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大殿里进来一行人,黄雄目光一一从几人身上扫过,为首的林玉他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身旁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云渺剑宗的小宗主,七年时间似乎一点都没变,剩下的三女一男他却是不认识。
黄雄远哈哈一笑,起身道:“听闻云渺剑宗林玉少爷求见,这可真是下了老夫一跳。谁不知云渺剑宗妖孽林玉,三岁醒剑魂、五岁生剑兽、七岁化剑灵,乃是整个东洲不折不扣的少年天才。林玉少爷能来我这金水山庄,鄙庄蓬荜生辉啊,啊哈哈哈,”
黄雄远哈哈大笑,仿佛极为高兴,林玉施礼道:“黄庄主客气了,云渺剑宗早已覆灭,如今的林玉不过是废人罢了。我们只是途经此地想要讨一口水而已,还请庄主不要误会。”
讨水?亏这小子能说得出口,金水山庄后面就有条瀑布,不够你们喝吗?分明是为复仇而来。
心中心思百转,但黄雄远面上神色依旧,他伤心一叹,道:“云渺之事乃古洲手笔,这……唉,实在是让人无奈,之后又让四大剑宗打压,我听闻此事也十分痛心。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诸位请坐,来人,上茶。”
殿外走来几个弟子,端着茶水放在众人身前,林玉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抱拳道:“嗯,果然好茶,茶水清香不苦,入口如甘泉,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庄主费心了。”
“林玉少侠喝的惯就好,来人,给林玉少侠多备些茶叶。”端茶的弟子低头答应,便缓缓退下。
这时,里屋忽然走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主,她抱着琵琶看到几人后微微一怔,旋即盈盈一礼,转身望着黄雄远责备道:“爹,有客人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女子声音极为动听,柔柔嫩嫩,如出谷黄莺,落在众人耳中竟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周紫玉打量了一番,暗暗点头,这女子看起来极为清纯有礼。
“来的正好,芊芊,正好给几位展示展示你的琴曲。”少女微微蹙眉,轻声道:“爹,这怎么可以,几位客人是来拜访你的,我在大殿之中弹琴岂不让人笑话。”
她的声音实在好听,即便责备也好像一团棉花,让人心动。
黄雄远哈哈一笑,道:“你可知身后那位少年是谁?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洲第一剑修,妖孽林玉。”
“咣当。”
琵琶落在地上,少女心疼地捡起来,回头望着林玉满脸的吃惊之色,旋即,雪白的俏脸上升起两抹绯红,她眼睑低垂,含羞带却如怀春少女。林玉抱拳施礼,少女盈盈一礼,道:“你……你别听爹爹乱说,我……我叫黄芊芊。”
“黄姑娘,在下林玉。”
黄芊芊咬了咬下唇,似是害羞一般抬头看了一眼林玉,又赶紧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模样,七年又变化了不少,一时之间尚未认出,还请林玉少爷莫要怪罪。不如……不如我为各位演奏一曲,以表歉意,诸位看如何。”
“那就麻烦黄姑娘了。”林玉点头道。
黄芊芊抱着琵琶坐在一旁,五指轻动,缓缓拨动琴弦。随着玉指轻弹,美妙动人的乐曲缓缓响起。
开篇旋律不断跳跃徐旋转,如身在高山绝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声音变换,清澈而活泼,似流云倾泻,淙淙铮铮,涓涓不息。众人逐渐迷醉其中,纷纷闭眼感受那似有似无的意境。黄芊芊抬起手指,再次拨动琴弦之时,一股无形剑气在指尖绽开。
“咚~”
这一声,乃一条瀑布飞流直下,穿越云海落在巨石之上,发出巨响。手指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激荡,节奏越来越快,一股股剑气在指尖溃散。原来是瀑布之旁有两拨剑修在奋力拼杀,他们挥舞飞剑,驱使剑兽,剑气如洪流一般在天空激荡。双方越杀越勇,剑气越来越强。就在声音到达顶峰的一瞬,曲风突变。声音变得单调而长,战斗已经落下帷幕,除了天边的流云,山间的轻风,只剩下了满地的鲜血和断剑,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白云悠悠,山水依旧,随着时间的变化,地上的鲜血和残剑也都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曲风回到当初,节奏轻快,但这一次却不再让人感到舒心,而是充满了寂寥和宁静。这天地还是原来的天地,山水还是曾经的山水。仿佛那一群奋力拼杀,争个你死我活的剑修从来都不曾出现,那鲜血淋漓的战斗不过是一股云烟,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咚~”
最后一道琴声落下,林玉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大殿中,黎彩倪、寒广君、宋小涵、周紫玉、云青淑全部都躺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黄雄远轻哼一声,茶水泼到一旁,冷声笑道:“芊芊,你的‘黄粱一梦’还是一如既往,迷幻十足。”
黄芊芊将琵琶放在桌上,握着琴头拔出一把半尺长的短剑,她轻轻在剑刃上摸了摸,道:“还是爹的云幻茶厉害,配合我的属性黄粱一梦事半功倍,就算是灵剑客也无法察觉到些许异样。”她走到林玉身前,一步三扭,丝毫没有之前的清纯可言,蹲下身打量了片刻,又走到寒广君身前咯咯一笑,欢喜地道:“两个都长得不错,爹,这两个人归我了。”
黄雄远佯怒道:“两个?他们可不好惹,小心些。”
黄芊芊咯咯笑道:“爹,又不是第一回了,你放心,我先给他们喂毒,用完了就丢在剑兽圈里,保准连骨头都剩不下。爹,那几个姑娘就交给你了。嘻嘻,长得确实英俊。”说着便狠手抓在了寒广君的领口之上,低头去吻。
寒广君突然一下站起身来,连退几步,着火了似得拍着自己的领口,口中更是骂道:“装不下去了,装不下去了,奶奶个熊的,你可恶心死大爷了,姓林的,你让我演戏可以,但不能让我出卖身体啊,何况对方还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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