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慵懒地照在石板路上,在草间的露水上折射出几率痕迹。
学校很大,所以每天要提前很早起来——狂奔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才可以到达教学楼。
学校的建筑是西欧的古典风格,学生们在里面匆匆走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让神来拯救诸位堕落的灵魂吧!”留着鬈发的印度人在路旁支着一根十字架叫喊着。
许笙白了他一眼:“库米尔·汗?快要上课了,快走了吧。”
“时间就是金钱——”他掏出一把中国明代风格的折扇,刷拉地展开,“要我算卦也可以哦?今天做洗礼有一个价值199的优惠套餐。”
这货就是住在许笙和查尔斯隔壁的职业神棍。
俗话说,任何一种事情只要专业到了一定程度都是可以有所建树的。
作为专业神棍,库米尔·汗持有正规营业执照,还有POS机和微信支付在内的多种付款方式任你选。
这个学校的宿舍是两个人一间,但库米尔·汗是一个人一间。听说上一个和他同寝室的人在第一周就被搞成了精神分裂——所以许笙也没有缘分见到那个可怜人。
库米尔·汗本人也声称神与他同在——另一个铺位要空出来留给他敬重的神。
许笙刚还想继续吐槽一下,库米尔·汗就从书包里拿出另一本书。
“既然阁下对神学无动于衷,那我们来探讨一下哲学吧。”
“你还是去忽悠信教的人吧。”
库米尔·汗摇头:“是货真价实的哲学。关于梦,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认为,梦是基于人的早期经历形成的,这是来源----那么梦会发展到何种可能?我问你个问题吧,如果梦和现实同样真实,人怎么判断他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世界中?”
“醒过来就是现实了。”
“如果你所谓的【醒过来】是你睡去了呢?你所谓的现实其实是梦境,你所谓的梦境其实是现实,那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现实?当人失去了判别梦境的卡尺,人应该怎样判断自己是在梦中?”
许笙愣了两秒钟,回答:“什么乱七八糟的鬼问题,你想说明什么?”
库米尔将那本书摆在许笙面前:《梦的基本构造》。
“这本书可以帮你解决这些困惑,现在购买可以享受七折优惠外加洗礼套餐......喂喂,许笙,别走啊!!五折?五折是极限了!!四折!!诶诶留步啊客官!”
许笙走远后还能听见库米尔·汗的叹息,那叹息不知为何却有种嘲讽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做梦?你现在的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
————————————————————
这个学校实行选课制度,教室是大学风格的阶梯教室。
学生们有埋头自习的,也有戴着耳机听音乐的。
许笙抬头看了一下讲台的上方——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挂钟的指针在失灵一般地狂转,就和失去方向的苍蝇一样。
教室里没人注意到,也许是钟坏了吧。
如果这个教室里的中国学生够多的话,就能一眼望去尽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云云。
一般来讲,能力者和无能力者之间有着严格的分界线。
前排被能力者霸占,后排就留给了无能力者们——许笙则是一个例外,他被推在一堆能力者最前面。
这都是因为他的同桌,那个米色长发的冰山女王。
“薇拉,早啊。”
薇拉没有搭理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个女人即使是在超能力者中间也是出了名的难相处,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坐她的旁边,致使阶梯教室的第一排完全是空的。
作为当初来得最迟的男人,刚好又只有这么几个空位了......
不幸啊。说起不幸,那个叫薇拉的女人应该更加不幸吧,这样的人最后一般都会孤独终老,假如有会和她走到一起的人,那也一定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
平时,讲台上的老师会微笑着喝着咖啡,边擦他的金边眼镜边看着讲台上的花,好像那画中间有什么香艳的照片。
今天似乎是另一个老师来代课。那是一个南美长相的中年男人,面部像是用刀刻出来的雕塑,僵硬而死寂。他灰色的头发乱蓬蓬地搭在额头上,怎么也掩盖不了眼眶中迸发出来的逼人光芒。
他的脚可能有点问题,所以坐在了一个有升降功能的轮椅上。
“看来人都到齐了。点名吧。”他的身影很沙哑,听起来就像是砂纸的摩擦。
他开始照着点名册点名。
“卡索·多瓦托。”“到。”
“洛克·卡兰。”“到。”
“许笙。”
许笙浑身打了个激灵:“额?为什么今天这么快就到我了?”
“不必多问,你就是许笙吧?”代课老师把手放到讲桌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是我,然后呢?”
“新学期快乐——”黝黑色的炮口直直对准了许笙,铿锵的机械声让人浑身一震。
教室沸腾起来,学生们爬上桌子,惊恐地想外挤去。
虽然是完完全全的外行,许笙还是认出了那个粗壮的玩意儿。
手持式反坦克火箭筒,可以把一辆装甲车轰上天,更不用说人了。
代课老师单手持握那把火箭筒,扣动了扳机。
“轰——”
下一刻,灼热扑面而来,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死了吗?
许笙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没有事吧?”轻松而愉悦的清脆女声传来。
旁边是一片狼藉的教室,学生们已经尖叫着四散逃去。
看起来自己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有一个人用身体为他挡住了那发致命的火箭弹。
面前是一张精致的面容,妖异的红色眼睛镶嵌在白皙的面庞间,有种强烈的对比美。
“你、你......”
少女和个热血白痴一般,喊起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台词:“那么,叫做许笙的主人——我叫艾娜,姓为【观星者】!今后还请多指教啦啦啦!”
她转过身去,高傲地俯视着讲台后的中年男人。
许笙这才看见她的后背。.
白色连衣裙已经烧成了飘零的碎屑,少女的背部也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窟窿里面没有血肉,只有不详的黑暗,流动着的光点,以及复杂的线条组成的精美图形。
电光缠绕在少女的伤口上,那个窟窿正在很快地自我修补,重返成雪白的皮肤。
“老家伙,用你来练练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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