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沐荣柃对他的照顾真的是没话说，对他的任性基本上是千依百顺，他享受着人家让给他的卧室、大床。沐荣柃比他小两岁，却事事都先着他，体贴入微。
所以……他喜欢他也不难看出来吧？啊？
好像是因为……沐荣柃对谁都一副和煦春风的模样，他没往这方面想过，想分辨出来他对他和他们的不同，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对……
“等等！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西子沫的！”
沐荣柃叹气，“我早说过了，我对沫沫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想照顾她，仅此而已。”
“好家伙……原来你跟我说的是真的……不对！万一你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心故意这样说的呢。”
“……你饿不饿？吃什么吗？”沐荣柃实在不想再跟他解释了。
“我……我去洗洗澡。”
“好。”
万岁洗好澡，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出来，沐荣柃就叫他。
“我做饭你不爱吃，给你点了外卖，香辣虾尾，你擦擦头发，过来吃吧。”
“？”
万岁今天第N次觉得沐荣柃反常，真的很反常。
往常都会劝他什么外卖不干净，口味重不好布拉布拉，今天这么献殷勤？难道是为了弥补他生病期间的忌口之痛？
自从得知沐荣柃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四年之久，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社交场上肆意驰骋的上官少爷感到不知所措。
不过不管怎么样，虾尾是没有错的。万岁擦擦头发，坐到客厅开动。
“你……感到为难吗？”
“啊？我没……但是，你得给我点时间适应吧。”
“好。”
“谢谢啊，我随便说的话你都记得啊。”
“嗯……大部分。”
“西子沫吃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我给她熬了菌菇汤。”
“你们两个倒是能吃到一起去。”
“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万岁吃着沐荣柃看着，一来二去，心中的隔阂感也渐渐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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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祁乐抄西游记抄的累了，想出来看看他们家西西。
途中，他敏锐地发觉周围有人潜伏。像藏在暗处的猎人，紧紧盯着他。
不止一个人。
他放慢了脚步，精神紧绷，在思考危机会从哪里出现。
正当他眼神像左倾斜的时候，便觉得脖颈一痛，伸手去碰时，三两个人从埋伏地跳出，向他出手。
他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
麻醉上了劲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趴在破旧的工厂里。
到处铺满了灰尘，蜘蛛遍地安家，废弃的材料还保留着原来整齐的模样。
他睁开眼睛适应光线，身体还是很沉，头痛欲裂。
“醒了？”声音从他上方响起。
卓祁乐抬头去看，来人身材修长，白衬衫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紧实的胸膛。
他看到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是谁。
“二哥……”卓祁乐开口叫，嗓子干痛，说一个字就像撕裂一次。
卓杰刚开始还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听到他这么叫，登时皱起眉头，表情凶狠，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卓祁乐用手捂上，身体蜷缩，眉毛拧成一团，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什么？嗯？”卓杰发了狠地问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卓祁乐刚想开口，卓杰又自言自语道：“你也配这么叫我？妖艳贱货生的东西，果真和她一样不要脸。”
“对……不……啊呃——！”卓祁乐还没道完歉，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卓杰抓住他肩膀的衣服，将他拎起来，摁到墙上。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爸一直找你？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好！爸就这么看中她的儿子！”卓杰吼完，握紧了拳头向卓祁乐腹部打去。
一阵痉挛向四周翻涌，卓祁乐中了麻醉针的身体还没缓过劲儿来，就生生受他三下，险些吐血。
卓杰松了力，卓祁乐像破布玩偶一样滑落在地，趴着用手捂肚子。
好疼……
“不过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如果爸知道了，肯定很非常高兴吧？说不定会高兴得晕过去？哈，不过，我是不可能让他见到你的。你这种人，活到今天已经算是老天爷赏你了。”
卓杰说完，蹲下来，看着卓祁乐痛苦地眼睛，身心舒畅，笑道：“死之前，先陪我玩会儿，怎么样？”
几个白衬衫黑西裤的人上前拉起卓祁乐，将他的四肢绑在转盘上。
卓杰后撤坐在椅子上，他手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盘飞刀。
“问答游戏，我叫什么？”
“卓杰……”卓祁乐虚弱地回答。
“答对了。”卓杰嘴角带笑，拿出一把刀把玩着，然后用劲儿扔向转盘。
飞刀扎在了空白区域。
“下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卓……祁乐……”
卓杰不置可否，又丢出去一把刀，扎在他的颈侧。
“我觉得，你叫祁乐更悦耳些，既然是那个女人生的，自然随她的姓最好。接着，你叫我什么？”
“二哥……”卓祁乐嘴唇轻颤，不假思索地回答。
卓杰皱起眉，飞刀扎在了他的肩胛骨。
“错了。我警告过你，别这么叫我。”
卓祁乐疼得喘气都变了频率，胸膛快速地起伏着，但是不敢用力，怕牵动了伤处。
“纠正你的答案。”
“卓……卓先生……”
“嗯……还行，下一个问题。我喜欢吃什么？”
卓祁乐静默，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小时候他和两个哥哥见面的次数就少，各有各的学业，祁巧也不爱让他们见面，后来他跑出府邸，对他们更是不了解了。
“不回答？不知道？看来是太难了，换一个吧。你妈叫什么？”
“祁……巧……”
“回答正确。”话是这么说，可飞刀还是精准地落在了卓祁乐的肩膀上，和刚刚同样的位置。
“哈……嗯呃……”痛上加痛，卓祁乐脸色惨白，呼吸困难，额角冒了汗。
“你爸叫什么？”
“卓绝……”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卓杰想听的答案，卓祁乐还是这么回答。
生他的父亲，确实叫这个名字，他无法改变。
卓杰猛地站起，飞步上前，抬高了腿踩上他的手腕，脚下用力，生生踩断。
“呃——啊——二哥……”卓祁乐呼吸紊乱着向他求饶。
“我说了不准这么叫我！”卓杰发狠，不解气地往脚下加力。
“卓……卓先生，对不……起……哈啊……对不起……”
卓杰收了脚，又解开一颗扣子。
“现在，能学乖了吗？”
“对不起……”卓祁乐只能用气音不停地跟他道歉，希望这场突如其来毫无厘头的“游戏”能够结束。
卓杰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玩味道：“来，下一个问题～苹果是青色，还是红色？”
“都……都有……”
“聪明。”卓杰夸赞道，右手举起飞刀向转盘瞄准。
“小杰！住手！”
飞刀正要脱手，卓杰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立刻将刀放进盘子，站起身来，向后转去。
“哥，你怎么来了。你派人监视我？”
“你身边一直都有我的人，不是经过你同意的吗？护你周全。”
“啊，那我周全得很，哥来做什么？”
“我这个弟弟周全，另一个可不一定。”
“哥……你还有几个弟弟？”
“两个，卓杰，卓祁乐。”
“哥！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这种东西怎么配做你的弟弟？我不承认，我没有这样的弟弟，哥也没有！”
“小杰……”
“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卓溟溟！哥……溟溟也失踪很久了，都是因为他！都是他！”卓杰说得激动，伸长了胳膊向卓祁乐指去，“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当时不是为了找他！溟溟怎么可能跑丢！都是因为他啊哥！”
“不是他的错。”
“就是他的错！哥你为什么……要向着一个外人？一个贱货生的杂种！”
“小杰！就因为他也是我的弟弟，和我们一个父亲。”
“不一个！我宁愿不一个……我不承认！我永远也不会承认！妈妈是因为祁巧死的，小姨妈也是因为祁巧死的！还有溟溟……如果没有他们，没有祁巧和卓祁乐，我们……我们是多完美的一家！”
“妈是因为生病……”
“是，是因为生病，难道不是因为祁巧才加重病情的吗？而且，就算妈妈生病去世，还有小姨妈呢，小姨妈会嫁给爸，这样溟溟就是我们名正言顺的亲妹妹！可是呢？现在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卓越静默几秒，低声道：“这件事，是爸的错，你要是怪，就怪他。”
“不怪他！怎么会怪他呢……”
“是爸！绑架了祁巧！”卓越也激动起来，抓住卓杰的肩膀冲他吼，“你以为祁巧愿意跟他生孩子吗？祁巧愿意呆在他身边吗？祁巧有选择吗？卓祁乐又有选择吗？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爸贪心，想要吸血鬼皇后跟他同塌而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祁巧，她的家也可以很完美！”
“怎么会怪爸！爸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有祁巧！为什么只有她害死了妈妈！卓祁乐跑了，溟溟丢了，小姨妈自杀了，这些……原来根本都不会发生的……怎么怪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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