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他抬头向天空看去。想起来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星空纵然美丽万分,但如果你不抬头你就什么都见不到,你要做第一个抬头的人。
父亲大概是想让南一郎出人头地,创造一番属于他的事业吧,但年幼的南一郎并没有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深刻含义,他理解的只是单纯的仰望星空。来到了西洋之后,他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但这里的大气早就被污染了,一粒星子都看不到。
“什么星空啊,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那些星星都被用来装点皇宫了吧。”他叹息着,又忍不住思考刘光辉的话。“永恒之塔,再上映,巫师,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在那段“再上映”的最后听到的声音,但他已经记不得那声音究竟说了些什么。
“啊,好烦!”他揉着头,只要一回忆那声音的话语,他就感到浑身发痒。
这时候,他在身旁巷子的深处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躺倒在地上。
“又是谁家的孩子死吗?”按照以往,他并不会过多的在意,除了对生命逝去的悲悯以外,他不明白究竟应该表现出怎么样的神情去面对。但此时他却诞生出了别样的情感,这股情感驱使着他向那个身影走去。
走进了巷子深处,他看到了倒在地上身影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女孩,他伸手放在了女孩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她的呼吸。
“怎么回事?”南一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疑问。
以前也见过在宵禁时候醉倒在街头的流浪汉,他们最后都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如果就把这女孩放在这里不管的话,那么她很快就会吸引来魔物然后被吃掉吧,就算没有被吃掉,也应该会被巡逻的军队带走。
南一郎思考了一下军队的作风,如果说这片土地上有什么是完全属于帝国的,那么也只有这片土地本身了。简单的说就是:约明伯城是帝国的约明伯城,约明伯城人不是。
“你还好吗?”南一郎出声对她说,片刻之后却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哪有人倒在路边会还好呢?
如果平安无事最好,但是看样子她已经不是平安无事了。南一郎想着,向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一点魔力,这魔力能够大致检测一下她的身体状况,但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效果了。南一郎不懂信仰系魔术。
随着魔力的进入,女孩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哎呀,不好意思。”南一郎赶忙收回了进入她体内的魔力,而光是魔力进入了体内的这一小段,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魔术刑罚记载》中曾经记录过这样一种私刑:先是对一个普通人释放一个外部的魔力禁锢,这层魔力禁锢会让普通人体内的血液朝着魔力禁锢的方向集聚。接着魔术师再对魔力禁锢的方向注入魔力,这时候受刑的普通人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那痛楚就像是拿着牙签插在脚的指甲盖里,然后再猛的对着墙踢去一样。而这痛楚绝非只有一阵,随着魔力不断的注入,轻则导让人昏死过去,重则让那魔力禁锢的地方爆裂开来,血流满地都是常有的事。
这是非常不人道的惩罚方式,同时这样的惩罚方式不会留下任何外伤,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遭受折磨的人究竟承担了多大的痛楚。
而南一郎眼前的女孩非常明显的是刚刚接受过这种非人的折磨。
“怎么办呢。”南一郎想着,她的身体在南一郎刚才的魔力注入以后变得更加虚弱。他心里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的本能告诉他需要妥善处理。
这时候他看向女孩的衣装,这绝非是旧城区的人会有的打扮,倒像是服务于那些“大人物”的侍女才有的打扮。白色的女仆装,但是侧边有着极大的开口,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底裤。而且她穿着这身衣服显得太过稚气,她的面容也是一副稚嫩的样子,看来是过去被保护的很好。
“如果不是出生于旧城区,”南一郎站起身来。他的目光看向了东南方的“皇宫”,又联想到她的这幅惨遭虐待的样子。“难道是争权夺利中失败的贵族?”南一郎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幅贵族小姐惨为阶下囚的画面,往好了方面想她就是单纯的侍女,往坏的方面想她这身打扮说不定还要奉献身体。
南一郎赶紧摇了摇头,准备把那坏的方面甩出脑袋。这女孩看起来可只有十来岁,真的会有人有这种癖好?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一定有隐情。像这样年龄的女孩,应该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健全的活着,而不是走在夜里的约明伯城等着成为魔物的晚餐。
“……唔……”这时候,女孩发出了呻吟声。
“你怎么了?”南一郎赶紧俯下身向她搭话。
女孩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就像蓝宝石一样清澈动人。
“啊……”她挣扎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然后她的眼睛又一次闭了起来。任由南一郎对着她的脸拍打都没有反应。
“麻烦了。”南一郎叹了口气,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陷入了沉思。如果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也不太好,但是也不知道她的住所在哪里。而且他看着女孩的样子的总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我在这里可不认识什么约明伯城的土著。”南一郎说着,“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西洋人。”
南一郎又一次注视着女孩的脸,他突然生出一种女孩和十字架很搭的感觉。
“恩?十字架?”南一郎愣在了原地。
“fuck,这不就是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被烧死的女孩吗!”他大惊失色。“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跨越百年历史的两个人一摸一样?”南一郎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又蹲在地上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又仔细的回想再上映中看到的少女,他不寒而栗,喊了出来。
“这何止是像,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南一郎,你在那鬼叫什么呢!”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刘光辉的声音。“你不知道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睡眠是必须要安静的吗!”刘光辉从身后的拐角处健步如飞的冲了出来,看样子和他口中的老年人完全搭不上边。
“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下次去春花院的钱就由你来出!”刘光辉只是在两句话的时间就来到了南一郎的身边。然后他也发现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女孩。
“原来是这么回事。南一郎,不是我说你,光天化日之下,败坏风俗的行为可是不好的哦。”刘光辉一本正经的说着。
“刘先生。”南一郎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尊敬,他心中只有给刘来一拳的冲动。
“况且强女干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哦?如果要做的话也得在没有人的地方……”
“我压根不会做那种事!而且你也不看看这女孩才多大!”南一郎的愤怒的说。
“不用那么着急否认,我知道像你们这么大的男生都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一时冲动乘人之危来个那么一两次也很正常……”
“你 难 道 在 我 这 个 年 龄 的 时 候 会 对 着 路 边 倒 下 的 小 女 孩 来 过 一 两 发 吗!”南一郎声音低沉,逐字说道,他还特意强调了小女孩三个字。
“开玩笑,开玩笑。”刘光辉笑着,“所以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南一郎没好气的说着。
“恩,情况我了解了。总而言之你就是想把这个女孩偷偷带走,结果被我发现了所以在虚张声势对吧。”刘光辉说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说完,他立刻转身。
“你回来!”南一郎一把就抓住了刘光辉的衣领,“你可不要再污蔑我的清白了!”
“哎呀,南一郎你的出手速度快了不少嘛。”
“你别想糊弄过去。”
“你看,这个女孩本来就是你最先发现的。如果我没有出来的话,你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处理她不是吗?”刘说完话的一瞬间就挣脱开了南一郎的手。“所以就交给你了!不管你怎么做都和我无关哦。”抛下了最后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刘消失在了南一郎的眼中。
“和我讲话竟然还用的是替身?”南一郎对着刘消失的地方抬腿就踢了一脚,虽然踢的只是单纯的空气。
南一郎再次把视线转移到女孩的身上,她的身上传来了一种难闻的气味,就像是死物腐朽之后的味道。
“真是麻烦。”他弯下身体把女孩抱了起来。
“记得要做避孕措施哦……”遥远的地方又一次传来了刘的声音。
“闭嘴吧你!”南一郎高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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