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带着高虎与冷梓武回澧州报喜,进得府衙后院,见益王、玉公主、程元焕、徐云峰、慧锦、湘琴几人坐在后院喝茶聊天,三人向众人行礼问安后,对着益王道:“殿下,三爷他们呢?”
益王微笑道:“王猛偕同军师,带着陈鲲、方龙与一千兵马,接管岳州去了,刚出发不久。”
三人辞别益王六人,出得府衙,跨马往岳州赶去。
清风送爽,马蹄抛香,经过一番狂奔猛赶,在华容地界赶上了大队人马。
冠英跨马奔到王猛跟前,王猛见之,很是高心,微笑道:“事情进展怎么样,没留尾巴吧?”
冠英满脸笑容,感谢道:“谢过三爷成全。事情全按三爷预想的那样,没出半点意外。”
王猛喜道:“好。你们来得正好,往后这些日子,你们三人就陪着军师,坐镇岳州吧。”
冠英三人听过,对着刘文心道:“任凭军师差遣。”
王猛对着刘文心道:“军师,你接管了岳州后,记得到大牢里去看看,把那些冤案错案找出来,重新审理一遍,顺便找几个缺德的官吏办上一办,杀一杀这里的歪风邪气,日后那些被安抚的百姓也会好活些。现在正等着朝廷回复,用好这几天时间。”
文心回话道:“好。”跨马跟上王猛,齐头并进,直奔岳州而去。
随着王猛他们的马蹄跑动,太阳渐渐西落,大地慢慢清亮起来。当一抹斜阳照亮了一沟溪水时,王猛下令就地扎营,准备过夜。军士受令,搭起帐篷,做起晚饭来。
王猛见四下无事,便跨上白马朝前边山岗跑去,就想送送那无限美好的夕阳。
来到山岗上,牵着马,走上微微隆起的小山岗。栓好马,转过身,高兴的向西边望去,见一长者正坐在前边的一方平整的青石上,侧对着自己,喜望着西去的太阳,极为专注。
王猛走上前去,拱手问好道:“难得长者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小生就此见过。”
长者转过脸来,朝王猛看了一眼,脸色欢愉,轻轻地站起身来,对着王猛还礼道:“公子见礼,真是有缘。”向脚边的青石一指,欢言道,“公子请坐。”坐了下去。
王猛道过一声谢,欢欢而坐。两人喜看着西天的太阳慢慢落下,脸色清愉,心儿暗香。
一朵浓浓的云彩从橙红色的夕阳边走过,长者脸色欢愉,一个兴致,失声道:“不知公子觉得那朵云彩像什么?”
王猛看着那朵云彩,随口一句,小声道:“像极了一个男儿,随风而动,漂泊不定,为它高兴,为它忧伤,无可奈何。”
长者听过声音,两眼湿润,正想说话,夕阳下边又走过来一大片淡淡的云彩,失声道:“那下边那片云彩像什么?”
王猛见之,两眼温润,情怀满嘴,情不自禁道:“好似一个家庭,生活平淡,情感温馨,眼神温润,心儿甜暖,和美舒爽。”
长者听过,眼含珍珠,哭泣无声,伸出手掌,就想抓握,可远在天边,妄想痴心。长者用衣袖拂了拂眼睑,转过脸来,向着王猛微笑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王猛转过脸来,拱手行礼,欢言道:“小生王猛,忘问长者姓名,甚是失礼,还望见谅。”
长者一听,笑容甜蜜,心情欢愉,高兴道:“鄙人姓夏,名衍,字松紧。”
王猛一听,兴奋不已,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走开两步,回转身,两膝落地,拜倒下去,伏贴其地,欢喜道:“小侄见过二伯,二伯安好。”
长者见之,连忙起身,走近前去,扶起王猛,微笑道:“公子怎可行如此大礼。”
王猛站起身子,眼含泪珠,紧握住长者双手,欢喜道:“二伯,我总算替我师傅找到您了。”
长者见之,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欢言道:“你师傅哪位啊?”
王猛欢喜道:“二伯,我师傅刘云飞啊,他让我找你好多年了。”
长者一听,激动起来,欢喜道:“是他啊,这么多年下来,都快记不清了。你师傅他还好吧?什么时候见见,再不见见,这辈子就快过去了。”
王猛听过,满眼泪珠,一脸笑容,满嘴欢愉道:“我师傅很好,住在姑苏城里,近些年经常梦见你们。只要我一离开平江,就交代我找寻您跟四叔,四叔他也好吧!”
长者笑道:“老四还行吧,跟着我在西北养马呢。”
王猛欢喜道:“那就好,等我忙完了这里,我就跟您到西北拜见他去。”
长者问道:“你这么年轻,皇帝那个老东西怎么把这么苦的差事交给你了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猛高兴道:“二伯,我想好了,等这里事完,我就到西北练兵去。”
长者疑惑道:“练兵?现在朝廷晦暗,怕不一定能成。”
王猛道:“二伯,皇帝老了,病的很厉害,众皇子为了争夺继承权,拉帮结派,内耗不断。朝廷再不练兵,我怕真就没得机会了。北边有恶狼,东边有猛虎,其他大小势力四散各地,处境堪忧。”
长者温言道:“那你要想好了,世间最难消除的就是利益,为了利益,人性中的天良不一定值钱的。”
王猛回话道:“二伯,有些事看到了不去做,跟看不到没什么两样。只要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矢志不渝,就算败了,虽败犹荣。要是有人说我痴,我就说他傻,管它谁对谁错,了了心愿就好。”
长者听过,展开笑颜,高兴道:“是啊,人要是有病,就算餐餐山珍海味,时时琼浆玉液,也不过是入入口,过过肠胃,求个心儿满足、自我安慰罢了,又能留下些什么呢。”长者说完,转过脸,看了看天边那片淡淡的云彩,小声道,“那天在春满楼,好似有个姑娘对你情有独钟,你真的愿意舍下她啊?”
王猛一听,打住眼神,苦恼上脸,小声道:“二伯,我也是个人,怎么会舍得呢。只是我漂泊不定,像极了天空中的那朵云,看上去极为美丽,却是没有根的。随风动,居无定所,直到消散,我不想苦了她。”
长者温言道:“你是那朵云,她也可以是那片云彩啊。一起漂泊,直到消散,心愿已了,了无牵挂,无怨无悔,不也很好吗。”
王猛心里一亮,欢喜道:“这样也行吗?”
长者笑道:“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看那姑娘心地简单明了,没有羁绊,满眼全是情意,不一定比你傻,绝对比你痴。这样的姑娘很难找的,你要学会珍惜,再苦再难都该想着她,给她想要的。等你将来老了,累了,你就会发现,原来成全了她,就是成全了你自己,记住了吗?”
王猛道:“谢谢二伯教导,我记住了。”
长者微笑道:“那你就去找她吧,你怕后边陪伴她少,现在就陪伴她多点,给她最好的,特别是心。男女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别老想着亏欠,要想着尽一切所能去拥有,去回赠。我当年跟你现在想的一样,到头来,丢失了她,也丢失了自己,连个同情都得不到。”
王猛微笑道:“好,就听二伯的。”
火红的夕阳照得天空火红红一片,那朵彩云消失了,酣睡在那一片淡淡的云彩间,特别安静,极为安详,美不胜收。
王猛挽着长者走下山岗,来到军营,一同用膳,一同用茶,一同聊天,一同睡了过去,迎接天明。
在无数个鸟鸣声中,王猛起来了,走出帐外,见长者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的风光,极为安静。
王猛走了过去,微笑道:“二伯,早啊。”
长者回过头来,微微笑了笑,小声道:“我等会儿就出发,到平江城见见你师傅去,你有什么想带回去的吗?”
王猛想了想,微笑道:“你就帮我带声问候吧,我也只有这个东西了。”
长者晃了晃头,喜悦道:“还是你小子聪明,这东西最值钱,我当年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帮你带声问候。”
正在这时,良玉走来,向老者行完礼,引着两人吃早饭去了。
早饭很简单,干菜叶子煮稀饭,身边加了半块饼。
嚼过饼,喝过稀饭,老者向着王猛道:“吃好了,也该走了。”站起身,朝帐外走去,王猛提着包袱欢送在后。
离开营帐,夏衍接过王猛手中的包袱,微笑道:“好了,不用送了,记得紧紧握住那姑娘的手,永远都不要松开,对你个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别老国不国的,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国。”
王猛装满微笑,打起精神,大声回话道:“就听二伯的,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松开,以小家成就大国。”
夏衍开怀道:“这就对了,只要能吃饱穿暖,有个老婆让你照顾,有个孩子让你抚养,比什么都来的实在。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富贵荣华,那都是扯淡,都让他见鬼去吧。”
见着夏衍的脚步走远,王猛大声喊道:“二伯,记得让我师傅带你到我那个酒楼多住几天,吃点好的。”
夏衍举起右手,不停地摇晃,大声回话道:“那是一定的,就怕你那里的厨子手艺不够好。”
王猛望着夏衍的背影慢慢远去,举起右手,不停地摇晃,将背影送入了视野之外。
刘文心见着王猛送走了长者,走了过来,微笑道:“将士们都吃好了,准备出发吗?”
王猛回过头来,微笑道:“出发。”两人同步向军营走去。
来到军营,刘文心一身令下,众将领将命令传达下去,全军拔营东行,浩浩荡荡,直奔岳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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