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拉尔。
皇宫外,灯火连天。
如同强盗般的士兵冲进皇宫。
豺狼一样的剑刺破皇室侍卫的喉咙。
叫做克诅的领导人高喊着:
“杀了叛国者!”
在发黑的血滩中,所有人一齐正义地高喊着。
另一边,皇宫外的空地上。
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拦住俄狄斯。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戴着白色面具的人。
这两人,左边那人右手是一只如同螳螂的爪的利刃,右边那人像是镜像般左手是一只利刃。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俄狄斯拔出巨剑。
“别拦我的路!”
女人身后的两个人挡到前面,两只利刃同时拼上漆黑大剑。
黑夜中,大剑与双刃拼出炽热的火花。
“何必呢?俄狄斯先生?我可是很在乎你的,为什么非要去救一个与你无关的小丫头呢?”
“给我让开!”
俄狄斯抬剑一记横劈,右手利刃那人挡上这苍劲的一剑退后几步,另一人趁俄狄斯防御空当闪现在他身后已经挥出利刃。
很麻烦。
俄狄斯右手松开大剑侧身躲过去这一刀,与两人闪开距离。
镜像一般的两人又站在一起。
“加入我们吧俄狄斯先生,你以前不是一位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吗?现在也肯屈尊干这么低级的事吗?当然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哦。”白面女人妩媚地说。
“恶心的东西。不让开就等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月轮像将要熄灭的蜡烛黯淡起来。
俄狄斯的眼中迸射出地狱般的幽冥。
“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不识抬举的混蛋!”
白面女人掏出长杆步枪。
双胞胎两人呈战斗姿态。
一瞬间,两人闪现在俄狄斯前后两端。
兵刃碰撞的清脆响声爆开,冷白利刃找准角度攻击,漆黑大剑则在攻击中以大幅度的劈砍进行防御。
钢铁碰撞的清脆声响如同野兽嚎叫般规律地传播开来,双胞胎两人身影穿梭不停。俄狄斯站在原地不动,大剑不停地防御。
这样的防御不是办法,即使俄狄斯的力量与速度再高也难以保证防御每次双胞胎的进攻,而且,白面女人手中的步枪也在寻找机会。
如果不能十全十美,那就背水一战。
双胞胎腾空而起,利刃的寒光又一次对准了俄狄斯的脖颈与脊椎。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俄狄斯举起大剑,地狱之力全部汇聚在剑身之中。
嘭!
子弹同时向俄狄斯头部射去。
“去死!”
狱炎之焰撕裂大地,向前方劈去。
不能同时防御的话,就先干掉一个再说。
本来,俄狄斯目标只是先击杀一人,而后背的攻击干脆撑起防御硬吃下。此时,前面那人却仅仅飞出几米远。
后面那人替她挡住了这一击。
子弹融化在冥炎中,地上的人严重烧伤再起不能。
白色面具损坏,面具之下仍是少女。
另一位白面少女跑来跪下抱着烧伤的少女。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药可救。
俄狄斯举起剑,指向后面的女人。
“滚开。”
“可恶。”
女人骂了一句后赶来抱起伤者,一齐跑了。
俄狄斯将剑背在背上,继续赶往皇宫。
皇宫内。
“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阵的肉体与钢铁的闷响碰撞声中,布里斯手持大盾怒吼着。
“来啊!我看谁有能耐从我布里斯身上跨过去!”
突然,空气中充满了瘆人的寒冷气息。
这种感觉并非暴风雪里刺骨的冷,而更像是寥无人烟的埋葬着食人变态的墓地。
盔甲的轻微碰撞声从走廊那边渗出,又有一丝微弱的骨头咯吱声。
地上的原本被布里斯撞出去的士兵吸入寒气后不再呻吟。
又是什么怪物……
布里斯死死盯住走廊拐角,那声音越来越大。
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
那怪物,缓缓走出。
那东西像是从坟墓中刚爬出,身上的白色盔甲中仍夹留着污黑泥土,身后披着破烂的黑色披风,苍白茂密的长发从头盔伸出披散到腰边。没有右臂,左手拿着一柄长剑。
【不朽者】塞普恩。
布里斯在遥远的赏金猎人时代中,曾听人在酒馆形声绘色地说过。
传说中的不死幽鬼,完全可以充当孩童梦中的魔鬼的存在,可在以前,大家只是认为这不过仅仅吓唬小孩子用的。
此刻,这怪物就在自己眼前,好端端地站着。
“在下塞普恩,前来斩杀世界的终焉。”
冷冰冰的声音从那头盔中传出,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
“什么终焉!冠冕堂皇的谋杀罢了!管你是人是鬼,通过这要先杀了我!”
“终焉跑了,越来越远。要是阻止我的话,就先把你处理。”
塞普恩向布里斯举起长剑,自身重心下垂,像是饿虎扑食前的准备。
管你什么怪物。
布里斯立起盾,心中感受着对方的动向。
一秒、两秒……时间流逝得缓慢而又让人心急。
一滴冷汗从头上冒出。
嘭!
像是子弹出窍般的爆炸声响刚刚传入耳内。
布里斯感受到盾牌那边传来强烈的冲击,自己虽仍持盾但向后猛退几米险些退到墙上。
生物的本能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要与这怪物战斗。
塞普恩站在刚刚布里斯站的位置。
身边的窗户此刻射来凄杀的月光。
“我不杀勇敢者,你很有勇气,但对我造不成威胁。”
塞普恩踢开门。
“想走!”
布里斯·铜须,赏金猎人,之所以能够成为赏金猎人的原因在于,他能将自己与目标链接,像是木桩绳子与马的关系——马想跑只能扯断绳子或者拉断木桩。
一支无形的能量束在塞普恩腰上,另一端是布里斯。
不可斩断的绳子。
“哈哈哈哈哈,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布里斯说过,想过去,要先跨过我的尸体!”
希望爱蜜儿已经跑远了。
“铜须家的后人吗……你让我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死焉……”
“许多年前,我与你铜须家的人并肩讨伐死焉……许多人都死了。”
塞普恩走过来,每一步的响声都清彻回响。
“英雄?哼哼!你还真有脸!英雄会是那一群吃饭的走狗的杀手?你这是在侮辱英雄。”
塞普恩停住,与布里斯距离三米。
“我说过,此次目的是要诛杀终焉。铜须家的后人,一定要阻碍我吗?”
再撑一会。
“要从我布里斯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布里斯,我会记住你。”
话音刚落,塞普恩如同银色闪电般向布里斯闪去。电光石火间,布里斯防御住这一击,却向后撞向墙壁。
没等布里斯喘气,又是一击。
“嘭”的一声,布里斯身后无路可退,宽大的身躯镶入墙壁。
根本没有还手机会,就算有还手的想法,遭受巨大冲击的手臂也根本无计可施。
“嘭”“嘭”“嘭”。
连续的冲击。
对方甚至没有用剑。
盾牌出现裂缝,紧接着像是破碎的瓷器散落在地。
布里斯的胳膊严重脱臼嵌入肚腩前的肥油中。
大概肋骨碎完了吧。
一股甜腥的味道充满胸腔,可自己已经无力咳出。
鲜血从布里斯的耳鼻嘴中流出,滴落在地。
大概无法阻止了。
链接两人的绳索仍未断开。
“我很欣赏你,你为你的主人挡住了许多士兵。可惜,你跟错了人。”
剑对住布里斯的脖颈。
“住手!”
从远方或是近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一道地狱烈焰从地下爆开腾起直冲塞普恩。
塞普恩闪开恶鬼般的烈焰。俄狄斯手持大剑挡在布里斯身前。
“你……你tm……”
“住嘴!先管好你自己别死了!”
终于来了。
无限绳索断开,这里是俄狄斯的舞台。
“这股力量……”
“喂!跟我出去打!”
“为什么听你的?”
“你是十英雄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与他们一伙,但不朽者我听说过。既然下决心要刺杀国王,那也要堂堂正正地决斗才好对吧?”
“很好,我答应你,但要击杀你我想也并不是难事,报上名字吧。”
“弑刃·俄狄斯·潘德拉贡。”
凄惨的月光像是给天开了个洞,阴冷的风从那洞里吹出。
空地上,草浪微微翻滚,空气不寒而栗。
塞普恩的长发随风飘动;俄狄斯的发梢轻微荡漾。
“俄狄斯,你的力量有股与几十年前死焉相似的味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无可奉告。不过我倒想问你,为什么帮克诅反叛?这里根本没有你们的事。”
“克诅?我不认识,但你可明白你所守护的国王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善良的少女罢了。”
“少女……吗?我不想杀任何好人,但预言中她就是终焉。”
终焉?
“预言?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是疯了。”
“多说无益,你明白我不可能说服你。来吧,为了世界,我塞普恩势必要诛杀终焉。”
那就来比划比划好了。
虐杀的黯气从俄狄斯身边涌起,黑色大剑也同时变得渴望杀戮而蠢蠢欲动。
塞普恩做攻击架势,一股苍绿能量从他的身上散开。
时间定格于此,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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