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的时候,顾恒房门就被直接敲响了。
“少爷,可醒了?今天可得好好打扮打扮。”顾秋竹清脆的声音从院子外边传来,让顾恒清醒了一些。
今天正是芳草节的日子,顾恒也料到了会早上会比平常早些时候叫醒,微微理了理披散的长发,顾恒朝外喊了声:“进来吧。”
听到顾恒吩咐的顾秋竹打开院门,一挥手让一众侍从走进顾恒房间。
“嘻嘻,少爷,秋竹打扰啦。”似乎看见顾恒起床的模样让顾秋竹的心情很是不错,她打量着衣衫略显松散,端坐在镜前的顾恒,笑颜如画。
看着一帮侍从忙里忙外的准备衣衫和妆容,顾恒有些无奈的提了一嘴:“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吧,这么隆重我还怪有负担的。”
顾秋竹看着被侍从上着正妆的顾恒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哦公子,夫人和老爷特地交代了,今天不能惯着公子,一定要盛装出席。”
知道这一次肯定逃不掉的顾恒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任由下人给自己上妆。
“秋竹,我要更衣了你也要留下来看吗?”过了一会,化完妆起身准备更衣的顾恒转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顾秋竹问道。
目送着顾秋竹退到院外,顾恒在侍从的帮助下穿上一身月牙白的内衬在配上装点细节到各处的淡青色长袍。
在被摆弄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后,侍从们满意地看着被他们簇拥在镜子前的顾恒,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七嘴八舌地夸赞。
“长公子果然有帝君之姿哩!”“轻轻妆点便如此出众,此次芳草节长公子定然冠绝天下。”“嗯,不知多少千金这回见到公子便要一直放在心上了。”
从案桌上拿起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顾恒看着进门让侍从退下的顾秋竹问道:“这衣服穿着真的麻烦又难受。”
“可是公子这样确实很好看嘛。”顾秋竹毫不掩饰地上下看着顾恒,“夫人老爷都在等公子,早膳用过之后就要出发,马车已经备好了。”
说罢,顾秋竹就站在顾恒身侧不再说话了,似乎是准备随着顾恒去后厅。
但顾恒起身之后却没有如顾秋竹预料的那样,反而是朝角落里走去,伸手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把剑,虽然见不到剑身,但剑鞘的装饰朴素大方却不失灵气。
在顾秋竹惊讶地目光下,顾秋竹将三尺青锋悬于腰间,就打算出门了。
“等,等等!”顾秋竹直接一把拉住顾恒,“公子,你在干嘛啊,男子舞刀弄剑可不行!”
被顾秋竹拉住地顾恒感觉身型一顿,就像是身后绑上了巨大的铁块,他有些尴尬地回头说道:“秋竹,先放开公子,好吗?公子就是表演剑舞要用罢了。”
虽然顾秋竹还是不肯撒手,但顾恒好说歹说之下,两人一步一步总算是挪到了后厅。
“夫人,老爷!”顾秋竹带着一些告状的语气说道。“公子他要佩剑去芳草节。”
但是看着两人的模样,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崔雍还是端着白粥慢慢喝着,顾梦筠则是眯起眼睛看着顾秋竹拉着顾恒的手。
“秋竹,你和恒儿的感情确实很好啊。”顾梦筠忽得提了一句。
“唉,唉,唉。啊——”顾秋竹听到后,突然大声叫着捂着脸冲了出去。
总算放松的顾恒缓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父母,缓缓开口道:“不劳烦父亲母亲担心,长青有分寸。”
顾梦筠还是笑而不语,崔雍则是放下碗勺说道:“你已然及冠,我与你母亲不多过问。切记,毋需逞能,顺其自然。”
“孩儿知道。”顾恒应答下来后,一桌人也就不再言语,吃完了早餐。
坐上马车后的顾恒缓缓靠在椅背之上,腰间长剑解下放于一旁,长吁了一口气。今天,就是他给自己的规划里最重要的日子了。
顾恒一行马车一路东去直至洛阳郊外,领在最前面的顾府管家顾月英递上请帖,只听护卫传声喊道:“洛阳顾家家主顾梦筠,携其夫大周酒正崔元叹,及其子顾长青,到——”
三人下车后,顾梦筠和崔雍并肩而立,朝顾恒微微点头后前往设宴的席位之上。
顾秋竹也安静地跟在顾梦筠身后,没有随着顾恒。
“顾公子。”一位侍从走上来和顾恒正想说话,看到顾恒腰间长剑一顿,“嗯,您,您这边请。所有参加芳草节的公子此时都在春华亭候着了。”
顾恒看着说话有些止顿,目光放于自己腰间的侍从笑了笑:“劳烦带路了。”
“公子客气了。”侍从慌忙摆了摆手便领着顾恒朝春花亭去。
春华亭,虽被称作亭,但却绝对算不得小。顾恒一踏足这里,就看到少说数十位风格各异的世家公子,皆在这里或休息或洽谈,也有一些在练习舞蹈或是乐曲。
而显然打扮正式但腰间佩剑的顾恒也在到达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便几乎都落到了他身上。
“洛阳顾家嫡长子,顾长青。”
似乎是料到了这种情况,顾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地自我介绍后,就随便找了一处地方落座。
顾恒一如既往轻抚掌中美玉,双眸微拢似在休息,但实际却在观察四周。
抱团的人并不少,众星拱月般被围着的共有两人,分别是丹阳萧家的萧季达与安邑卫家的卫仲卿。
萧衍与卫青都是附近的一方豪强世家的子弟,单论家族底蕴或许逊于顾家,但此二人如此早到场并开始交际就可以看出心思绝非平常之人。
而相对零散的人当中,除开顾恒自己佩剑而被有些孤立外,还有一个独自抚琴,周边十尺有余没人靠近的消瘦男子。
此人正是江东陆家号称不世出的谪仙公子,陆士逊。
顾恒仔细地盯着陆谦看着,一股淡淡的厌世气质和消瘦但清秀的外貌配上有些这有些压抑的琴音,确乎有些谪仙的味道。
“这陆士逊号称谪仙一副不近人的模样也就罢了,这位佩剑的公子又是什么忽视男德之人?”
“洛阳顾家的嫡长子,这身份是你我好得罪的?这位公子爷,他想怎么玩不行!你可管住你的嘴,不可戏言,不可胡说”
“可这是芳草节,这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啊。”
就在顾恒认真听着这些小声的讨论的时候,萧衍却是走上前来,对着顾恒伸出了右手:“顾公子,萧家萧季达,还请多指教。”
看着萧衍脸上的笑容和面前的手掌,顾恒没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久仰萧公子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萧衍也没有多尴尬,只是笑呵呵的收回右手:“顾公子言重了,顾公子长居院内,也很少有人见到过您,今日一见倒是让季达开了眼界了。”
“萧公子赞谬,长青不过凡夫俗子,没什么特别。”似乎不是很在乎萧衍的搭话与相互之间的恭维,顾恒说完便微微低下头。
碰了一鼻子灰的萧衍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和他人交谈。
直到一位宫中男官手持一册卷书走过来喊道:“诸位公子久等了,马上就到了展才的时辰了。一会我会点出要前去的公子,还请诸位不要错过了,否则便是后悔终身也说不定。”
伴随着这一声,春华亭也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和紧张。
顾恒平静地理了理衣冠与妆容,接下来,不管是何人来,都挡不住他今日展翅尽显风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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