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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破茧

第十八章 破茧

正当天曦二人在聊天打闹的时候,楚冰月的意识也随同着肉身一并被银白的虚无丝线包裹,心神缓缓下沉,映入眼前的竟是一片由寒冰构成的世界!

天空是蓝的,却并不是水汽渲染而成的深蓝与苍蓝,而是洁净而透明的浅蓝甚至冰蓝!它们就像极大陆中冰川的一抹背景色,却又是多了几分高洁与素净。如同冷傲的禁欲系女神,让人望而生畏。

天上没有太阳,却有着更为闪耀的星星。星星也是蓝的,亮闪闪地散发着无比耀眼的极光。

整个星空仿佛因为楚冰月的到来而活了过来,星星眨着眼,从九天之上垂下数条碧蓝色的水晶丝绦。蓝光在整个水晶世界中不断折射,绚烂宛如倒挂的银河!

星河流转,千帆舞尽,她轻轻落到一道垂落的银河之前,仰望着来自天穹之上的冰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是无比纯净而圣洁的色彩,让她心驰神往!

等到当她涉足进入那积起的一汪清泉之时,才震惊于眼前此泉竟不是凡间水,而是有着浓郁寒冰气息的神物!天河之水落凡尘,化作不可被冻结的灵泉,生生不息。灵泉冲刷千万年,洗涤进了铅华,淘得凡尘作玉宫!

盛着这不冻之泉的玉器,也不是人间可见的。白璧无瑕,一点灵性便化作了自然的精灵。用永冻之冰来盛放不冻之泉,这般的仙景倒也无得几人闻顾。

楚冰月挽起裙摆,带着憧憬与好奇,赤足踏进了这静止却又永远流动的冰雪世界。伴随着第一缕寒气的旋舞,整个世界开始了搅动、分离、融合!

旋舞起来的世界才是真正地活了过来,先前挂落的银河不过是定时的倾泻。在楚冰月眼中,此时每一粒灵泉的水都有着灵性,仿佛手牵手一般跳着舞升上了天空。而天空中的星辰得到了哺育,又要向着地面生长出了银白色的参天巨树!

水珠一抖,便带起一片积在树叶下的积雪,晃晃悠悠飘落在星辰之下。一切是那么反常,一切又是那么的和谐。

水与雪与风与冰,华丽地装点着这个一切都被水元素所掌控的世界。它们欢呼着,跃动着,为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展现着来自永恒的温柔与好客。

这时,一根根同样是银色的丝线交织着,将整个世界遮起,背景顿时变成了带着些许昏暗的银白,而非透亮的冰蓝色,朦朦胧胧之中却更显幽寂。

在这银色的笼罩之中,一切都被披上了「规则」的外衣。星辰坠落,巨树凋零飘散,天河在此逆流,俯冲到大地上,却没有溅起任何一滴水滴。

在「规则」的作用下,一切的奇异都轰然倒塌,只剩下毁灭殆尽的伊甸园,确实地从永恒的寒冰中探出了一颗冰蓝色的幼苗。

楚冰月没有注意到这一小细节,她正望着这残破的半边天空,倒挂的天河,凋零的世界树——诸神的黄昏!

历史重新上演,华灯衬下一抹幽静,神界凋残破败,仿佛如昨日还在重新轮回的开场。

“为什么?”女孩轻轻呢喃。

【为什么——?】空中传回了悠悠的回声。

【不如睡去……在梦乡中……你想要的应有尽有……】寒风呼啸着,传来蛊惑的声音,忽远忽近,缥缈无踪。

闭上眼,沉沉地睡去。在银色蚕茧冰封的坠落世界中,小小的身影也被淡蓝色的丝线所包裹、缠绕,再无声息。

层层叠叠的银色的丝线化作自缚的幼茧,也化作蔽体的最后一道铠甲,在无边的冰雪中守护着那微弱的光……

至此,冰蓝的眼瞳缓缓睁开,为众神陨落的最后一幕,画上了未完的终止符。

冰原上,淡蓝银甲的寒冰女武神,手持长枪肆意起舞。即使身形近趋于破碎,手中的寒芒也未曾有过半瞬的停歇。

寒芒点出,随后枪出如龙。绽开几朵冰花,凌空舞动!以枪为剑,划出一道道剑气,破碎着,收割着……

天空在坠落。

在崩塌坠落的神界面前,个人显得那么渺小。舞动的长枪机械地刺出,击在破碎的裂冰上,炸裂开一抹抹绚烂的花火。

随着崩塌规模的愈演愈烈,女武神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不断加疾、加快、加速!

没有一点魔力波动,有的只是寒冰铸体的超负荷无限运转。战甲已然破碎,而腰部也破损了几处拳头大小的缺口,然而她寒冰铸就的眼神中仍旧没有半分的犹豫,手持长枪不断挑战着浩荡的神威,誓死守卫着身后的一方净土。

神国的崩溃在骤然间停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最后安宁。连带着呼啸的狂风,与天国的圣歌,与冥域的幽魂,悉数归于平静。

深深地看了面前一切如同静止一般的神国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人性化的智慧光华。女武神将手中的长枪插在地上,缓缓走到寒冰玉茧前,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半空中,银色、白色同冰蓝色的丝线,在无形中荡漾开来,然后相互交织、相互融合,最终趋于一体。

感受着这一缕同类的气息,冰茧中发出淡淡的荧光,扩散入空中,又融入女武神的身躯被其所吸收,不断地修复着那残缺的身躯和破损的战甲。

在那平静如水的无光眼神中,所有的锐气都被尽数吸收内敛。就像一柄古朴的锈剑,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不管他人怎么探查,都什么也看不出来。

“锵!”漫长的等候之后,随着第一声金铁之声落下,蚕丝开始缓缓被吸收,变薄、变淡。

伴随着无尽怒火与恨意而来的,神国的崩溃,再一遍重新开始……

——2020.6.17/11.8

Ps.33在写这两章的时候,在读《在下是天下第一杀手》,可能会稍微有些影响风格,米娜桑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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