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秋头上顶着巴子,走在红叶小镇的街道上。
穿过热热闹闹的各样人流,他发现,或许是因为过路的人太多,街道说不上干净,甚至是脏乱。
脚步一顿,他注意到,一些居民张灯结彩的布置着路灯,看样子是什么特殊节日,脸上洋溢着高涨的情绪。
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名为期待的神情?但是很多居民脸上难掩的消瘦和憔悴让桂秋感到一股重重的违和。
“老哥你这是在干嘛呢?赞美太阳?”走到一名双手张开,挺起胸脯的盔甲人旁边,桂秋好奇地模仿着对方动作,顺带搭话道。
“啊~?不不不,是赞美神子,祈祷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啊~”盔甲人用力地深吸新鲜空气,见桂秋笨挫的模仿动作,倍感亲切。
“朋友,是外来的吧,第一次见拟天节吗?”
听声音,像是个憨厚的大叔。
“逆咳咳拟天节?确实是第一次见。”桂秋也学他深吸口气,点头道。
“哈哈,那你可就有眼福了。”大叔放下双手,叉腰大笑道。
“眼福?”桂秋扭过头来,静候下文。
然而得到却是对方故弄玄虚地回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幸运的外来客啊,好好享受拟天节吧。”
说着,在桂秋懵逼的注视下,踏步离开了。
盔甲人继续去巡逻了,只剩下桂秋一人,一头雾水。
思来想去,他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对于这个拟天节,他依旧抱着很大的疑问。
脑子急转之下,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或许在那个地方,有人能不问自招。
酒馆!
“诶大叔你等下。”……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桂秋走到一个画着酒杯的招牌下,伸头往里瞅了瞅。
有股淡淡的酒味,掺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干嘛呢,进不进去啊?!”身后突然传来催促的不耐烦让桂秋心中一突,赶忙让开身形。
一名糙汉子没好气地撇了桂秋一眼,推开百叶门进去了。
不行,外边的光线太亮了,导致眼睛看向里面看不清楚,桂秋还是得进去一探究竟。
走进酒馆,那种味道仿佛是给自己来个熊抱。
薰的桂秋直接揪着巴子就堵住鼻子,冲出酒馆。
过了几分钟后,脸上带着几道抓痕的桂秋,强忍心中的不适,走进酒馆。
巴子趴在肩头,用它那大尾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桂秋的余光撇了眼地面各处的不知名状物,忍不住又干呕的几下,大气不敢喘的捂住鼻子,一路小跑寻得一角落空位坐下。
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望着酒馆内成群结队的人们,有些头上顶着兽耳,有的披着黑斗篷,光着上身六块腹肌大汉,穿着比基尼的黑皮辣姐。
看着他们大口饮酒地豪迈姿态,他不禁联想到前世厕所里抽烟的迷惑行为。
强忍不适,桂秋仔细地倾听着酒馆的谈论声,试图转移注意力,抑制住反胃的冲动。
有人大大咧咧地扯东扯西,有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有人偶尔谈起几句关于拟天节的自我看法。
“收成?哈哈什么狗屁恩惠?真要恩惠,还不如把那些侵入国土的敌人全部驱除!”
“你这家伙,竟敢对神子大人不敬!?”
听着听着,突然有人因争吵而大打出手,桂秋眼见一名粗脖子红脸的大汉率先拍桌而起,身后一样满脸通红的大汉转身就是一拳撂倒。
“神子大人给予我们粮食,给予我们温饱,你个外来的无知者,懂个屁!Tui!”
“这批天天在这喊打喊杀的,也不见他上过几次前线,活该!”有人认出这号人物,鄙夷的吐了口唾沫。
“踏马的,我早看他不爽了,干他!”有人摔杯为号,站起身就是一个泰山压顶。
那人被一拳撂倒也就算了,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又被压趴在地,然后脸着地的地方,正好有着一坨热乎的……
桂秋看到这里不禁闭上双眼。
“这不就是异世界版的老八么?”
听着嘈杂的喧闹声,桂秋依稀能听到那可怜娃泣不成声的哀嚎。
“需要点些什么吗?客人?”
桂秋正闭目沉思呢,这会一旁突然传来少女娇柔的提问声,吓地他瞬间瞪大眼睛。
惊恐地转头看去。
对方似乎被桂秋这一剧烈反应吓到了,提问的动作一颤,有些不知所以。
反应过来的桂秋露出了个牵强的笑容。
是服务员小姐姐啊哈哈,吓死我了。
这种地方,突然听到一声娇弱的少女音,对他来说是一种惊吓。
就比如清爽的快乐水倒入融化的巧克力。
或许这样比喻还能接受。
请你们把融化的巧克力想象成那个,对就是那个。
恐怖吗?是的,很恐怖。
稍一思索,桂秋张了张嘴,突然心中一突,又闭上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实。
我...没钱!
可能,现在他是全酒馆最穷的客人吧。
不容置疑的,毕竟会空着裤兜进酒馆,只有冒着被打断腿的吃霸王餐狼灭。
摇了摇头,桂秋强装自然的招招手。
“不...不了,没什么需要的。”
少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紧张的桂秋差点又要吐出来。
见桂秋一副脸色苍白,快要虚脱的模样,少女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见此,桂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略一思索,觉得也是该离开了,这儿的气味实在是太恶臭了。
“呀?!”
当桂秋站起身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尖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壮汉握着刚刚那名服务员少女的手腕,一脸依旧不耐。
诶?为什么是依旧?总感觉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桂夕仔细凝神看去。
我凑,是刚刚门口那货。
“喂,我点的酒水和食物怎么还没上啊?从刚刚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
少女急忙用力挣扎着,同时脸上露出勉强的服务式笑容解释道。
“实在是对不起,今天的客人太多,后厨一时忙不过来。”
本以为得到的壮汉会通融些许,少女一时放弃了挣扎,然而。
得到答复的壮汉脸色没有好转,而是伸手扼住少女的脖子。
“我要的我点的酒水,不是你的解释,嗯?怎么回事啊,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壮汉越说越是愤怒,索性直接将少女整个人挥甩而出。
木桌被砸破,酒瓶与餐具破碎,少女娇弱的身躯倒在碎木渣之中,挣扎地想要爬起身,直到这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再看周围的人们,不知不觉间,居然避而远之,脸上竟带着些许嘲弄,远远观望着服务员少女的遭遇。
“怎么回事?这家店的老板呢?有人在酒店里闹事打扰自己做生意,不出来阻止么?”
“嘘!——你别管就是了,这家伙的背景可深着呢。”
“店长呢?怎么不出来了,当缩头乌龟是吧?”壮汉缓缓走到地上挣扎的少女面前,伸手拧住少女的头发,将少女提溜起来,盯着少女那恐惧的神情,任由她疯狂挣扎着。
“啊?给个回应啊,你们店长呢?”
“不...不要,我求求你。”似乎是意识到了挣扎无用,少女逐渐放弃,转而恳求起了壮汉。
壮汉笑了,提着少女的手微微用力,狞笑道。
“既然店长不出面交代,那叫拿你给我个交代。”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
“又是这样,没想到这家伙拟天节也不安宁。”
有人不禁感叹,一旁的人无奈摇头。
“要交代是吧?”忽地一声询问,在壮汉身后传出,让所有人惊愕的同时,更加劲爆的事情发生了。
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棒直接当头对着壮汉的脑袋直接敲下。
“今天我给你好好的交代一下,让你知道什么是夏天沙滩上,西瓜君的感受!”
后脑勺猛地被一根又长又粗的硬物撞击,壮汉整个身躯一个踉跄,松开了手中的少女,眼睛差点翻白。
桂秋手握断裂的木棒,随手从地上再拾起一根,使劲全力又是一劈。
啪吱!——
木棒应声而断,他可能低估了自己的力量,但绝对高估了木棒的结构强度。
严格来说,这些地上的木棒,也不过是劣质桌椅破碎的产物。
能对壮汉造成伤害的主要原因,是出其不意的后脑勺暴击,以及足够把壮汉送去见上帝的木棒数量。
“特么...谁?”壮汉躺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扭过头来。
“我只是一名路过的假面骑士,给我记好了!”
然而他只听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就失去意识了。
桂秋扔掉手中断裂的木棒,拍拍手,收工。
扭头看了眼坐在地上挣扎的服务员少女,迈开脚步就准备离开了。
“你,等等!”
桂秋脚步一顿,头都没回道。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以后擦亮眼睛找工作吧,为这样的老板卖命,不值得。”
说完,桂秋就要离开,然而,人群当中突然走出的三名壮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他疑惑的注视下,领头的壮汉冷冷开口道。
“这位客人,您需要赔偿砸坏的桌椅以及酒水,还有...”壮汉指向了身后的服务员少女。
“工作人员的医疗费。”
桂秋眉头轻邹。
“你们有没有搞错,砸坏桌椅和打伤你们店员的人,现在在地上躺着呢,在座的任何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猛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抬头看向周围的人们,那些人的视线中,蕴含的嘲弄,仿佛是得到释放般,毫不掩饰的刺穿他的身躯。
桂秋回头看向服务员少女。
“谁打伤了你?”身后的壮汉冷冷问道,等待着少女的回应。
而少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手指伸出,对向了桂秋。
“他……”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桂秋怔住了,凝视着少女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睛。
“是谁?到底是谁?……”仿佛是记忆深处最痛的一部分,桂秋深吸口气,这脏乱,恶心的空气,一口一口的,毫不讲理的灌入他的鼻腔,冲刺他的心脏,在他的内心歇斯底里,又平静的可怕。
“听到了吗?是你...你打伤了她哈哈,是你。”
酒馆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都寂静了,他的内心在这一刻,变的无比寂静。
“喂,别装傻啊混蛋。”
桂秋再次抬头,双眼空洞地看向对方,欲言又止。
“我...”
“我只给一个机会。”一道冷清的声音,在酒馆内响起。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酒馆的门口。
一位身穿黑袍的人影,戴着兜帽,眼睛被黑布裹住,上面描绘着奇妙的图案。
所有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唯恐不及地远离她,在他们眼中,这个身影所带来的威慑力,无时不刻都在撞击着他们的心脏。
坐在地上的少女,瞳孔剧烈颤动,险些抑制不住地捂住小嘴。
“是谁,打伤了谁,又是谁,砸了桌椅。”
雪纸缓缓走到桂秋的身前,黑布上奇妙的符号凝视着眼前的三名壮汉。
而这时,天空一声雷霆咆哮声响彻酒馆外,震得所有人浑身一颤!
巴子的视线扫视着酒馆任何人。
“这恐怕是个误会。”领头的壮汉用力咽了口唾沫,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打湿了,抹着额头讪笑道。
不等雪纸发话,桂秋几乎是无意识的抓住雪纸的衣袍。
“是...是我..不,是我...不。”
雪纸眉头微邹,他在桂秋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混乱情绪。
这种混乱,仿佛是森林里的泥潭,她能感受到,桂秋的用力挣扎,可越是挣扎,就是越是陷得越深。
稍一思索,她举起了拐杖。
在桂秋的面前,高高举起。
桂秋深邃的瞳孔,瞬间变的清明。
“哒咩!脑子会坏掉的!!!”他几乎是潜意识的作出了抵御的动作,捂住了脑袋。
见桂秋恢复过来了,雪纸放下拐杖,转身就走了。
“走吧。”
桂秋眨眨眼,扭头看到肩头上眼神凶巴巴的巴子,以及鼻尖依旧弥漫的恶臭,眉头猛邹,抓着巴子捂住鼻子就往外追去。
所有人都驻足原地,注视着逐渐远去的两道背影,大气不敢喘的屏住呼吸,生怕那位大人一个不愉快。
坐在地上的少女,只觉一阵强烈的视线感,令她浑身打个冷颤。
那是发自灵魂的胆怯。
服务员少女的脸上,满脸灰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几乎崩溃的神情,但很快,脑中浮现的身影,望着雪纸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咬紧牙关。
“魔女?我没看错吧,刚刚那位是魔女。”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不见后,有人失声惊呼,不敢置信。
而周围人默认的神情,令他极其不平静的内心,变得更加不平静。
刚刚他,居然在魔女的眼下,存活了下来?这说出去,谁敢信啊?
“你难道就不好奇,那跟在魔女身边的人是谁?”有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得到却是旁边人看睿智的眼神。
“能在魔女眼皮底下捡回条命就谢天谢地吧你。”
有人摇摇头,叹气道。
“管他是谁,反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就是了。”
说到这,知情人围观人士,看向酒馆内呆坐在地面上,几乎失神的服务员少女,以及三名手脚颤抖,满头大汉的壮汉,
众人露出唏嘘不已的神情,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若是铁板也就算了,还是快沾满毒药的铁板。
而就在酒店的一个角落,一位笼罩黑袍下的脸庞,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魔女身旁的人么?桀桀桀——”
偷偷发出了标准反派笑声。
出了酒馆,桂秋感受着脸上还火辣辣的抓痕,揉着一脸无奈的巴子。
“雪纸啊,你知道逆咳咳拟天节是什么吗?”
雪纸脚步一顿,回过神继续向前走去。
“就因为这个,你跑到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桂秋暗暗点头,确实环境很差。
雪纸沉吟半响,偏过头来,缓缓吐出三字。
“不清楚。”
在她的眼中,拟天节不过是镇上的居民们因拟天仪式收到的波及而衍生的节日。
严格来说,他们口中的恩惠,也不过是拟天时强大的魔力而导致的催生。
其余的,她就一概不知了。
想必这样枯燥的答复,也不是桂秋想知道的吧。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名为魔法的构成与结构。
“哦。”
居然还有雪纸不知道的事,不是说住在森林深处的人,通常都有着世外高人的人设么?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人也没有说话,或许是经历酒馆那样的糟心事,桂秋也没有主动开口了。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很久,直到抬头看向天边落下的太阳,他才不禁感慨。
“时间过得好快啊。”
突然撞到一具柔软的身躯,桂秋急忙刹住脚步。
疑惑的看向雪纸。
“怎...停住了?”
雪纸没有回应,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响,似乎在决定着什么。
“看来,要在小镇上留宿了。”
“跟我走。”然后,雪纸就带着桂秋,来到一个令他眼皮狂跳的地方。
望着这熟悉的阶梯,桂秋半开玩笑道。
“嚯哟,你该不会要爬上去吧。”
雪纸率先走上台阶,头都不带回的开口道。
“不行吗?”
“不是,你知道从上面走下来花了多长的时间吗?一小时啊喂,这天都快黑了。”想到那无穷无尽的台阶跟鸟居,他已经敲起了退堂鼓了。
“要不还是去找家酒店什么的...不对,应该叫旅馆。”
“啊对,旅馆!”桂秋拍手叫道,抬头看去,雪纸已经在上方了。
“哎你等等我。”
天空逐渐漆黑,三轮异界皎月升起,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辉,如梦似幻的星空组成宏伟的画布,衬托着那三轮月亮。
身在鸟居中,望着上方依旧一望无际的台阶,桂秋实在累的不行,坐在一个阶段的台阶上,大口喘气。
“所以说,为什么要建这么高啊。”
站在一旁的雪纸偏过头来,淡淡道。
“因为真诚。”
“哈?”什么莫名其妙的答案,桂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不行了,真不行了,我申请中场休息。”
见桂秋这一副虚脱的模样,雪纸低头沉思了会,考虑到他今天的经历消耗,确实不好再勉强他了。
一般来说,正常人根本做不到他这一步。
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就到了吧。
雪纸刚要开口同意桂秋的中场休息。
就在这时,两人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空灵的歌声。
“什么声音?”
桂秋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天空,下了流星雨。
无数道巨大的神秘符文,就像是突然惊现在红叶小镇的上空,符文散发着光辉,笼罩了这片天地。
一眼望不到头,直至千里的白色纹章。
随着空灵的歌声,起伏的音调而变动的光辉颜色,就像是北极山上的极光般,不断变动着奇妙的形状,肆意地描绘着这片夜空,霸道的填满着桂秋的眼瞳。
桂秋的嘴巴不断口吐国粹,忘乎所以。
“我天啊,快看,雪纸快看!”
一旁的雪纸默默无言,手上的拐杖举了又放。
在她的眼里,只有纯粹的魔力粒子,白茫茫一片。
空灵的歌声越发高涨,随着一声声木屐发出的啪嗒声,天空中的纹路如海浪卷动,形成无数道巨大海浪,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上,化作一片五彩的大海,排山倒海般的冲击着人们的视线。
空灵的歌声还在高涨,仿若雷霆咆哮,却温柔似水的轻抚。
好似一双无形的巨手,伸向遥远的天空。
下一刻,一声雷霆的巨响,仿若巨石丢进海浪,炸起万丈高山的海浪,如同五彩形成世界树般,延伸向这片大地。
紧接着,无数水滴,在这片天空炸开,飞溅而出,再炸开,形成千万朵各色大小不一的花朵,在天空疯狂的绽放着。
雷霆在这一刻如背景,化作五彩海浪炸开的引线。
见到这一幕,桂秋张口直呼。
“烟花!烟花啊!雪纸你看到了吗,是烟花啊喂!”
咚!——
在拐杖终究还是敲下了,在烟花的照耀下,桂秋嗷的一声。
“我看不到。”
不等他发问,雪纸淡淡的一句话,直接让桂秋怔住了。
在如同烟花,甚至是比烟花还要绚丽的事物下,桂秋凝视着一脸冷淡的雪纸,那兜帽下裹着黑布的眼睛。
“我的眼睛有点问题……”他的脑海,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视线转移向那绽放五彩花朵的天空,桂秋的眼眸倒映着,美丽的景物。
沉默了半响,他深吸口气。
开口道。
“你看那一朵,红色的,嗯...就像是热情的情绪,还有那朵蓝色的,跟你现在一样冷静的情绪,还有那粉色的,和巴子一样软软的。”
雪纸侧眸,耳边有着空灵的歌声,天空中雷霆的轰吟声,如烟花绽放的海浪击打声。
可这一刻,似乎桂秋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深刻。
“你仔细听啊,有一朵又红色和蓝色以及粉色跟白色的烟花绽放了,就跟...浪花一样的形状。”
桂秋笨挫地形容着天空上的景色,但还没来得及形容完这朵烟花,又急忙道。
“诶,你看那朵,特别大,至少有五栋木屋那么大,很多颜色啊,甚至有得颜色混在一块了。”
雪纸盯着他急忙形容的样子,双手比划着,指着天空中一团又一团的动作。
“那朵热情花还没散一朵软软就挤过来了,比热情还大的软软!”
或许,天空中的魔力是白茫茫的一片。
但此时眼中的桂秋,是五彩斑斓的。
每一句对天空景物的形容,竟都在调动着她的内心。
这样的讲述持续了十多分钟……
空灵的歌声停止了,化作长长尾音,向着远方离去,天空中的烟花不在,而是逐渐散作无数光点,随风而去,海浪如水流灌注,朝着这片大地的河流与小溪汇聚而去,雷霆变得失控,最终化作平息。
“你看啊,就像是天上下起了萤火,好多好多情绪的落了下来,有热情,有平静,有软软,还有高傲跟很多云朵。”
直至星空恢复往常的样子,只剩下些许还未彻底消散的光点。
桂秋舒爽的呼了口气。
“过瘾啊。”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烟花,还是异世界版的,比前世还要宏伟壮观。
而且是自带BGM的烟花盛会?!
不等他多想,旁边的雪纸已经默默踏上阶梯,继续向上走去。
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雪纸已剩个背影,留给桂秋慢慢追赶了。
“终于!——”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桂秋以一个OTZ的姿势跪在地上,一脸怀疑人生的凝视着石砖地板,任由汗水滴落,大口喘息。
至于说为什么怀疑人生,是因为站在旁边的雪纸,别说喘口气了,是一滴汗都不带流的啊。
说好的法师近身弱呢?
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难道说!?雪纸才是开挂主角,我只是配角?
怀疑的扭头看向旁边的大长腿。
“能让我抱一下大腿吗?”
话落,一颗篮球大的水球砸在了他的脸上。
“舒坦了。”顺势趴在地上,眯上了双眼。
“别在这里睡,起来。”雪纸没好气的拿拐杖戳了戳桂秋。
巴子伸抓戳了戳桂秋的脸庞,直到他睁开眼睛,满脸疲惫的站起身来。
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东方古建筑,微风吹过,带动大门两旁脱落的枫叶。
“啊,这里是天国吗?”
视野里出现的拐杖,让他明白了何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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