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的告白,我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
女孩将一条白金项链放回了蓝褐色的盒子里,随手丢回给面前的男生。
“诶?”
男孩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惊讶,下嘴唇一直在打颤,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盛亦非,这条项链,看起来也就两万左右,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廉价的女人么?追我好歹用点诚意好么?”
这个女孩叫倪诗桃,她正对着淑女镜,打理着自己刚拉直的黑发,好好地欣赏着自己,生怕妆容出现一点问题。
“……可桃子,这是我起早贪黑,努力打了两年寒暑假工,每个月省吃省喝才买来的,这……这心意难道还不够么?”
“啧。”倪诗桃很不爽,“你语文不好么?廉价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么?”
“可……”
“哎——”倪诗桃将脖颈上的白银色项链拉出,上边挂着一颗雕刻精细的钻石,“瞧见没,别人送的,戴比尔斯的钻石项链,啊——你也不可能了解这种高端牌子,这项链,市场价十万,你送得起么?”
盛亦非抿了下嘴,摇了下脑袋,可他还想努力一把:“可是桃子,我们可是。”
“啊~好烦。”倪诗桃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我就是看在你我从小认识的份上才肯跟你说这些的。”
她戳着盛亦非的胸口:“听好,努力,并不是没钱的借口,努力只是成功者的修饰品,别老沉浸在你那些什么二次元里,这是现实,现实是看钱说话的,懂不?”
傲慢的女孩背起亮堂堂的肩包,踏响了那双黑金高跟:“噢对了,以后不要叫我【桃子】,听着怪恶心的,我还有事,走了。”
盛亦非呆呆地看着女孩走出教室,孤留他一人在这,只听见外面传来
“桃桃,那人跟你什么关系呀?”
“啊,一条狗而已。”
“哈哈,舔狗么?桃桃说话真不客气呢。”
秋风萧瑟,大三开学的第一天,盛亦非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
盛亦非走回了大学宿舍,瘫坐到了椅子上,仰着头,眼里无神。
“哟,非哥,又被拒了哈?看来我又赌赢了?老样子哈,两百已经转你了,收一……下……”
开口的人,叫张源,是盛亦非与倪诗桃的高中同学,见过盛亦非无数次告白的他,第一次见到盛亦非露出这种几欲赴死的表情,赶忙凑到其身边,低声问道:“非哥……她……她是不是说了什么很重的话啊?”
“张源。”
“在……”
盛亦非无力地转过脑袋,犹如体验木偶一样,吐了几个字:“有没有校园重生类的网文,推荐一下。”
“额?非哥,你怎么了?”
“你说我现在被创死,能重生回高考前一天么?”
“嗨!还重生回高考前一天。”一旁打着游戏的王斌讥讽着,“非哥啊,咱就是考这种三本民办学校的命,你这穿越回去,有啥用啊?前三年我都觉得不够用!”
张源咂下了舌,怒气冲冲地怼了回去:“你懂什么!非哥高三可是有华旦保送资格的,但他拒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啥呀?”
“不就是那个倪诗桃么!就为了和她在同一个大学,非哥高考是故意控分到这个学校的!”
“哦哟哟,顶级名牌大学的华旦大学,和我们这个,三本民办大学建华学院,这分数可差多了,还高考控分?老张,非哥确实脑子好,全科都是A,我们有目共睹,但你这吹的,过分了吧?”
“啧。”张源在心底里骂了句井底之蛙。
“倪诗桃?”睡在上铺的李涛突然惊坐起:“是那个连续拿了两年校花的倪诗桃?原来非哥一直是在追她啊?诶!不是我说你啊非哥,你这属于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他抽出手机,刷着社交软件:“人长得漂亮,小嘴又甜,又是新晋的颜值主播,学费都自己出了……噢?她说要跟榜一线下见面,还拍了照片呢!这个背景……那个榜一在我们学校?”
王斌补道:“啊……正常,咱这学校里不是一堆有钱人么”
“啊~~真好呢~真想被富姐姐包养。”
听见李涛的白日梦,王斌咳了一声:“现实里想遇上千金姐姐?那我建议你去珠宝学院碰碰运气,里边的女生全是有钱人,每年学费就是我们的三倍。”
李涛惊叫:“三倍?那不就是……孙权打合肥,十万么?!”
“啪!”
犹如雷动的响声,宿舍内的三人颤了一下,只见盛亦非从椅子上站起,通红的手掌从桌上挪开,插入了风衣口袋。
“我出去走走,你们聊。”
“诶,非哥,你不带伞么?!”
盛亦非并没有理会张源,只是走出了宿舍,摔上了门。
……
冷冷的冽风胡乱地吹在他身上,他没有感觉;淅沥沥的雨打下,他也没有感觉,他只是朝着学院楼走去,去那个,常去的艺术系学院楼。
每每受挫时,盛亦非都会去艺术系学院,去借用一下放在杂物室里的旧钢琴。
生于勉强算是小康的家庭,从小被逼迫学了各种东西,音乐、美术、武术都有些许涉猎。其中,音乐是盛亦非最喜欢的,他也偏向借由音乐抒发胸中不满。
只不过今天,他也不能确定还能不能静下心来弹奏,而不是泄愤似地把公物给一把砸了。
他看向了周围,真是新学期新气象呢,左右两边都是恩爱的情侣,躲在同一把伞下,有说有笑的。
看来都是许久未见吧?
“呵……”走在校园里的他摸了摸依旧放在风衣里的小盒子,低着头,“我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额呵呵呵……呵……”
……
来到了熟悉的艺术学院,又见到了那位熟悉的老阿姨,阿姨很热心肠:“噢?是小非呀,今天刚开学就来借钥匙么?”
“嗯。”
“嗯?怎么了小非,表情很不好啊。”阿姨拿出了杂物室的钥匙,交到了盛亦非手中。
他看着掌中的钥匙,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道:“今天,我好像体会到高考出分时,我爸妈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打骂我了。”
风衣里的手攥紧了小盒子:“投资了接近二十年,却颗粒无收,呵、糟透了。”
“噢?那可是好事啊。”
“嗯?为什么是好事?”
“不是有个词叫,否极泰来么?糟到了尽头的话,好运就来了嘛!”
“啊哈哈,借您吉言。”盛亦非捏紧了钥匙,朝里走去了,嘴上还嘀咕着,“好运?哪有那么多好运落我身上?”
“哦对了,小非呀,我女儿她明天就来这学校报道了,她们这些新生怎么会比你们晚一天来呢?小……啊,已经走了啊?”
……
打开杂物室,一路朝着落灰的钢琴走去
他先是按了几个白键试音,还是一如既往,这钢琴走音得厉害,真不愧是被放在杂物室里的。
盛亦非想和往常一样,弹奏音乐大师肖邦的《离别》,是一首唯美又携带淡忧的曲子,可他刚弹奏起几个音符,连高潮都还没进,双手却无法再弹下去。
“……啧”
勉强又敲了几个白键后,那双脱离键盘的手彻底收了回去。
弹不动,这次是真的弹不动了。
他闭上了眼
同校已经十七年,直到高中毕业,她都一直是依偎在他身边,那一声声“哥”、“亦非哥”叫得人酥软,那双明眸眨巴时,就像黑夜里掠过的一颗流星一般夺目。
如论是父母眼里,还是他眼里,倪诗桃已然是一副小女友的姿态。
认为她不接受“表白”,只是觉得年纪还小,应该专注于学习。
他每每沉浸于音乐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回忆起这些美好,以此,来摆正心态。
但这次,还是罢了吧。或许他与倪诗桃,只是共起点,他们其实一直是两条线上的。
两条,不会再有交点的射线。
倪诗桃已然不是过去那个棉袄一般的小可爱,变得如此市侩;那么那个自作主张,认为自己与倪诗桃一直是一条线上的盛亦非,也该消失了。
想到这,他释怀了一些,干笑了一声,正欲合上琴盖之时,却闻见轻婉的女声
“啊啦?怎么,不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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