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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留存的纪念(2)6月9日 星期三

应留存的纪念(2)6月9日 星期三

“诶?去寺庙吗?”当我再去茜家,将此事告知于她时,她看起来还挺惊讶的,“是在小学边上的那座寺庙吗?”她边为我倒茶,边问。而这时的她,已然是换上我为她买的那件衣服的,而这件衣服,我是为她买了两套的。因为想让她一直穿着嘛……

“嗯,是那个……”我托起茶杯说,“以前的时候,起码我读小学的时候,那里大约是没有寺庙的吧。最近几年,是把它给修整过的,我也偶尔进去过几次,虽说比不上什么大寺庙,但是……去玩玩也不错。”

“我好像没怎么去过那里……不过,寞斁同学说去的话,那就去看看吧。”看起来茜并不是很感兴趣啊,对这种地方。当然,我也懂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在寺庙里闲逛,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寺庙……

“要是想去别的地方也没关系的哦,寺庙的话,确实挺无聊。”虽然这样说,但刚刚想到去寺庙一事,再让我去想到哪里玩,我确实有些想不出。

“和寞斁同学一起……的话……我也不会觉得无聊的。”她低下泛红的脸颊说,“唔……快,快走吧!”她先我一步迈出家门。

“……咕……咕……”而我将茶水一饮而尽后,也跟上她的脚步……

从茜的家骑向寺庙,也就是学校附近,依然是沿着河堤,往城中的方向骑至马路,接着笔直向前,路过廊桥,于一处小店向右转至镇中……其实,寺庙的方位,也被写在桥边的导航牌上。总之,继续沿路向前,便能看见于右侧的一条坡道,从此往上,便是小学。而我们要去寺庙的话,则在此下车,往前再走一些,随后沿着小道走上山丘就是……寺庙就在那座小山丘之上。

“这条路是在改造吗?”视线前的那段路,已然被铺满着碎石,而这也是我先将车停下的原因。

“看来是的呢……”茜下车后,先往前走,而我将车于路边停着,便跟上茜,“是在这山坡上吧。”其实,在此处都可以一目了然地看见寺庙的模样。

“嗯,走上去吧。”

这座寺庙与它的年龄一般,并不古朴,至于这里之前的模样,我并不清楚,是不是一座古旧的小庙呢?这也只能稍作猜测……不论如何,这座庙与别处的大寺院是无法比较的,但其无趣内核,于我之愚见,确是相同。此寺庙的建筑风格是黄墙红瓦,而周围尽是农田。

在上坡途中,有一小方祠堂,从外面朝里探望,所见十分脏乱……滴于水泥地的而凝结的蜡油,不止如此,就连祭品也随意地被弃置于地,拜垫已然破旧,甚至于包裹着它的布帛也耷拉着垂在一旁,而没有一丝光亮的祠堂内,那尊不知是谁的佛像也没有一丝佛性……我和茜自然是没有走进去的,更别谈朝它跪拜。

“他是什么佛呢?”茜问。

“土地公?我不知道……”但大约就是土地庙吧,毕竟所见比较小的庙,都是用来祭拜土地公的。

“诶……这样啊。”

于路旁的莲花状太阳能装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南无阿弥陀佛”。说实话,稍微有些烦人,现在的小寺庙,竟然连会说“南无阿弥陀佛”的僧人都没有吗?既然没人愿意说的话,也别拿机器代劳吧。这样,难道不算是不敬仙神吗?

“南无阿弥陀佛……”茜跟着它念了一句,就连调子,也是跟着它来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我怎么可能懂啊,我又不信佛……

走上坡顶,便看见寺庙前的那一座南无观音菩萨的雕像。当然,并不是我认识他,而是他所站着的莲花底座上写着他的名字。

“宝相巍巍护一方之太平,圣言谆谆化法界之愚谜……”这是雕像基座上所刻的对联,茜把它读了出来。“总觉得很厉害呢……寞斁同学,这位地藏菩萨,一定是位很厉害的人吧。”就算你看着我……

“诶……大,大概……”茜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还是说,她想尽量表现地开心一些?

“南无菩萨大人,请抱有我们这个暑假过得开心吧……”喂喂,茜,你前面叫他地藏,现在又叫他南无啊。不会是以为这和我们的名字一样,名和姓都可以叫吧……而她却全然没有自觉地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还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呀!

“请保佑茜不要受天罚吧!”于是,我也默默地双手合十着祈祷。

“寞斁同学真狡猾,许愿都不说出来。”茜,你是不是故意装傻在逗我开心啊……

“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我摊着手,无奈地说。

“诶?不会吧……那,那我再许一遍。”她说着,又将双手合十……

“算了吧,茜,不要再给这位菩萨添麻烦,而且,我也许过了嘛。愿望。”

“诶……寞斁同学和我许的是同一个愿望吗?是一样的愿望吗?”都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的嘛……

“差不多吧……”于是我模糊地回答。转而转身离开去看其它的东西……

在地藏菩萨面前,所摆着的,是四个放蜡烛的台子,上面却并没有燃烧着的蜡烛,而那些原本应该在那上面为此处祈福的闪烁烛火的蜡烛,已然化作怪诞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将视线停留于此……

我径直离开,行至庙内的一块布告栏前……

“辛丑年犯太岁生肖解析?这是什么?”而茜看到那上面的文字,带着疑惑问我。

“就是说,属这几个生肖的人,在今年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吧……我想……”虽然我也知道这不过是相当迷信的东西,但我还是忍不住去看有没有我和茜的生肖,“啊,有羊……”我和茜都是属羊的。

而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冲太岁,事业不顺,较多坎坷,不得回报,会被排挤……

“哇,好准,和寞斁同学的情况一模一样……”茜,连你都认为我过得那么不顺利吗?不过也确实,这样看着,倒是与我的这些日子的经历有些许的吻合。但这不过是很笼统的话,一年之中,无论是谁,都难免会有不顺,而看到这样的话,便马上会将其与自己的经历对号入座……

“那你呢?茜?也和你一模一样吧,这样的情况。”比如说学习不顺什么的,住校也算其中的一个坎坷,帮助小鸟却不得回报,和我一样像是被班里人排挤……这仅仅是这四十几天中的事而已,若是还算上之前的时间,则是只多不少的。

“诶……完全不一样嘛。我遇见了寞斁同学,这些天都过得很开心,坎坷什么的,也总能和寞斁同学一起跨越过去,得到了那么多的幸福……”这如果不算是强词夺理的话,那便只是单纯的,茜比较容易记住幸福的事,而将那些悲伤的事遗忘而已。

“嘛,那和我也完全不一样嘛,我遇见了茜,学业又那么顺利,那些所谓的坎坷,都完全不能将我绊倒。而回报什么的,本就不是我所苛求的。遇见茜之后,我的日常也总是过得很幸福。被排挤什么的,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结果,要是想回到从前,只是鼓起勇气的一句话的事而已。”相较于茜,我的话,只是不服输的借口而已。

“嗯……”不过,茜大约总是在相信我这样的话吧……

在布告栏前,所贴着的是寺庙的简介和举办一些活动时的照片。当然,我是全没参与过,甚至是没听说过的。而唯一听说过的包粽子的活动,从这寺庙冷清的氛围看来,一定是早就结束的……

“话说快端午节了吧……”像是想起来般,我说。

“嗯,好像是十几号来着,大约一个星期就是。怎么了吗?寞斁同学。”

“嘛,没什么,只是奶奶说这里前几天有过包粽子的活动。觉得,也该到包粽子的时候了啊……什么的。”

“诶……这里有过这样的活动吗……寞斁同学喜欢吃粽子?”此时的我们依然在看着布告栏上的照片,只是时而聊几句而已。

“嗯,还挺喜欢的,只是我不喜欢有甜枣的粽子,粽子嘛,只要是咸的就好了嘛。加甜枣之后,咸的粽米里又有甜枣的味道,我实在不喜欢……”虽然红枣大约寓意着衷心,“早中”之类的美好寓意,但是这吃的毕竟不是甜粽,而是咸粽啊……

“诶……这样啊。我还以为寞斁同学一定是喜欢吃甜甜的蜜枣的呢……”

“如果单单那样吃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和咸的混在一起,我就觉得奇怪。咸是咸,甜是甜嘛……”这些照片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有些腻烦,便转而走向那片方塘……

“那,下次再做粽子的时候,就不能放枣呢。”而茜亦跟上我的脚步……

相较于庙前那片被修剪地光秃秃的,没有生机的茶园,这方小池,却盎溢着生机……红鲤优游,绿藻漂曳,浮萍怡然,假山俊秀,青苔慵缀,蛙声点点……如若说这方生机是佛像的功劳的话,那立于池畔的观音菩萨,确乎有些神通。

“这样的池塘,好可爱啊……”茜蹲在池塘边,看着池塘中的鲤鱼悠闲地摆动鱼鳍。

“是啊……”若是多年后的在家闲居的时光,少了这一方池塘,断然是不行的。若是再有座像此处池塘边的草棚凉亭,其中再添置几把座椅,会不会便是在如此悠闲的氛围中度过如此炎夏呢?

寺庙右侧是一幢名为“慧贤楼”的房子,大概是住宿兼办公的地方吧……对此,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一座寺庙用这样的现代样式的门,我是稍微带着些不喜的情绪的。但于我也并未有什么大碍就是……

“有人吗?”茜对着这幢房子极小声地喊……用这样的声音叫,连我都不会给你什么回应啊,茜。

“应该没有人吧……”证据之一就是,这幢建筑里的空调外机并没有发出声音。

“寞斁同学叫一声,看看有没有人回应不就知道了吗……”正好,我也想调侃茜用那样小的声音。

“有人吗……?”而我则用的是比茜还小的声音说的。

“寞斁同学这样叫,有谁听得见嘛。”这样的话,绝对轮不到你说吧,茜……

而在寺庙前,慧贤楼边,还有一口奇怪的井……

“圣泉双蛋井?……好奇怪啊……名字。”在茜面前的,是一口被圆盘状的石头给盖住的井,其上只留着一个小孔,上面绑着绳索的转轴装置,大约就是用来打水的,却不是木制的,已然裸露出来的铁的部分,全然锈迹斑斑……

“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啊。”虽然在一旁的牌子上还写着关于这口井的简介,但一看到“皇帝”二字,我便觉得这不过是编纂的故事而已……只不过是用来吸引人的手段而已,但这本就不吸引人的地方,有必要用这样无趣的手段吗?

“真的有皇帝到这里来过吗?还给它赐名……”茜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皇帝一点取名的品位也没有……如果是茜的话,会取什么名字呢?”

“诶?寞斁同学是在为难我吗……嗯……石盖井?怎么样?因为有石头盖住嘛。”这样的取名虽然随意,却也形象,总比那样夸大其词要好。

“茜的话,如果在古代,说不定有当皇帝的潜质哦。”我调侃她说。

“唔……寞斁同学不要捉弄我啦……”

寺庙的大门口,便在这座井旁边,抬头,便能看见大门上的牌匾雕刻着三个大字“太平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叫“太平寺”的寺庙啊……而这寺庙,亦是寻常样式,并不辉煌,只为简朴。而里面的陈设亦是如此,一字排开的八座尊像虽还算大气,但用如此破旧的八仙桌来摆放贡品,实在对不上佛堂的氛围……不仅如此,这周围的角角落落还堆满着各种杂物,虽说不上乱,但所给人的印象便不是很好。

“那是如来佛祖吗?”茜指着正中央的那座最大的那尊佛像说……

“我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吧。”像这样的佛堂内,供奉的不是如来佛,难道是别的小辈吗?

“寞斁同学,再许一次愿吧。”随后,她将一枚硬币投进去。“哐当……”硬币撞击空荡木箱,发出些许回响。

“不是已经许过愿了吗?”虽然这样说,我也先往里投进些纸币,而后跪在拜垫上。

“许得次数越多,就越容易实现嘛。”有这样的歪理吗?

“好吧……”而后,我便稍微拜下身……

“茜,你许的是什么愿?”她没有说出来的话,我还是稍微有些好奇的,“不会还是那个愿望吧。”

“不告诉你,嘿嘿……而且,寞斁同学不是也说过,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的嘛。”早知道就不说了……

“那,我也不告诉你……想要知道的话,就先告诉我吧。”我故作神秘地说。

“我早就知道了哦,寞斁同学的愿望。就算寞斁同学再怎么隐瞒也是无济于事的。”她双手环抱胸前,昂起头说……你是会读心术吗……

“那,说来听听?”我想要刁难她。

“不告诉你,嘿嘿……说出来就不灵了嘛。”感觉被耍了……

这里再没什么地方好待着,于是在许愿之后,便同茜一起走出去。

寺庙的一旁,则是用棚子所搭建的简易食堂……从其中摆放的厨具,是一看便知的。而这里面同空荡荡的庙内一样,亦空无一人……

“喵嗷……”虽说没有人,却有猫在游荡。大抵是寺院内的人在饲养着它吧……

“喵喵……”而这次则是茜在叫了。她蹲下身子,想招呼那只有着黑白条纹的猫过来,但是很显然的,猫被茜蹲下的动作吓到后,便径直逃走……“唔……”而茜只好失望地站起,“我很可怕吗?寞斁同学。”我想不是这个原因吧……

“嘛,猫都是很怕人的。”所以相较于猫,我还是更喜欢狗。但是,粘人的猫确实挺可爱的。

“诶……遗憾。”茜没有再去追着猫,而是和我一起,看着它渐渐消失在田亩中……

于此,这里也没什么好闲逛的地方,我和茜再随意走一走,便沿着一旁的小路出去……

“茜,我先把车推上来……之后,从这条路走吧……”我指着小学前面的那条路说。

“嗯,那我在这里等着寞斁同学。”

而当我再上来时,茜是站在小学门口,朝里面探望的。

“怎么了吗?茜。”我行至她身边问。

“这里是寞斁同学以前曾经就读的小学吧。”她依然看向里面,小学生们大约还在上课,偶然,会听见他们的读书声。

“虽然只读了两年,不过,嘛,确实是读过的。”我同她一起,向校园内望去,不禁感慨……“变化真大啊……和十二年前相比。”原本破旧的插销铁门,已然变成一道只能的栅栏;重新粉刷过的教学楼焕然一新;沙土堆成的跑道已然被红白的塑胶所替代;其中的角角落落,还种着许多的小树苗……从外侧所能看见的模糊的变化,也只限于此……

“很怀念吧,过去的时光……”茜像是同样在感怀般,说。

“嗯,还行吧……”对于过去的那些时光,当然是只能用来怀念的……在垃圾堆里寻宝什么的,幼稚的游戏什么的……好吧,我记着的,也并不算太多,“说起来,茜小学的时候,是在哪里就读的呢?”

“唔……没什么印象呢……”不至于连这样的事也记不清吧,这家伙不是简单的记忆力差。

“茜,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调侃似地说。

“诶?寞斁同学怎么会这么想啊,真是的,我是在北门小学读的哦,北门小学……”

“诶……是吗。那是在哪个班呢?”我大约是在六班就读的。

“唔……几班呢?好像是八班?这个我真的记不太清的嘛……不要再说这个啦,寞斁同学。”看来,这并不是她很想讨论的问题。

“好吧……”其实对于这么遥远的过去,我也并不是很想谈论……毕竟,现在再怎么说,总是会为其做上许多的修饰的。

从校门口一直往前走,途径的两幢房屋,在我那时,总是在卖着烧烤、零食之类,时至此刻,大于是没有的,而那些童年时的回忆,亦随着不复当年的事物,消散殆尽……

“汪汪!……”从一家人用高栅栏围起来的院前走过时,院内的狗大约是听见我们的脚步,便朝着我们吠叫……

“哇。……”而茜大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吓一跳,“不要叫哦,我们不是坏人哦……”就算茜透过栅栏的缝隙以如此温柔的言语试图安慰它,但它并不领帐,而依然在与栅栏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狂吠……“唔……寞斁同学,动物是不是都讨厌我啊……”只不过是这只狗的原因吧。

“看它能叫到什么时候。”我带着坏笑,将车停在一边,就这样站着,看着栅栏内的那只矮小的长毛狗不停地叫。反正,它又出不来……

“汪汪!汪汪汪!……”自然,就算它出不来,也依旧不会停止。真是只笨狗啊……对于要朝我叫的狗,我一向是抱有厌恶之意的,尤其只是我走过,便朝我叫的,不分是非的狗。

“唔……寞斁同学,不要捉弄它啦。”算你运气好,要不是茜的话,我一定会站在这里直到它嗓子喊哑。

“茜,你不觉得它很讨厌吗?我们只是走过去,它就朝我们叫。”我朝下坡边走边说。

“唔……大概,他是觉得,这样做能博得主人的欢心?说不定就是主人最近冷落它了呢?所以才会想这样做。”又或者是将自己无处发泄的怨念发泄到路过的人身上吗?……不管怎么说,狗果然还是狗啊……虽说我喜欢狗,但,那也算是爱屋及乌吧,因为我喜欢道格拉斯,所以,我现在才还在喜欢狗的……

“还是道格拉斯好啊……”我不禁感慨道……

“道格拉斯?”茜自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毕竟我还没有和茜说过关于道格拉斯的事……

“是我之前养过的一只狗,现在,是我的一只玩偶的名字。”

“很奇怪的名字呢,大部分人的话,都是给狗狗取小黄、小黑、小白之类的名字吧。”只有农村里的人才喜欢这么取吧,毕竟大多不是把狗当宠物养的,而只是图叫着方便。

“嘛,先别管我给它取的名字吧……总之,以前的时候……”我开始将往事娓娓道来……“道格拉斯,它本是被爸爸收养的流浪狗,放假后,它才被爸爸带回家中的。那时候的话,我本就很喜欢狗嘛,因为暑假在父母工作的地方,经常和养在公司中的一只大狼狗玩。于是当爸爸把他带来的时候,我便是很喜欢它的,还带它到处溜达……不过那时候,我还是要上学的,而且是在城中上学,所以,也只有在周末的两天才能和它玩,平常,都是奶奶在照顾它。我还记着的,和它之间的事并不多,也只有那两件比较悲伤的事,我才记忆得比较深……一件,便是我带它闲逛时,我没有阻止它走进一件老房子的木门缝隙中,结果害它被在那里面喂奶的**给咬断掉腿,当时的我,只能在外面束手无措地听着它的哀嚎声,最后,还是大人过来,把它救出来的,我当时总是对它很自责的……而还有一件,则是在它病逝前,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它那时,已经是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而在那天晚上,它便拖着它奄奄一息的身子,坐在院子里,只看着向远处延伸的道路……而那时的我,刚开门,便看见它那副样子……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想着的是什么,或许,我也猜到它快不行的吧,于是才像是带有一丝伤感,走向它,坐在它身边,同它一同望向那条道路……那时候的我对他说的,是些什么话呢?嘛,不管怎么样,都一定是些油然而生的类似‘不要走……’这之类的话吧……而在说出这样的话时,我的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明明平常都嫌弃它臭,嫌弃它的毛不柔顺……可在那时,我还是抱住它,而它,没有从我身边离开,亦没有像它那样的性格一般,害怕而懦弱地呜咽。只是用它温润的舌头,舔舐我的手背……再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呜呜……寞斁同学……呜呜……”茜已经是在抽泣的模样了。喂喂喂,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呀?

“有什么好哭的呀,我自己都已经只是觉得怀念的,而且,根本没有我和它关系很好的铺垫啊。”我只是把我对于它自责的两件事说出来而已。

“因为……寞斁同学再说的时候……呜呜……”我说的时候怎么了呀,我有哭吗?这样想着,我摸摸眼角,没有一点眼泪。“总之就是觉得,寞斁同学讲得很有感情嘛……”她擦掉眼角的泪花后说,“不然,我没有点表示,不是很不符合伤感的氛围吗……”我倒是觉得哭更破坏气氛……明明和平常一样,“嗯”地答应一声就可以的,听茜所发出的延音的长度,我也能明白,茜现在的内心的感情。

“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话,我不过也只是将其当成美好的回忆而已,所记得的发生过的那些往事,也不过只是,只是……我对它所抱有的感情的证明以及纪念吧……“说起来……”我想将话题转移掉,“这条路是我在这里上小学时,总是在走的路啊……”

“嗯,总是从这里走呢……”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回答是在顺应着之前的回答,还是自然而然说出的。不过,过去的事,怎么样都好,“寞斁同学,还记得在上学路上的趣事吗?”

“诶……这我怎么记得……”要说在北小上下学路上的趣事,我自然是记得一些的,但是……在这里的话……“啊,想起来一点……那时候,我们总喜欢从高的地方往下跳呢。”因为这个村落,是沿坡而建的,地势稍高的地方所建的房子,有几座,会留有一些带着些许落差的台面,小时候看到时,便总是从那上面跳下……

“不怕吗?对于现在的寞斁同学来说,都挺高的呢……”这是在变相说我矮吗……

“嘛,小时候嘛……现在的话,我都会有些害怕……”万一扭到脚受伤什么的,总是不好受的,不过,小时候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只是寻求开心与刺激而已。越长大,要顾及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吧……

“嗯……”茜答应着,跑上那个平台……喂喂,茜,你想干嘛?

“危险的呀,茜。”我虽这样说,却并无阻止之意。

“嘿……”而后,她便轻跳而下……平台的高度比我的人大约是高两个头左右,于是大约就是两米的高度吧……从这个高度跳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寞斁同学,你也试试吧……”她在坡下朝我说。

“哈……好吧。”真是让我无可奈何的人啊……茜。于是,我也和她一样,将车停下,走上那个平台……眼睛所看见的高度,并不是真实的,所以,才总会有一种觉得离地面很远的错觉。那时候的我……小时候的我。大约,只是为开先才这样做的吧。从高处跳下……这样的游戏,又有什么深意呢?

“寞斁同学,快跳下来啊,你不会真的害怕了吧。”茜在我之下催促我……以前的时候,会不会也是有像这样朋友,在不停催促着我快些跳下呢?为什么,一定要等他们催促之后,我才能鼓起勇气跳下呢?需要别人的鼓励,需要别人的支持,就连这样的玩闹,亦是如此吧……

“好啦好啦……”我轻松跳下,“这不是跳下来了吗?”

“真是的,寞斁同学就不能果决一点吗?为什么还要犹豫一下啊……”

“嘛……”或许我就是想让茜说出那样的话也说不定……不过,我没有回答她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往上走,取回自行车……

而后,从此处,一路沿着下坡走,便是平地。

“茜,要我送你回去吗?”现在算算时间,茜大约是要回家烧饭的吧……

“嗯,那就拜托寞斁同学了……”

从此处往右骑行,便又是骑行过来的路,很快,便行至茜家……

“寞斁同学,下午还要来找我玩吗?”她在下车后问我说。其实,我也是很想找茜玩的,只是,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没想到什么好玩的话,单单在茜家坐着……虽说就我们的关系来说,并无不妥,但是……

“嘛,或许会来吧。”于是我只能做这样模糊的回答。

“嗯……如果我觉得无聊的话,会去找寞斁同学的。”茜的话,最近,似乎也变得相当主动啊……

“嗯。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寞斁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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