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婕笑着摆手,胸前金色的凤首随之摇摆,“无妨,妾身倒觉得年轻人那样子,还蛮可爱的。请王爷勿要插手此事。真要有无礼之人……”
颜龙沧澜笑道:“既然凤才女觉得无妨,那就一切依你。”
军火之事无果,颜龙沧澜还想开新的话题,忽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顾不上礼仪,直接赶到王爷身边,递上一张紙条,才行礼告退到一旁,等待后续吩咐。
颜龙沧澜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便勃然色变,右手紧紧握拳,恨声道:“来得好,这次绝不能让他走脱,定要为国除此大害!”
凤婕讶然,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颜龙沧澜也不避讳,直接将手上纸条递了过去,凤婕展开一看,上头却是写着:洪洞山下,出现莫名大火,蔓延速度极快,未能及时扑灭,已经波及到周遭洪县、江川县百姓,现调遣军队,支援抢救!
“大火?”凤婕愕然,山火爆发,若是烧到县中,的确影响颇大,但还不至于惊动北静王,更不至于让他如此愤怒。
细思一层,凤婕陡然醒悟,惊道:“地氓?”
颜龙沧澜点头,眼中带着怒火,“四大害肆虐帝国已久,不知多少无辜受害,陛下与本王都想有一番作为,而地氓是四大害之一,到处纵火,为祸甚巨,小王早就想将其诛灭,留意他的消息很久,果然有所收获。”
凤婕点头道:“四大害确实该灭。地氓四处纵火,不知已害了多少无辜,堪称害中之害。只是他行踪诡异,难以捕捉,迄今为止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纵然能发现他的踪迹,想要捕捉恐怕也不容易。”
颜龙沧澜微微一笑,一派胸有成竹,朝传信息的侍卫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凤婕道:“天煞、地氓、荒神、邪影!这四不祥逞凶已久,天怒人怨,若是王爷上任后…或是上任之前,能为百姓铲除当中任何一害,都足以一役成名,不会再有任何人质疑王爷的能力……这一回,王爷当是志在必得。”
“哈。”颜龙沧澜笑道:“知我者,凤才女也。”
双方说话间,刚刚退下的那名侍卫,又带来几位军官,听候王爷调遣。
“你,带一队人去,拦山江口设点,围堵野火。”
“你,持我令符,去府衙调一迎人,驰援洪县,到时分出一批支援当地救灾,剩下的在城中搜捕,若地氓未走,一定要把他逼出来。”
“你,带人护卫李、胡两位供奉,跟着他们从洪柱山上开始搜查地氓的踪迹。”
……
颜龙沧澜毫不避讳,当着凤婕的面调兵遣将,既将王府的菁英小队和术者分拨派出,还借用了部分官兵,安排周密,势在必得。
凤婕知晓对方是故意在表现给自己看,想要藉此展示能力,既是示好,也有表现实力,将凤氏商会拉向他们那边的意思。
并不说破,凤婕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抽空将交叠的双腿换了过来,白嫩笔直的长腿,裙下翻飞,煞是好看,却无人注目。
颜龙沧澜一通交代,总算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众侍卫领命退去,凤婕一手托腮,正在一旁等待,手腕上的圆环忽然发出滴滴两声。
低头一看,凤婕面色陡变,见颜龙沧澜已经安排好,挑了挑眉,笑道:“原来王爷另有决断,怎么不和妾身打声招呼呢?”
“啊?”颜龙沧澜一脸莫名,问道:“发生了什么?凤才女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凤婕垂下手腕,似笑非笑,“之前跟王爷提过的趣事,希望女团的那名小厮,刚刚大摇大摆,乘坐静王府的车驾回去乐坊,说是还得了王爷的赞赏。现在整个女团都仓惶不安……王爷有此安排,也不吩咐一声,妾身险些就坏了王爷的安排。”
“岂有此事?”颜龙沧澜愣住,沉吟片刻,笃定道:“本王毫不知情,此事定然有假,那马车莫非是假冒的?”
怒气上涌,颜龙沧澜猛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比赛造势,各出奇谋,原也正常,但居然假冒到本王的头上,这就不可饶恕,必须立刻治罪!”话停,转看向凤婕,“这场比试,看来是不用比了,凤才女应该没意见吧?”
“原来王爷真不知情?”凤婕讶然,也跟着起身,裙摆飘飘,露出如玉长腿,美目之中,尽是疑惑,“那就不是王府的车,而是造假?那小厮胆子也太大了吧?若是如此,妾身可不敢为他求情。”
“那就好。”颜龙沧澜握拳道:“此事绝不能姑息,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哪来的胆子?来人!”
“王爷!”
一声令下,徐老太监急急忙忙赶了进来,颜龙沧澜见了却是一愣,徐瀚另有任务,并没有守在外头,自己唤的也不是他,他为何会进来?
老太监来到王爷身边,附在耳边,低声说话,颜龙沧澜刚开始还想故作大气,说几句“本王没有秘密,无需避讳凤才女”的场面话,可还没开口,就被老太监的话惊住,双目圆瞪。
“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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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白夜飞头上蒸气氤氲,面色肃然,身躯一震,缓缓吐气,将体内浊息排出,结束了一轮行功。
若是之前,时间到这个点,白天又忙了一日,肯定觉得浑身疲惫,精神不振,倒头就睡,但此刻,他觉得自己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即使没睡,也不觉得疲倦。
……有功夫就是好!有得修练就是好!感谢这是一个有超凡力量的世界。
对于自己能够入修练之门,白夜飞由衷欢喜,但相对而来的,却有一股奇特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明明自己该是个修练新手,今天才真正开始修行,但刚刚练功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自己以前练过很多次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
白夜飞疑惑难解,又一次想到今晚的思路。
……难道,我真是魂穿,这具身体之前曾修练过?要不然,总不可能是我上辈子有练过,只是失忆记不得吧?
左思右想,没有头绪,因为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力量,在得到翡翠传功之前,身体全无修练过的痕迹,怎么也不像曾经练过。
困惑难解,处处充满了矛盾,白夜飞叹息一声,想说如果能再遇上虚一次,就能向这个阿米巴神界的三流使者好好问清楚了。
上回匆匆一别,自己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根本是赶鸭子上架,顺着那个瘟神的安排去走,有太多事没来得及问与想,导致现在前路一片模糊,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安排?
究竟是该好好练功?还是专心谋求音乐方面的发展?该不该有长期考虑?还是……
越是细想,越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开头不错。学习武功,掌握力量,就好像回到很多年前,每个男孩都有的武侠梦…说是修仙梦也成,男人天生就是想掌握力量,变得不凡,谁会打一开始就想将来当只吃软饭的男虫?
如果能顺利发展,自己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这一世的人生,将会是一个很被看好的投资案,自己有足够信心将其经营好,收获自己两世为人的最大成果。
未来一片光明,如果只是用来跑短线,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白夜飞一脸不舍,喃喃道:“当初真该和那瘟神问清楚的……被前两个任务吓得够呛,根本没想到天州的发展会是这样……”
夜色深深,白夜飞将心中的杂念压下,正要准备再次行功入定,却想起一事,感到一思不妥。
……搭档他怎么还没回来?不就是去采买些道具,用来装神弄鬼,怎么这么久的?他难不成还跑出百里外去买?
……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应该随便找间杂货店、旧衣店便能买到,总不会郢都连这点普通东西都没有吧?
白夜飞先是疑惑,随即心惊,暗忖陆云樵会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个可能,白夜飞心中一动,一方面是担心陆云桥的安危,一方面是紧张起自己的计划。
黄三给的琴,还在陆云樵身上,要是他出了问题,自己要拿什么东西去找刘教御?整个计画还怎么进行下去?
心惊肉跳,白夜飞耳朵一竖,隐隐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先是一喜,想说搭档终于回来了,随即却露出疑色,因为这阵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自己刚提升了五感,肯定无法察觉。
……搭档他的脚步,不是这样的。
三更半夜,进乐坊躲着人也还罢了,都回到寝室门口,还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这是为什么?
白夜飞隐约感到一丝危机,心念急转,快手快脚将床上的被子摊开,塞了个枕头进去,重新盖上、堆起,佯作有人在里头睡觉,再将近处的烛火打灭,顾不上房间另一头的,便连忙窜到对面陆云樵的床下躲起。
烛光昏暗,一切都朦朦胧胧,若非白夜飞如今接近二元,恐怕还看不清有一支匕首从门缝里伸出,轻轻一削,几近无声地将门栓削断。
匕首锋利,动作无声,来者一派专业风范,白夜飞哪敢大意,第一时间屏息,不露半点声音,眼睁睁看着房门打开,一名黑衣女子缓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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