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因人而诞生,人的记忆、认知、感觉与理解赋予了世界样貌与称谓。记忆为世界的根基,认知是世界的互动,感觉让世界变得真实,而理解编撰着故事。
故事赋予了这个世界本不会拥有的历史,而在这段只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中,一名少年的故事至今仍在吟游诗人们的口中传唱着,用来警示后人。
数百年前,「魔王」攻破并占领了北大陆的外城国「沃夫」,从魔王手下逃出来的沃夫国民们都落难到了北大陆内城国「拉比特」内定居。
魔王不满足于只有外城国的领土,进而将
在魔王占领了外城国的同年,一名少年降生于世间。不过他的降生并非是成为打败魔王的命运之人,而是成为这已经沦为了炼狱的世界中的又一道悲剧罢了。
少年家境贫寒,在他四岁那年父母为了解决家庭支出问题被迫选择加入了当时抵抗「魔王」入侵的志愿兵队列,而少年则被托付给了邻居的一名老妇人代为照看。
一年后,少年从老妇人与村民间的谈话中偷听到了自己父母阵亡的消息。少年无法理解死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了。
这天起,少年觉得自己胸口处总是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心里的某样东西被置换了一样,而那被换进来的东西又隔了层纱,让他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被换了进来。
又过了一年,少年六岁。这年拉比特前线被魔王军攻破,大半的国土被魔王给夺去,少年所住的村庄也同样沦陷了。
在逃亡的过程中,少年与老妇人失散了。当二人再度相遇之时,老妇人在少年的面前被魔物所杀害。
“拥有力量的人可以掌控一切,而没有力量的人只能在痛苦中不停的挣扎。”
这是少年在目睹了老妇人被杀时,杀害老妇人的魔物如嘲笑般所说的话。这句话宛如用刀刻在了少年的心里一样久久无法散去,也让少年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东西。
是恐惧,是所有生物本能中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
幸运的是,少年与少数的活下来的人一起逃进了拉比特的王都。不过往后的生活里,他就只能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继续挣扎下去了。
因为逃亡到王都的幸存者太多,使得王都的生活资源被快速消耗,所以原本就在王都生活的人对这些逃亡到此地的人十分排斥。
这个无依无靠的地方,盗窃、抢夺,少年为了活下去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手段,却这也只勉强换得他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但少年想活下去,因为对死亡抱有恐惧,所以他即使不择手段也想要活下去。
在这之后又过了好些年,这年少年十四岁。同年,一条足以振奋人心的情报在拉比特的居民中疯狂传开:
据说,有位占卜师预言这年会出现一名打败魔王的勇者出现,魔王的暴行在这年就会彻底结束。
少年当然对这条情报也略有耳闻,不过比起打败魔王的勇者,他更关心今天是否能够吃上一顿像样的饱饭。
为了解决今天的吃饭问题,少年选择了街上的一家自己经常“关顾”的面包店下手,趁店里人不注意,他抱起店里的一篮刚出炉没多久的面包就开始逃跑。
一路上,少年一边跑一边吃,手里的面包却一边吃一边掉,在他的身后是几名拿着擀面杖追出来的面包店店员。
最终,少年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手中的面包掉了一地,他也因此被那些愤怒的店员们追上了。
店员们用手中的擀面杖对还在地上的少年一阵猛打,少年只是一只手不停的护着头,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去捡地上的那些面包往嘴里塞,毕竟这顿饭可是用自己身体换来的。
围观的民众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寥寥几人站在远处一边笑一边看,更多的则是当没有看到一般从旁边路过了。
店员们打了许久,心虚是打累了,看着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却还在捡东西吃的少年,他们恶狠狠的朝少年吐了一口唾沫后就转身离开了。
地上的脏土混着柔软的面包被少年送入口中费力的咽下,这顿毒打过后,少年趴在地上许久都没有起来。虽说早已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挨打,但疼痛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消失的。
少年虚弱的看了一眼向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后,他闭上了眼睛,心中自嘲般笑道:“啊…如果我有力量的话,或许现在就会有所不同了吧……”
正当少年叹出一口气准备爬到旁边的巷子里再休息会儿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没事吧?”
少年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女蹲在自己的面前,满脸担忧的正看着自己。
少女检查起少年的伤口,看着少年身上被打烂了的新伤旧疤,她不禁皱起眉头。淡金色的长发从少女白袍的风帽出滑过少年的面颊,发丝间似乎透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伤的好重啊,你等下,我现在就为你治疗。”
少女说着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几瓶药粉抹到少年身上的几处伤口,刺痛感与灼烧感让少年叫出了声,要不是少女死死的按住他,说不定这会儿他都能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不要乱动,马上就不疼了的,忍着点。”
正如少女说的那样,刺痛感与灼烧感转瞬即逝。
接下来,少女又对少年施放了治疗用的祈祷术以加快少年身体的伤口恢复,片刻之后,疼痛感被减轻的少年从地上坐起身子来。
少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之前身上的一些伤口部位,然后他看着眼前还在为自己释放祈祷术的少女,语气严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进行治疗?”
少女想了想,随后站起身来笑着回答说:“不知道呀,大概是因为正好看到你需要治疗,所以才会这么做吧。”
少年冷哼了一声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女似乎与自己年龄相仿,而在少女的腰间还别着一把看起来就十分贵重的长剑。
“不知道这把剑卖了能吃上几顿饭呐……”
少年这样想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少女腰间的那把剑。少女似乎是看出了少年的想法,于是她笑着就把腰上的剑给解了下来。
“你要拿拿看吗?”
“你不怕我拿过剑就跑吗?”
对于少年的疑问,少女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她看着少年接过自己手里的剑后,少年脸上的表情从疑惑不解瞬间变的像做鬼脸一样好笑。
就在少年接过剑的那一刻,少年觉得手中的剑似乎有千金重一样在往下掉,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握持,即使双手死死的抓着剑柄,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那剑依旧带着他摔回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的少女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剑,又将少年从地上拉了起来。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把剑只有我可以用的。没摔伤吧?”
少女一边说一边把剑重新别回腰间,少年看着少女还在憋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没有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啊…名字…我好想已经忘了呢……”
少年看着天空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己是有名字的,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过了。周围的人大多叫他混账东西,或者小偷,乞丐,但这些都不是名字。久而久之,少年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兴许是少女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于是这个少女郑重的对少年道了声歉。
“对不起……”
少年一愣,问道:“你为什么要道歉?”
见少女支支吾吾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字。毕竟也没有用得上的地方。毕竟我也没什么亲人,一个人生活的话也用不上名字这种东西。”
“那怎么行?既然这样的话,我来给你起一个吧!”
“你好像没听我说的话啊……”
少年无奈的看着眼前正苦思冥想的少女,他摇了摇头,少女片刻过后双手一拍,吓了他一跳。
“对了,就叫你阿兰吧!是和童话里的主人公一样的名字呢!”
“阿兰…行吧…那就叫我阿兰好了……”
少女见少年没有反对,于是笑着握住了少年的手开始自我介绍了起来。
“那么阿兰,我的名字叫做菲尔。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呢。”
“朋友……”
塞壬漆黑的夜空下,黑袍人站在城市的钟楼顶上,他手中握着一本摊开的黑色皮革笔记本,借由钟楼墙柱上的灯光小声的念着笔记本中所记之事。
“就这样…名为阿兰的少年与名为菲尔的少女在城市中相遇……”
黑袍人话音未落,只听他身后的那名黑袍小哥打了个重重的哈欠问道:“老大,你又开始看那本笔记里的东西了。”
黑袍人叹了口气,随即把笔记合上问。
“打扰到你休息了?”
那小哥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没有,老大你都没睡,我休息啥呀?是吧,我只是…欸,露卡怎么还没回来呀?都分开有一两天了,该不会是因为没有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务所以逃跑了吧?”
黑袍的小哥话刚说完,只听见“咻”的一下,又一名黑袍人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叫我?”
“哎哟,吓死我了你!能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出场方式啊?”
小哥被吓的连拍好几下自己的胸口,他扶着边上钟楼的墙柱,时不时的往自己身后看去。空荡荡的身后并没有墙壁亦或是栅栏阻挡,下方就是街道上的点点灯火,要是从这掉下去的话,想必不死也难吧。
那黑袍人看小哥没出息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有必要让露卡锻炼一下你的胆量了,卡门。”
名叫卡门的小哥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不满的对黑袍人抱怨说:“人总是会有一两个两三个怕的事嘛!怕高很丢脸吗!”
“那倒不是,胆小的人活得或许能更久一些,我是这么觉得的。”
“啊?老大,你这话是真的吗?”
边上刚刚出现的那个叫露卡的黑袍人狠狠踢了一脚自己身旁的卡门,随后摘下了自己斗篷上的帽子说道:“笨蛋,那是老大在给你个台阶下。”
黑色的马尾辫,娇小的身躯,黑袍人看着比卡门小上许多的少女露卡教训卡门的样子,不由的有了些笑意。
“好了,你们两个人的稍稍安分一点吧。露卡,交代给你的事完成的怎么样了?”
听到黑袍人问话,露卡随即单膝跪下。
“很抱歉,老大。那个孩子遇袭了,竖瞳鬼的数量太多,而且还有食人魔也参与了进来,那个孩子与食人魔交战负伤。不过我赶到时,他已经被自己的母亲救走了。虽然看不太清,但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样子。”
“是吗?”
“我没有看好那个孩子,让那孩子遇袭。请老大责罚吧。”
露卡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低着头,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了。但黑袍人只是默默的又打开了手中的笔记开始翻找之前没读完的那页说道:“起来吧,我不是你之前侍奉的主子,不会强行让你去做你无法做到的事。”
“但是老大……”
“不要紧,我只要知道他目前状态就好了,毕竟还没有到分支出现的时候,他是不会死的。因为世界不允许,世界所编纂的故事也不允许。我们就做我们该做的事吧。”
“老大……”
露卡抬着头看向黑袍人,漆黑的夜里,黑袍人的斗篷下看起来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模样,更无法得知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在露卡身旁的卡门将露卡从地上拉起来并拍了拍露卡膝盖上的尘土。
“唉,老大让你起来就别跪着了。你看,这膝盖上一片全是灰。哎呀……”
“不好意思…对了老大,我在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赌场」的人。”
听到这话后,那黑袍人愣了愣。
“「赌场」的人?”
露卡随即单手施放出一个蓝色的法阵,她将手伸进法阵内摸索一阵后从里面拿出一把与她身高差不太多,被旧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品交给黑袍人。
“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老大你,说是当做额外付给你的报酬。”
“额外的报酬?呵,哪有那么好心。想必是希望从我这得到更多的利益吧。”
黑袍人打量了一下这手中的东西,从外观与重量上来说,这应该是把武器吧。
“那需要我把东西还回去吗?”
露卡上前一步问道,只见黑袍人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难得别人送来,就当人家是白送的好了。反正一切都结束后,他们也没办法对我做些什么。”
说着,黑袍人将东西上的布条解开,把它绑在自己背上。这时他看露卡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便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大结束之后,你真的就要离开这里了吗?”
黑袍人看了眼面前的露卡与卡门两人,随后又重新摊开了手里的笔记本说:“或许吧。毕竟这个世界对我…不应该说对那个孩子来说仅仅只是一场试炼而已。试炼总会结束的,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
“老大……”露卡与卡门两人低下了头,随后又开口问道:“那…这个故事的后续又是什么?”
“故事的后续吗?”黑袍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笔记本解释道:“少女与少年成为了朋友,两人一起冒险,一起生活,一起打败了魔王。”
“不过在打败魔王之后,少年被魔王残存的力量吸引。他吸收并掌控了这股剩余的力量,却不想这股力量将他内心的恐惧放大了。”
“为了填补被力量放大的恐惧,少年需要排除各种会伤害到他的因素,因此他做出了种种暴行,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第二任魔王。”
“少女为了挽救少年所犯下的罪行,于是便与少年交战了,不过她因为与先前的魔王交战时受到了诅咒,再加上不忍对少年下死手,因此她拼上了自己剩下的全部力量将少年封印了起来。”
“在少女死后,她被世人称为最后的勇者并葬在了这座城市。她的封印也带着一起带进了墓中。只是有预言说,少年的灵魂并未消散,在百年之后,他将会迎来他的肉身,届时他将再度从封印中出来,为世间带来灾厄。”
黑袍人说到这,将手里的笔记本“啪”的一声合上接着说:
“这座城市叫做塞壬。塞壬的一词在我的世界里描述为一种会用声音欺骗海上的水手落水遇难,最后将他们吃掉的魔物。这个世界会依靠人的记忆与理解发生改变,所以这座城市的名字,应该是受到了我的影响吧。毕竟在外边,它可不是这个名字。”
“老大,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孩子能通过试炼吗?”卡门挠了挠头问道。
“我除了相信他,应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黑袍人说完叹了口气,随即坐在了钟楼的边沿处,他看着下方那片渐渐熄灭的灯光,紧接着抬头看向了头顶的星空。
“结束试炼的只能是建立起这个世界本源的人,我能做的,也只有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此时一阵大风吹来掀起了黑袍人斗篷上的帽子,黑袍人眼疾手快将帽檐紧紧抓住下拉,但还是让身后的露卡与卡门两人看到了一丝被风吹起的黑发。
露卡与卡门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黑袍人的旁边说:“我们的命是老大给的,既然老大相信那个孩子会通过试炼,那我们也相信他会。”
“唉,最大的麻烦,恐怕还是那群守墓人啊…知道预言全貌的他们,估计会在看到那个孩子之后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把人干掉以绝后患吧。”
“不…不至于吧……”
黑袍人躺到地上看了眼身旁的两人问:“你觉得呢?”
露卡蹲下身,双手拖着自己的腮帮子说:“我觉得,我能打过他们。或者现在就去用毒药把他们全都毒死。这样最大的问题之一就解决了。”
卡门听到这话后连连摆手说:“你找死啊露卡,要真有这么简单,老大早就吩咐去做了。收起你那份整天只想着打架的心吗,等老大的下一步计划吧。”
这时,两人听到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那黑袍人双手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脸后,说话的语气又变的有些冷漠了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对我的影响又开始加重了,情感、记忆、行为。不知道那个小鬼受到的影响会不会比我更大一些。希望能在他彻底忘记自己应该是谁之前结束这场试炼。”
看到此举的卡门连忙对黑袍人安慰道:“不要担心,老大,有我们这三个「掘墓者」在,那群「守墓人」根本就不是问题。那个孩子一定会结束试炼的。”
“笨蛋卡门,我们又不是去挖勇者坟墓的。”
“嗯?给守墓人添堵的当然就得是掘墓的啊。”
卡门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黑袍人,以及面前满脸无语的露卡问道:“难道不是吗?”
两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
“下去吧,找个地方休息好了。”
黑袍人说着便起身从楼梯处下去,露卡一言不发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只有卡门见两人打算离开后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追了上来。
远在村中的阿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妹妹贝特手里也捧着一本笔记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阿兰对贝特说:“开始吧。”
贝特点了点头摊开手中的笔记本问道:“拉比特的城市?”
“拉比特和露比。”
“你的身份?”
“拉洁历亚斯铜框冒险者。”
“同伴与同伴的特征?”
“菲尔,神官。艾可,魅魔姐姐。还有一位幽灵先生…幽灵先生是谁来着?幽灵又是什么来着?”
阿兰拼命的抓着头去想,对于林佑生的部分他印象变的有些模糊,只记得大概的模样了。贝特见他这样,只是默默的把笔记本还给阿兰后忧心忡忡的问道:“哥哥,如果你把这个本子里的东西全都忘了,你会变的怎么样?”
阿兰沉默了一番后勉强的挤出一脸笑容摸了摸贝特的头。
“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在这之前找到解决试炼的方法的……”
贝特把脸埋在阿兰盖着的被子上点头“嗯”了一声,阿兰将笔记本翻看后又看了几页,笔记上的那些是他还记着自己原本世界时所写下的事物,满满的写了有十多页。
那些笔记中所记的东西,只要阿兰忘记的,他就会在后面打上个叉,十几页中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事被他在后面画上叉了,现在马上又要多一个。
看着笔记上写着“幽灵先生,林佑生,异世界来的幽灵”那行,阿兰沉默了许久,随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羽毛笔在后面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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