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放过我吧！”军师跪在夜归仁面前，苦苦地哀求。
“凭什么放过你呢？”夜归仁一刀劈在军师的大腿上，鲜血从肥硕的大腿上一下子就飞溅出来。
“我，我有秘密可以告诉你！”军师大声的嚎叫着，祈求能活下来。
军师把自己从靺鞨那边听来的情报告诉了夜归仁，夜归仁和副将一脸阴郁地听完了军事的情报，然后一刀砍死了军师。
“小夜将军……”
“放心好了，我答应了那个人了。”
“不，小夜将军，我其实想劝你离开。”
夜归仁看着副将，这是一个沉稳的汉子，没记错的话名字叫做高顺。
高顺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把自己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小夜将军你是绝对的将才，只要你去那边一定能发展良好，从而带领军队再打回……”
“不可能的。”夜归仁打断了副将的说法。
“小夜将军，我相信你……”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夜归仁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现在北郦国是不具备拿回整个西域的能力了。”
“为什么！”
“西域最大的价值是国土和连接西方诸国的商贸，需要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做基础，浑厚的经济实力做支撑还要有感染性强的文化实力来宣扬自己。你看看北郦国现在哪里符合，懦弱，颓废，风花雪月。一个国家的科举不考文韬武略，考诗词歌赋；边疆五十万将士守不住区区三座险关。他们根本不能，也不愿再度缩衣减食，艰苦拼搏，集三代人的力量重新拿回西域诸城。”
“我会走的，我会守卫这个城池，十四年，之后你们是去是留，是死是生，与我无关。”
夜归仁翻身上马，不在理会傻站在那里的高顺。
高顺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抬头看向夜归仁。
这是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啊。
等他离开不夜城，已经年近三十。
不婚不娶，没有功名，到时候只会有一身的伤痕。
夜归仁……选择了自己的前途来报答这养育之恩。
夜归仁回到了石林，看到了正在清扫战场的夜芙蓉他们。虽然面色青白，但是夜芙蓉依然在咬牙坚持。
这是夜芙蓉第一次见到战场。
血腥，暴力，残忍。
所有的士兵的甲胄上都喷满了鲜血，有敌人的，有战友的。他们在对战场上所有的尸体进行补刀，先挑开战友，然后长刀对着脖子就是一下。等到尸体不再溅出鲜血，再将耳朵割下，记录在战功谱上。
不夜城的士兵不同于靺鞨的在于，他们从来不只安葬自己的士兵，在割下敌对方的耳朵后，他们也会尽可能地埋葬对手的尸首。
只有永远尊重你的对手，才能有不断的动力去研究并抵御他们。
靺鞨人绝对是善战的民族，哪怕整个不夜城全军出动，将整个靺鞨大军埋伏在这里，也不过消灭一万九千多人，自身还有四百多死伤，四千多受伤的。
好在夜归仁砍掉了对方大将王子的头颅，不然今早对方再度发起进攻绝对无法防守。
“小夜将军。”斥候来报。
夜芙蓉也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讲。”夜归仁向夜芙蓉笑了笑。
“靺鞨军帐后撤三十里，目前正在做撤军准备。”斥候难掩激动的内心，“我们，赢了！”
“对，赢了。”夜归仁面向东方，注视着冉冉升起的朝阳。
清点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众多将士顶着干涸的血迹，看向夜归仁。
“芙蓉，过来。”
“哥哥。”
夜归仁将手中的人头递给夜芙蓉，夜芙蓉大概猜到了这是谁的头，但是……
“芙蓉，你是夜璃将军的亲孙女，是我们心中的图腾。”
“这是你该做的事。”
夜芙蓉抬头看向夜归仁，照样洒在他的半边脸颊之上，他的笑容是温暖的，但是他的铠甲是冰冷的。
夜芙蓉明白了自己该做的事，她接过了奴哈哈的头颅，高高地举起了这个头颅。
“我们！打败了靺鞨人！我们！胜利了！”
“胜利？胜利了！”
“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的喜悦洗刷了夜璃将军去世带来的悲观情绪，也带动了所有人对小夜将军的信任，当然。
也掩盖了夜归仁左手再也抬不起来的事实。
“大汗！请给我十万，不，五万就够了！”靺鞨大王子罗伽古向着自己的父王请命，他要为自己的三弟报仇。
“大汗，不需要五万兵，我只有一万兵就能轻松拿下这小小不夜城。”六王子倒无所谓复仇与否，他只想作为自己的好哥哥二王子的左膀右臂。
“很自信啊。”靺鞨大汗看着手上的战报，“战报看了吗？”
“没有，区区一座小城，荡平即可。”
“很自信，很自信啊。”大汗看着大儿子意气风发，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不过啊，你们都还缺了点火候啊。”
“你是想诱敌出城，然后决战吧；你是想里应外合，投毒谋害吧。”大汗只根据二人的带兵，就明白他们想的战法。
“你们两个，会比老三死的还要惨。找那个小夜将军的麻烦，你们还差那么几年的功夫呢。”
“大汗！”大王子快哭出来了。
“不急不急，他们中原有句古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子的仇是肯定要报的，但不该是我动手，而是你，你们，该做的事。”大汗捻起自己长须，继续专注着看着自己儿子是如何死亡的战报。
塞外的生活是很重复和枯燥的，一晃七年过去了。
夜芙蓉现在专门处理不夜城的内务，整个城池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基本都堆积在她的身上。
夜归仁负责练兵和外出打劫靺鞨的商队，不杀人只抢劫物资，而且多是瞄准运输油盐酱醋茶这些的商队。
七年间，最后的塞北三城只剩下了不夜城一个城池，所以。
靺鞨再度派出了两队大军攻打不夜城。
而且看起来就是不太能善终的样子。
毕竟，这次领队的是孔武有力，满脸仇恨的大王子和只剩独眼，阴险狡诈的六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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