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司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着，她躲在阴暗处，手中握着横刀。
星楼里有防御系统，具体怎么启动她忘得差不多了，整个星楼当年就是按照战时堡垒来打造的，不过后期被改造成了宫殿，不知道这么多年系统是否运转正常。
星楼划分为四个区域，集会区域，休息区域，后勤区域与哨兵区域，集会区域在一楼也是交战区，而防御区域在最底层。
她摸到休息区域，从武器箱中拿起一把rpk轻机枪，她拿起，将备弹放入了胸挂中，一身装备的重量压得她行动不便，又背起了背包把白磷弹装入里面。
她嗅到了夜魔的气息，不过也管不了多少了，她现在的目标是重启防御系统，不朽者在源源不断地攻入星楼中。
身边没有其他人，如果被围攻她必死无疑。
……
……
“保持阵型！”阳休雨指挥着太阳武士聚集起来，摆成攻击阵型肃清着长廊，林长生在与几名不朽者者的头领混战着，他们怒吼着交错开来，碎肉横飞，双方都在不计后果地攻击，想至对方于死地。
他揪住一名不朽者疯狂地撕裂着，对方的肌肉组织被完全击碎，林长生将利爪一把捅入对方的头颅中，对方身体剧烈抖动着，另位不朽者头领呼啸而过一刀几乎将他的右肩劈断。
楼上突然响起了惊雷般的枪声，rpk的怒吼贯彻全场。
“吼……”林长生面目扭曲，身形狰狞了起来，突刺遍布全身挣脱了衣服，他按住了一名不朽者吞噬了起来。
对方震惊之余，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阳休雨这方面的战斗就是屠杀，他战斗方面方面对有机生物有着绝对的压制力，身体恢复后他不在畏惧受伤，协助着太阳武士在楼道内进行推进。
楼上传来了密集地咆哮，rpk的枪声几乎没停过，不知道零司遭遇了什么。
琳紧跟着阳休雨背后，她知道做什么只会添麻烦，捂着眼睛不去看地上那血腥的碎肢。
……
零司继续对楼道内的敌群保持着火力压制，长时间射击令她手臂发麻，肩膀火辣辣地疼。
防御系统就在前面的过道，在哨兵区域中心，不过现在她被大批不朽者拖着，即使rpk也不能稳定推进。
她看到了一具宏伟的身体，她一瞬间停止射击，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重锤？”
对方没有回答，不过手上的武器回应了她。
“你们早就潜入了教皇国的角角落落，哈哈哈，这是个陷阱，怪不得教皇国满街的腐尸味，怪不得角斗场能混入夜魔。”零司与对方对峙着，她笑了，笑自己蠢，其实她早就该想到了。
“你不应该来的。”重锤的声音嘶哑，他有点悲哀地看着零司。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她拿起枪几下精确地连点打穿了重锤身边几名不朽者的头。
不朽者怒吼着一拥而上，零司投掷的白磷弹照射出绚丽的火光，被沾到的不朽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高温的灼烧下室内弥漫着烤肉的味道，热武器就是所有碳基生物的死敌。
重锤握紧了手中巨大的战锤，零司举枪瞄准了他。
“我不想杀你。”零司说。
“这场仗我们准备了几十年，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回家园，我们已经忍耐了几百年，你觉得我可能后退吗。”重锤的语气很平淡，他扭曲变形的脸部闪烁着怪异的光。
零司再也没说话，换上了新的弹鼓，她的rpk放肆咆哮了起来，枪口的火光照射着长廊，渲染出地狱般的景象。重锤顶着弹雨步步推进，子弹的跳弹在走廊回弹，特质的子弹都打穿不了他身上的护甲，走到了她的近前，战锤挥舞了起来。
零司微笑着举起了手上的东西。
他猛的僵住了，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身体直直的，在地上颤抖着。
零司丢下了电击枪，拍了拍手。
“是你不应该来。”零司对着重锤眨眨眼。
她稳步上前，对着被震慑到的不朽者肆意射击，枪管甚至都耐不住这种层度的发射，开始变得通红，在对方眼中她就是挥洒死亡的死神，手中握着能撕裂战甲的魔杖。
在枪管过热后，零司把枪管伸进一个不朽者的尸体中，嘶地一声响，火药味和烤肉味令零司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走道上遍布了不朽者的尸体，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了小小的水平面，枪口冒出的烟散发着难闻的火药味。
她举起枪，继续推进，并对地上的尸体进行补枪。
突然回忆起了一路上遇到的不朽者，可能他们已经混入了各大城市的角角落落，守军在与不明的部队交战，她走到了控制室，这里是一个塔楼，再经过复杂的启动程序后她拉下了闸门。
一股凌厉地风猛然划过她的脸庞，她转身躲开扣动扳机，她发现枪膛中已经没了子弹，刀已经抵在了她的颈部。
“唉……”她叹了口气。
“怎么关掉这个东西！”对方质问着。
“狼王？”零司问。
“快说，不然你死定了。”狼王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东西一旦启动就关不掉了，重锤在走廊，趁着出口还没完全关闭，带他出去。”零司的声音很轻，很好听。
“这是还给你的。”
狼王转身走了，丢下了在原地的零司，她靠着墙缓缓倒下，一把短剑贯穿了她的腹部，剑还在里面，但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内脏与动脉。
“别乱动，不然刀会扯烂你的内脏，星楼这边的攻击被击退了，等着你的人过来救你。”
“谢谢。”零司低垂着头，摘下了头盔，长发披散开来，她望向窗外，内城各处升起了滚滚浓烟，街道上到处可见的交火，狮城方向的进攻最为激烈，狮鹫在天空中飞翔着，不停地扫落试图登上防御平台的不朽者。
她不确定狼王没杀她是不是因为她在竞技场上的心慈手软，她望着天窗，深吸了口气，丢下了手中的枪。
……
窗外的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正激战之时，阳休雨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机扩启动了起来，所有门口和窗口都伸出了铁门，缓缓落下，外墙也伸出了反攀爬的铁刺，不少不朽者试图顶住铁门，最后被残忍地压碎。于是他和太阳武士们组织起来的了强力的反攻，扫清星楼的每一处角落，天亮后他们夺回了星楼的控制权。
“这是防御阵列，斯内德和我说过，但是会启动的人应该早就死了。”阳休雨正在清扫战场的他抬头望向天花板。
“别管我了，快去找找404，她人不见了。”琳使劲推着林长生，一脸担忧。
“我可承诺过她看好你的。”
林长生顺着楼梯走了上去，他神色凝重了起来，伸出了利爪，在直通防御阵列的路上尸横遍地，整个楼道的味道呛的他都受不了，过道燃烧了起来，火场浓烟滚滚。他叫了人过来灭火，寻找着零司的身影。
他仔细走过每一个房间，每条过道，到达了控制室中，零司见到林长生时明显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他妈死哪去了！”零司怒骂道。
“但凡有点脑子都讲不出来这话。”林长生打量着零司身上的贯穿伤。
零司丢给林长生一卷绷带，直接当着他的面将剑拔了出来，然后卸下板甲。
林长生拿起绷带给她止住了血，零司手扶着林长生的肩膀，勉强地站稳，林长生将绷带绕过她纤细的腰肢，扎紧。
“看……”零司指着教皇塔方向，那里升腾出滚滚的浓烟，皇家护卫们在街道与不朽军团血战。
不过显然林长生的关注点不在外面，他打量着零司身上诱人的弧度，靠近时身上的体香，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如同出自雕塑家之手的五官，说话时温润的红唇令林长生心神不宁。
“歪，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零司锤了下林长生。
“所以呢。”
“亚特兰完了。”零司捂着腹部，伤口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她从包里拿起一针吗啡扎进自己肩膀中。
“是的，亚特兰完了。”林长生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零司，吗啡的作用下零司的感官被大幅度削弱，零司用手圈住林长生的颈，防止自己掉下来。
他们踏过堆起的尸堆，火还在烧，太阳武士们拿起水桶将火情控制住。
“看来你也不是花瓶，没想到矮人的武器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林长生望着零司的侧颜，少女身体的柔软让他下意识抱紧了零司，生怕她掉了下去。
零司没有说话，她看着满地的尸体，情绪低落。林长生笑了。
“都是你杀的，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零司被气得浑身颤抖。
“别别别，伤口会裂开的。”林长生稳住了试图挣脱他的零司。
良久之后，零司低着头，她很细声地说。
“关完闸后我就在想，有没有人会来救我，有没有人知道我在上面就要死。可等了好久好久，没人来，我好痛，又不能动。我于是就猜啊，第一个发现我的尸体的会是谁。”
林长生把她平放在了病床上，她看着林长生。
“我真他妈没想到盼着我死的人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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