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亲爱的罗斯默塔,我也和你们一样不喜欢它们,但这是为了安全着想嘛,毕竟,那可是布莱克啊,”福吉皮笑肉不笑地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当初那个仅仅是调皮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早在他害死他最好的朋友之前!”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听得出来她伤心极了:“谁知道会是这样呢?布莱克和波特,成天形影不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詹姆和莉莉结婚的时候请他来当伴郎,有了哈利之后又请他来做教父……唉,可怜的哈利,他要是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发疯的……”
伊索突然感到腿边一冷,连忙伸手到桌子底下想要抓住哈利,却扑了个空。桌面震动了起来,因为三个人都拼命地用脚挡住哈利,不让他出去,他只能狂怒地用背撞击着桌子。
隔着圣诞树,另一边的谈话还在继续,这次是罗斯默塔:“是因为他后来做了食死——神秘人的手下吗?”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说不定就和某些家伙一样摆脱阿兹卡班的命运了,”福吉的声音里像是藏着刀子,“某些……外来的野蛮人。”
然而弗利维教授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布莱克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
他一说完,酒桌上立刻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在这时候静止了,老师们都闷不做声地喝着酒,直到福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布莱克已经在阿兹卡班住了十二年,通常在里面被关押了这么久还能够和人对话的都是些疯子,然而上一次我视察阿兹卡班的时候,他看起来很冷静,就好像住在旅馆里似的,甚至还问我要预言家日报看……”
麦格教授像是吃了一惊,声音变得急迫了起来:“你没有给他吧?康奈利,告诉我你没有给他。”
然而福吉却捂住了脸:“我给他了。我以为布莱克能在阿兹卡班保持理智,靠的全都是他对神秘人的忠心。或许布莱克一直在幻想着自己的主子会东山再起,而打倒了神秘人的哈利根本不会成为一个巫师,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呀!”海格也惊呆了,声音很响亮,以至于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一小会儿。
“所以我把六月份的预言家日报给了他,”福吉疲倦地说,“哈利·波特和另一个女孩儿被授予三级梅林爵士勋章,头版,详细地写了蛇怪危机是怎么来的,哈利又是怎么击败神秘人的蛇怪的。上面还有哈利的照片。我想要是布莱克看见他主子的敌人成为了前途光明的巫师,他就终于要崩溃了。”
酒杯叮叮当当地落在了桌子上,显然老师们和罗斯默塔都被福吉的行为惊呆了。
福吉用力咳嗽了一声,嘴唇发着抖:“可我怎么想得到呀!我当时真的以为布莱克疯了,他对着照片又哭又笑,还大声地尖叫,吸引了半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我都以为他就要死在那儿了,谁知道…他竟然成了阿兹卡班的第一个逃犯!”
“……你真不该这么做,福吉,”麦格教授说,“我想我们应该回城堡,同邓布利多商量一下摄魂怪的巡逻范围。”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他们离开了酒吧。桌子已经不再震动了,伊索低头一看,哈利直直地坐在地上,攥紧了拳头。
她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哈利起来的第一句话是一个问题:“什么是保密人?”
伊索保持着沉默,而赫敏有些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
“告诉我吧,赫敏,我保证不会乱来。”哈利的声音很沙哑,也很低沉,好像藏着闪电的乌云。
“有很多魔咒需要保密人,”赫敏转过视线,尽力去回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描述,“不过我想弗利维教授说的应该是赤胆忠心咒。这个咒语非常复杂,涉及到把秘密藏在保密人的灵魂里,只要保密人不说,秘密就永远也不会被泄露出去。”
“这么说,布莱克是我父母最信任的人,他们选择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他却投靠了伏地魔。”哈利慢慢地说道,声音平稳得出奇。
伊索、赫敏和罗恩都安静地看着他。
“那么,什么是摄魂怪的吻?”哈利又问。
“摄魂怪会吸走人的灵魂。”伊索说,“他们让受害者变成行尸走肉,失去记忆,失去感情。”
哈利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但是伊索拉住了他。
“怎么了?”哈利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有些时候这双眼睛会让他想起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一定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学校里的教授大多都知道,但从来没人和他说,也从没人提起过。
是怕自己去找布莱克报仇吗?
伊索轻轻咬着嘴唇,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哈利顺着密道回霍格沃茨了,不然赶不上圣诞节的晚宴,说不定还要被麦格教授怀疑。罗恩和赫敏也乘上了马车,他们对哈利的状态感到非常不安,或许是害怕哈利会做一些冲动的事。
“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赫敏对此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往常没有人比伊索更密切关注哈利的状况了。
伊索对她报以微笑:“我忘记哈利的圣诞节礼物了,我想再在霍格莫德逛逛。我会在天黑之前回到城堡的。”
目送着马车远去,伊索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消失了,她摸摸口袋里的魔杖,转身朝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
伊索没有什么可说的,尽管她不想看见哈利痛苦的模样,却也并不希望哈利真的去找小天狼星。她能怎么办呢?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哈利,告诉他布莱克根本就不是伏地魔的手下吗?那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呢?要知道就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就算哈利真的相信了她,她又要用什么理由阻止他和小天狼星见面呢?
不论如何,伊索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她决定在所有人之前抢先找到布莱克。不论是杀掉他,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伊索必须要做的都是找到他,然后先将他打倒。
而对于她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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