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在XP上疯狂蹦迪…”
肖雨翎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刚才不快的情绪也消弭了些许。
他从旁边拿上了一根两点式枪带，把这把步枪放在了桌上，然后看向了桌对面的大号木制柜子。
堆叠整齐的黑色蛙服与全地形迷彩背心以及腰封，被分门别类地妥善放置在不同的分隔里。肖雨翎绕过桌子，向木柜走去。
木柜左边的格子，从上到下放着的是成套的黑色蛙服与头套，并以标签上的名字来区分具体服装所属。
肖雨翎思忖了片刻，觉得有必要拿上一套。
一来教廷的装备确实比自己的那套休闲装要好，二来则是因为日后可能有用得上伪装的地方。
考虑到试穿蛙服需要更多时间，少年决定先行找一套适合自己的战术背心与腰封。
他站在原地，相中了一款用激光切割molle的轻量化背心。
“嗯……”
肖雨翎踮了踮脚，把这件背心扯了下来。
这件背心毫无疑问是教廷队员的自订套装，上面能看出很多个人定制的元素，比如为了缓和背负系统安装的硅胶肩垫，以及可以自由调节长度的侧围模块。
少年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些装备在现实世界里的网购价格，心里不禁喟然。
“这下真的发了。”
……
……
片刻后。
换上了教廷队员惯用的全地形迷彩装具与黑色蛙服的肖雨翎慢慢走下了楼梯，身上带着那把刚刚捡到的短突击步枪。
这把步枪的原主人似乎很迷信内红点瞄具，特意在低倍可变倍瞄具的前方侧导轨上安装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型红点瞄准具。
肖雨翎不禁猜想，这可能是为了室内近距离作战使用的。
——至于他，当然是依靠指向性射击了。
……
……
站在二楼的客厅里，他接下来打算做的，是试着多搜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确实如此，要知道，刚才那一轮的搜索只是针对“有无存在的威胁”，而并不包含那些他认定的有用信息。
如果他在搜索到一半的时候被某张资料所吸引，拿起来阅读的时候，身后冲出来一个教廷队员把他抹了脖子，那岂不是显得得不偿失了？
“这电视剧拍得真假，”他想起姐姐曾这样评价过抗日剧，“你仗打赢了怎么能掉以轻心呢，应该要第一时间去确认敌人还有没有死嘛……”
“你看看这炊事员，拿着三八大盖炫耀这炫耀那，这不是明摆着让观众高血压吗？唉，真是气死我了。”
肖雨翎想到这里，先是一笑，随即沉默下来。
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少年慢慢走到刚刚十分在意的某个房间。
房间里的深色家具看上去材质考究，摆放上似乎也有某种规律感。看着被摆在窗前的深色实木办公桌，肖雨翎猜想道，这可能是他们的某间办公室。
绕过木桌，少年走到办公椅旁，看见长桌下的两个抽屉。
——似乎是上了锁。
肖雨翎微微皱眉，坐下来抽出手枪，朝着其中的一个锁闩连开数枪。
他并不是在射击锁闩，而是在射击旁边的那一圈木板。用掉了四颗子弹后，位于中间的门闩只消轻轻一推，便成为了无用的摆设。
右手边的抽屉看起来很空。
约莫是铺设了滑轨的原因，抽出来的手感很是不错——里头有张照片。
少年挑了挑眉。
照片被反盖着，背面上写着Antony&ElyséFoster（安东尼与爱丽榭·福斯特）的字样。
微微哑然，肖雨翎拿起照片，翻过来仔细端详起来。
蓝天下的公园里，金色短发的少女正坐在木制长椅上冲着镜头微笑，而她的身后，则是那名英俊的金发青年。
肖雨翎是认得这名青年的——后者正是劫持了青隼的教廷小队队长，安东尼·福斯特。
“所以…”少年自言自语，“其实是一对兄妹吗…”
照片上的他们，看上去心情惬意。
肖雨翎沉默地凝视着这张照片，想象着这样一幅画面：午后的蔚蓝天穹之下，青草茵茵，一家人在某个城市的公园里漫步。性格活泼的妹妹抱着哥哥的胳膊，缠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他要一起合影。
这张照片，是不是在那样的时候拍的呢？
少年冷漠地想道。
虽然想象的画面看上去十分美好，但其实都是与他无关的人与事——即便是他用坦克炸死了这个哥哥，用铅笔捅穿了这个妹妹——都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到这一层，肖雨翎不禁冷笑起来。
他知道，如果自己做的事情被现实世界知道，那么总有些人，是怎么解释也不会理解他的。
多半都是些二极管罢了。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自己既不伟，也不光正。
所以，如果有人指责他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他也会笑着大大方方地收下，并且会觉得颇为受用。
虽然这样的指责与事实略有出入，但他也无所谓当一个恶人，仅此而已。
对他来说，在最基本的道德与人性兜底的前提下，唯有将利己主义发挥到极致，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他赖以生存的信条。
肖雨翎确信，从今往后的旅程中，这个原则仍然会在面临危机时帮到他。
他也知道，这样做虽然会因为过分考虑自身利益，而在某些时候失去来自其他人的帮助，但这既然是已经选择的路，倔强如他，只会用尽全力解决这条路上的一切阻碍。
就是这样。随他人如何指责，他就是这样认死理的人。
……
……
把照片收起来后，肖雨翎打开了左手边的抽屉。
左边的抽屉也并不重，里面只有几份页眉印上了Vatican的纸质资料。
为什么还在用……纸质资料？
少年微微皱眉，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支援……申请？”
肖雨翎的脸色凝重起来。他快速读了一遍这份文件。
文件的内容与他——准确说，是与肖恩·穆亭尼尔有关。
由于得知他出现在南特堡镇，身为在此地带领小队活动的队长爱丽榭·福斯特深感凭借一己之力无法抓住他，于是，她向教廷总部发出了关于申请支援的书面材料。
而这，是他们教廷总部给她的回函。回函上说，已经有数支小队正在朝南特堡方向赶来，不日即可抵达。
看完这段话，肖雨翎不由得眯起了眼。
未免，有些太过隆重了吧……为了抓他出动这么多人，这合理吗？
是不是，其中还有奥列翁的份？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微微摇了摇头。
但只不过，目前有一点是确定的。
在看到这份回函前，他还希望能尽快走92号公路南下，先行抵达菲欧里解决终端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指不准半路上就会有教廷士兵的哨卡在等着他了。
虽然有与空气斗智斗勇的嫌疑，但现在事出紧急，为了谨慎起见他必须得再找一条别的路——原先的计划应该会被全盘弃置。
也许事后复盘，他可以从上帝视角分析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正确或否，但在眼下这个时候，周围全是战争迷雾，他只能根据手上现有的信息，做出他认为正确的判断。
这个判断就是，避开92号公路，进而摆脱教廷小队的合围追捕。
……
……
想到这里，肖雨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在这里逗留太久了。不禁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房间，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尽快……再看看剩下的房间吧。
他这样想着，静静地蹲了下来，抬起右手，轻轻为面目尚存的教廷士兵合上了双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往还没有搜刮过的房间走去。
***
这一章如果给大家带来了什么不好的阅读观感的话，这里给大家道个歉哈。
就是，和大家分享一点自己主观而片面的感受，权且当做是为小肖同学辩护一下了。
这章里头，我着重强调了肖同学“不关心他人”并且“认死理”的性格特点。
一个处在青春期的青少年，有逆反心理，表现出叛逆行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们的肖同学，则因为原生家庭管束过严表现得尤为激烈，这点我在先前也已提过，而这是他“认死理”“性子倔”的一面。
而原生家庭的因素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不关心他人”，而这点在后面，会有更详细的解释。
之所以写下这一段话，是因为我想说，身为目前的主角，小肖同学他也有自己的复杂性。
得说，尽管本性善良，做事也讲原则且问心无愧，但他也自私而固执，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也有少年人做事莽撞的风格。如果大家期待的他是一个慷慨解囊的青春版宋江，那我只能说让大家失望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大致就是这样，这一天就要结束了，想了很多，下笔不过寥寥，大多都是即兴之笔，中间用词多不达意，还请大家谅解，祝大家周末愉快。
西门谨再拜，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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