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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看垃圾的眼神

5.看垃圾的眼神

意识重新汇聚,躺在地上,披散着栗子色长发的少女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按住自己的额头,少女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撑住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黄色的天空,干涸崩裂的大地,地上生长着几棵光秃秃的、失去生命力的树木。死寂的气息回荡在空气当中。

“这里是……”

少女打量自身,发现自己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银色铠甲。从远处望去,身披铠甲,披散着头发的少女就像是诸神黄昏里面的女武神,还有点像拯救法兰西的奥尔良村姑。

“这是……”

粗略地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少女收回了视线,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无法有意识地认清自己。她似乎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身穿铠甲的少女名叫井上千纱,是一名高中生,但是不知道为何,她会来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

披散着栗子色长发的少女抬起头将视线投向前方,井上发现那边有一个人坐在地上。没有过多的犹豫,井上迈开步伐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走去。金属战靴踩踏地面,产生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

终于来到那个人的面前,定眼一看,井上发出错愕的声音。

“上杉……前辈?”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坐在地上,显得有些落魄的上杉前辈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当她看到井上脸庞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短发丽人缩起肩膀皱起眉头,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隔了一秒钟之后,那个人开始用唾弃的语气讲话。

“怎么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倒霉蛋,难道我出门的时候没有撒盐吗!”

听到对方如此回答的瞬间,井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悦。不过一想到对方是上杉前辈,是自己敬爱的对象,是自己的恋人,井上忍住没有吭声。

“井上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好想亲眼目睹你悲惨的死去!”

上杉前言不搭后语地谩骂着,表情依旧是一副嫌恶的样子,仿佛看见井上就是看见瘟神。恶毒的话语传进井上的耳朵,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就在这时候,坐在地上的上杉前辈眼睛突然瞪得像橡果一样大,只见她捂住胸口,接着从嘴里面吐出一串鲜血。

“没事吧!前辈!”

从刚才的不快中回过神来,井上单膝跪下,伸手拍了拍上杉的后背,用柔和的语气关心对方。

“给我滚开!你这个贱人!”

女人发出可怕的怒吼,猛地扭转虚弱的身体,同时胡乱挥舞着手臂,一下子就将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打掉了。

井上当场就愣住了,以惊呆的模样望着眼前这个无礼的女人。此时此刻,井上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堵着堵着的感觉。

“前辈你怎么了?!”

井上依旧关心对方,认为前辈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疯掉了。

“你给我去死!”

表情狰狞的短发女人张大嘴巴,朝少女猛扑过来。察觉到危险的井上,在一息间站起身体,后跳躲过了攻击。

“怎么会……”

井上捂住嘴巴,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如同变态杀人魔般的上杉前辈,脸颊微微抽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杉前辈到底是怎么了。少女移开视线观察四周。这个诡异的地方又是哪里?自己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前辈和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井上的心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而且,为什么心里会突然冒出不快感觉,说不清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很难受,有些痛苦。

捂住自己的胸口,脑袋感受到强烈的眩晕。

就在井上疑惑之际,上杉背后的空间突然裂开一道裂缝,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女人。

“学……生?”

井上有些惊讶,因为那个女人穿着大道寺学生的制服,而且那副模样看上去很眼熟,好像有在哪里见过。暗黄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片刻之后,井上回过神来。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井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呵呵呵——”

裂缝缓缓关闭,漂浮在空中的制服少女发出不明所以的轻笑声。

“你是!”

没有回答一脸吃惊模样的少女,只见那个长得和井上一摸一样的女人摊开一只手,与此同时,周围出现了无数的光粒,看上去就像是萤火虫。光粒汇聚到了那个人的手中,然后凝固成了一把剑。

握着剑的少女走到上杉的背后,一下子将手中的武器插入上杉的后背。

“啊——”

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上杉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脸上维持着惊恐的、难以置信的表情,鲜血从上杉的嘴巴和鼻子当中冒出。地上的血液以上杉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散,前辈死掉了。

“上杉前辈!”

飞快地跑到上杉倒下的位置,扶起前辈的身体,将手指放到前辈的鼻子低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井上发现前辈已经失去了生机。

按道理说千纱应该愤怒才对,但是千纱发现,在看到上杉死去的那一瞬间,心里堵着的感觉就消失掉了。抱住尸体的少女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井上自言自语。

放开上杉的尸体,任由其摔倒在地。少女望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呵呵呵——”

弹了一个响指,身穿学生制服的女孩手上握着的剑凭空消失了。

井上将头转向杀人凶手,以严肃的语气责问对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知道吗?也是呢……”

似乎很嫌弃井上似的,那个长得和井上一摸一样的少女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同时将脸转向一边,不去看井上。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抱起手臂回过头来,以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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