明晰。”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告诉我,军队那边联系的怎么样?”
“杨少将已经封锁了下滩、海口、门桥三个主要入城点,其余十三个进出口也都派遣了军队进行封锁,虽然有不少人在平海外围要求进入,但是就当下而言,情况还是比较平缓的。”中年人一脸紧张地回报完毕,期待着理事长大人的进一步批示,然而师母大人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先行离开,尽管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这个中年男人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疑惑,带着一脸憋得慌的表情原路返回了。
“真是麻烦,……都是这么麻烦。”师母扶额抱怨了一句,然而总觉得有几个字听起来不是很清晰,或者说,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对这次异变有什么看法?”我还在思考师母刚才那句话的内容,师母却转过头去先问起了废柴墨染,啧,师娘你没搞错吧,那是个废柴哦,强力党在这里,看这里看这里!“闭嘴,这次异变没你什么事。”理事长大人用一副贵妇的姿态让我安静,却是让我确确实实地闭嘴了——切,能不干活还不好么,难得我想要出力打工,居然这么不识趣,我在内心小小声。
骤然被理事长这样的大人物问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很重要的问题,墨染却是茫然而不知所措,这也难怪,就连仅有的一些正确答案都是我灌输给她的,她能有什么看法?理事长这么问她,自然是寻求解决办法了,这等战斗力不及洒家十分之一的废柴又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来?我已经开始觉得不爽了,我说墨染,不管有没有看法你倒是吱声啊,你以为你是哪只沉默的羔羊么,老是不说话,摆出思春期少女的忧郁表情可一点都不适合你哦?
“闭嘴。”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对我甩出了这句话,偏偏其中之一还是我那赖皮师父的老情人,我只得再次乖乖地把嘴合上。
“墨染,墨家的子弟,我记得你是跟着你母亲姓的吧,虽然我和你母亲只见了两三面,却也知道她是个了不起的独行侠。”理事长这么说着,却是在看着墨染那石雕一样的表情,“你母亲她是个很有抱负的人,所以她也有一点任性,我知道你如今在老居过得如何,我也知道你母亲一定把她的挂坠给了你,如果这一次你把那个交给我们来使用,天下食府将允诺,修好老居的八方鼎,同时对于你的牺牲,我们上官家也会赔偿你一个顶级的魔装,EPU进口,质量有保证,怎样?”
很好的交易,我听起来觉得是这样没错。
“我知道那件东西可能对于你来说意义很重大,可是你的母亲肯定希望它被用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对不对?现在对于整个平海来说,你就是最大的希望。”师母大人这样说着。
“理事长大人,还请您别这样。”声音从房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从上面跳了下来,“您这样的手段真是让我有些看不起了。”“不,二哥,理事长是对的。”刚才还一脸凝重的墨染突然斩钉截铁道。
“可是……”那男子还想说什么,可是只是叹了口气,又不再说了,“小染,你自己考虑清楚一些吧,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这男人说完,就一个纵身离开了我们谈话的地点,颇有点不愿在理事长面前久留的意思。
啧,怎么回事,墨染,那个什么挂坠是你妈的遗物么?“滚,你妈才死了呢。”被骂了,但是既然不是遗物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纠结的,莫非你还有恋物癖不成?
“那是墨染她父亲的遗物。”理事长摇了摇头,却又转头朝墨染继续劝说,“不过你母亲把那个挂坠交给你的初衷,你还是记得的吧。”
“嗯,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此次造成异变的是一种未知的天阙灵器,我们需要那个挂坠中的封印之力,而成功之后,你们老居将获得天下食府修好八方鼎的承诺,以及专门给予你个人的魔装补偿。”师母这样说道,然而我的疑惑更甚,天阙灵器?那是什么,跟天上那些透明的楼阁有什么联系么?
“天阙灵器,传说中天宫中陨落的器物,每一个都独特而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你身上的刀鞘也是天阙灵器的一种。”理事长和我解释道,“传闻还说灵器的主人可以看到传说中的天宫本体,这一点倒是从未得证,因为天阙灵器一旦出现,不是被毁就是莫明其妙的消失,仅余的那些可以保存的灵器,也很难被人使用,并且这类灵器大都不为人所知。”
你身前就站着一个有灵器的幸运儿,而且我确实能清楚地看到天空中的那些宫殿。
“这倒是让我之后要花点时间从你身上挖掘情报了。”师母大人并没有因为我拥有一柄同源的灵器就认为我能解决异变,而事实上我也是如此想的,毕竟我自己都快被它给撑死了。所以如果能把现在造成异变的灵器占有会如何如何的想法,也只在我头脑里过了一遍,发现嗝屁的可能性更大之后,就不再去念叨了。
师母的一句话又将我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拉回了现实:“现在,我要让你确认一下,墨染,你是否接受天下食府和我们上官家的条件,将那条‘幻彩蜃心’交给我们来使用?”
“我接受。”墨染一脸坚定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为生活所困不得不出去卖的**妹。我应不应该对你表示同情呢?
“怎么,你还会主动表示同情,这才多一会儿,你的形象崩坏了好多哦?”不够强力的小弟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我这么说。
废话,我这不也刚得知自己只剩五年活头,还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身在豪门的师母兼未来岳母的远方亲戚么,这么大的信息量我要是爽快地接受了,估计也离鬼畜魔人鬼畜自身的境界不远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朝天竖中指么?阿西巴?
眼前的女子被我一顿嘴炮,愣了一下,突然看着我,一个噗嗤就笑了出来,
完了完了,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内容么?怎么这些女人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时,总会因为我一句话而笑出声来呢?莫非这刚收的小弟也跟张雨诗一样被玩坏了?我看着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的墨染,心中阴晴不定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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