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静的晚自习之夜。
如果抛开学习压力不谈，就眼下的氛围感觉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只可惜，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余力去留给打算升学的人。
怀抱着还算惬意的心情，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离开了教室。在去居居办公室的走廊，我还看见了隔壁班的林若溪......
“......”
“......”
视线在对上的那一瞬间又被她错开了。
正好撞见她正在往窗户这边发呆，没想到不在好好学习的时候被我逮个正着，真亏我不是她的班主任，不然肯定要她好看。
不过......她那好像是在躲着我吧。
诶，麻烦，之后在说，现在的问题还是居居，不会今天中午迟到了被她发现了吧，除此之外感觉她也没别的会找我了，总不能说没事请我去办公室坐坐喝喝茶什么的。
得想法子应付和她斗智斗勇才行。
于是，我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不管怎么敲都没人回应的办公室门，怀揣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俗套信念，握着门把手便推门而入。
“报告！”
“！？谁，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吗！”
......是和上个月一样的预料之中的反应。
“老师我敲了。”
“那也要等我说‘进了’才能进，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啊，晚自习下课吗？
“是......”
“算了，你来干嘛？”
“哈？不是您叫我来的。”
“喔对对。”
好像是真的忘有这么回事，居居做着回忆的手势才发觉到。
“是我叫你来的，刚刚跟陶桃说换位置的事情给搞忘记了。”
“换位置？”
“对，月考一次换位置，这不是传统。”
我可没听过这样的传统，以前时候的班主任不是这样干的，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原来是这样，不会换位置还跟考试有关吧。”
“没错，你这次考的怎样？”
“这个......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你那副‘糟了，考砸了’的话都在你脸上写的明明白白。”
啊？是这样吗？
我下意识想拿出手机用黑屏的反光来确认自己的表情，可是居居就在面前，我强行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但是心里答案怎么会写在脸上呢，按考场规则来说这可是作弊啊，怎么考试的时候我就不能在任何人的脸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呢。
一想到这我整个人都懊恼了起来。
“老师我下次一定努力。”
遇事不决道歉就好了，这是我在人生中实践所得到的真理。现在不能故而将期望寄托于未来，想必老师们也是怀揣着这样的期待来看待着我们学生的吧。
“下次，这次考不好你的位置可就没了！”
说好的老师的期待呢？都去哪了？
“考不好还不能坐着听课的吗？！”
“说不定呢。”
“emm老师能走后门吗？”
“不能。”
“......”
是铁面无私的好老师呢。
“不对，叫你来不是说这个，跟你说正事。”
“您说。”
虽然一开始并不是我要说的......
“就是月假前上个月那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找出鬼，发现了问题的矛盾，揪出那晚在场的男女和后面参与不良集会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完美解决。”
听起来像是在夸我，居居眼里闪现出少有的明亮，但是......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至少在我看来这件事并不能说是完美解决，甚至解没解决我都还不能确定，毕竟......受害人的根本问题是完全没解决，倒不如说是比以前还要更加严重。
然而对学校来说重要的是明面上的结果，过程或是林若溪的处境什么的......只要鬼魂事件解决那么便万事大吉。“只会管大事，而不会管小事。”这是学校一直以来的一贯作风。
毫无办法，力微的我只能试图改变林若溪，而没有办法改变这股如某位猪头少年所说的空气。
“嗯......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我也没干什么。”
“哦？还怪谦虚？我还记得你怪勤勉，那么晚上了还在找鬼的事情，然后让那个女生去自首了没错吧。最近经常看你们在一起，相处的还不赖嘛。”
“呃......您找我来就是说这个的么。”
这个人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啊。
但是我争论这一点也没有什么意义，对林若溪此时的处境来说起不到一点帮助。要是只是这样的话，我想尽早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然而，居居停留在我身上的打量视线并没有移开的意思。
“也不是，这次叫你来是因为——”
“因为？”
说书人一样的卖弄关子，居居故弄玄虚着停顿了一会儿等我问她才继续说话。
“你解决了这次事件，学校不仅没将你赶出那个宿舍，还决定给予你一些奖励。”
“奖励？”
尽管觉得我很没资格和勇气去接受这份奖励，但是听到“奖励”二字难免会像玩RPG的勇者那样在委托完成后被未知奖励点燃起了好奇与激情。
“对，当然给钱免学费啥的不太可能。但考虑到学校也是曾经有亏于你，所以你可以合适地提一些要求，以满足你衣食住行或者学习方面的便利，你可以好好想想。”
“啊，每次月假单独的专车接送也行？”
“你说呢？”
居居把我瞪得说不出话了快，好像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也是呢......”
愿望机也不是万能的，圣杯战争就是很好的例子，更何况只是学校的奖励。
“你到底想要啥？快说。”
你占用了我过多的休闲时间了。
总觉得从居居的口气中读出了这个意思，说起来这个人也是跟我们差不多当了一天的监考老师......不对这应该比我们要休闲好多才对。
可是。
现在要我说，一时间也想不太出来，我也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个机会给林若溪，算是这件事中对她的一点补偿之类的吧。
“这事，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拖太久，一会儿人家都忘记有这么回事不承认奖励了可就不好了。”
“我......尽量。”
我虽自诩正直，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自私的，其中一条原则便是“不要白不要”。就算是为了那个笨蛋林若溪，也应该好好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她此刻艰难的处境。
给了居居这样一个回复后，打算跟林若溪谈好后再告诉居居。
这样的奖励安排可以说是最心安理得的方案吧，出了办公室关上门，我松了口气。
“叮铃铃......”
正好这时间，晚自习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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