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北拍桌站起,“你把我的女儿,送到别人家???”
“不是我送……好吧是我送的,不送别人家难道送你家?你又不回去,谁照顾她?”结果已注定,西子沫怎么去沐荣柃家的不重要,星野川也没必要把沐荣柃给供出来。
西北哑口无言,缓缓坐下。
说的也是。
“所以啊,我这是个明智的决定,”星野川扭着屁股凑过去给他倒茶,“要不……你去看看她?”
“我不去。”
星野川平生第一次想把茶泼他脸上。
“都这样了你还不去?行,算你有骨气,”星野川放下茶壶,绕着办公桌转悠,“你都不知道小丫头的模样多可怜,脸色差的要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看着那叫一个心疼。”
“还有啊,我觉得,沐荣柃那小子心机很重,图谋不轨,说不好随时……咳咳。”一边说还不忘记干咳一声营造气氛,顺便斜眼去看西北的表情。
“特别是!你都不知道他家里那位姐姐多么古怪……”
西北太阳穴突突的跳,头顶的呆毛都变得僵硬了,就想冲过去对着星野川一剑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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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场雨,医务室里人满为患。
值班校医不禁腹诽,明明是轮班制,怎么偏偏到忙的时候就轮上他了呢,星野川也不知道回来帮个忙。
药水顺着管子流进血液,代以烟坐在椅子上打点滴,腿上垫着一本书写卷子。
星季坐在她旁边,探探她的额头。
“真是的,烟烟每次感冒旺季都躲不过去。”
“那不是因为昨天排球队训练,出了汗又淋了雨,自然就感冒了,又不是我愿意的。这不是有你陪着我吗,感冒有什么可怕。”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教训你我都提不起气来。饿不饿?已经中午了,你在这儿先坐着,我去给你买饭。”
“好~”
“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不过今天没有糯米团子了,你感冒了,那玩意儿不好消化。”
“行行行,快去吧。”
星季走后,代以烟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写卷子,翻面的时候,卷子不小心掉地上了。
旁边有一个男同学经过,顺手帮她捡起来,递过去。
代以烟接过,“谢谢你啊。”
“没关系,举手之劳,你都生病了还在学习,真好啊。”
“啊……因为我这科比较差嘛……”
这时候,星季刚好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女朋友对着别的男生笑眯眯谈话的一幕。
于是九州醋王赶快跑过去,把饭盒放在椅子上,就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质问人家,颇有要动手的架势,“你干什么呢?”
这一问着实把小学弟给吓到了,“啊?我、我……”
“哎呀阿季,我卷子掉了,人家就是帮我捡了一下。谢谢你啊,我男朋友没有恶意,他有点误会了。”
“啊,那我先走了。”
“嗯。”
“什么啊就这么走了,为什么好巧不巧就是他来帮你捡卷子?肯定是别有用心。”
“这是医务室,你小声点,人家就是路过,顺便捡一下,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什么卷子不能等我回来再捡啊?我是你男朋友,还轮不到阿猫阿狗的为我代劳。”
“阿季!你说话过分了啊。”代以烟低下头,懒得和他争辩。
“不是,烟烟,我是你男朋友,等放春假,我们就见父母,到时候你就是我未婚妻了,甭说是捡卷子,连那医生给你扎针我都不乐意他碰你手,以后再有什么人乱献殷勤,拒绝掉不就行了,我……”
“阿季!”代以烟抬高音量叫他,胸膛起伏着,咽咽唾沫,轻声道,“我们分手吧。”
“什么?烟烟你说什么?”
代以烟眼里蓄满了泪,又不想抬头让星季看见,只能强忍住不让泪往下滴,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你总是这样,我很累,没精力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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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别喝了,再喝我都请不起你了。”齐怜惜去抢星季手里的酒瓶子。
“切,哪用得着你请,记我账上!”
“不是……季哥……”
“别劝了,劝也没用,谁不知道星季和代以烟多恩爱啊,这人家突然提分手,他肯定得受打击啊。”
“妙言说的对,打击还不小呢。”祖昼为自己开一瓶酒。
“昼哥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你俩要是都醉了,我们可抬不动。”
“放心,我不会多喝的,来,好兄弟,一人来点,陪陪他。”
“行吧,既然来了,不沾点酒就对不起我的车轱辘转那么多圈。”
星季喝着喝着,开始有了哭腔,“烟烟……她居然……要跟我分手……为什么啊……她不喜欢我了,为什么啊……”
“季哥,我觉得,烟姐不是不喜欢你,是你惹她不高兴了。”李闪拿着瓶雪碧充数,他未成年,有自觉,不喝酒。
“我……?惹她?开玩笑,什么时候我对她都是百依百顺的,怎么可能惹她生气……”
“你可拉到吧,全国人民都知道,季哥是九州醋王,你肯定是又犯毛病了。”
“今天这个事必须找出解决办法,我把我篮球都扔一边跑过来陪你喝酒,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愧为篮球队一员。”卫觉坐在桌上熊星季。
“反正我……我绝对不分手!我最喜欢烟烟了……呜……我、我还准备放春假就带她回家见父母,订婚呢。”
欧阳宁:“What shall I do?(怎么办?)我现在不仅不想帮他,甚至还想揍他。我母胎solo十六年,他居然已经打算订婚了?”
齐怜惜:“附议。”
李闪仰头喝一口雪碧,“要不,我去问问烟姐?只要季哥不打我,这神助攻,我还是十分乐意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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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沫醒来是在傍晚。其实烧早就退了,只不过她很能睡。
二月末的风透过窗纱网的空隙吹起素净的窗帘,原本洁白的天花板此时有些昏暗,床上雪色的被褥被照进来的落日余晖染成橘黄。
睫毛微颤,以表示对着带着温度的光颇有不适。
浑身酥软,无力,像是稍微一晃神马上又能睡过去,躺久了有些不舒服,却是连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就算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她也感受到了环境的陌生,房间突然狭小压抑又突然空旷虚无。
不安,恐惧,就连太阳的暖光都无法缓释。
“咔”,是门开的声音,一刹那,西子沫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在床头缩成一团,尽量远离门口,眼神警惕地像受伤的小奶兔,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这被子柔软清香,却没有熟悉的感觉和味道。
在窒息般的焦虑里,来人现了身。
是身着卡其色居家便装地沐荣柃。
这是西子沫第一次正面看他。
想来自己是看过他的照片的,化了妆加了修图之后的他,远远不及本人的精致。
头发的粉色浅浅的,让人感觉很温柔,像萌动的樱花,左侧的刘海用七彩的一字夹卡起,右侧的刘海遮住眉毛,扫着长长的睫毛,眼睛狭长,黑色的眼瞳深邃得像黑夜的湖,鼻梁细挺,嘴唇淡红,小麦色的皮肤,根本就是诱人犯罪,偏偏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沐荣柃先是对西子沫的姿势感到讶异:干什么呢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随后立即明白过来:她是适应不了新环境,没有安全感。差点按捺不住把人按在怀里安慰的冲动。
当然,最大的感受还是大出一口气——终于醒了啊。
而西子沫也如释重负般长叹。
毫无缘由的,看见了是他就是觉得安心,就是觉得没有危险。
这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尴尬并没有持续下去,西子沫慢慢挪回床的中间,甚至还往靠近沐荣柃的方向多挪了点,沐荣柃走过去帮她把枕头立起来,以便于她坐的舒服,软和。
很默契。
“饿不饿?或者喝点什么?”
摇头,点头。
不饿,要喝。
沐荣柃觉得他做外语卷子都没翻译得这么准确过。
他利用这大半天的时间,向卓祁乐和星野川请教了西子沫的好多习性,就像自闭症儿童的金牌护理师。
于是乎,西子沫看到沐荣柃端着满满一杯牛奶走了进来。还是自己的御用玻璃杯。
其实沐荣柃有考虑到牛奶会越喝越渴,但是卓祁乐告诉他西子沫不喜欢喝白开水,她觉得苦。
听说牛奶喝多了会拉肚子,还会导致诸如蛋白质和脂肪过剩、加重肝脏、肾脏、心血管的负担等等负面影响,西子沫就不,她把牛奶当水喝。怪不得老觉着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儿。
只不过也没见长个儿。
可能是喝太多有了副作用吧。
一杯牛奶很快消失,和平常一样,剩那么一小口刚好遮住杯底。
沐荣柃听卓祁乐说了,西子沫吃什么喝什么都会留一口。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西子沫摇摇头。其实刚才什么绵软无力的症状只是因为没睡醒,经历了刚才那么一吓,已经精神了很多。
她坐在床上,沐荣柃坐在凳子上,静默了好久。
沐荣柃不知道该说什么,西子沫又说不出话,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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