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弩箭很快，非常快，远远不是光轮2001能比的，气流裹挟着雨珠卷过哈利的脸，伊索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伊索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哈利正离她越来越远，但她却也同样没法接近金色飞贼。
或许这是某种保证公平的措施？遇快则快，遇慢则慢，防止找球手们以扫帚而非技术的优劣来决定比赛的胜负。
真是简陋的公平。
一道闪电从身侧划过，伊索定了定神，不再胡思乱想，保持速度率先冲进了云层。
厚重低垂的雨云遮挡住了场下的观众们，当然也或多或少地隐藏住了金色飞贼的踪迹，现在她的周围全部是无穷无尽的重复景象，只有不时在身前闪过的几道闪电才能让伊索认识到自己确实在前进。
她今天状态不佳，没法像以往那样自如地展露各种急转技巧，甚至就连躲避闪电都有些费劲，如果金色飞贼再来一次回马枪或者急转弯，她不觉得自己一定会在哈利之前抓到它。
她稍微减慢了火弩箭的速度，借此试探金色飞贼，不过跟在背后的“尾巴”也乘势缩短了距离。
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哈利！”伊索紧紧盯着金色飞贼，它更近了，只要一个冲刺就能抓到它，但她不敢提速，“跟你说件事！”
“什么？”哈利被雨水淋得凌乱，只能模糊地确定伊索的位置。
“雷雨天不要骑扫帚！”
伊索忽然将扫帚一抬，减缓了速度。
她对飞行的控制很精妙，哈利预想之中剧烈碰撞并没有发生，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个柔软的身躯冲进了自己怀里。
伊索转过头，看见哈利的面庞离自己只有几厘米。
“伊索？”
他的脸很红，呼吸也很急促，伊索靠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飞快地跳动。
哈利大概是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呆了，扫帚的速度也飞快地降了下来。
而在他们前方的金色飞贼像是在好奇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减缓了速度，甚至还将正面转了过来。
伊索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它的行为，于是冲哈利微笑了一下。
她满意地发现哈利全部的注意力立刻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紧接着，她伸出魔杖指向天空，灰黑色的云层之中猛然爆发出一片雷光，如同被猎物吸引的蛇群一般向着他们弹射而来，哈利还没从措手不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来得及拔出魔杖，喊出了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咒语：“呼神护卫！”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哈利的魔杖就像是一根普通的木棍似的，没有释放出任何魔法。当然，就算他成功了，守护神咒也不能抵御闪电。
与此同时，哈利伸手想环住伊索的腰，但她却灵巧地逃走了。
比起哈利的慌乱，伊索只是云淡风轻地一挥魔杖，将他们之间的雨幕变成了一堵厚实的冰墙。闪电落在她身上，却好像遇到了某种光滑的屏障，完全从她身上掠了过去，只是把冰墙打得粉碎。
“这是什么？”哈利紧急停住了扫帚，瞪大了眼睛，碎冰稀里哗啦地落到了他的头发上，“又是我不知道的新魔法？”
伊索翻了个白眼：“这是科学，你这笨蛋。”
她张开手掌，金色飞贼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看着哈利懊恼的表情，伊索很是得意地笑着：“你也不用灰心，火弩箭和光轮系列的差距不是人为的努力可以超越的。更何况我本来就很厉害。”
天气仍然阴沉，雨也下得越来越大了，此时已经接近冬季，在雨中飞行了这么久，难免会感受到一丝冷意。
伊索给哈利也套上一个防湿咒，正打算陪他一起回到地面的时候，脸色却突然变了。
“慢点。”她撑住哈利的肩膀，微微伸直双腿，以一种非常危险的姿势半蹲在扫帚上。
哈利立刻减慢了速度，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帮她保持平衡。
重生以来，伊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身体，她简直想把体内那个除了会痛之外毫无用处的器官给挖掉。
不过抱怨归抱怨，她倒是并不太担心比赛。两个学院本就势均力敌，再加上有安娜作为守门员，现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分数应该已经略高于格兰芬多了。
只要不出意外，斯莱特林就会赢。
“伊索，你有没有觉得这周围冷得太过头了？”哈利的手开始不自觉地用上了点力气，不过在抓疼伊索之前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紧张，“抱歉……或许只是比赛的劲头过去了。”
“不，的确有点异常……”
伊索环顾四周，她发觉雨声和雷声都变得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很厚的玻璃，在她耳边逐渐远去了。
难道每年的魁地奇比赛都要出现一些意外吗？
还是说这完全是哈利·波特的功劳？
她紧握魔杖，警惕地盯着周围从云雾后面漂出来的黑影。
一共八只摄魂怪。
尽管哈利知道自己并不能帮上多少忙，他也同样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雨势减弱了，转而变成了细小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静静地。
也许他们飞得太高了，脱离了邓布利多的视线，早已对学生垂涎三尺的摄魂怪们于是便循着“气味”跟了过来。
“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离开吧。”伊索试着和它们交涉，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再一次在哈利的面前展示她的那个魔咒。
摄魂怪们的目标大概在哈利身上，毕竟伊索可不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可以用“快乐”来形容。
然而它们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仍然在继续靠拢。伊索看见哈利的眉毛和头发上都落满了雪花，他的眼镜片上已经结了一层霜，嘴唇正在寒冷之中微微发着抖。
伊索试探地下降了一些，但他们下方的云层也窜出了一个黑影。
“伊索，看那边！”哈利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周围已经不再是天地一色的样子，远处分化出来的云层已经有了形状。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团特别突兀的乌云，有点像一只黑色的狗。
摄魂怪们察觉到伊索的注意力被分散了，立刻啸叫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滚开！”
伊索呵斥着，火焰从她的魔杖中发射出来，搅动周围的云层，两只稍远的摄魂怪立刻被吞没了。但摄魂怪是不知恐惧的，同类的死并没有让它们退缩。
她又指向离得最近的一只，厉火立刻在它的破烂斗篷上燃烧起来，这只摄魂怪惨叫着逃进了雨云之中。
雨太大了，她的厉火咒蔓延不了，不过倒是吸引到了摄魂怪们的仇恨。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伊索在哈利耳边说道，接着把他朝下方推开了。
“你怎么办？”哈利大声问，声音被雨幕和摄魂怪的尖啸撕裂成模糊的单词，不过伊索还是听见了。
“叫你跑就跑！”她喊道，魔杖爆发出一道白银色的电芒，不可抵挡的力量直接把哈利打得飞出了雨云。
现在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最后通牒，”伊索将魔杖竖起在胸前，危险的灰色光芒在杖尖亮起，“离开这里。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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