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多久没舒舒服服地洗一个热水澡了呢?
紫菀也不清楚,大概从她被已经登上王位的桑之国女王、曾经的第二王女剥夺走自己第三王女的爵位时,她就开始了仓惶的逃亡,别说沐浴洗澡,她就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
不过......紫菀说到底还是个花季少女,她可不愿意满身泥汗地去见陈浠,所以上山前,她找了山前一处破旧废弃的守林屋,在里面用雪水把皮肤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个干净。
紫菀知道,一旦生起火,几十里开外都能瞧见自己的踪迹,所以她硬是靠着体温和残存的魔力捂化了冰冷的雪。
来见心爱的人,怎么能不换一身干净衣裳呢,紫菀脱掉了为了掩人耳目才换上的农装,她随身携带的包裹在一次次逃亡里丢失殆尽,只剩下一身军装,她换好衣服,借着紫晶与天阶魔法的指引才找到了陈浠。
现在,一个月的逃亡旅途结束,紫菀第一次在陈浠的帮助下用温热的水重新擦干净了身子,她裹着厚厚的毛巾继续缩在被子里,看着陈浠来来回回地找着东西。
“陈哥哥,咱们要离开这里了吧?”
紫菀的头发还有点湿,她抓着毛巾蹭了蹭,话音刚落,陈浠就扔给了她一张地图。
“嗯。”
陈浠说道:“我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彻底把追杀我的魔法师们杀光才来到这里的,所以我才能在这里安全地呆上四个多月。但是现在继续守在这里的话,完全就是坐以待毙。”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紫菀歪了歪头,她摊开牛皮纸的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地用各色的铅笔画着圆圈。
“三个选择。”
陈浠边说边弯下腰钻到了床底下,一阵摸索之后,他找出了一只黑色皮箱,紧接着他说道:“第一个选择嘛,很简单,咱们两个打着桑之国第三王女的名头堂而皇之地进入王城,光天化日之下呼号着百姓和咱们一起去王宫前和第二王女对峙。”
“这......”
紫菀摇了摇头,第二王女登上王位之后的所作所为她是看在眼里的,以往她和第二王女接触不算多,但是在她印象里,二姐是个读书很多又很识礼节的人,但是现如今成为女王的第二王女,绝对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
“这不可能,对不对。”
陈浠一边翻开皮箱一边说道:“说不定咱们刚刚进入王城,就被守卫兵们当街扑杀了,第一个选择没有可行性。”
打开皮箱,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
陈浠先摸出了一柄长刀,这是一柄刀身三指多宽、有陈浠手臂长短的细长斩刀,刀体弯成的弧度十分适合对人体的劈砍,在桑之国的步兵列队里,这种武器十分常见。
只有刀没有柄,刀身上缠着白色的布条,陈浠把它放到茶几上继续说道:“第二个选择,这是我最初的打算,我准备等我伤彻底恢复之后就独身去闯王宫去刺杀第二王女,王宫的守卫除了骑士团就是魔法师,对付他们我是绰绰有余。”
的确,紫菀点了点头,她对陈浠自然是知根知底的,陈浠所谓的留学,实际上就是十多年前从鳄之国的某个专门针对魔法师的杀手团体逃到了乌之国,这个组织每年死去的新人不计其数,走丢了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少年也算不上什么事。
可是,伪造了身份进入乌之国的高等学府之后,陈浠依旧没有停止在杀手组织里那样残酷的训练,体能、反应、力量......紫菀记得清清楚楚,上完一天课,紫菀回到和陈浠同居的房间时,陈浠保准已经训练了很久。
紫菀知道陈浠的担忧,他怕有一天自己会重新面对那个组织,所以她也倾其所有的魔法知识教授给他,久而久之,毫无魔法传承的陈浠甚至能够独立地使用魔法了。
现如今的陈浠......紫菀明白,如果不是他对自己毫无防备,自己绝对不可能对他偷袭成功的,一想到这,紫菀就惭愧地低下了头,她轻声说道:“可是......王宫戒备森严,就算陈哥哥你能潜行进去,我也进不去呀。”
“是啊。”
陈浠叹了一口气,他拆开缠在斩刀上的白布条,紫菀看到了刀刃上映着火光的寒芒。挑起布条随手轻轻一挥,白色的碎布就像雪般落了满桌子,他满意地又掏出一卷白布重新卷起长刀来。
陈浠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现在我想明白了,就算成功刺杀了第二王女大概也无济于事,这里面蹊跷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刺杀了第二王女,第一王女身份不明,你又被剥夺了爵位,更没有支持你的军队和教廷,桑之国又要陷入内乱里了。”
“那......怎么办。”
紫菀的头发擦干了,她探出一条白藕般的手臂把自己的衣服拽进了被窝里,陈浠则扔给了紫菀一只沉甸甸的布袋子。
紫菀把它打开,里面居然满满装着印有四国标志的金币。这种金币流通在八十年前,是桑、乌、枟、鳄四国同行的货币。
后来四国交恶,各国官方都明令禁止使用它,再到后来,四国关系又恢复了和平,这种货币也重新流通了起来。
可以说,几乎所有地方都承认它的购买力。
“这是......?”
紫菀把它重新扎紧。
“抢来的,要出远门,多带点钱,你是女人,你管着钱好了。”
陈浠一脸无所谓地把柜子里剩下的十来瓶罐头塞进了箱子里,这种三十年前生产的巧克力罐头绝对管饱,而且高油高糖又密封完好的设计让它们再放个三十年也没问题。
“出远门吗?要去乌之国找咱们的老师?”
紫菀歪了歪头,刚才被陈浠一打岔,紫菀忘了穿衣服,她围着的被子自然而然地滑落,白皙又柔美的身材立刻展露在陈浠的面前。
陈浠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倚在沙发上回答道:“当然不是,咱们要去鳄之国,我想知道老国王去鳄之国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先理清头绪再做打算也不迟。”
“鳄之国吗?唔......陈哥哥,我明白了,你说得对。”
紫菀点了点头,被陈浠一提醒,她豁然开朗。先前她只是一味地认为第二王女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才向鳄之国发动战争,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父王要去鳄之国,在鳄之国发生了什么,这些她一概不知,所以她惊喜地说道:“那......陈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你准备好,磨蹭了这么久,衣服都没穿上呢。”
陈浠边说边把带着毛球的铁签子**了他步枪的枪膛里仔仔细细地擦拭了起来,在陆上四国的常识里,步枪并非军队惯用的武器,不能连发、保养困难、造价昂贵、射程近、威力又和造价便宜的连弩弓差不多,几乎只有各国王室的仪仗队才会使用它当做礼器。
不过嘛,对于陈浠而言,只要使得顺手那就是最完美的武器。
擦拭完枪膛,陈浠又把最后一盒子弹倒在了桌子上,逃亡的这一路上子弹消耗得很快,恐怕今后要节约一点用了呢。
刚才在擦洗完身子之后,紫菀的贴身衣袜也被洗干净放到了壁炉旁边,这时候两件的布料都被烘干,穿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紫菀在被窝里换上贴身衣物之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毕竟她和陈浠相恋了这么多年,自己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他仔仔细细地吻过了,要在被子里换也不过就是少女的矜持。
即使是条件如此简陋的暗堡,她也想保持最完美的状态面对陈浠。
被热水泡过的一双脚丫粉粉嫩嫩地虚踩在陈浠的军靴上,紫菀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腿,她捡起一枚枚子弹用棉布擦干净再压进陈浠的腰带里,没一会一盒子弹压完,陈浠系上腰带,打眼看去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帮陈浠擦完子弹,紫菀也穿上的干干松松的一双袜子,她穿衣服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她就变回了最开始陈浠见到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但是嘛......对上陈浠那副玩味又热切的眼神,紫菀还是红着脸颊垂下了头。
“早知道......早知道我还会是那个态度的,你离开这么久也不和我报个信,我在王宫里,天天害怕听到你被杀害的消息。”
“是,我的王女殿下,等以后我找小老婆,我也提前给您打个消息,写信还是用传真机?现在传真机比咱们刚刚入学的时候便宜多了呢。”
“你这个混蛋!”
漆黑的皮靴子狠狠地踢在了陈浠的屁股上,陈浠一边笑一边闪开,皮箱里装着地图、用来缠刀的白布、伪造的各国证件、几卷纸钞和一些军用罐头,拎起来空荡荡的响,没办法,这只箱子刚刚好能装下自己的长刀和步枪,这两样玩意总不能明目张胆地露出来吧?
收拾打点好,陈浠突然扭过头看了看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的紫菀,他好奇地问道:“你的法杖和灵装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紫菀也愣了一下,随即她捂着肚子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歇了好一阵,她才喘了几口气回答道:“陈哥哥,我一个人呆在王宫的那段时间,终于完善了天阶魔法的形式,现在已经不需要法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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