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晓禾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借着月光,往屋内走去。
此刻的她,像一只好奇的猫,对那声音充满了好奇。
这窸窸窣窣、此起彼伏的声音,好像是来自于后院?
她穿过房屋,推开通向后院的那扇门,来到了后院。
项晓禾看到院中有一个草垛,而声音就来自于草垛的后面。
她其实不算清醒,有点梦游的感觉。要是清醒的话,听着声音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循着声音,她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来到草垛旁边,脖子一伸,脑袋探出,偷偷望去,就看到草垛后面缠绵着两道人影,一男一女,正在压抑着兴奋,行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巧,男人正好是面向她这边的,而且刚好抬头,视野之中,就看到了一个小脑袋瓜从草垛后面探出来!
见得这个情形,项晓禾也是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竟与对方相互看了一眼!
“啊!”
双方同时发出惊叫!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男人看清了项晓禾的脸,变得慌张起来,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给、给我滚!”
男人怀里的女人也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见了项晓禾,面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已经很小声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月光下,项晓禾看清了他们的脸,都是岱河村的村民,男的叫张十八,女的叫陆阿翠。
平时看着好像没什么交集的两人,竟然在这里……
偷情?
项晓禾恍然,然后表示:“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会的她清醒了一些,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转身就走。
张十八像是想起了啥,迅速穿上衣服,叫住了项晓禾,“站、站住!”
项晓禾回头,道:“我说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张十八手上悄悄抓了块石头,藏在身后,朝她走来,脸上扯了个笑,道:“晓禾啊,刚刚的事,你能不能别出去乱说?”
项晓禾想起来了,这陆阿翠是个有夫之妇,丈夫张麻子前几天地震的时候才被石头砸成了瘸子,此刻被她看到他们俩在这里偷情,肯定会害怕她出去乱说。
这个时代,偷情的事是很严重的,搞不好会被浸猪笼。
项晓禾眨了眨眼,重新表明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张十八并不相信她,待得靠近的时候,忽然抓出藏在身后的石头,就朝项晓禾的头上狠狠地砸来!
项晓禾没想到他竟想杀人灭口,好在有所防备,一个跳跃闪过了一边,躲开了张十八砸来的石头!
“不好了!杀人了!救命啊!”
项晓禾本来是打算给他们保密了的,毕竟这种事与她无关,没想到张十八竟想下手杀她,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直接大喊大叫起来!
张十八没料到自己竟会失手,他以为能够偷袭成功,把项晓禾砸死的!
见她在那里大喊大叫,张十八慌了,一边追着她,想要把她打死,一边跟她说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大呼大叫。
项晓禾才不会信他的鬼话,一边跑,一边叫。
很快,她的叫声惊动了很多本来在沉睡的人。
项青州第一个冲了过来,一拳把张十八打翻,咬牙切齿,“你做什么?竟敢伤害我家禾禾,找死啊?”
“禾禾!”白凝溪也跟了过来,一把将项晓禾搂在了怀里。
刚刚看到张十八追着女儿,可把她吓坏了!
见得项家的人来了,陆阿翠也不去管张十八,想要开溜。
叶魏英见了,手中的棍子当即甩出,打在陆阿翠的背部。
陆阿翠“啊”的一声,被飞来的棍子打个正着,摔在地面。
这会,后院的门被推开,跟着进来了一堆人。
一进来,他们就看到陆阿翠摔在地上,张十八被项青州按在地上,像是发生了什么冲突。
村长张得匡面色沉了沉,看着他们几个当事人,皱着眉,道:“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吵什么?”
项晓禾走了过来,也不隐瞒,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村长,她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啊!”张十八狡辩。
项青州按着他,“人赃俱获,你们被抓了当场,还想抵赖?”
有人去通知了张麻子,并把张麻子扶了过来。
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妻子,张麻子气得吐血,挥着拐杖打人,怒骂道:“你这贱东西,竟敢背着我做这种无耻之事!”
陆阿翠被丈夫的拐杖敲在身上,疼得瑟瑟发抖,辩解道:“我,我不是自愿的,是张十八逼迫我的!”
“对,就是他逼迫的!”
“是他趁我睡着,偷偷把我带来这个地方的,要侵犯我……”
说着,还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装着一副自己也是受害人的姿态。
张麻子自然是不信的,气呼呼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我要拿你们去浸猪笼!”
刚骂完,就昏倒过去了,显然是气得不轻。
后面,张十八与陆阿翠被村民拿绳子绑了起来,打算等张麻子醒了让他亲自处理。
事完了,大家便继续回去睡觉了。
项家也回了此前的地方,想着这个地方有点叫人膈应,就换了个地方,到另一个屋檐下去休息了。
“唉,我之前就不应该好奇地去看,惹出了这么一个麻烦事。”躺在母亲怀里,项晓禾叹了口气。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去想太多啦!而且,这事又不是你的错!好好睡觉吧!”白凝溪安慰她。
项晓禾点了点头,也没有去想太多,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
张麻子在醒来之后,依然是气愤愤的神色,坚决要将张十八与陆阿翠拿去浸猪笼,不然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见得张麻子的坚决,张十八与陆阿翠吓坏了,连忙求饶。
张麻子可不听他们的求饶,让村民帮他找了两个猪笼来,将二人装入了猪笼里。
之所以没有人给他们两个求情,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世俗就是这样子,张麻子有权决定是放了他们还是将他们浸猪笼。
项晓禾在旁围观,一根指头放在嘴里轻轻咬着,转眸看向父亲,低声问:“真要拿他们去浸猪笼啊?”
项青州道:“这是他们自找的。按我们正常的观念来说,他们确实罪不至死,但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残酷。”
虽然觉得这个惩罚挺残忍的,但想起昨晚张十八想要杀她灭口的事,项晓禾很难对他们心生同情。
这会,有人忽然道:“猪笼是有了,但这一带好像没河,这个村子的井也都干涸得差不多了,没水,这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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