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南楚历安平廿二年秋的一个夜晚。
北辽南京析律府西南,那是北辽镇南军的营寨。
营寨之中,一丛丛的篝火燃灯在营帐旁明灭闪耀。
一队队巡夜甲士按部就班执戟巡逻。
北辽人善战好斗,所以军纪格外严苛,未执令而擅动者,斩。
而今夜,却有数百人从南归来。
自营寨南门鱼贯而入,大声恭喜道贺马到功成。
他们……便是郭乙辛所率的一队骑士。
“将军,郭乙辛归来缴令!”
“可屠干净了?”
“幸不辱命,落溪村南蛮已悉数剿灭!”
“很好。”
说话之人的上半身光线灰暗,瞧不出是什么模样,只见他赞许的点了点头后,看向帅帐内悬挂的边境地图。
上面拿一只只小旗插满了,旗帜所落之处,全是“泥螺”“沼田”等字样,一路延绵,竟然全是南楚人的村落!
将那硕大的保定和太原二城给孤立了出来!
如此看来,今日郭乙辛所行,竟是奉了军令!
这时,营帐中今日又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稍显年轻,但也显得有些毛躁莽撞。
只听他道:“能不能快些?镇南军如此多兵马,就只出动区区一队人马?多派出去几队啊!”
“回小王爷的话,兵势需要循序渐进,太过突然,势必引得南楚警觉。”
“太慢了,太慢了,南蛮子不都已经杀了我们一队斥候了,理由既然已经充分,直接挥师踏平他们呀!”
镇南军的统帅有些哑口无言。
刚才说话的那名年轻王爷姓萧名炽,是个志大才疏的草包。
甚至说志大才疏都有些抬举他了。
他几日前就已经到了这镇南军营寨,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挑唆边军统帅耶律远制造楚辽矛盾。
这耶律远也是个擅逢迎的,根本不去削萧炽的面子,而是当真派出一队斥候去南边打草谷,以图糊弄一下。
只是不曾想,事情发生的有些巧。
这队斥候竟然一个都没能回来。
之后再派斥候去打探,才知道他们悉数死在南楚的几名修士手上。
当然,这几名南楚修士,指的就是许晴鸢等人了。
这下那萧炽就来劲了。
直接指使自家的随从家丁,开始四下散布消息,就说南蛮子有仙家修士擅杀边军将士,让是个爷们的都站出来,不能让南蛮子骑到头上去!
耶律远有些头痛,但是既然身在体制内,就得遵守那游戏规则。
对方再草包,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他老爹可是北辽的南院大王,算是耶律远的顶头上司了。
于是耶律远一边吩咐手下人赶紧通知那萧炽的老爹来把他领回去,同时安排郭乙辛出去屠灭落溪村。
那萧炽见耶律远半天不答话,不由得催促道:“你说话呀。”
“操之过急会引得南蛮子警觉,得不偿失。”
“就是要那些南蛮子警觉,要他们主动打过来,最好能过捉住那些南蛮子的把柄,不然我爹哪里有借口收拾他们!”
楚辽已经和平共处近二十年了。
北辽的北面东面,都是些白山黑水的荒野部落,一个个犹如野人。
但也因为如此,一个个悍不畏死。
所以辽国的北院大王地位日渐提升,而南院大王的地位就越来越边缘化了。
老爹被边缘化,这当儿子的岂能乐意?
说来也好笑。
萧炽原本是没想过溜到边军搞上这出事情。
纯粹是他相中一个妓院花魁,想赎回家好好把玩,他老爹出于政治考虑,不同意。
所以他才想着做点儿让老爹高兴的事情。
而当时恰好让他听见了他老娘对老爹的抱怨。
其中就有一句“若是南边有了战事,你岂会如此不得志”。
于是这萧炽就偷跑出来搞事情了。
那耶律远能身为这镇南军统帅,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
眼前这草包不懂兵事,不代表自己不懂。
此时明目张胆的派出一队骑兵屠灭村落,在南楚人眼中,这就是典型的报复行为。
这种事情以往并非没有发生过。
而耶律远想要的,便是让太原和保定那两支雄师认为眼前事情不大。
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借报复之名,让村落里的秋粮进不到太原和保定城中!
那个时候只要将这两座雄城一围,黄河以北就可以任自己驰骋了。
所以这个时候萧炽说的,根本就是孩子话。
让南楚警觉?
自己这饭碗可以砸了。
也就在耶律远构思措辞,想着怎么稳住这小王爷的时候,营帐之外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很快,就有守夜士卒过来通报,说营寨东侧的篝火架子不小心翻到了营帐上,走水了。
耶律远痛骂几声,吩咐郭乙辛出去协助救火。
然而郭乙辛刚出去不久,异样的骚乱再次传来。
而这一次……依然是走水,但是变成了营寨西侧,失火的方式和之前一般无二。
顿时耶律远的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这要是没人在作怪,那就奇怪了。
耶律远及时做出了应对,让守夜大戟士加强巡逻,时刻警惕。
可是……老鼠却找不到。
很快,北面、南面,都有了起火点。
这营寨之中,所有士卒彻底无法休息了。
一个个的在自己营帐外游荡。
有些去找寻自己的伍长或十夫长,有些则自发的加入到救火的行列当中。
此时看起来还算有序,但是……好景终究长不了。
守夜巡逻的大戟士,发现一名自家士卒的脚步有些踉跄。
刚想开口问问是什么人,那人直接先发制人,兜头一刀就劈了下来。
迎面的大戟士应对不及,几乎是顷刻间就毙命。
其他守夜大戟士连忙后退两步,开始用兵器遥指这人。
刚想问话,就发现这个人呆呆傻傻的朝自己枪头撞来。
顿时……这个人整个身子就被刺了个对穿。
巡逻队吓了一跳,赶忙将此人尸身从兵刃上甩脱下来,然后前去帅帐汇报。
可是……
刚刚跑出去没两步,他就感觉又一道异样的元气波动从自己身体中穿过。
接着……这人就仿佛失了魂一般,也变得呆呆傻傻起来。
这营地之中,高手云集,但是真正能够够得着曙光境的,也只有耶律远一人。
他站在营寨之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有股带着引诱魅惑之意的元气在肆意流淌。
这股元气似有似无,自己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可是自己麾下士卒就做不到了!
“郭乙辛!郭乙辛!去将郭乙辛喊来!”
郭乙辛归来时神情有些狼狈,手上的利刃还在淌血。
耶律远忙问:“白天可是惹到什么修士了?”
“有一个曙光境的南蛮子,但他是体修。”
“你确定是体修?而不是神修或意修?”
“确定,体修,他的神通是龙象之力。”
体修的个人实力强劲,可真的敢独自钻到营寨里浪,那基本就是有来无回的下场。
神修可怕一些,他很有可能将整个营寨都带走。
至于意修,相对折中,不一定会产生多大的杀伤,但会把这些人给恶心死。
那耶律远听说是曙光境的体修,也长出了一口气。
不足为虑。
“去召集全营将士,把这只老鼠找出来。”
“诺!”
郭乙辛领命而去,可是……事态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了耶律远的预料。
整个营地已经有太多人呈现出一种呆愣的情况。
能够不如何受影响的,几乎就是队长、道长、面长这一类的人了。
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拂晓境。
而他们正常的行动举止,在一群不正常人群中,看起来格外就变得格外扎眼。
至于连渤他想要的……便是你们扎眼!
只见连渤急急催动金丹,不再藏匿自身,而是抓起割鹿刀就朝着这些人劈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杀没人事先察觉,几乎是顷刻间,就有数名拂晓境倒地不起。
很显然是不活了。
耶律远见状,睚眦目裂。
可是连渤身上的金丹竟然散发出无比浓郁的妖气!
这妖气带着泼天的魅惑之意,直接朝剩下的拂晓境修士卷了过去。
这一下金丹催动太急,连渤当即呕了一口血。
可是……这口血十分值得。
因为这一次那些拂晓境也有不少受到了这枚妖丹的影响,开始模糊了敌我界限。
连渤轻蔑的朝耶律远笑了笑,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今日杀我南楚百姓可痛快了?你杀我一个百姓,我便杀你们一个拂晓境修士偿命!哈哈哈——”
“你孤身闯我大营,我岂会容你活着离开!”
正说着话,那耶律远便挟裹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冲了上来。
连渤根本不应战。
对面也是曙光境,若是应战了,势必要收回金丹溢散出来的魅惑妖气。
这样的话,那些淬体、拂晓士卒便有可能醒来,等同于自陷险地。
所以连渤只是跳上自己的割鹿刀,开始远遁。
耶律远则是跳上自己的杖脊枪,直接追来。
连渤见状哈哈大笑,加速离去。
而耶律远追到了营寨门口之后,就停了下来。
连渤笑了:“怎么不追了?”
“南蛮子想引开我?我岂会上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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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修的个人实力强劲,可真的敢独自钻到营寨里浪,那基本就是有来无回的下场。
神修可怕一些,他很有可能将整个营寨都带走。
至于意修,相对折中,不一定会产生多大的杀伤,但会把这些人给恶心死。
那耶律远听说是曙光境的体修,也长出了一口气。
不足为虑。
“去召集全营将士,把这只老鼠找出来。”
“诺!”
郭乙辛领命而去,可是……事态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了耶律远的预料。
整个营地已经有太多人呈现出一种呆愣的情况。
能够不如何受影响的,几乎就是队长、道长、面长这一类的人了。
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拂晓境。
而他们正常的行动举止,在一群不正常人群中,看起来格外就变得格外扎眼。
至于连渤他想要的……便是你们扎眼!
只见连渤急急催动金丹,不再藏匿自身,而是抓起割鹿刀就朝着这些人劈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杀没人事先察觉,几乎是顷刻间,就有数名拂晓境倒地不起。
很显然是不活了。
耶律远见状,睚眦目裂。
可是连渤身上的金丹竟然散发出无比浓郁的妖气!
这妖气带着泼天的魅惑之意,直接朝剩下的拂晓境修士卷了过去。
这一下金丹催动太急,连渤当即呕了一口血。
可是……这口血十分值得。
因为这一次那些拂晓境也有不少受到了这枚妖丹的影响,开始模糊了敌我界限。
连渤轻蔑的朝耶律远笑了笑,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今日杀我南楚百姓可痛快了?你杀我一个百姓,我便杀你们一个拂晓境修士偿命!哈哈哈——”
“你孤身闯我大营,我岂会容你活着离开!”
正说着话,那耶律远便挟裹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冲了上来。
连渤根本不应战。
对面也是曙光境,若是应战了,势必要收回金丹溢散出来的魅惑妖气。
这样的话,那些淬体、拂晓士卒便有可能醒来,等同于自陷险地。
所以连渤只是跳上自己的割鹿刀,开始远遁。
耶律远则是跳上自己的杖脊枪,直接追来。
连渤见状哈哈大笑,加速离去。
而耶律远追到了营寨门口之后,就停了下来。
连渤笑了:“怎么不追了?”
“南蛮子想引开我?我岂会上当的!”
“今日杀我南楚百姓可痛快了?你杀我一个百姓,我便杀你们一个拂晓境修士偿命!哈哈哈——”
“你孤身闯我大营,我岂会容你活着离开!”
正说着话,那耶律远便挟裹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冲了上来。
连渤根本不应战。
对面也是曙光境,若是应战了,势必要收回金丹溢散出来的魅惑妖气。
这样的话,那些淬体、拂晓士卒便有可能醒来,等同于自陷险地。
所以连渤只是跳上自己的割鹿刀,开始远遁。
耶律远则是跳上自己的杖脊枪,直接追来。
连渤见状哈哈大笑,加速离去。
而耶律远追到了营寨门口之后,就停了下来。
连渤笑了:“怎么不追了?”
“南蛮子想引开我?我岂会上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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