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云安处听着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要去哪玩,才意识到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了,平时的周末他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度过,偶尔会有景致和谢岑来串门,但也仅限于此了,只是这个两个人的周末该怎么安排呢?
办公室里人渐稀少,云安处没有随着人群一起下班,他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乐恬,也省得像昨天一样又在地铁上碰到一起徒增尴尬,反正昨天晚上也给了乐恬钥匙,她自己回家肯定没问题的。云安处默然想着。
只是,不巧的是,乐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再一次在地铁相遇。
“为什么这该死的默契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体现的这么淋漓尽致!”云安处看到远在另一个车厢的乐恬,在心里怒骂到。
不过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下车,走着同一条路,只不过云安处在前面,乐恬跟在后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走过人行道,走进小区,走入电梯。
“一块儿上吧。”云安处说道,但是乐恬一直沉默着不动,好像在思考什么。云安处在电梯里等了一会,电梯的门开关了好几次,乐恬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我不坐电梯,”楼道口回荡着乐恬的声音,“你先上吧。”
电梯门沉默着合上了。
听到电梯门关上了,乐恬才又站在电梯前,看着显示屏的数字一点点变大,直到17层停了下来。她等了一会儿才点了上楼键。
她宁愿走楼梯都不愿跟他一起走,电梯上的云安处叹了口气,很清楚的认识到,除了工作,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开门,上楼,回房间,关门。
又过了一会儿,乐恬也开门回来了,整个屋子静悄悄的。门口放着云安处的鞋,她也脱了鞋子,回到卧室。
乐恬躺在床上,这一天倒也还好,公司也还不错,除了跟云安处的相见比较尴尬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了。
可是,还是会有些在意吧,就像是心底缠绕的藤蔓,剪不断理还乱,连根拔起心也会揪着疼。
......
所以,为什么只要自己一空下来就会想到他呢!
乐恬掩耳盗铃般的拿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点点烦躁浮上心间。
不知不觉中,窗边的天色暗了下来,楼下传来云安处做饭的声音,乐恬倒是饿了,但还是等云安处弄完她再自己去做点吃的,两个人碰到一起的氛围让乐恬想都不敢想。
没等一会,楼下的声音渐消,然后听到云安处的喊声。
“乐恬,下来吃饭。”
这熟悉的声音瞬间就把乐恬拉回他们还在一起的那个傍晚。
那是一个挑不出特别的夏夜,同样的燥热的天气带来了同样的烦闷,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只是对待身边人的感情不一样了,当时的她的一切不快都可以在这句“吃饭啦!”的招呼中消失不见,满心欢喜赶到饭桌前,明明云安处也才笨拙的初学做饭,但她仍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想起来,原来只要是他在,她就开心。
乐恬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几滴泪渍在枕头上晕染开,所以自己究竟怀念的是那个满心是他的自己,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怀念有他在?
谁又能说的清呢?乐恬迅速收拾好情绪,下楼来到餐桌,桌子上随意的摆放了几个家常菜,毕竟只是两个人吃饭,太多反倒是浪费,只是很明显,这几个菜完全照顾到了乐恬的忌口与喜好。
单身公寓不太大,厨房的油烟难以避免的弥漫了些出来,有些呛人,云安处看了一眼乐恬,有些抱歉的说到:“不好意思,下次我再把厨房门关好一点,这油烟机可能效果不是很好。”
“没事,就是有点呛到了而已。”乐恬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哽咽声,眼眶红红的,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给,湿巾,擦擦眼睛吧,省得难受。”云安处从茶几的抽屉里抽出一包湿巾,递给了她。
乐恬接过湿巾,冰凉的湿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微微吸了一下鼻子,将紧贴在眼眶的湿巾取下,用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开口。
“没事了。”
“行,那吃饭吧。”云安处也听出了些许的不对劲,但他还是没有多问。
又回到了沉默当中,只有筷子不时与盘子和碗相撞的清脆声,以及两人都十分克制但还是能听到的咀嚼声。
面前这些菜都还是熟悉的味道,人也是熟悉的人,只是不再是熟悉的感情。两个人吃的都有点味同嚼蜡,终于,还是云安处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今天一天在公司还习惯吗?”
“还行,没什么问题。”乐恬面对云安处的搭话礼貌性的回了一下。
“那就好。”云安处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索性就放弃话题了。
“......”
乐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闭嘴。她也不想去问、也不能去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她还是希望他有新的生活。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饭,照例,云安处接着收拾起了碗筷,乐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坐在餐桌旁,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
就着冲洗碗筷的水声,云安处又想起了一件事,顺嘴问了一句。
“我明天早上要去超市买点菜,需要帮忙带点东西吗?”
听到云安处的问题,乐恬想了想自己确实还要买不少日常用品,而且一时之间跟云安处说不清,就直接开口到。
“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云安处呆了一下,他以为乐恬肯定不愿跟他一起出去的,所以问的是需不需要帮她带东西。
“我的意思是我买的东西可能会有点多,到时候你帮我提一下。”乐恬立刻解释到。
“行,没问题。”云安处回过神,把手中最后一个盘子的泡沫冲净,放回碗柜,回答到。
“那我回房间了。”乐恬逃似的留下这一句话就溜回房间了。
云安处收拾好厨房后也回房间了,正常的星期五下班后,他早就准备好零食和游戏,在客厅玩个痛快了。但现在完全没了这个心情,和隔壁的乐恬一样,他也陷入了回忆当中,然后他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照顾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即使两个人早已不再是那样的关系,但看到她,自己会就不自觉的想起她的点点滴滴,她的喜好,再按她的喜欢做。
事实证明,人一空闲就爱乱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两个人默契的都很早就入眠了,早到以年轻人绝不会入睡的时间里,或许他们都在逃避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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