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昭雨醒转,就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脑袋也稍微有些迷糊,不过得益于神魂强大,没多久就渐渐清醒,也随之想起先前的事情。
之前力战洗髓境高手,自己使用秘法,损耗大量精血,拼的受伤方才拖延至官府支援到来。后来娘亲雨璃正准备离开周家的时候维持不住秘法,就直接晕了过去,想必是母亲将自己带回。
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这才发出一声苦笑,精血亏空严重,体内多处血管破裂,右侧肋骨也因为被对方击中一拳断了好几根。
内外伤势还好说,但此番因为施展秘法刺激穴位,加上亏空的精血,就算养好伤,也会影响寿元。
不过这次实在是事出突然,自己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能与洗髓境周旋一二已是不易,折些寿元总比没命了强。
“雨儿,你醒了啊!”
此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才看到雨璃正惊喜地望着自己,身后还站着一脸担忧的妹妹陆昭雨。
“娘,孩儿睡了多久了?”
陆昭雨从床上支起身子,就打算下床。
“你别乱动了,身上断了几根骨头,还不老实。”
雨璃急忙走过来扶住陆昭雨肩膀,让他靠在床头,随后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还好,并无大碍。”
“还说没有大碍,你以为你是武修吗?身上断了几根骨头还是小事?”雨璃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有你现在精血亏空严重,身上也因为施展秘法留下一些隐患,还需好好调养。”
“孩儿当时也是无奈之举,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哥哥,还是先喝药吧,把伤养好才是正事。”
妹妹也柔声对陆昭雨说道。
“好,先喝药。”
陆昭雨微微一笑,接过雨璃手中的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璃儿,官府又来人了,问雨儿是否醒转。”
陆昭雨刚刚喝完药,陆泉也进门了,他的右臂已经包成粽子一般,又用夹板固定,看起来肿了一圈。
“雨儿!你已经醒了啊!”见陆昭雨靠在床头,陆泉也是一喜。
“爹,您的伤……”
“无事,你爹我可是武修啊,区区皮外伤,不过将养几日罢了。”
陆泉还挥了挥右臂,不过直挺挺挥臂的样子颇为滑稽。
“夫君你也不安生是吧,这只手你还要不要了。”雨璃见陆泉如此不把自己的伤势当回事儿,当即柳眉倒竖。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父子俩一个个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我看都是存心气我!”
“呃……要,要,当然要啊,璃儿不要生气了。”
“爹你刚刚说官府来人,所为何事啊?”
见事情也扯到自己身上,陆昭雨急忙岔开话题,陆泉以眼神示意儿子干得漂亮,随后用完好的左手一拍脑门。
“差点忘了,官府刚刚来人,说是要了解那晚的情况,若是雨儿醒了,就告知任何一名巡街的士卒,他们会让县衙派人前来。”
“嗯,既然如此,那你们在家休息,我一会儿出去一趟。”雨璃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看向陆昭雨:“对了,雨儿,你之前说会解释前因后果,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了?”
“自无不可。”
陆昭雨点点头,便说出之前的事情经过,自然也是隐去自己的特殊,但三人也一阵惊讶。
“雨儿的处置没什么问题,可惜都没想到对方还有胆子对官府设计,以至于酿成此祸。”想到那天的事情,陆泉叹了口气。
雨璃则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那伙贼人的势力还不小,连县丞都是他们的人?”
“县丞?”
陆昭雨心思电转,事情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应该有了诸多变化,不过自己都在昏睡,倒是错过了许多。没成想这么快就揪出了内应,原来是县丞吗?
“嗯,昨天官府放出消息,言明是县丞为贼人内应,破坏了县衙阵法,乃至县衙遇袭。”陆泉也补充道。
“是何人查出县丞有问题的?”
“是你栾叔叔和左县令,当晚袭击之后县丞与郡城来的捕头就不见踪迹,老栾在县衙发现档案库房被故意损毁,推测是左捕头发现了一些情况,可能直接指向县丞,于是县丞便设计与贼人里应外合除掉左捕头并损毁档案库房。”
陆泉单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继续道:“只不过左县令正在旁边的卫戍营驻地交代事情,见县衙遇袭,当即率人赶回去,正巧撞破县丞之事,于是县丞也一起逃窜,现在通缉令已经到处都是了。”
听陆泉说完,陆昭雨也微微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雨璃便让三人在家等着,自己则去通知巡街的士卒,让官府派人过来。
许是最近事情紧急,没过多久便有人敲门。
雨璃开门一看,见栾业在前带路,身后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大概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儒雅的气质。
“栾大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这位是?”
“雨璃妹子,这位是西华郡缉捕司总捕,徐子豫徐大人。”栾业向雨璃介绍完,又对徐子豫道:“徐大人,这位就是陆昭雨的母亲雨璃。”
雨璃有些惊讶,总捕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的男子,但马上又行了一礼:“原来是总捕大人,民妇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哪里,是在下冒昧打搅夫人一家,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情需要找令郎了解详细。”
徐子豫略带歉意地拱手道。
“如此,便请进吧。”
将两人带至会客厅,雨璃为他们倒上茶水。
“大人光临寒舍,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茶水,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徐子豫微微一笑:“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是为正事而来,不知令郎在何处?”
“大人请稍坐,雨儿正在自己房里休息,我去叫他。”
“有劳夫人了。”
待雨璃走远,徐子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了口茶水,又看向栾业:“这陆昭雨,真有你所说的那么聪慧?”
“大人,属下绝无戏言,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从小就早熟,天赋更是卓绝,不然也不能进东幽学院啊。况此番也是他发现了征兆,只可惜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和胆子,但也算是抓住了他们的尾巴。”
“嗯,若是果真如此,倒是个可造之材。”
徐子豫点点头,不过想起失踪的左语涵,他脸上少了几分笑容。
栾业则没想这么多,只知道这位是靖云三大族之一的重要人物,若是日后陆昭雨想在靖云有所作为,能得到他的看中,也算是一件好事。
没过多久,陆泉和陆昭雨便与雨璃回到会客厅。
见到堂上那白衣青年,虽然已经听母亲说过,但陆昭雨还是挑了挑眉,这人不简单啊。
并不是直觉,而是他那旺盛的气血,在自己的神识感知中,比之前那名洗髓境高手还要强上几分。
不过看他的相貌,陆昭雨脸色又有些古怪,若是自己神识没这么强,估计还以为他是灵修呢。
“这位就是之前向官府报告消息的陆小兄弟?怎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徐子豫看向陆昭雨,发现他面色有些变化,不由得有些奇怪。
“徐大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晚生见大人如此年轻,实在是有些惊讶。”
“小兄弟倒是会说话,今日来此,相必你们已经知晓我的来意,还请将那晚的遭遇详细告知。”
“理当如此。”
陆昭雨点点头,便将那晚的经过和对话的细节讲出。
听他讲完,徐子豫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陷入沉思良久。
陆昭雨等人静静地等着,少时,徐子豫回过神来,笑道:“听刘捕头所言,那晚的贼人乃洗髓境后期,小兄弟以天门境修为就能与其周旋,实属不易啊。”
“不过是对方轻视罢了。”
“听闻小兄弟现在东幽学院就读,不知将来有何打算啊?”
闻言,陆昭雨一愣,将来?自己对将来还真没有长远的考虑,之前是为了解开石板的秘密,所以尽力进了东幽学院。现在主要是为了解决妹妹的问题,让家人都能过得好一点。
只是对方为何会问起呢?看了看一旁的栾业,心下有些明悟,据实答道:“晚生还未想过。”
“小兄弟年纪虽小,但我观之前途无量。”徐子豫顿了顿,又继续说到:“听说小兄弟的父亲曾经与栾捕头是同袍,可想过为官府效力?”
“就怕日后晚生有此想法,大人会嫌弃晚生才疏学浅啊。”
“哈哈哈,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当扫榻相迎。”徐子豫笑了笑,又看了看天色:“今日叨扰已久,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大人既然还有要事,我等也不多留大人了,日后大人若再临寒舍,草民定当设宴款待。”
见状,陆泉也起身行礼相送。
“诸位请留步!”
出门后,徐子豫又对几人拱手,方才转头离去。
“这陆昭雨年纪虽小,却心思缜密,谈吐不俗,确实是个人才。”待走远后,徐子豫对栾业说了一句,还没等栾业回话,他又道:“不过此事先放一边,经过这两天的调查,我倒是发现了些怪异之处。”
“怪异之处?”
“听几人讲述了那晚的事件经过,对方做事滴水不漏,但却在言语间泄露了官府中有他们内应之事……”
等徐子豫说完,栾业不由得一惊:“大人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的?”
“只是猜测罢了。”
徐子豫摆摆手,又见栾业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栾捕头还有何事不解?”
“大人就不怀疑我吗?”栾业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若你是内应,就没有那晚之事了。”徐子豫笑了笑。
栾业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又皱眉道:“可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还有内应,就能解释了。”
“还有内应?”栾业又是一惊。
“此事不可泄露消息,还需后续查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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