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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屋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屋子

好冷、好饿、好累、好想睡……

上官雨霏坐在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无助地仰望夜空。

“老天爷你不用陪我掉眼泪,也太客气了,”她喃喃着,在想该怎么办。

自跑出来后,没过多久,天气就开始转变。先是风势变强,天色变暗,再就是慢慢下起了蒙蒙细雨。

她想往山脚下溜,岂料没走几段路,便惊恐地发现居然迷路了。不管转到哪一边,看过去都是一模一样的阴森草丛!

呃……刚才是从哪个方向来?

糟!想不起了!

“原来就是想用地形上的优势,把我困在这里。”

她狠狠地骂道,一心要加强对他的恨意。以免自己心软,想要回去求助。只要想起那家伙临阵脱逃,还在别人面前说什么该死的迫不得已,就又难过又生气,恨不得立即原地去世。带她过来原来只是利用,差点还以身相许。

“那情趣套装……啊……好羞耻……”

捂住发烫的脸颊,相当无语。回想之前,被人说成狐狸精、大波妹,已经够伤人。没想到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好好解释的他,才是最坏!

人不可貌相!

而她却忘记了,方才还被人哄得三魂不见七魄。

“我就是死在这里,死外面!也绝不回去听你放屁,”上官雨霏咒念道,再次加强决心。

然后翻开手提包,徒然瞪大眼眸。

不会吧,便捷雨伞遗漏在屋子里了!

这……

“算了,这也没有办法。反正距离学院并不远,只需翻过山头。”

上官雨霏轻叹一口,使劲站起来,裤子后面湿答答地黏了一大片青苔,爱干净的她也管不着那么多。随手抓起草丛里的枯树枝,凭直觉选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刚开始就像原地踏步,可过了不知多久。

是幻觉吗?学院大门是这个方向?上次走还能分辨,如今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她轻揉双眸,眼前似乎出现了点什么?望过去黑压压的巨影,像一座座屋舍。

天黑路滑,屋子里怎么连盏灯都不亮?

毕竟凌晨……也对,估计都休息了。

之前的仓库?细看周围又不太像……

呃……脑壳痛,这是闯到哪里去咯?

该不会绕来绕去,又回到村子那边了吧?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边痛骂自己没骨气,又湿又冷就想回去讨饶;边担心自己会永远被困在这座森林里,与魑魅魍魉为伴。

她远眺前方,大气都不敢出。

就死盯着,脑门浸出的已经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汗水。

张了张嘴巴,思考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过去看一看。

说不定这是偏离村中心的人家,可以借宿一晚。

她慢慢摸索出一条前人踏出来的道路,用力攀爬,终于登上一片平台。

呃……这里真会有人住吗?

杂草丛生不说,屋子还非常破旧。

只见三排不大不小的屋舍围成凹字型,中间有块很大的空地,或者该说是天井广场。上官雨霏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耳边除了风雨呼啸如鬼嚎之外,什么人声都没有。

尽管如此,饥寒交迫还是让她决定在这地方暂过一宿。待天一亮,把路看清楚再走。毕竟雨势愈发大起来,还分不清学院的正确方向,谬然上路恐怕会非常危险。

叽咕地想去敲屋舍的门,却绝望地发现,每扇门都落了重重的巨锁。

窗户里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打开。

真的没人吗?废弃房屋?

最后她只能躲在廊檐下,望着这滂沱大雨。

再如此下去,今晚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水泡到烂。无奈之下,便绕到屋子后方,试图探究有什么缝隙可以钻。却先看到另外一间打开大门的房舍。

诶?!

原来后面还有屋子?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官雨霏喜出望外地飞奔过去。

刚开始还很开心,想到终于有瓦遮头,不用在外面任风吹雨打。但不久,靠在铁门边的佳人,便渐渐察觉到不对劲,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总觉得这里的气味,似乎有点怪异。

是福尔马林味?还是真菌发酵味?

盯着屋子里面,眼前一片漆黑。雨打在树叶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听着那令人惊惧的闷雷,上官雨霏霎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头皮开始发麻,双腿也软了许多,心房跳个不停……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她只盼暴风雨能快点过去,天快点亮起来。

一连数记闪光劈下,照亮一切,陡然瞪大了双眸。

那……那前面……前面是什么?

她吓得往后跌去,一记坐到门槛上,玉手立刻被尖锐物碰破皮,痛得鲜血淋漓。摸索几下才知道是一把巨锁,一把似乎被人刻意破坏掉的巨锁。

锁?

为什么锁会被人拆开了?

夜空依然漆黑一片,除了雨声,她就只听见自己那颗惊慌的心在咚咚乱跳。

刚才的闪雷,她看到前面仿佛有一个黑影漂浮。顿时,以前看到过、听到过的各种关于鬼的故事都瞬间涌进了脑海。

可她又希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前面根本就没有黑影。

咽口唾沫,再眯起眼睛,仔细瞧瞧。

这……该怎么办?进不是,走也不是。心头绷紧,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屋子里头发出轻轻的咝咝声!

上官雨霏战栗不止,冷颤不停,下巴跟上颚在打着架。条件性地喊道,“谁?!是……是谁?!有谁在那边吗?我是来避雨的,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出去?”

没有人回答。

其实她也明白,这里除了她,还是她。

多想喊声,奥特曼你在哪里?!可又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只觉手愈发愈软,腿越发越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那种声音……是……是蛇吗?荒山野岭有蛇就很正常。

还是……

最后,她决定挺而走险。手握在胸前便往前小跨一步,企图看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

数记闪光接连劈下,这回终于看清楚了!

前面是好几台不知道什么的仪器,而中间却有几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里面……里面竟然浸泡着……人?!

闪电过后瞬间恢复黑暗。

滂沱大雨中,骤然伴起冷森森的死亡气息!

上官雨霏眼睛瞪得圆大!愣在那里。仿佛不相信这是看到了什么,腿脚直接发软,全身直冒冷汗。一股冽风拂过,吹得她直打寒颤。

跟学院食堂地下室那次差不多感觉,顿时让其涌起呕吐的欲望。这才反应过来,捂住嘴巴,无助佳人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

这……这里是哪里?!

她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怎么村子外会有这种东西?!

无数疑惑,充斥起整个脑袋。

仿佛宕机一般,完全处理不过来。

心底寒意直冒,失魂落魄的上官雨霏连滚带爬后退数步。想起大伙都说这里有秘密,再回看眼前的景象,这两者之间似乎有所关联。

难道!所谓秘密就是这些?!

她眯起眼睛,摇摇头。好像想透了什么,又似乎仍在迷惑之中。但无论怎么样,这都已经超出了其心理承受范围!

再次打起激灵,多希望……多希望奥特曼就在身边。虽然他不把她当回事,但在这种节骨眼上,不得不承认,也十分不争气地想要他的保护!

乌云聚拢,闷雷翻滚,闪电接二连三劈下。

被绊倒在门槛的上官雨霏才发现,原来先前靠在门边的不是铁门,而是另外一个玻璃容器。里面似乎有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要掉下来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她。淡青色的脸在一闪而过的白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凶恶!

这间屋子凝聚的浓浓怨气,刹那间铺天盖向其席卷而来。她只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全身汗毛一根根竖起,犹如掉进冰窖,寒意彻骨!

咽口唾液,喉咙里却好像有块火红的焦炭,烧得话都说不出来。

“啊…………!!”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空!

因为下一次的闪电,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这是一个恐怖的人体实验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方面……

“雨霏!回答我!”

“雨霏妹妹,你在哪里?”

“刚刚岗哨那边汇报,貌似有个黑影在这里摸索,我想应该是她。”

数道长长的电筒光在森林里晃来晃去。

是欧阳智宸跟叮叮的声音!她远远便听到了,知道是大伙终于找来!

然而……

她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应不出来。手脚皆被冻僵,到底身上有几个伤口在流血也不清楚。秀发贴于脸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间打开门的房屋,像被吓傻一般。

“雨霏,你怎么不应一声?”欧阳智宸找了过来,白光直接照在佳人泪眼婆娑的俏脸上。

她反射性地用手去遮挡。

只觉手好沉,眼睛好酸,身子好重。

“智宸,我……”

上官雨霏恍恍惚惚地抬首。见他大步走近,也不知是先前精神绷得太紧,还是安全感爆棚而出。心头一松,话没说完,就昏厥了过去。

他飞步向前,恰恰捞住她,才不致使娇躯受到更多的伤。

“太好了,终于找到人。没事便好,”叮叮赶过来,也松了口气。

“但愿如此,”谢姳眉头皱起,“她居然找到这里来,恐怕……”

“这事以后再说,总算是没有白费我们找了那么久。”

众人随即放下心中巨石。

“可恶,为何会弄成这样?满是细伤,”欧阳智宸赶紧从防水袋里拿出毛毯,将娇躯仔细裹住,抱在怀里,“人找到了,统统撤回村子。张冠李戴应该都还在林洁那边,只让戴爷到我房间即可!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智宸你先冷静,别紧张。既然人找到,那便代表没什么大碍。看那边……”

他朝叮叮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瞳孔也瞬间放大!

惊愕程度丝毫不比其它人要差。

“难道是……该不会,”旁边的谢姳猛然回神,连忙跑过去吃力地拉起门口那把巨锁,脸色凝重,“是弹痕?!”

欧阳智宸接过巨锁,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

“还有这个,”叮叮再递过去一颗特别的子弹壳,“在锁的旁边找到。”

“这是……”谢姳有点难以置信。

“对!黑蔷薇里唯一的特制子弹!也是你马格南的专用弹。”

“别乱猜,我们先送雨霏回去再作打算,”他横抱起娇躯,英气逼人,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样,“我们全部人都在这,不可能是内部人员所为。能使用黑蔷薇里的所有武器,估计有且仅有一人罢了。”

“是她?她过来了?”

“不知道,谁也无法预测那女人的下一步行动。”

事到如今,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夜空之下,雨依然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淅淅沥沥的声音。村子那桔红色的砖房,仿佛披着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接受着秋雨的洗礼。

上官雨霏睡得很熟,侧着脸,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桃红雪白的脸蛋晶莹剔透。尽管盖着被子,但仍然遮挡不住从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流淌出女性的神秘曲线美。

此时的她。

仿佛一潭秋水,清新、凉爽、纯净。

又或者一座绿山,苍翠、深沉、坚韧。

沉睡中的佳人忽然皱起了眉,胸口猛烈起伏。手臂紧抱于胸前,手指死死抓住枕巾,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条绳索。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似乎在梦中拼命奔逃。

双腿猛蹬,踢到了靠床的墙壁,一阵揪心剧痛使其清醒过来。

“啊……!”

她轰然坐起,靠于墙上。边喘着冷气,边伸手去揉那只踢痛的小脚丫。此时此刻才发现,不仅是脚痛,其实浑身都痛。

这里……又是哪里?

待她完全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干净烘暖地在床铺上了。

并且还是这张满是古龙水味的双人床……

“喂喂喂,小丫头你先别乱动,”一个落腮胡的怪爷爷出现在她眼前,挤出点药水,咧嘴笑问,“每次见你都浑身是伤。唉,就没别的见面方式?你……怕不怕打针呀?”

慢着!戴爷爷?她这是回到村里了?

上官雨霏好想笑,却没有力气调侃,只好轻拉被子无言点头。

“恭喜你,”戴医师乐呵呵,一头蓬松的白发摇啊摇、摇啊摇的,“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帮你打了一剂破伤风,省去一次皮肉痛。”

“啊?!”

这有什么好恭喜,她不能理解。

“不过呢,那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以防万一,今天要再补一剂。”

“哦!那个……我又晕一天了吗?”佳人轻揉额头。

“是的,”戴医师点点头,仍然保持微笑,“现在要帮你再打,别动了。”

“什么?”她猛地一缩手臂,“不要!”

“别怕,不痛的。”

“不要!”

“来,听话。就一针!保证不痛。”

“不要呀!都说了不要咯!我不要打针!”

“一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

“……”

“不……不要!”

“这样么?呃……好吧,”戴医师悠然地踱到一旁,收拾起外诊医箱,将针筒放好,“伤口不严重,都是些皮外擦伤,处理好了。少爷请放心,雨霏小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她身体底子相对比较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即使打了葡萄糖,但还是给些粥食下胃会好点。”

“嗯!我知道了。”

“特别是打算要孩子。好就好在雨霏小姐属于比较少见的前位宫。一般情况下,这类型是前倾前屈,即整体向前稍稍倾斜。液体比较容易在这里聚集,也容易浸泡进腔内,所以受孕的几率比一般人都还要大。硬件优秀,接下来便是体质的调理了。”

“……”

“……”

床上和窗边的俩人都同时愕住!

“明白明白,麻烦戴爷了。我会注意,”他赶紧打断话题。

“慢着!你说谁要孩子了!”

上官雨霏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大大。

或许是她质疑跟惊恐的眼神太强烈,戴医师回过头来,咧嘴嘻笑。

“放心,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改天开张药方,包生男丁!别看我这样,对于妇产科这块,水平可不输老冠。雨霏小姐,这里卧虎藏龙的人可多了。说不定哪天你见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邋遢老头,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某项技术专业人员呢,”打个眼色后,便提着外诊医箱,开门离去,“好了,不打扰你们谈心。”

门板合上后,古典的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唯有外面雨声滴哒。她看看屋顶,再看看周围,这里果然是他的大房间。乍一看,相较于后方那间小屋子,这有着更古老的风情。不用钉子,完全靠桧木接榫,蕴涵了大自然的暖暖色调,有安定人心的效果。

摆设也以简约为主。

除了桌椅和床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一直盘着手的欧阳智宸走过去,“要不要喝水?”

声音紧得像快要绷断的琴弦。

他在生气!

“真是不好意思了,要少爷给我倒水。”

纵使虚弱,但不忘反击。

她也在生气!

气他演技太好,一直欺骗她到现在!

竟然还在大雨之中,仍然渴望其保护,真该让人感到羞耻。

欧阳智宸动作很迅捷,到外头去倒了杯温热的水。在递给她之前,还用嘴唇轻试温度。

那么小心翼翼干什么?只有在她面前,他才特别会卖弄温柔吗?上官雨霏别过脸去。

他冷着个脸,态度也不改。径自靠过去,将枕头竖起,把她拎起来靠着枕头坐。

“喝水。”

“嗯。”

只能乖乖照做,可心里实在很生气,就连怒火也不能蒙蔽双眼。他的动作虽专制霸道,却很温柔,温柔得使人想掉眼泪。一颗泪珠悬在眼眶,努力把它眨回去,决心不让人看到。

他还是看见了,“你哭什……”

她抢话,故装冷淡,“有什么要吃的药吗?”

“有。”

他递给她。

那一样一样检核药单的取药方式,就像在心头划的一刀一刀。

反正她在这里,横竖也只是迫不得已。

所谓迫不得已,应该是非常不愿意,办得越简便越好吗。他需要如此费心思?上官雨霏忍受不了,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如此对待过。

“待会再吃药,我去热碗粥,免得伤胃。”

“我不喝粥!”她拗起脾气,直接把药丸扔进嘴里,结果苦得泪花乱转,“你有什么不高兴,想说就说,不用憋着。”

欧阳智宸顿了一顿,忍了又忍,终于冲口而出,“你……你为什么在雨天出去瞎晃?!还真以为全村人都闲着没事,陪你玩捉迷藏?!外头风大雨大,村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知不知道?!”

“我……”她微微一怔,泪水又不争气地上涌。

“不说村里。说你!你知道你刚才去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吗?!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叫我怎么办?!”

由于担心,他控制不住情绪!

更因为这是其心爱的女人,所以无法在她面前掩饰任何感情,尤其是担忧。

他永远无法再回想一遍,当闪雷劈下,看到她孤身狼狈地瘫在地上,那模样有多令人揪心。是做了什么让一向整洁爱漂亮的她,宁可弄得脏兮兮,也要逃跑。

“要不是你利用我,欺骗了我的信任!我怎么会想逃?!”

“我怎么了?!”他往后耙梳起头发。

“你说带我回来,只是那晚迫不得已!还说我只是利用一下!没有任何人喜欢被当作工具一样耍来耍去好吧!枉我如此信……咳咳!咳……任你!”

她吼完,喉咙不舒服得直干呕。

他阴着脸,帮其拍背,动作很轻柔,“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地听到!”她红着脸辩解。

一双大掌罩住额头,确认她是脸红还是发烧。

“我没看见你,”欧阳智宸叹了口气。

还好没发烧,这丫头只是被当面点出来,脸红罢了。

“那是因为我蹲着身子。不这样,怎能听到你的真心话?”

“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但你先前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继续问。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什么我不需要知道,都是扯淡!”她望着他,玉泪悄悄漫上来,“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这村子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原以为你可以信任,岂料如此没有安全感!还说会保护我!”

“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是呀!不然?不是我想逼你,但状况不明,我很难静下心来,这当然要走啦!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房事前夕跑掉也就算了,还不让我知道详细情况。不管这里多美,大家对我多好,我还是会觉得不踏实。学院那边更有许多事情要忙!课程也没跟上,都快要考试了。叫我怎么办?!”

他像石雕般,一动也不动。

“喂!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还是没回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她火了,“我很气你喔!”

他依然不说话。

“喂!你怎么老到这些时候都不愿解释?说话呀!”她气得拿枕头丢他。因为虚弱,手上还带伤,枕头根本扔不到,“难道一定要我发飙,你才肯说话?!”

他一贯地沉默。

仿佛把她的心悬空吊起,随风摆动。

这可让上官雨霏愈发浮躁!

不一会,欧阳智宸终于有了表情,“我不能解释太多,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也算是对我的解释?”她挽起双臂,鼓着腮帮,嘲讽地回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我便大概形容一下,再提问好了。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个地方貌似跟学院的食堂地下室相仿。那里……呃……简直就是个墓地!一个活死人的墓地!你看过生化危机没有?!”

上官雨霏倒吸凉气一口,拐过头不想再形容下去。

“那里?我知道,”他表情很认真,耐性十足,不再斗气,“只有下定决心,成为这里一份子,才有权知道这里的秘密。你有肩负起家族责任的决心吗?”

她无语而对。

这什么跟什么,什么决心不决心。

稀里糊涂。

“那叮叮昵?谢姳呢?我敢打赌,她们知道得肯定比我多。老是说你去办事、在忙,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完还不禁补上一个冷颤。

“客观来讲,这村子是中立地区。四家族都有权使用的……后勤基地。毕竟她们是公孙家的人,自然知道这里的事情,这并不奇怪。”

“诶?她们也……”

上官雨霏呆上好一会,知道解释要来了。然后迅速梳理思路,试图跟上节奏。

“那怎么她们好像之前便知道这里?还一点都不陌生。而且……我还不知道!毕竟这里还有那些等人身高的瓶瓶罐罐,好可怕。”

“她们?”他笑了笑,安抚起美人儿,“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对叮姐有多少了解?”

“了解?呃……”她轻拉被子盖住身体,口吃起来,“起……起码比你了解得多!”

“是吗?”

“是……”她低下脑袋,后面那个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吧……”

其实对于叮叮,也仅限假期工那么一小段相处时光而已。说了解,更是谈不上。那成熟妩媚的打扮与平易近人的亲切,甚至成为她男生时期的情愫启蒙对象。

欧阳智宸摇了摇头,轻点其秀鼻,包容掉佳人这不服输的撒娇性子,“你看你,还说是吧?肯定是肯定,否定是否定,什么叫是吧?我一个个解开你心中的困惑好了。叮姐她原名叫公孙韵叮,是家父拜把兄弟的女儿。而我们也确实在很早以前便认识,甚至可以追溯到小时候。”

“小时候?噢!”她挑起柳眉,想起照片上那张胖嘟萌脸,顿时乐开了花,“哈哈哈……我见过你小时候!喂喂喂,好可爱你知道不!胖胖的一个小包子。哈哈哈!想不到长大后如此帅气,难怪女友成群。”

见爱人笑得花枝乱颤,他倒毫不在意。

仅是眼角一斜,尴尬地看向天花板,干咳两声继续补充。

“她还曾是我大哥的女人,也就是我嫂子。当然,过去的事情了。这些你应该都清楚,所以她们几个知道这里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

怪不得她会被排拒在外,上官雨霏鼓起腮帮。原来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甚了解。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怎么说她也是这个群体的一份子,秘密就应该共享!

慢着!

“智宸,我再问你。其实知道这事后,我便一直有个疑惑,”她惊骇地瞪大眼眸,非常认真,“叮叮看起来不也跟你我差不多年纪,怎么会是你嫂子?又怎么会跟你大哥扯上关系?”

“年龄是问题吗?”他反觉莫名其妙。

“不是问题吗?!”

“好了好了,你说是就是,别生气,我都听你的。另外,不了解就不要乱评价。什么跟我们差不多年纪,人家只是模样看起来妩媚成熟,远超同龄人罢了。难道你真没察觉?”

“察觉什么?”

“唉……”他叹了口气,“从叮姐独特的娃娃音色便可推断出,她实际年龄其实比我们都还要小。”

“啊?!”

上官雨霏一听又懵了。

完全看不出来啊喂喂喂!这女人年龄还真的是……

好神奇!

“那谢姳跟林洁呢?”她赶紧追问。

“噢,她们倒是真比我们稍大一点。至于大哥跟叮姐的详细来龙去脉,那便是连我也不甚清楚了。看你这紧张劲,养好伤再说。别八卦了,躺好。”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你懂毛线。那俩人现在呢?难不成还在一起?我的天,这该怎么办?!浴室那会我岂不是……做了件很对不起你大哥的事情?”

还有假期间,大被同眠的经历。虽说没实质性的关系,可这也足够尴尬了。

上官雨霏抱住头,瑟瑟发抖。

殊不知,她才是大伙的共用大被同眠对象……

欧阳智宸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想像力居然可以飘到如此离谱的地步。不明所以的他,完全听不懂佳人的喃喃自语。这又怎么会跟自己的大哥扯上关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女人情感?仔细想了想,毕竟没有看到当年大哥的霸道求爱,更没有看到叮姐欲拒还迎的接受。

两情相悦又如何,只可惜分道扬镳。

突然,他冒出一身冷汗。

那他呢?他的举动、他的心意,在她看来,又扭曲成什么样?他的情意真唯有两心相知吗?面前的这个女人,真跟自己是两情相悦?

他忽然间不是那么肯定了,甚至还有点害怕。

每个人都有过去,这很正常。上官雨霏思躇良久,还是决定先将思绪绕回自己身上,把面前的事情弄清楚再八卦。

“慢着!如果我想知道这里的秘密,是不是要去找个这里的人来扯上关系?”她赌气地盘起手,倚着床头,一副难缠模样,“列张单子吧,告诉我这里有那些未婚的人!”

只要想到自己一直被排拒于门外,被当作外人。她就又生气又难过。

“雨霏……”他在唤她。

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难缠,轻戳脸蛋,“或者说我想到一个方法。老是你来救我,腻了!要不你自愿摔下山,然后我去救你,让我成为你的救命恩人。然后你为了报答我,便以身相许。慢着!还是不要以身相许,你直接将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就可以了!”

此话刚下,欧阳智宸愠怒却又忍住的表情微微一颤,不置可否。

“雨霏……”他又唤她。

“干什么?!我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必一直重复。”

“你喜欢这里吗?”

“还好。”

其实她一直很喜爱大自然的生活,空气好,宁静而致远,真想一直住下去。所以听到叮叮的家是在山上,要搬过去,还是十分兴奋。

“那你喜欢这里的人吗?”

她用力瞪他一眼,“除了你以外,每一个都喜欢!”

“如果说住在都市的生活,跟住在这里的生活,你更喜欢哪一种?”

“当然是这里呀!”上官雨霏不假思索地回答,边勾勾手指边数数,“我喜欢这里的宁静,人们不耍心机,讲话自然率真。不必勾心斗角,大家都很关心我,很照顾我,很爱护我。而且这里又没有混乱的交通,滴滴哒哒的喇叭……噢!除了那间阴森恐怖的瓶瓶罐罐屋子……”

“那便够了,”他突然打断她的话。

“诶?我还没说完呢。”

“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想确定其实只有这个,你可以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欧阳智宸坐到床沿,虽然佳人挣扎数下,但他还是坚持将其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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