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妈妈,妈妈!快看我捏的小雪兔。”我捧着刚捏好的雪兔,跑到母亲的病床前。
“嗯——我的小翼真聪明。看这雪兔捏得,多像~”
中西伯利亚地区贫瘠的荒原上,常年都是不见终日的暴风雪。虽然生活在这严酷的环境之下,但母亲和其他人不同,很喜欢雪。身体好的时候经常从外面捧上一堆白雪,带着我一起用雪捏出各种各样的动物。按母亲的说法,这是她童年时冬天在故乡最爱玩的游戏。
“可惜这里没有那种长条形的树叶……妈妈小的时候,用白雪捏出小兔子的身体,再用长长的树叶来做兔子的耳朵。对了,还有一种红色的小果子,跟豆子一样小,红红的。用那个来做小兔子的眼睛,超——可爱的。”
“小翼做的小雪兔也很可爱嘛!”
“是是是。我家小翼做的小雪兔最可爱了。”
母亲很喜欢对我说她小时候故乡的故事。那时还没有“黑雾”,人们都生活在很温暖的地方。夏天有些热,只有冬天会冷、会下雪。
“妈妈,我什么时候也能去你小时候的故乡玩啊。”
“快了,你爸爸和好多好多聪明、勇敢的叔叔们正在一起努力。过不了多久,就能赶走‘黑雾’。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回到故乡了……”
“中国,上海对吗?”
“嗯、嗯、嗯。妈妈一直很想念那个地方,做梦都想回到那去……”母亲使劲地点着头,笑着说道。
但是,为什么她在流泪?
[小翼……]
[小翼……]
[不要丢下我……小翼!]
[不要管她了,这里很危险!]
我就这么被强行拉走,看着小雅哭喊着无助地被压在熊熊燃烧着的倒塌建筑下。
[小翼!]
“!”
2/01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与吊灯。
久违地梦见了母亲,但是和以前一样,就是想不起她的面容……然后,又梦到了小雅……
“!”
想起来了!母亲墓前的桂花,晕迷的少女,“圣剑”的追杀,司马净……
那些都是梦么?
“唉……好痛……”想直起身子来,却发现浑身上下酸痛得不得了。
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会浑身酸痛……
正这么思考着的我,马上就发现了证明的证据——
在我的旁边,多了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正是昨晚受伤晕迷的少女。
少女静静地躺在那。如剥了壳的熟鸡蛋一般光洁嫩白仿佛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点缀着精致而小巧的五官。配上一头犹如细纱般柔顺而细腻的金发——简直就如同做工完美至极的人偶一般。
少女不现实的美与我平淡的房间格格不入,看着她犹如堕入凡间的天使一般美丽而可爱,我不禁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触少女的脸颊。
“啊,不可以!小翼你这个小色狼!”突然间,犹如台风一般破门而入的女人——
对了,既然昨晚的不是梦,那么关于这个自称是父亲养女的女人——司马净的事也是不可逃避的现实了。
不由半分辩解,司马净冲上来就用指关节狠狠地叩了我的脑袋一下。
“唉……痛!你干什么啊!”
“哼!昨晚那么乱来,还以为你今天一定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呢。没想到小翼你一醒来就准备对未成年少女做不伦行为!姐姐我实在太失望了!”
确实,正如她所言——比起被她叩脑袋的那一下,我还是觉得身体要更加酸痛一些。但是,这不是重点!
“谁……谁要对未成年少女做出不伦行为啊——而且这里不该用不伦来形容吧!”
总而言之,昨晚确实是司马净救了我,并把我和受伤的少女一起带回了我家。
“话说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哦。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不过放心,我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假啦。”
这家伙,办事还真是周全……
但是……
“为什么这孩子会在我家?应该送她去医院的。”
“哦,那孩子啊。我让医生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受到了点惊吓或冲击,昏睡着而已。”司马净坐在我身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她的头部受了重伤,流了很多的血!”
“哦?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再看看,那孩子头上哪有什么伤啊。”
我忍住酸痛,挪着身子靠近少女。
少女虽然仍在昏睡着,但她的脸颊、额头、后脑,完全看不出任何有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
难道是我看错了?
“嘛,不要多想了。大家都没事不是挺好的吗?来,吃点苹果吧。”说着,司马净便将一盘切成块的苹果递了过来。
“谢谢……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和这孩子。在此我向你道谢。”
“说什么呐小翼,你也太见外了!姐姐保护弟弟什么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哈哈——”
呃……这家伙……
“不过,我还是得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要告诉我普通人可以轻松把两个人扔上三楼,可以轻松躲过机枪的扫射,可以一个人放倒6台‘圣剑’!”
我问出了一直压在我心中的疑问。
司马净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她认真地与我对视着。然后……
“那个……小翼你一定饿了吧,毕竟睡了一整天。啊,姐姐现在就去给你做晚饭。”
就这么明显地想岔开话题么……
“慢着,别走——看来现在问你也是白问……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再问了,等你自己想说时再告诉我吧……”
听到我的话,刚想溜出房间的司马净停下了脚步。
“还有,以后不要找这种明显的借口,我又没饿……”
咕——
这不争气的胃……
“噗——”
“有……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笑……噗……”司马净一副强忍着不笑的样子。
我顿时感觉脸上的温度在极具地升高。
“咳……咳……对了,小翼你想吃点什么?”
“……”
“嗯?”司马净微笑着眨了眨双眼,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
“土……土豆炖牛肉……”
像是想避开她的目光般,我撇过脸,细声地说道。
“好,指令收到——姐姐马上去给你做~”司马净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向着厨房一路小跑而去。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涌出一股久违的暖流。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曾经感受到过么?
什么时候?在哪?是谁?
……
管他的呢!
我躺下身子,仰望着天花板。
是因为放松下来的缘故么?身体的酸痛感、疲惫感、饥饿感,一并袭来。
侧过头去,我看着就睡在我身旁另一张床上的少女。
如金色纱线般的头发,自然地散开在白色的枕头上。少女稚气的面容,挂着安逸放松的表情。盖在身上的被子微微有节律地起伏着。
不知为何,看着她,我仿佛更加地觉得放松。
放松,放松……
放松……
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再次入睡的时候——
“呀——”
高分贝的惊叫。
是司马净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的睡意顿时全无。
不一会,司马净一脸慌张地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道。
“不好了小翼!土……土豆没有了!”
此时此刻,我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2/02
司马净走出了司马家的大门。她提着篮子,准备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土豆回来。
“嗯哼——挺有做姐姐的样子嘛,净。”刘强中尉不知从何处出现,向司马净打着招呼。
“唉,你也这么认为?呵呵。”司马净似乎非常高兴,一手挎着菜篮,一手托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刘中尉。
“这是要出去买菜么?”
“嗯,是的。小翼说想吃土豆炖牛肉,但是家里没土豆了,所以我想去附近的超市看看。呵呵——”
假如人的情绪可以具象化出来,想必此刻司马净的四周都是盛开的鲜花吧——刘强中尉心里这么想着,然后便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做起来不难,但你会做土豆炖牛肉吗?”
“哼哼——不要小看我哦,刘中尉。我可是在去年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学习各种料理、家务。像洗衣、做饭、打扫、做甜点、泡茶、修理电器、检查水管、和邻居的太太们聊天。这些一般女孩子会的技能我全会哦。”
这些哪里是一般女孩子会的技能——刘强苦笑着,没有把话说出来。
“对了,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快结束。”
“OK——放心吧,这一次可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那我就安心地去超市了。呵呵,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去超市买菜,有些略紧张呢……”这么说着,司马净别过刘强,一脸兴奋地向超市走去。
经历过最多战役,歼灭了无数“感染者”,传说中的初代天使——黑天使“净”么……
看着司马净逐渐远去的背影,刘强又点燃一支烟。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与司马净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应该是10年前了。
那时在西伯利亚的避难所,他刚被任命负责保护司马翼的人生安全,军衔还只是中士。
有一次在执勤中,发现有位从未见过的少女出现在司马家附近,一直徘徊着。时间一久他觉得非常可疑,便上去询问。然而少女二话不说便逃走了——以异常敏捷的身手,从3、4个训练有素的警备队士兵眼皮底下,消失在小巷中。
后来通过上级说明才得知,那就是初代天使——“净”。她对司马翼不会有任何威胁。
净每年都会出现在司马家附近,但频率并不高。有时一年出现2、3次,有时只有1次。刘强听说,净是司马博士第一个,也是最出色的“作品”。大多数时间,都奔赴在世界各地与黑雾战斗的前线上。
天使的寿命都很短。并不是因为自然寿命短,而是因为黑雾战争中天使惨烈的阵亡率。
当有人告诉刘强,天使的平均寿命只有10个月左右时,刘强几乎非常肯定地认为这是在耍自己——因为他唯一亲眼见过的天使,这么多年来就一直都活得生龙活虎的。而且每年都会远远地躲在司马家附近,偷偷看着司马博士的独生子司马翼。即使司马翼的住所从一个城市换到了另一个城市。
第一次与净搭上话是什么时候?
刘强继续回忆着——好像是5年前的某一天。
之前的几次接触尝试失败后,负责保护司马翼安全的警卫们也便不再去理会净的出现——反正也不会对司马翼有威胁。刘强也是如此。
然而那一天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无聊,或许是5月病发作,总之刘强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走向净。
而这一次,净并没有跑。
“你又来了呢。啊,今天天气不错呢。”
现在想想那时打招呼的这句话,刘强顿时觉得当时自己的样子在旁人看来一定蠢得可以。
“人类对亲情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净对刘强说的第一句话。
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答的,刘强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从那以后,净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而且每一次,刘强都会与她说上几句话。而似乎每一次对话,净的表情与话题总会越来越多。
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呢——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了,刘强再一次摇了摇头笑到。
一年前,黑雾战争宣布结束后的一个月。净再一次出现在刘强面前——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她是来找他的。
“您好,刘中尉。我的身份您一定早就知道了吧。不过从现在开始,您必须要更新一下记录了——我的名字叫‘司马净’,是司马博士的养女。也许今后的某一天,我会正式成为小翼的姐姐。毕竟,这是我退役后最大的心愿。啊,对了——这是军方的说明文书,还有这个箱子被勒令由您来保管。那么,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咯。”
天使也会退役?或许一直以来,自己都在见证着一件不得了的事吧——
刘强这么回忆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差不多快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靴踩灭后转过身去——望着司马翼的住房。
正如净所说的,事情还没完。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将手伸进怀中,刘强握住那把使用点375口径穿甲弹的特制半自动手枪。
非常不妙的感觉——
然而刘强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从容的微笑。
正如这些年来一直做的那样,不管是感染者还是机械兵器,自己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2/03
熟悉的宁静。
因为司马净,这个记忆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平静世界,一度显得格外喧嚣。
而随着那个略显吵闹而又不可思议的女人外出购物,这个房间又重新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
“明明名字叫‘jing’,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多‘静’啊。”
但为什么,这个房间又似乎与以往不同……要说是哪有不同……总让人感觉……与往日的宁静不一样,这房间内仿佛多了些许暖意。
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就在我身边的床上,多出了一位昏睡着的少女。
因为身体还酸痛着,我又躺了下来。于是就这么平躺在床上,侧过脸注视着少女。
是因为少女的存在,我才会感觉到有些许暖意吗?
莫非我迷恋上了这来历不明,看起来比我小5、6岁的少女了?
[小翼——]
脑海中呼唤着我名字的少女。我大概,把眼前昏睡着的少女的身姿,与记忆中的那位少女重叠在一块了吧……
我这是在寻求救赎么?
真差劲……
就在我自我厌恶之时,一直昏睡着的少女似乎有动静。
“嗯……嗯……”少女细细地呢喃着。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
时间放佛在这一刻凝固。我睁大着双眼,惊讶却又平静地凝视着少女天蓝色的双瞳。而少女那如同天空一般蔚蓝的瞳孔中,也倒映出了我的身影。
“Кто?”(谁)
“什……什么?”
少女的声音仿佛细细的雨声,但我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Ктотытакой?”(你是谁)
“俄语?”
不会有错的,少女说的是俄语——她在问我是谁。离开西伯利亚已经有好多年了,虽然还听得懂俄语,然而一时半会我竟组织不起语言来回答。
“翼……司马翼!我叫司马翼,这里是我的家。你……不对……啊……”
我慌忙地立起身来——这情况相当不妙啊。
一觉醒来身处陌生的房间,身旁的床上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我该如何向刚醒来的少女解释发生的一切?还有,我语无伦次地对着她说着中文做什么!她刚刚说的是俄语啊——
“si……ma……yi……司马……翼?司马翼!爱丽,知道了!”
唉?
少女忽然就一脸笑嘻嘻地说起了中文。
“你会说汉语?”
“嗯,爱丽能够说俄语、汉语、英语,三种语言哦。”带着十来岁女孩子特有的元气笑容,少女这么向我讲述着惊人的内容——
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小姑娘……但我总有一种不愉快的预感。
“你的名字是叫‘爱丽’吗?”
“嗯,爸爸一直是这么叫我的。”
“哦?那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
虽然这个名叫爱丽的少女不一定能说清楚家住哪,但如果能问到她家长的名字,那么联系到她家人的希望也就大了。我是这么希望的。
“嗯……爸爸……папа……Этогде……”(爸爸……这是哪里……)爱丽忽然一脸茫然的表情,双手抱头,焦躁地用俄语低语着。
“冷静一点,爱丽。”
我并没有多余地去思考,直接就将爱丽搂在怀中——因为此时她的身姿,就放佛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一般。
而后,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西伯利亚,每当我哭泣时母亲都会唱给我听的歌曲。
“Неслышнывсадудажешорохи”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Всёздесьзамерлодоутра”
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Еслибзналивыкакмнедороги”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
多么幽静的晚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词为意译,非直译。)
爱丽的表情逐渐舒缓了下来。在精神慌乱的时刻说的是俄语,果然这孩子的母语就是俄语么……
“ТыбылмальчикомНебойся.”(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害怕)
“嗯……”爱丽含着泪花,伏在我怀里。
看着眼前这个乖巧可爱而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我的心中没有任何邪念。涌现出来的,只有让她安心与保护她,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想法而已。
“想不起来么,关于爸爸,和家在哪的事?”
“嗯……脑袋里感觉空空的……”
“好了好了,不用再去想了,好好休息。”
看来果然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而失去了记忆。一边抚摸着爱丽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我一边思考着。
然而正如司马净所说的,爱丽的头上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也摸不到受到撞击而会产生的淤肿。
不明白,疑点太多了!目前掌握的种种情报都告诉我,这个俄国小姑娘身上肯定有不一般的秘密。而司马净一定知道些什么。
“大哥哥……我能叫你……翼哥哥么……”
爱丽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但她以一脸天真可爱的表情说出的话,却让我顿时平静不下来了。
“啊……这个……嗯……随便啦……”
“嗯!”
爱丽再一次露出灿然的笑容——果然啊,这才是最适合她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的表情。是因为受到这笑容的感染吗?刚刚还令我感到浑身酸痛的身体,仿佛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翼哥哥,你刚刚唱的那首歌好好听。爱丽虽然以前没听过,但却感觉好熟悉,好怀念。”
“这首歌名叫‘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一首俄国歌曲。小的时候,我母亲经常唱这首歌哄我睡觉……”
是的,在西伯利亚避难所那段最困难的日子。自我懂事起,母亲放佛就一直卧病在床。但那却也是我们母子俩一起渡过的,最安稳、幸福的日子。
“翼哥哥?”
真是的,突然就回忆起了母亲,想必刚刚我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很傻吧。
“你在想妈妈么?”
令人惊讶……与那一脸天然迷糊的脸庞不同,爱丽的洞察力似乎很好的样子。
“哈哈哈……看来让爱丽笑话了啊。”我略感难为情地苦笑着。
“嗯——不会哦。爱丽虽然现在想不起爸爸的事,但爱丽却知道,爱丽从出生起就没有妈妈,也不知道妈妈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但刚刚看到翼哥哥提到妈妈的表情,让人感觉好温暖。这就是妈妈的感觉么?”
看来爱丽的家庭,也有许多故事呢。但我刚才的表情真像她说的那样么……
“嗯,我的母亲很温柔也很开朗。其实刚才那首歌我只会唱前面几句哦。但并不是因为我忘记了怎么唱,而是因为母亲也只会唱这几句——没错,就是那样一个老是抱怨俄语绕口难学的母亲,却因为觉得这首歌很好听,于是硬是学会了这几句,用来每天哄我睡觉……”
说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而一旁听着的爱丽也是一脸开心地笑着。
“翼哥哥的妈妈好好,听得爱丽也好想要妈妈——啊,但是……虽然想不起爸爸的事……可是爱丽敢肯定,爱丽的爸爸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好爸爸!”
父亲么……虽然对我来说,“父亲”并不是一个留有好印象的词汇。然而对爱丽而言,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等同于我的母亲一般吧。此时此刻,想必爱丽的父亲一定也非常地担心爱丽吧。
一定要帮她找回记忆,让他们父女团圆!之后拜托刘叔看看吧,以他与军方和警察的关系,应该会有办法的。
嗡——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左手腕上的手表震动了起来。
“!”
居然是在这个时候么!
“爱丽!虽然现在没多少时间解释,但你要听话!不要出声,跟我一起躲起来。”
“唉!?”
情况紧急——不容爱丽做回答,我忍着全身酸痛离开床铺,一把将爱丽抱起。
身体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我还是抱着爱丽轻盈的身躯,走到了书桌前——在这底下,有一个避难用的紧急通道,通过隐藏在楼下加厚墙壁中的通道,与地下室连通。只要利用这个就能逃离到屋外。
但似乎入侵者的行动意外地迅速而直接。
一道耀眼的光束划过我的眼前,击中了作为避难通道开关的书桌。
“呜啊——”
爆炸猛烈的冲击将我和爱丽震到房间另一侧的墙边。
“可恶……”
我的手表其实是一个报警装置。因为父亲的关系,从小到大总有“黑雾感染者”的刺客企图对我不利。刘叔他们就是为此而保护我的军人。而我的住所周边都装有监控,一旦发现非法入侵者,就会以手表震动的方式通知我和刘叔他们。
“但这也太快了吧……”
看来入侵者是采取了最简单暴力的手段入侵到屋子,并直接攻击过来的……
“翼哥哥……”爱丽似乎受到了惊吓,蜷缩在我怀中。
刚刚的那一击,应该是直接瞄准的我们,却正好因为我感到身体酸痛而停顿了一下,所以那道光束才打在了书桌上。
等等——光束武器?难道说……
爆炸的硝烟还未完全消退,但我却已看到了那熟悉的绿色光点。
“圣剑”!
同样闪着绿光的电子眼,机械的躯体,但并不是那天晚上的那种。眼前的“圣剑”更为小巧一些,从外型上看起来更像是猎豹一样。
猎豹型的“圣剑”突然朝我和爱丽扑了过来。完蛋了!这一击是绝对躲不开的!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却又令人熟悉的枪声!
破碎的玻璃反射着屋外的夕阳与屋内的灯光,犹如闪烁着的星尘。扑向我们的“猎豹”在这一瞬间,因为窗外横向的枪击而改变了轨道,撞在了我身边的墙上——而它原本该称作头的部位,在一侧开出了一个大孔。
“哟,小翼!你还好吧?”
从一旁破碎的窗户跃入,微笑着向我打招呼的正是刘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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