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那是我干的”科尔想起了以前那段不好的事,生气和后悔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生气时因为新闻不实的报道,后悔是因为当时自己没思考再做决定,但至少对科尔来说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之一
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可以感觉科尔有些不愉快
“诶诶?!那是你做的吗?”
“是啊,只是我听后悔那时这样做的”科尔他很内疚,要是自己那时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解决的话结局会不会不同?
…
科尔就读的小学位于墙城东面B1区的拉华小学,这间学校没有过什么不好的风评,但是也没有太多名人是从这里毕业的
科尔的父亲与母亲是军人,但是已经退居二线了,每天都会有很多时间陪科尔和辰幻,他们想尽可能地让科尔和辰幻有个美好的童年
科尔十岁时从另一间学校转校到了前面所说的拉华小学,科尔这个名字在那时的墙城可以说是很稀有,从帝城搬来墙城住的人可不多。而且同学们注意的点除了名字还有科尔的指甲,有同学称科尔其实是女生,因为男生不会涂指甲油,还有同学又说科尔是生病了指甲才会变成黑色的,小孩子嘛,你也不能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有逻辑的话
同学虽然会在背后议论科尔但是远远没有到霸凌这种程度,只是不会去和科尔搭话。但这样对科尔来说反而是好事,和别人打交道总是会不小心伤到他
到了学校里,科尔的成绩一直很好,那个时代淳朴的学生们也都将科尔看作学习的榜样,这时的科尔就已经没有朋友了,没有朋友的原因他到现在依然不清楚,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吧。之后科尔很顺利地在学校读到了六年级
然后那一年来了一个叫做轩冉的转校生,成绩很好,而且自尊心还挺强的,对全级第一的科尔很是仇视。主要是因为轩冉觉得自己凭什么比不上科尔
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没太差,毕竟两人都是文明人,虽然不会主动去帮忙但是也不会添乱。但轩冉有心理疾病,时不时会突然变得很狂躁和易怒,科尔就被他伤过几次,甚至被他拿水泼过
但因为这是病,所以也不追究责任
轩冉的这种病虽然治得好,但需要长期依赖药物和心理辅导,既费钱效率不高还容易让孩子不开心。科尔伤人的那一天是期中考的第二天,科尔的成绩是班上第一名,轩冉是第二名,第一和第二名两个人的差距仅有三分
那天放学,时间是下午十二点三十分,科尔走在学校前往医务室的路上,脚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热辣的痛感不断接种而来,只是科尔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原因是刚刚在路上时被生锈地破了个洞的空心铁柱子割伤了膝盖,伤口挺严重,感染破伤风的概率应该挺大的
到医务室时需要经过一间男厕,里面似乎也有人在使用当中,时不时会传来脚摩擦到地板的声音。刚这么想着,厕所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和科尔对视了一下后都认清了对方,是轩冉
两人看着对方,轩冉却突然对着科尔说“看什么啊混蛋”科尔很明白,这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他那个烦人的心理疾病又发作了
“喂,回来啊,怎样?考到第一名就了不起了吗?”自言自语,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科尔只是这样想着就慢悠悠地走了
“喂!别无视我啊!”轩冉开始变得暴躁,开始用双手的指甲大力地抓自己的脸,细微的血丝在脸上浮现出来,可是伤口却在下一秒愈合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指甲上若隐若现的血也变为尘埃悄悄溜走
科尔不想理会他,现在去制止他那种行为说不定会不能解决事情还会伤到自己,况且脚的伤要快一点去处理,伤口愈合了的话破伤风就很难治好了
轩冉开始想起了昨天的事,那是一个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每天都要去找那个该死的恋童癖心理医生接受什么心理治疗,还要被他动手动脚在身上摸来摸去。每天回到家里看见的只有冷掉的饭菜和父亲写下贴在门上的便签纸条
“抱歉,今天我有急事,下次我一定会陪你的。饭菜已经替你做好了,加热一下就能吃了,碗筷放在水盆里就好,我回来后会洗。记得睡前要吃药,病很快就会好了”每次回到家都能见到内容与之前大同小异的便签,他也不会去加热饭菜就直接吃
母亲早就已经和别人跑了,自己当然看过母亲长什么样,只能说太讨厌了。原因可不是长相丑陋,而是和轩冉长得太像了,为什么自己会和那个人长得那么像?这件事让轩冉一直很烦躁
到浴室洗澡时看见他不会主动去照镜子,看见镜子就会想起那个女人,但是想着不去照镜子也还是会想起她。从浴室出来,时间倒也不是很晚,晚上八点左右
浴室外的桌上放着一罐药,那是能治疗轩冉的病的要,但他从来不会主动去吃,可是为了营造自己有好好吃药的假象他都会拿出一颗药丸扔到洗手盆或者马桶冲走
丢在垃圾桶可不行,那样父亲倒垃圾时可能会发现,虽然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他把药扔到了马桶里,可是药物竟然准确地落到了马桶的一个凹洞里,但是他今天可能有点累了,忘了把药冲走就关掉电灯走到了房间里
作业很多,但对他来说都很容易做完,他一直对作业这种东西感到疑惑。他对作业的感受…举个例子的话就像是去上厕所时你需要解一道简单的数学题,那当然容易解开,但是你上个厕所为什么需要去解这道题?
他对作业的感受就是这样
晚上躺在床上,无聊时他总是会想着那些烦人的事情,医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心理治疗,他也基本不会去吃药,病情就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最后愤怒到极点时,终于入睡了,梦里的内容总是让人不愉快,要说为什么不愉快…他自己也不知道,毕竟谁又会特意去记梦的内容?而谁又能完整地记住梦的内容?
…
这些事情在脑海被他放大化,父亲不在家的举动现在被他解读成不关心他讨厌他,他对母亲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即使再怎么愤怒也不会比之前更讨厌她一点
他现在的情绪毫无疑问,很愤怒
眼前的一切他都想摧毁殆尽,包括,科尔。他无意识地拿起一旁的板砖,用板砖棱角的地方往科尔的头砸去
但科尔侥幸地躲过了板砖的攻击,原因他想绕开在走廊上慢悠悠蠕动的蜗牛,因此躲过了飞来的板砖
科尔显然被吓到了,以前的他就算再怎么狂躁也只是挑衅和做出一些超常规举动罢了,比如对老师和全班比中指之类的
“有种就别躲开啊混蛋!”嘴上骂着便冲上前对科尔挥出一拳,这时的科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接住了他的拳头后狠狠地踢了他的腹部一脚
可是轩冉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一样抓着科尔的脚就将他往墙上撞去,莫名其妙被打,任谁都会生气,更何况是科尔。他抓住了轩冉的右手,右脚的膝盖往上用力抬起并且抓着轩冉的手大力地往下与自己的膝盖相撞
可是轩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次还不够,那就继续,直到轩冉的手被科尔打断。当下的科尔顾不得他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单纯地讨厌科尔
…
之后科尔把轩冉带去了医务室,腿上的伤在愤怒的情况下痊愈了。回到家后,他如实向父母解释了这件事,校方也对科尔进行了处分
有事件,就有新闻媒体,无论是有名的还是无人知晓的报社报导的新闻只要有一种效果就好了,那就是足够吸引人。轩冉有精神疾病的情况被媒体掩盖,科尔打人的事迹被媒体描写成正当防卫
轩冉在那一天之后照常走到了医院里接受所谓的心理治疗,可是这一次他过了好久都没有从医院里出来,医院里的房间里轩冉奄奄一息地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医生早已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轩冉的胸口插着一把用来裁剪衣料的巨大剪刀,那是他自己决定的,也就是他选择了自杀
这条路毫无疑问是最容易走完的,而且,这条路直接就到了终点
今天家里饭桌上的饭菜是热腾腾的,他的父亲满心期待地等待自己的孩子回来与他一起享用午餐,只是他等到饭菜都已经凉透了也依然不见孩子的身影
他有些烦闷了,但乐观的他走到了浴室想说洗个澡再去学校找他吧,说不定今天他想留在学校的图书馆悠闲地看书呢
打开了浴室的电灯,他看见的是马桶里的一颗药丸,那些药,他没去吃吗?
那天的科尔只是和平时一样,在和辰幻一起与父亲母亲聊着有趣的事情
……
“所以那个轩冉死了?”
“死了,自杀的,但是媒体竟然没有太着重地去报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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