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霏缓缓走出洗手间。
身上依旧是那股优雅,然而素手却紧紧地握成小拳头。
就在此时,走廊迎面走来刚才那位女服务生,手里还拿着一个无线座机。
她疑惑地歪头。
“小姐,您的来电,”女服务生非常恭敬地递出座机。
有来电?上官雨霏莫名其妙。现在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有电话找她?这还是打别人家店里的座机……
女服务生看得出她的疑虑,微笑点头,“放心,小姐,是少爷打来的。”
“诶?!是他?”
她一听,立马抢过座机。也顾不了形象,迅速接通放在耳边。
“喂!混蛋!是你吗?!”
焦急不安、愤怒交加的上官雨霏脱口问道。
“呃……呵呵……”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出那把温和的笑声。
“真是你?智宸!喂!喂喂……说话呀,”听出正是那个混蛋的声音,她赶紧连声追问。
“是啦是啦!是我呢,傻妞。怎么样,想我了?”
“想你个死人头!你死哪去了?!”
“这个……话说回头。怎么我走开那么久,你丫头还可以如此淡定地坐在那里?”欧阳智宸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她听后一愣,感到莫名烦躁。
这是哪门子的恶人先告状?!
回想起先前的失态,脸上再热,语塞间又羞又怒,“你……”
“你……你不来找我?”
“我……我很生气!”用手捂住胸口,深呼吸起来,她看了看旁边的女服务生,俩人都相互点头,微笑示意。然后再努力使语气恢复平静,尽量保持仪态与涵养,“找你?亏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带我来这里,如今倒是要我去找你?”
“美丽的小公主先别激动,我也想不到你会坐这么久……连动都不动,真是佩服。”
“这算是在调侃我?废话少说,快点回来,”她颊上火热,厉声接训,“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叫我怎么回去!”
“别生气,别生气,”他连忙解释,“我回去了,你信不?如果不信,你可以出来看看。”
电话那头的欧阳智宸非常得意,如果她出来看见这样的情景肯定会吓一跳!
“你是不是神经病!回去了?!”也许是火气上升,上官雨霏似乎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嗯。”
“喂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带我来却不带我走,你……”
说这话时,她尽量压低声线,以防止旁边的女服务生听到。
事实上,女服务生早已听见,只是脸上依然是挂着职业微笑。
还略带女人之间的醋意。
“对不起,突然有点急事要办!所以才……”他笑了笑,继续温柔地说,“要不你可以坐计程车回去,这距离叮宅也很近。”
“我……我近你个死人头,”上官雨霏差点就哭出声来。这还算近?简直太荒谬了!她气得狠跺地板,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补充,“我还以为你是好男……好人。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也太……”
这该怎么形容!
“冷静点,我的小霏霏,”电话中的声音像是在安慰,“真是非常对不起,事发突然。”
“突然?是有多突然!回去就分手我告诉你!”
被忽悠了,但她还是尽量在人前保持仪态。
“闹这么大?”他也有点急了,“不不不,你听我说。首先,要把全部人员召集起来;然后,就是让各人换好衣服;再次,还得给点时间别人赶来。”
“……”
上官雨霏无语,因为她完全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怒气攻心,似乎没了耐性,“你滚开,哼!”
“等一下!喂!慢着……”
听出她要挂断电话,欧阳智宸不禁紧张起来,玩脱了。
她挂了电话后,愣愣地站在走廊,两眼发直地瞪着座机,久久没有动作,就如同掉进了冰窖一样。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冷异常,一种无边的背叛感正在她心头慢慢扩散。
怎么可以这样子。
好像被魔法定身一般,上官雨霏一动也不动地呆站在那里整整十分钟,香汗在不知不觉中已渗湿了衣衫。
随后,犹如山峰轰然崩塌,浑身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墙边。
她很想闭上眼睛,因为不这样,眼泪便会毫不争气地奔涌而出。然而她又不能闭上眼睛,因为害怕一旦这样,就又会彻底迷失在黑暗当中,再也没有力气振作。
心里这种难受的感觉到底是……
“小姐,您没事吧?”女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询问。
“哦哦。没……没事。”
回过神来的上官雨霏,尴尬地挤出一丝僵硬笑容。捂住胸口,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那需要我扶您到大厅休息一会吗?”女服务生看了看摇摇欲坠的佳人,再好心补问。
“不……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走,”她轻叹,满是哀愁,站起来,面无表情。
她只想赶紧回去。
或者好好整理思绪,或者闷在被子里痛哭一场,或者找那混蛋痛扁一顿。
总之,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并且充满了怒火。
上官雨霏看也不看地将座机交还给女服务生,然后赌气地狠踢墙壁!
“哎呦!嘶……好痛……!”
娇躯踉跄几下,赶紧揉着脚踝。
原来那么硬?早知道就不踢了!
此时此刻,座机又响了起来。
上官雨霏的身体猛地一颤,大脑忽然清醒几分。扭过头不作思考地抢回电话,接通。
“是你吗?智宸?!喂喂!哎呦……!”
“当然是我,”那把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于耳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都怪你,”她踢了踢脚,“还有脸说……”
没等其发飙,他便连忙抢道,“喂喂喂,慢着,先别挂,听我说!怎么还没出来,上官大小姐你上个洗手间,到底要多久?”
“去你的!我上洗手间要多久关你什么事!你快……诶?等等!”
上官雨霏徒然愕住,只感觉脑瓜嗡嗡作响,天地仿佛都开始旋转起来。
“你……刚才问我什么?怎么知道我上了洗手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坐在那很久了。”
“看你傻丫头慌成什么样,我还没走啦,我就在门外。”
“在……在门外?”重复了一遍,失措的上官雨霏赶忙追问,“你意思是,你没自己一个走了,如今还在门外?”
她急得带着哭腔,生怕再次被人抛弃。
“是的,真受不了你,出来再说。”
他话音未落,上官雨霏的眼光已经落在走廊出口处。
外面好像有点什么……
似乎是站着一排人,跟女服务生一样的制服。
难道是自己眼花?方才明明看见咖啡餐厅的客人跟服务生都在一个个减少,现在哪来这么大阵仗。
无心细想,上官雨霏揉揉眼睛。紧张地看回旁边的女服务生,眼神示意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但女服务生只是笑而不语。
不对劲!这气氛非常不对劲!
她向前后左右望了望,心里渐渐打起了小鼓。将座机交回给女服务生后,便慌张地小跑到走廊口去。背贴墙壁,然后右脚颤抖地向前微跨而出。
借着烛光,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咖啡厅里赫然站着好几排服务生!
刚才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诶?!
不错,门口那个男人的确是欧阳智宸,而且样子看起来还十分无语。
未及细看,上官雨霏惊慌地跑回去。
“喂喂喂……!”她再次抓起座机,也懒得问旁边的女服务生,毕竟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一定会说,“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人?”
“一点小事情而已,”他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你是不是又去跟人打架了?”她有点担心,试探性地问道。
“啊?”欧阳智宸轻轻一愕,这会儿轮到他莫名其妙。
上官雨霏又插插口袋,看着那些零钱。
开始埋怨起这家店来,还不知道够不够赔偿。
“我刚才就叫你不要来这家店了!”她似乎完全忘记掉欧阳智宸是谁来着,钱对于他来说,真不是问题,“没钱付账也就算了,还在外面跟人家闹事!我那张有钱的卡没带过来。”
“闹……闹事?”
欧阳智宸瞪大双眼,很想笑出声。这女人净在想些什么?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懵上几秒后,他似乎慢慢理解这傻妞的思维方式了。
“噢!对对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两排服务生,“哎呦,他们打得我好痛!还说一定要找你喔……”
服务生们都表示压力很大,这个黑锅真的很无辜。
“什么?!还要找我?”她高悬的心刚要放下,仿佛又被人突然揪住,闷痛起来,“不会吧……你个混蛋!”
欧阳智宸十分得意,“要不你先出来,也许我们跟店家解释清楚就没事了。情侣肯定要两人一起,才有谈判诚意。”
“你……”上官雨霏顿时语塞,气得满脸通红,“你这人真是……不是叫你不要乱打架吗。”
“事出突然,你出来再说。”
她急得有点想哭,“好……好吧……事先声明,我没钱赔的。”
这话让他又一阵郁闷,“什么钱不钱?你该不会又回到洗手间去吧?”
“是的!你是奥特曼。要不……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再进来接我好不好?”
她还真当了英雄救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被欧阳智宸救上无数次之后。于他面前,她也理直气壮地将自己当成美人。
作用就是,被救。
“什么奥特曼……”欧阳智宸还想说什么。
“你如此厉害,肯定不会被人打伤。”
“你……”他胸膛起伏不定,无奈叹气,捂住俊脸喃喃自语,“怪不得大哥常常说,情侣是需要相互迁就与磨合。”
这女人,该怎么相处?怎么个磨合?但他很开心,也很喜欢迁就她。这也比外面那些用钱便可以摆平的女人不同。没有献媚,没有奉承,轻松而自然,还可以打打闹闹。
门上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轻敲,扼住了她的埋怨。
不待其开口,笨重的橡木门已经被打了开来。
一道柔黄的灯光从走廊外倾斜进来,洗手盘旁的上官雨霏眯起了眼睛,瞪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影。她左右偏着脸,想看清楚那背光的脸庞,总觉得有种奇特的感觉在脑际嗡嗡作响。通常这个感觉,只在某人出现在周围时才会发作。
“好了,别闹了。”
真的是他!
且慢,他来做什么?这里是女洗手间!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也纠结过这个问题……
欧阳智宸松手,让门自动合上。木门扣上时,发出沉重的低响。
“喂喂喂,这里是……”这一声可把上官雨霏吓住了。
他从容向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佳人,径自来她的面前。
“外面我已经摆平了,回去吧,”他的语气并非征询,而更像是在帮其做决定。
或许是他不怒自威的模样太慑人,上官雨霏一听就变成小白兔一般温顺。
靠!这……这算是道歉?!
害她等了大半个小时的道歉?!
“哼!我生气了。”
她背向他,挽起双臂默不作声,眼中尽是怒气。
欧阳智宸淡淡一笑,挽住她的小蛮腰,硬是把人给扯至身边。
与世隔绝的空间,柔和晃荡的灯光,男女交融的气息。还有当她被扯至他身边,亲身体验那结实起伏的肌肉感觉,上官雨霏整个脑门都涨红了!
他将她转过身来。娇躯不由得后退一步,紧贴在墙边,他也随即覆了上去。压在身上的沉沉重量,与弥漫在她鼻尖的阳刚气息,让其心里不禁小鹿乱撞。
她慌张地别过脸。
“你……在害羞?”
“我不知道……哎呀,这是洗手间,你恶不恶心!拜托你赶紧让开。”
“好,”他继续盯着她左闪右避的眼神。
“好就放开我,哪有人在厕所壁咚!”
上官雨霏跺着双脚,以宣泄心中不愤。突然感到他身子微微前倾,被抱住了,大家伙抵在她作为女性,最柔软的地方。即使隔着布料,依然可以感受到其所散发的震颤与热力。
“喂喂喂,你……”这种强烈反应,她非常熟悉,“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情侣的交流跟磨合。”
“啊?”她傻住了,“这算哪门子的交流跟磨合?!”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最起码没有立即反抗。只可惜今晚有别的事情要办,无暇顾及这事。
正当上官雨霏失魂掉魄之际,欧阳智宸的动作倏地打住。
然后再重新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容,“不逗你了,员工们在外面等这么久,老板娘您也该出去了。”
“老……老板娘?出……出去?”
“嗯,跟我来。”
走出洗手间,走进餐厅。她看着他,依然处于懵愕状态,明显还没从被壁咚那幕回过神来。然而,当她看见几排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向自己鞠躬时,更是呆若木鸡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顺从他的手势,走到前面去,“怎么跟你刚才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哈哈哈,”欧阳智宸开怀大笑,他也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而她这个反应,他果然也很满意,忍不住捂着肚子调侃起来。
“刚才我是故意走开,毕竟要安排人员,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去跟别人打架了吧。”
“我……”
上官雨霏略显尴尬,有点不意思,但还是微微点头。
“唉,我又不是野蛮人,不是什么都只会用暴力解决。并且一般情况下,我打架也只是为了你而已。好啦,不说这些。从今晚起,这家店便是你的了。”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什……什么?!”
“从你签名的那刻开始,转让权便归属于你了。”
“啊?!”
“来,老板娘,说两句话。”
“啊?!”
走出咖啡餐厅,走进电梯时,上官雨霏看着欧阳智宸,还是一脸的惘然。
“你怎么会……”她往后缩了缩,偷偷瞄他。
这些天来,她总是刻意避开与他相处的机会。几乎到了他来她走的地步,现在可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关于他的事情,她之前也有了解过。但是真不想要他的东西,更何况是如此规模的一家店。经营,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有没有经验暂且搁一旁,仅是最基本的进销存退、成本利润、员工培训、人脉关系、发展方向,她都没弄明白。
“怎么了,不高兴吗?不喜欢里面的装修?”欧阳智宸微笑着。
“不……不是,”上官雨霏赶紧摇头,“喜欢,我很喜欢。但是这么大的一家咖啡餐厅,你真打算转给我?”
“你刚才不是嫌里面的东西贵吗,现在你可以爱怎么调就怎么调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怎么了?”
她低下了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他。
以往习惯了被拒绝,如今轮到要拒绝别人倒有点难度。如果被拒绝了,她也很明白被拒绝之人的心情。那是非常痛苦,而且苦不堪言。
她不忍心。
嘴上有时会发点牢骚,但她一直对别人的请求和心意都是欣然接受。自身也没吃什么亏,然而无功不受禄,难道真要接管这家咖啡馆?
当然,如果她真可以狠下心去拒绝别人,也不会弄到如此困境。
“其实一百个放心好了,要是你担心不会经营。交给双姐便好,她会帮你管理。并且,目前你上官家的所有事务,私底下,都是她跟全哥在打点,这仅仅是多一家店罢了。”
上官雨霏疑惑地眨眨眼,“双姐跟全哥?”
“嗯。”
“是……是谁?”
“你们上官家最忠实的家臣,相信不久后,你便会见到俩人。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你知道……你身上的责任,是有多重。区区一家店你都不愿意承担,更何况未来整个家族。”
“我……这……”
在这个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
欧阳智宸悠悠抬头,“唔?到了吗?”
“貌似还没有,可能是有人按了这层的按钮而已。”
听到责任这个话题,她立马抓住机会转过身子,岔开话题。
当她正想关门时,却徒然愕住!
这首激情澎湃的音乐……
他示意快点关上电梯门,上官雨霏没有照做,而是慢慢地走出电梯。
欧阳智宸眉头紧锁,真就阻止不了她对这类地方产生兴趣。
“你想去哪?”他拉住她的纤手。
“我……”上官雨霏摇摇头,“我觉得这首舞曲,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舞曲?”他眯起双眼,突然想起这丫头是跳舞出身。
上官雨霏轻拽他的手。丰姿姣媚,娇艳迷人的玉靥浮现出畅美春笑。香肌玉肤的娇躯,透着晶莹的点点香汗。
“我想过去看一下,好不好?”
“……”
“亲爱的,好不好。”
欧阳智宸悴不及防地被她嗲了一下,甜得有点腻。怔怔叹口气,便也只好跟上。
由于人太多,上官雨霏只好沿着墙边,慢慢挤到后方吧台的拐角处。然后斜进上半身,微微探出头去。
好熟悉的景象,好熟悉的节奏。
连大厅跟舞台的装修也好熟悉……
她渐渐兴奋起来,满脸笑容地往后便是一甩。秀发正好打在紧跟其后的欧阳智宸脸上,暖暖甜香沁入他的心脾。
欧阳智宸又皱了皱眉。
发香?他怪异地横她一眼。发现紧紧扣住的领口不知何时已被挤得松了开来,刚好可以清楚看到那一抹雪白。之前没有怎么在意的柔软,瞬时被手臂托得鼓满。
“你在发什么呆?”她晃了晃手,“你没来过这类地方吗?”
“来过!我不是说了吗?只是不喜欢你来而已,”为了宣泄心中奇异的感觉,他猛地再拉起她的手往外扯,“走了,现在已经很晚,是时候回去!”
“我们这不刚来,舞台节目还没开始呢,”上官雨霏有点不情愿。
他不想去看,但总有股魔力,目光会擅自被吸引过去。
她的白兔果然是如此美妙,也比曾经盘在他腰间的那些女人更为细嫩。一件薄薄的浅色衬衣,胸脯随着律动而上下微微晃眼。
销魂的滋味不断在他脑海中扩散,慢慢地竟联想到性上面去了!
之前对上官雨霏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也渐渐涌上心头。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像很痛苦,”她轻抚着他奇特表情的脸庞,为其擦汗,心里非常担心,“我看你这人应该也经常来这些地方把妹,怎么会紧张?来,放松点,这首舞曲我很喜欢。在家乡蓝星的时候,叮叮经常在大厅播放。”
又不是没见过!欧阳智宸摇摇头。
上官雨霏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反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男性荷尔蒙,在今晚是否有异常偏高的趋势。
还是……因为这里激情澎湃的氛围?
“你要到哪里玩都无所谓,但别多来这种地方,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不想你在这些地方受到伤害,”赶紧说点正经话,以转移注意力。这座城市的这些地方是什么,他一清二楚。再看了看手表,“如果你想,我有空再带你来玩。但是如今确实是有点晚,而你也应该累了,再怎么说也要回去好好休息!”
上官雨霏心头一紧。
他话说得那么绝,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便私自做了决定!
她低下脑袋,再微微偷觑他的表情。被其盯得微热的脸颊,霎时间血色尽失,只剩下错愕。
他是真的怒了!
“好……好嘛。回去就回去咯,你赶紧消消气。”
她也很抱歉把别人惹怒了,可就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作为一名舞者,听到音乐声,这是本能!
“生气倒没有,只不过你按我说的话去做,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危机本能骤起,他犀利的眼神瞬间瞪过去对面几个黄毛混混身上。欧阳智宸当然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似乎也像自己这般,看着口干舌燥。恨不得一涌而上,抓住他身边这只小绵羊狠狠咬上一口。
几个黄毛混混看得出这位脸带杀气的猛男,就是护花使者,便只好放弃搭讪念头,转回身子继续喝酒去。
反正妹子,这里多的是。
“是是是……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男人幼稚的支配欲,上官雨霏也懒得计较。只好答得唯唯诺诺,一点都没有留意这短暂的眼神战火。
他点点头,撇嘴得意地笑了。
忽然,她下意识搂住欧阳智宸的腰身,没好气地说明,“坦白讲,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讨你欢心,更不是已经完全听你话。只是有些事情,唯有我自己才知道。但有些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也不肯定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什么,在弄明白之前,我不想我俩有什么矛盾,更不想吵架。无论男女,吵架都解决不了问题,你刚才说的磨合,其实我很认同。因此,你想我走,那就走吧……呃?!”
话还没说完,她差点要咬舌自尽。
都在说些什么?!
上官雨霏赶紧收回双手,红着脸低下脑袋去。
心里真希望他暂时性耳聋,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她郑重告诉自己,自己会如此做,是因为她还在迷茫。
并且,想他明白,她还在迷茫,才会这么做。
原来她也这么在意,欧阳智宸当下有几分明了。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重新紧握这双来之不易的素手,“好了,我明白了。”
“哦哦……哦……”她应道,心里乱糗一把,“你……你真的明白?”
好像只要在他面前,她永远都表现得格外笨拙,格外呆滞。
“是呀,我真的明白,”欧阳智宸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好了,回去吧。”
“嗯。”
上官雨霏沉默下去,唇角不再甜美地上扬,转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愿这家伙真的明白就好,跨服聊天是有多辛苦。
正想走向门口之时,吧台里便有人喊住了俩人。
“嘿,Rain!哦不!呃……雪霏!你不是要上台吗?怎么还在这?”
“?”
上官雨霏转过身子。
这是位成熟稳重的帅气男人,身穿酒保服,个子很高。方脸盘,长得也很魁梧。那双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中闪着亮光,使人觉得粗犷又精明。
她讶异非常,毕竟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看看周围,再看看欧阳智宸,然后指着自己,“你……你叫我?”
“不是你还有谁,突然换了衣服,是要走?”他倒出一杯血红的鸡尾酒,回擦摇桶,非常无奈,“唉,不要老神龙见首不见尾。等等,慢着……你剪了头发?”
思躇良久,男人瞪大双眼,吃惊地接道,“我的天!是另外一个?”
上官雨霏听得云里雾里。
他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赫然哑住!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智宸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少爷?”
“嗯,”欧阳智宸笑了笑,“最近生意怎么样?全哥。”
“这……今天的呼吸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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