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匡还是好好地与对方谈了一番。
但对方态度很坚决,就是让他们拿东西来换,不然不放人。
项青州道:“他们擅闯你们村偷水,确实是他们的错。但是,你们把他们吊挂在这棵树上,看样子也是挂了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对他们做了惩罚。既然他们已经吃了相应的惩罚,也算是抵消了罪过,何况他们也没有偷水得逞,是吧?”
“所以,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我们愿意在此为他们的这番行为向你们表达我们村子的歉意。”
“至于拿东西换人,想必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就一群流民,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与你们进行交换。”
“如此,你们想让我们拿东西换人,我们还真的拿不出东西来。”
项青州一脸诚恳地说着。
东西他们是不可能拿得出来的,该说的也都说了。
至于对方愿不愿放人,真的只能看对方的意思了。
听着项青州说的,而且看他态度诚恳,长脸妇人不由琢磨了一下。
话说,她看项青州还挺顺眼,感觉他与周边的人都不太一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且说的这番话也很谦逊,给人一种不错的感官。
思索了一番,长脸妇人问:“你们真的拿不出东西来换人?”
项青州道:“我们昨日路过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身上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看着对方。
那些妇人便围在一块,小声地嘀咕了一番,片刻之后,长脸妇人轻咳了一声,看着项青州,道:“行,我们可以不为难你们,放他们也可以。不过,在放他们之前,我们得给他们每人抽上二十鞭,以儆效尤,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项青州拱了拱手,道:“那就谢过各位的宽宏大量了!”
见他们并没有讨价还价,长脸妇人心中满意,于是让人将王阿斗几个放了下来,挥起鞭子,将他们几个抽了足足二十鞭,抽得王阿斗他们一个个龇牙咧嘴,叫苦不迭,然后才把他们放了。
“算你们几个运气好!”长脸妇人道,“要不是你们村的这些村民还懂得什么叫客气,我们非把你们吊挂在这里晒成干尸不可!”
王阿斗几个被鞭子抽得身上都是鞭子的印记,这会也没空与对方顶嘴,捂着身上的伤口,拖着受伤的身体,慢吞吞地回到了队伍里。
张得匡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项青州则向那些妇人表达了感谢。
“行了,你们走吧!”长脸妇人道,“此事到此为止。”
“告辞!”项青州礼貌地向她们行了个礼。
长脸妇人也回了个礼,但嘴上没说什么。
项青州给了村长他们眼神,就带着王阿斗几人离开了。
目送他们的离去,等他们走远了,有妇人道:“刚才那个男人,倒是挺有礼貌的。”
这样有礼貌的男人,在乡下确实很少见。
关键是,人长得还挺俊的!
项晓禾的无人机此刻还在天上飞着,她们说的话自然也都被她听到了。
她笑了笑,道:“看样子,这些人同意放王阿斗他们,还是因为老爸会说话,长得帅啊!”
若非如此,她们只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将王阿斗他们放了。
她把无人机收了回来,就回了母亲、奶奶那里。
“怎样了?”白凝溪知道女儿肯定放无人机去“偷窥”了。
项晓禾道:“王阿斗他们几个确实被那个村的人抓了,吊挂在树上。爸爸与村长他们费了老大的口舌,才劝得那个村的人把王阿斗他们几个放了。”
她简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并没有特别去说这是爸爸的功劳。
万一……
妈妈吃醋了咋办?
所以,有些东西,能不说还是别说了。
不久之后,村长、项青州他们就把王阿斗几个带回来了。
村民们见了,纷纷过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石滚道:“这几个家伙,昨晚擅闯人家村子偷水,被抓了当场,然后绑了吊挂在树上。那些村民本来是要让我们拿东西与他们换人的,但是,我们哪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与她们做交换?”
“我想,她们若坚持要我们拿东西出来换人,那此事就这么算了。反正,我们也尽力了。”
“王阿斗、张不举他们几个自己偷东西被抓,遭遇这样的惩罚是他们活该,怨不得人家。”
“好在,青州能说会道,与她们交涉了一番,费了不少口舌,最终把她们说动,让她们把人放了。”
“我觉得,这事要是没有青州,就我们去跟她们要人,她们肯定是不会放人的。”
说着,冷冷地扫了王阿斗、徐大陡几个一眼,“你们应该好好感谢青州!要是没有青州,我看你们几个肯定要被挂在那里晒成干尸!”
王阿斗、徐大陡几个:“……”
他们心中承认张石滚说的这番话,没有项青州的那番表态,那些婆娘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到底,还是项青州会说话,该客气客气,该谦逊谦逊,该摆低姿态就摆低姿态,给了那些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她们才肯放人的。
因为王阿斗、张不举等人受了伤,这路肯定没法赶了,大家便又继续在原地待着。
“你们几个以后还是别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自己受伤不说,还连累我们不能赶路,都不知该怎么说你们了!”张丰才满脸鄙夷地看着王阿斗、徐大陡几人,眼里都是嫌弃。
“这次要不是青州,你们这个跟头就要栽大发了。”李大锄道。
关于此事,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指责王阿斗几个的所作所为。
王阿斗他们也无力反驳,此刻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嘴里还特别的渴,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背靠着树木,低垂着头,坐在那里,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项青州回到了家人这里,刚坐下,白凝溪就道:“大家都说这次是你的功劳,看样子,你表现不错啊!”
项青州嘿嘿一笑,看着妻子,道:“其实,就是摆低姿态,好好地与她们商量,客气一点,把人家的面子照顾到了,人家自然就把人放了。”
跟着道:“这就是为人处世与说话的艺术。”
白凝溪白了他一眼,道:“我看,不会是人家看你帅气,又能说会道,才愿意卖你一个面子,把人放的吧?”
她可记得,那个村现在的主力,可是一群年轻的妇人!
项青州听出妻子话里有话,连忙摆了下手,道:“没有的事!我就是站在我们村子的立场,与她们进行交涉,说了一些比较客气的场面话而已!并没有半点逾越礼数的地方!”
白凝溪轻哼一声,微微斜着眼神,道:“是吗?”
二人一个“讨好”、一个“置气”地来回谈了一会,这事才算揭过。
项晓禾知道,爸妈他们其实只是闹着玩而已,也就没有掺和,随便他们怎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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