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心中胆颤，但却没有一丝怯色被他表露在外。即使是天曦的神识，也只是观测到了在听到自己话语的一瞬间，对方肌肉的片刻僵硬而已。
她问的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的，只不过是天曦突然玩心大发，想瞧一瞧这位教皇大人窘迫的模样罢了。
但教皇显然然没有她这份玩心，他神色不变地微微俯首:“那只能说明，我站错了队。仅此而已。”
听了这番话，天曦双眼有些危险地眯了起来，继续质问道:“那如果……我要你重新站队呢？”
教皇偏过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几乎整个教堂内都被天曦和多洛莉丝的威压所笼罩，一众教徒均是被压得直不起身来。单膝跪地是最好的情况，最甚者甚至早已趴在地上陷入了昏厥。
“只要大人与那些天使站在敌对立场，那我随时都可以站在大人这边。”教皇花白的眉毛抖了抖，沉吟片刻后，屈服道。
“不够干脆。”天曦指责道，随后缓缓一笑，“不过也好，我不喜欢墙头草。”
闻言，教皇顿时又被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墙头草”指的是谁，他本人心中再清楚不过。
“所以说……就暂且饶过你好了~”
直到此时，教皇才真正算是度过了这一场「劫」，他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为着能够在这两大神明的博弈之中存活而庆幸不已。
然而，那一枚早被收起的“幽冥令”却又再次出现了天曦手中，被食指尖抵着下端旋转不止。
在刚刚教皇放松的那一刹那，她忽的又感受到了一股“幽冥”的力量凭空出现，而“幽冥令”早已被她收入了空间……
想到这儿，她的神识缓缓朝着教皇的方向笼罩过去。果然，她的神识反馈回来的信息中，教皇身上还隐藏着一股黑色的能量！
不多，但是精纯无比。
是灵气！
除了这一股属于“幽冥”的灵气，教皇身上还有着十数条细若发丝的灵气将他与天曦手中的“幽冥令”联系在一起。因为天曦已经将它在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中放入再取出，早已斩断了因果。所以那些丝线联系绝不可能单单只是转交“幽冥令”这么简单！
天曦进一步地猜想到，甚至还有可能，教皇身上的这一类灵气，还有着相当多的一部分是从这“幽冥令”上得来的。
有“幽冥”作震慑，教皇他肯定是不敢偷偷修炼的，那么……
这才是所谓真正的礼物吗~
朱唇勾起，天曦暗自庆幸好在当时没有意气用事，直接捏碎这块令牌，不然还真是浪费了这么一件方便的“道具”。
“天曦？”多洛莉丝在脑海中问了一句。只听得见天曦的心声，但没有天曦那种bug般神识的她，显然无法通过只言片语理解对方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啊，没事了。对了多洛莉丝，我们走吧~”天曦从独自一人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大得有些过分了，那么这个教堂就放着等之后再来取吧~
得到了满足的她赶紧牵起多洛莉丝的小手就走了，不是做贼心虚，而是实在是想要快点去理一理这块令牌到底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好处了。
“教堂、不要了吗？”多洛莉丝被天曦拽着小跑了几步，跟着迈入那一道空间裂缝之中。天曦想抢教堂的事她是知道的，而且不光是天曦，她也对这个瞬移的能力有些眼馋的紧。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才能让天曦放弃眼下这么好的一个坑来这座教堂的机会。
“先存着，到时候再来拿也不迟~”天曦故作高深地笑着。一边笑，还一边不忘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多洛莉丝，“是这样的……”
多洛莉丝听完后，眼睛便是一亮:“还有这么好的事？！那这个‘幽冥’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是敌还是友啊？”
天曦略做沉思，才很认真地说道:“应该还是敌。”
“……”
天曦语气间颇有些提起裙子不认人的味道，这让多洛莉丝心中汗颜不已。
这位未曾相见就已经在天曦心中好感度突破天际的“幽冥”同学，还真是有些凄惨呐~
嗯，低得突破天际……
第四区距离第七区还是有些远的，但对于完全掌控空间法则的天曦来说，将二地之间沟通，再带着多洛莉丝从一头穿梭到另一头，也不过是半分钟多一点就能解决的事。
等到二人挽着胳膊从空间通道中迈出，双脚踏在大地上时，多洛莉丝才终于初步适应了这种穿越空间裂缝的感觉。不再有那种如同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后双腿发软的感觉，而是真真正正的如履平地，简单得就好像只是走斑马线过马路一般。
不过她的这股子高兴劲儿还没有散去，整个第七区中无处不在的法咒就予她一记迎头痛击——专门针对血族的法咒，令她难受异常。
天曦眼睛眯了眯，天使这个种族，无论是锱铢必较还是极为记仇的性格特点，都与他们外在的圣洁形象严重不符，他们做起事来甚至还没有恶魔坦荡。
不论是终结圣魔古战、将他们打回「天界」的“起源血族”，还是上一次在拍卖会上大放光彩破坏他们计划的“鲜血女皇”，再到阻拦他们带走圣女的“小血族”，无疑都在他们心中单方面结下了血海深仇。
因此，这个无比记仇的种族，对于血族的怨念自然是颇为深重的了。不过深重到就连在第七区外对于血族的伤害法咒都是往死里放，这就有点出乎天曦的意料了。
“还真是狠呐~”天曦一边割开手指，将自己带有淡金色光点的血液喂给虚弱不堪的多洛莉丝，嘴里一边还相当没心没肺地吐槽道，“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每次搞他们心态的都是同一只血族——多洛莉丝，你说那场面……会不会很精彩啊~？”
——2020.10.21/202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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