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光,莲花形状的火焰在空气中旋转,照亮了房间的轮廓,
微弱的火光中,家具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僵硬地躺在地上,好像一万年也不会有变化。
房子里整洁的异常,每个物件都井井有条得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地板明净,房间纤尘不染,明明一切都很好,却让人觉得缺少了某种生气。
殷语徽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了厌烦,熄灭了盛开的火光,沉浸在阴影中。
清寂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今晚月色很美,如果在平日,殷语徽大概有兴致坐在窗户旁,借着月亮的高洁证自己道心通明。
但是今日殷语徽却丝毫没有赏月的心思,只要想象在同样的月景中,有情人在月光中花前柳下下,她就感到心情一阵烦躁。
“去沐浴吧……”
殷语徽向浴房走去。
平日里,殷语徽只需要闭上双眼就可以让自己心和气平,但今天却需要借助外物才能浇灭她焦躁的心。
罗裙从曼妙的腰间飘落,殷语徽赤着纤足走进浴房,闭上双眼,任由着冷水冲刷着她嫩滑的肌肤。
当她看到清水从她她袅娜的躯体流过,在她胸前聚成一汪小水洼时,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酥胸,神情落寞。
自己的身子……在女子中大概也属于姣好的,胸脯虽然没有苏瑜儿那么大,但比起其他师妹,还是略大一些的吧。
这么想着,殷语徽在自己胸前捏了捏。
入手之处细腻滑嫩。
殷语徽对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一直没有准确的定位,只能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依稀拼凑出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自己的容貌……在书院里大概也能算一个……中上?
殷语徽懵懵懂懂。
可如果自己真的长得好看,苏衡为什么还是离开了自己……
她以前一直告诉自己,美色不过是红粉骷髅,内心才是永恒。
可是当她觉得自己内在无法再吸引对方时,就会本能的寄希望于自己的外貌。
即使是出尘如仙子的殷语徽,也逃不过这样的定律。
“罢了……”
殷语徽最后掬起一捧清水从头顶浇过,水珠顺着圆润的肩膀滑落,经过秀丽的沟壑,流过平坦的平原,在略显崎岖的道路上蜿蜒了一会,顺着光洁的小腿滑向足尖。
殷语徽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深青色的裙袍,长裙曳地向道场走去,她想要去静静心。
殷语徽略微合衣,盘坐在星罗棋布的道场中央,她一直盘坐了数个小时,直到夜阑人静时,依然无法进入空灵的状态。
她一遍又一遍地让自己内心寂静,脑海却不断划过苏衡的画像,每当此时,她的内心就会一阵悸动,反而更加难以入定。
在坚持了数个小时,殷语徽感到胸口如有着一个大火炉,全身焦躁如火,她终于睁开了双眸。
“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
殷语徽站起身,只感觉坐立难安。
终于,在纠结了小半天后,她叹了口气,拿出昆仑镜。
昆仑镜是一件神物,分为公镜和母镜。
寻常传音神器,能在方圆十里内传话就可以被冠以神物之名。
而昆仑镜,只要一方人向镜中输入元气,另一方人不管相隔多少万里远,都能立刻感应到信息。
当然,所需要消耗的元气也极为庞大。
不过这点元气对如今的殷语徽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她迅速催动昆仑镜,镜中的景象便如水波般开始荡漾,随后绽放出微弱的蓝光。
*
千里之外。
灯光昏暗的马车中,一位须发皆黑的男子正执着毛笔,飞快地在案上书写着什么。
马车内点着微弱的油灯,马车外是荒岭野地,神逸的中年男子正在篝火旁温着酒。
须发皆黑的男子感到胸口亮出微光,微微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伸手从胸口抓出昆仑镜。
马车外的男子似乎也感到了什么,提着温到一半的黄酒,来到马车近前。
须发皆黑的老者看清了呼唤自己的是谁后,将沾了一些油墨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手指在镜面上轻轻一抹,一道蓝光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映出镜中殷语徽的面容。
“哎呀徒儿,你能不能站在一个光线好一点的地方,你那里乌漆墨黑,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
老者皱着眉说道。
镜子对面的殷语徽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是徒儿考虑的不周了。”
看到镜中的画面开始不稳定的摇晃,大概是殷语徽去点蜡烛去了,老者从案边拿起一只酒壶,仰头对着自己嘴里灌了灌,酒液沾湿了他的胡须,他只是用衣袖随意的擦擦,好生豪迈。
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老者便是殷语徽、步思梦、萧疏末、苏瑜儿、苏衡的师傅,当世圣人,后圣。
“弟子找好光源了……”
片刻以后,后圣听到镜中传来清冷得声音,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也不去看昆仑镜里的画面,靠在马车上问道:
“这么晚联系为师,是有什么急事吗?”
殷语徽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的天道已经修炼至大成。”
后圣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说道:“好,好,好。”
他虽然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欣喜的神情,只有岁月洗涤后的沧桑。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求道者,旁人需要修数百年的天道,你只用了十几年就修完,当真天赋卓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殷语徽的修道天赋上,后圣从不会吝啬于溢美之词,她的天赋属实是后圣生平罕见,恐怕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
后圣晃了晃酒壶里剩余的残酒,说道:“你在天道上天赋超然,但接下来的人道只会比天道更加崎岖,你千万不能懈怠。”
“语徽谨记。”
后圣将酒壶递到嘴边,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嘛?”
这次,昆仑镜中的沉默的时间要比以往都长一些,后圣也没在意,当他听到那句话时,辛辣的酒液正好滚入喉口。
“苏衡他……要和我退婚。”
“噗………!”
一口酒液被后圣猛地喷了起来,场面壮观的宛如瓢泼大雨,不仅马车车厢瞬间沾满腥臭的酒液,就连马车外的中年男子也差点被殃及鱼池。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一声不可抑制得怒骂响彻云霄:
“小兔崽子是翅膀硬了还是皮痒了?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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