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
“你的邮箱地址给我吧，留个联系方式。”方家邦临走时说道。
“……我好像没有，平时都是打电话的。”
“那你电话号码给我。”方家邦笑着。
（在当时，人们认为如果能得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就说明两人关系很不错，而只有邮箱地址，则两人的关系就比较一般。）
“啊，这个我有。”董怡直接就把电话号码给他了。显然，作为一个没有邮箱的人，他不懂这些。
“搞定。”方家邦满意地看着通讯录。
见董怡还用九宫格打着什么，方家邦便凑了过去。
“让我康康你备注了什么。”
“方家邦啊。”
“哦。”方家邦感觉在通讯录里写全名很有距离感，莫名有点失望。
“那你给我备注了什么？”
“没什么。”
“你不会备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_→
“保证没有。”
“……信你一回。”董怡盯了他一会。
“那我走了。”董怡准备出门。
“我车要来了，送你吧。”
“不用，我坐公交车。”不等方家邦继续说下去，董怡直接跑路了。
× × ×
晚上4点左右，董怡盘算着董晴也快放学了，拿好钱就在客厅等着。
以前初中的时侯，每天的晚饭都是董怡和妹妹张罗的，今天也不例外。
“哥。”一个身穿水手服的短发少女打开了家门。
“嗯，晴晴，走吧，去买菜。”
“啊，我才刚回家诶。”董晴把书包丢在了沙发上。
“不挺好的，刚好能出门，都不用换衣服了。”
“那你给我5块钱陪跑费。”董晴向董怡的钱伸出了手。
然而被拍开了。
“掉钱眼里了是吧，买个菜都要小费。”
“啧。”
“嗯？你刚才是不是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没有，我说姐姐真贤惠。”
“别乱叫，叫哥。”董怡拍了一下妹妹的狗头。
“好的姐，没问题姐。”
“好了好了，别嘴贫了。”董怡直接拉着她的手就走。
× × ×
菜市场离家也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今晚你想吃什么？”董怡问了问自家的便宜妹妹。
“番茄炒蛋，还有……西兰花！”
“都是你爱吃的，也不想想爸妈喜欢吃什么。”董怡嗔怪道。
“啊哈哈，那爸妈喜欢吃什么啊？”
“咱妈最喜欢的是炖排骨汤，咱爸最喜欢炸豆干，可要记住了。”
“那哥你喜欢吃什么？”
“……蒸金枪鱼吧，还有豆干做的都喜欢。”
“那今晚就排骨，金枪鱼和豆干吧。能不能至少加个西兰花。”妹妹充满希翼的眼神看着他。
“你当过节呢！吃这么多。而且猪肉可是畅销货，要买还得和猪肉档的啊哥说一声。”董怡又下意识地拍了妹妹的狗头。
“哥，别拍了，会拍傻的。”妹妹立马抱住自己的狗头避免二次打击。
“唉，走吧。”
董怡走向了最熟悉的菜摊。
“婶，买三个西红柿，还有两颗西兰花。”董怡对着菜摊里的大妈说道。
“噢，小董啊，今天又是你来买菜啦。”大妈见到董怡跟见了自家闺女一样，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
“妹妹也跟着来了啊。”大妈看见了后面的董晴。
“婶。”董晴也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来，给你们挑几个最大的。”大妈挑来挑去，选几个最好的装进了袋子里。
“谢谢婶。”董怡一直都是在这个摊买菜的，和大妈关系很好，自然是相信大妈不会挑差的给他。
付完钱，和大妈道了别，又去买了豆干就回家了。
“姐。”
“干……叫哥！”
“诶嘿，哥，高中是怎么样的啊？”
“不知道，我才待了一天。”
“那高中不是要住宿吗，你舍友怎么样？”
“他……”董怡的脑子里马上想起了方家邦笑着时那贱贱的样子。
“他，多半有点大病吧。”董怡笑道。
“啧啧啧，没想到关系这么好啊，想起他居然笑得这么开心。”董晴揶揄道。
“哪有，那是被他的傻样逗的！”
“诶*罒▽罒*，那他长得帅吗？”
“……是挺帅的，但没我帅。”
“你这哪是帅，你这是秀气，都能当我姐姐了！”看着兄长的容貌，妹妹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你……”
说到自己的容貌，董怡又感觉矛盾，其实自己是挺喜欢这皮囊的，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本来就是妹子的话还自在得多。但他的社会性别就是男的，只要自己还在这个社会中就不得不进行一定的妥协，以免给自己还有亲人甚至是其他人带来麻烦，虽然可能会扼杀自己的一些本性，但一些社会常识还是得遵守。举一个极端的例子，他不能觉得自己是个女性就可以在公共场合进入女厕所，即使别人看不出他是男的。
“哥，要不你去南洋总督区那边看看，我记得暹罗的技术是最好的。”
“你在说什么？”(ー_ー)!!
“变性手术啊，这样咱们就可以做姐妹了。”(=^.^=)
“滚。”董怡不觉得做变性手术是真正的变性，只是改变了外生殖器官和性征罢了。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不仅伤害了身体，而且也无法抚慰心灵。
“你呀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这是咱妈基因好，遗传的。”
“噢，原来跟咱爸没关系啊。”
“……你可真是个带孝子。”
“诶，哥，你刚才买菜还剩了2块钱零钱吧，能给我吗？”董晴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又想买什么东西了？”
“不是。”董晴指了指某个方向。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残疾人，皮肤黝黑，光着膀子，拉着二胡，下肢失去了两条小腿，坐在一块带着轮子的木板上。这里是闹市区，这种人不算少见。
从小买菜的时侯路过这里，董晴都会要一些零钱施舍他们。
董怡也照常把钱给了她。
继续往家里走时，董晴突然问道：
“哥，你懂那么多，你说说，为啥会有这么多人流落街头？明明我们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富有的国家。”
“那你知道为什么市中心见不到他们，而只有在闹市这种地方才有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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