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在逞强么?)
刚刚的那一瞬间,整个战场上稍微有眼见的人都注意到陈谨微微颤抖的双手。
说来也是奇怪,按照正常流程,双方此时应该在进行激烈的厮杀,却被这位来路不明的角色硬生生地打断了,况且,所有人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观察他下一步的行动。
只不过,不同的势力,观察的目的也不一样。
“一!”
象征着拉锯战的开始,陈谨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倒在地上的术师的手掌干净利落地砍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一回陈谨并没有像刚刚那样只砍掉她一根手指。刀刃撕开了两根手指上半层的肉却忽然停了下来,之后陈谨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似的,左手按住她的手臂,右手抓着刀一前一后地切割那两根手指,跟在砧板上割肉似的。
钻心的痛通过手掌的神经一路蔓延到术师的大脑,奈何自己的嘴巴被陈谨堵上了,况且嘴里还有一根被他强行塞进来的手指,术师没办法本能地大吼大叫,只能尽量控制自己,在不停地呜咽的同时避免将手指一起吞下。
保持思考带来的后果,就是手掌上钻心的痛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还越来越强烈。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随后切割的感觉消失了。术师颤抖地将眼睛瞥向自己的手掌,原先五根手指的手掌,此时只剩下两根手指还呆在手上,断口不停地渗出腥血,甚至还能看到内部被截断的指骨。
“二!”
地狱般的声音炸雷一样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什么?!不是?!等等?!)
术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根血红的东西就从眼前飞过,定睛一看,正是刚刚离开了自己手掌的两根手指。
罪魁祸首又举起了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忽然想到了什么,把匕首放下,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然后将砍刀对准了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眼睛却盯着前方。
术师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却看到梅菲斯特正一脸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被折磨的样子。
顿时,她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被炸成了粉碎。
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旁边的家伙的动作。
直到眼前忽然飞溅出一抹猩红,她才回过神来——原本失去三根手指的右掌,此时正和“自由”了的手指们一起躺在自己眼前的地上。
术师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剧痛,这时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呜咽,右手原先存在的地方疯狂地喷涌出血液。
……
(照这个伤势来看,她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可惜啊,如果你能再被他折磨得久一点,时间一长,我没准可以欣赏到他们逐渐绝望的表情呢。)
梅菲斯特笑着,微笑当中暗藏着嘲笑。
那个家伙说的没错,罗德岛一开始本身就不在自己的应对名单上。原本呢,他觉得这种不起眼的角色应该很快就会被弑君者的团队冲散,然后毫无悬念地在切尔诺伯格内消失。令他没想到的是,罗德岛这个毫不起眼的制药公司……居然……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到他决定亲自带队前来——从战术上和精神上把他们玩死。
嘛……毕竟之前在学校创造的杰作,只是短暂地让他愉快了一段时间,因为制造那种杰作根本没有难度。
这帮家伙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真当他没注意到那个家伙刚刚微微颤抖的双手?都已经黔驴技穷了,还跟他玩心理战?看看谁先玩死谁。
梅菲斯特远远地看向那个家伙身后的罗德岛干员们,有几个干员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了。
折磨术师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让数量最多的下层人员产生那可笑的“同胞感”。
首先,他先强调罗德岛并非整合运动的目标,接着再亮出底牌——“他们的同伴”来换取离开的机会。既然不是整合运动的目标,自己人又在他们手上,那从逻辑上讲放他们走也合情合理。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哪了解到整合运动的口头信条的。如果他面对的是弑君者的话,少砍那两刀没准他还真的可以成功。
只不过呢,他不知道自己的部队和弑君者的部队有个截然不同的特点——他的部队成员,没有思考能力呢。
噗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为通过这招让一些没脑子的下层人员产生“救人心切”的感觉就能让领队产生压力放你们走?那你应该少砍两刀啊!你怕是不知道,如果刚刚整个整合运动心肠最好的家伙打算放你们走了,看到你砍她的那两刀,都会立刻改变主意直接抡起武器往你头上砍去?
更何况,我的部队成员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你想让他们来说服我放你们走?怕不是要笑死我!
来啊,没事,接着折磨她。我倒是要看看,折磨折磨着一不小心把她弄死了,你会再怎么做呢?
抱着看喜剧的心态,梅菲斯特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每当陈谨将匕首捅进那个术师的肉体时,自己手掌都会无意识地握紧,似乎是在面对他人折磨感染者时会本能地反感。
……
见两声过后梅菲斯特那边都没有特别的反应,陈谨眯起了眼睛。
“三。”
血迹还未干的匕首缓缓地横着扎进术师的手臂,刀尖从手臂另一边捅出,再缓缓地朝一旁割去。整个过程不紧不慢,刀刃所过之处,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迹从细小的刀口里渗出。
或许是陈谨忽然觉得这样子切割太慢了,才割了一会儿他就把刀抽出,将左手手指钻进细小的刀口捏紧,朝着一旁猛力一扯,连着胳膊前边未切开缝隙的血肉一起撕了下来。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术师难以忍受,整个身体上下扭动仿佛一条蚯蚓。虽说原先她的手臂骨头已经被陈谨打断,但显然撕掉整个手臂一半的血肉要比骨头断裂要痛得多。
将手上的血肉扔到一旁,陈谨俯下身子,用匕首在那个术师的身上比划着,似乎在思考下一击应该往哪里捅。
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抓住了陈谨的右臂。
“……干吗?”
“够了,谨!”杜宾哆嗦地说着,陈谨还察觉到抓着他手臂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气的,还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到了。
“你在逞强是吗?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看看前面那个梅菲斯特,他有反应吗!”杜宾说到这吐了口气,再缓缓地说道:“你这么做,跟那些整合运动士兵又有什么区别!无论你再怎么折磨她,梅菲斯特那个家伙都只会在那里看戏!等她真的流干血死了,他会直接下令强攻的!别再折磨那个家伙了,我们只能强行突围了……实在不行,就留在原地强守,等待转机……”
陈谨听完杜宾的劝告后默不作声,此时他也察觉到身后罗德岛干员们产生的负面情绪——专门针对他的负面情绪。
人道主义?差点忘了,罗德岛大部分干员都是感染者。
强行突围?搞笑呢?梅菲斯特那个神经病虽然做起事来疯疯癫癫的,但是战术指挥这方面可一点都不疯。现在罗德岛那么多人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有自己的话……不,就算没有“罗德岛”这个包袱,如果梅菲斯特设法制造大型的范围伤害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以……
放你*的*的**人道主义。
陈谨一把拍掉了抓着他胳膊的手,冷冷地回复道:“闭嘴,杜宾。”
“喂!!!你……”
“要现在强行突围你就去吧,我会在旁边看戏,顺便数数你们会被梅菲斯特排兵布阵打回来几次。至于你说的增援,等增援过来后,给我们收尸是吧?”
“她说的没错啊……”
一阵虚弱的声音强行打断了陈谨与杜宾的争吵,俩人一齐向说话的人看去,竟是被陈谨折磨了数回的术师,虚弱的她不知什么时候把陈谨没塞紧的破布以及嘴里的断指吐了出来。
“我……我已经被他们抛弃了……你折磨我也没用的……放我……放我走吧……我……好痛……”
“不要怂啊。”
陈谨这一次并没有将破布重新塞回她的嘴里,而是贴到她耳根旁冷冷地回复道:“区区断指、断臂而已,这点痛,比得过那些切尔诺伯格人遭受的?肉体直接一点点腐烂成血水,跟撕你的肉差不多痛吧?况且,我这已经够爽快的了,比起缓慢地折磨,你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们该死啊!!!!!”
不可名状的女性尖叫声响彻在周围的人耳旁,周围的人包括陈谨都被吓了一跳。
术师吼了这一声后浑身颤抖着,义愤填膺地接着吼道:“只不过是腐烂肉体而已!只不过是一时的痛而已!他们承受不住关我什么事啊!!!我呢!我呢!!!*乌萨斯粗口*成天都要忍受饥饿寒冷!*乌萨斯粗口*成天都被他们当垃圾一样看待!!!*乌萨斯粗口*成天都要我们感染者承受不该承受的痛!!!有病吧你!我不过是把那些败类都杀了而已!你折磨我干吗!他们该死啊!!!”
原先一直哭丧着脸的她忽然狂笑了起来,一边疯狂地笑一边骂:“我懂了……我懂了!你跟那些败类一样!都*乌萨斯粗口*是畜生!这么懂折磨感染者的技巧……你*乌萨斯粗口*不得好死!跟你亲近的人都*乌萨斯粗口*不得好死!整合运动……就是为了弄死你们这类畜生而产生的!!!!!!”
疯狂地嘶吼响彻在周围人的耳旁。
就在这个时候,阿米娅忽然察觉到陈谨的情绪出现了一丝变化——原本握着匕首的右手,开始剧烈的抖动。这是阿米娅见到陈谨后头一回感知到他的情绪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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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还有一更,原本是要接着写的,忽然发现再写下去的话字数太多,就拆分成几节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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