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某个女孩惦记着的许笙此时正脚踩在廊的波斯风格地板上,绞尽脑汁地回忆中。
“接下来我应该往哪里走呢?那个电影里面是怎么演的来着?虽说一直往前走可以到目的地,问题是还有很多个岔道啊......”
“算了,还是先去研究一下那些房间,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新发现。”
他拉开了第二扇门。
小女孩看起来已经长大了不少,约莫有十三四岁大小了,身上流露着青春的气息。
她躲在被窝里,似乎施展着一个简陋的照明术式,在看着什么。
她背后的翅膀虽然收敛了起来,但还是把被窝拱得很高。
由于天气热加上穿得少,女孩露出了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许笙心潮激荡。
“不对,老子是过来打探情报的!”他正色道。
许笙慢慢走近,把头凑过去看那本书。
虽说眼前的一切都是类似影像的东西,他无力去改变,里面的人也根本不会感受到他的存在,但他也很害怕那个女孩突然跳起来大喊,来人啊流氓!然后自己就被一堆天使拖出去就地枪决了。
隔近了看,他才注意到了那个女孩的表情。
如同航海家渴望陆地与黄金般的狂热......
许笙凑上前去,认出了她正在看的那本书。
他轻声读出了那本书的名字:“《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女孩似乎有些困倦了。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星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你们都在互相牵引着吗?星星?”
她是在偷偷看这些书吧?这种东西在天使的世界里很不受待见的。
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我靠!莫非是这个房间还有互动系统?我被小女孩的妈妈发现了?
许笙用手肘交叉起来捂住脸:“饶命啊!我只是不小心走进来的呸!绝对没有一点偷窥你女儿的意!”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困惑。
许笙把手肘缓缓移开,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准确来说,是面前的天使。
她穿着很贴身的衬衫,白色的面料,黑色的袖口。同样雪白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部,欧美风格的脸上,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眼神。
在她的背后,有一双洁白而柔软的翅膀正在舒展开。
许笙也反应过来了:“你就是这个房间中记忆的持有者?”
“没错哟......”那只天使淡然微笑着。
“妈呀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求求你把我的妹妹还给我吧!要什么都可以,我有两个肾!”
“你的妹妹闯入了这个大图书馆吗?唔,让我找找......”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扣在胸前,思索了好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许笙急切地问:“找到了吗?”
天使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古怪:“那个孩子的身上有着海瑟薇粒子的反应......怎么会?按理说所有的天使都聚集在丛林深处啊......”
“海瑟薇粒子?”
又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名词。
天使耐心地解释:“天使力量的来源。一种散布在天使体内各处的粒子,对人类来说是进化药但也是剧毒。”
“完全不能明白!这样说吧,我妹妹就是个和你一样长着翅膀的中二生物好了吧!现在带着我去找她!”许笙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天使的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像是穿过了空气一样,径直穿过了天使的手。
“别急躁......我的本体被囚禁了中心的房间里面,这只是我借助图书馆的力量投影出来的一个虚影罢了。”
“算我求你了......告诉我,我的妹妹在哪里?她现在的处境非常麻烦,她的身体没法承受那股力量。那股力量迟早会毁了她!”
天使还是带着那副难以捉摸的微笑。她开口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就告诉你你的妹妹在哪里。”
许笙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问吧。”
天使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起来,因为过分的激动,她的声音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你的妹妹是叫许千羽对吧?”
许笙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从天使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出了涓涓的溪流。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你叫......许笙?”
最后两个字听上去就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如同那些即将发现宝藏的探索者,害怕希望落空而担忧的心境。
许笙干脆地回答:“对啊。”
心里说着气氛怎么一下子奇怪起来了,莫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见鬼,我才没有这种可怕的妹妹呢!随便一挥手就能灭到大半个小镇......
话说千羽不也是这种可怕的生物吗?
天使已经开始抽噎。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等待了许久心爱玩具的孩子,等到了玩具却不肯相信那是真的。
“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十五年了......”
“慢着,我现在也就才十六岁而已——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千羽在哪里啊?”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来......”
“......”
早点来?拜托,要是我一年前来这里,早就被乱七八糟的魔兽砸成灰了!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好不好?
心想着还是要做点什么,许笙的手轻轻搭上了那个虚幻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等一个叫做许笙的人,但是,既然我已经来了,不就好了吗?所以......”他急迫地询问,“那个叫千羽的女孩在哪里?”
“走到最右边的过道,上楼,左转,直走到尽头,她就在哪里了。”天使用虚幻而并不存在的手拉住许笙,“答应我,过一会儿回来好吗?”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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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毫不怀疑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她感觉自己的背部剧痛难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生长出来了一样。
她越发清晰地听见那四下连敲的鼓声,就像一个恶鬼一样折磨着她愈来愈脆弱的神经。
“拜托了......哥哥你在哪里......”
冰凉的地板不能给她温暖,但也可以让她稍微冷静下来。千羽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板上,感受着那种彻骨的冷。
“我就要死了吗......”
一个人在他面前蹲下,瘦弱但是让人安心的手搭上了她的头:“喂喂,懒虫起床啦。”
一开始千羽还怀疑这是幻觉,但那种真实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大山一样的可靠。
“哥哥......”她挣扎着爬起,慢慢地搂住了那个男孩的脖子,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你来找我了......”
许笙在与她接触的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千羽的体温高得吓人,平时很柔软的身子今天给他的触感......却很坚硬。她的身体好像被装上了跑车的引擎,血液在其中以难以想象的强度奔流。
说实话,抱着一点都不舒服,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碳。但为了让那个女孩感觉好一点,他还是选择搂紧了千羽。
两个孩子在寂静的过道里拥抱在了一起,安静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笙警觉地瞟了一下四周。
“你的心跳怎么回事?”
“怎么了......”千羽的神志已经有点模糊了,“抱紧我,不要松开好不好......”
“你的心跳听起来......很有问题。这个......让我检查一下......”许笙尴尬地说。
千羽的脸红了:“是要摸我的......胸吗?”
“废话......你胸那么大,不贴近一点很影响精度的!”
千羽咬住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许笙闭上眼睛把手轻轻按了上去,感受着里面的跳动。
他皱了皱眉,又换了另一边。
千羽脸一阵红一阵绿,生怕这个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
“好了......吗?”
许笙皱着眉思索:“不对啊,完全找不到你心脏的位置。两边的震动一样强——
你觉得两颗心脏组成的血液循环系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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