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走出更衣间，一瞬间，我感觉我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我见过很多穿着汉服的女孩子，都很好看，但是这么适合汉服的女孩子，克莱尔是第一个。
这是一条齐胸襦裙，浅粉和白色的搭配，裙摆不长，堪堪到地，衣袖也裁剪得恰到好处。薄薄的绢绸，还有飘摇的裙摆，乌黑的青丝自然垂落，披散在腰间，白皙可爱的脸颊，此时面对我的凝视露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倒不是那种仙女的气质，却让我有一种活泼的感觉。
“怎……怎么样？”
“就这件了！”我盯着克莱尔的眼神一直就没挪开。
“别这么看我……大色狼。”
嘿嘿，她的小脸又红了。
“再顺便选双鞋吧，”我从胖企鹅那里接过一双同样是黑色的皮制小洋鞋，“试试这个。”
“不用吧。”她皱着眉，“没必要。”
“说好了要给你换一双合适的。”我笑了笑，“没事的，你不是马上就有工作了么？”
怎么有种骗无知少女的感觉。
鞋就不用进更衣间了，我扶着克莱尔坐在座椅上，蹲下身，她的裙摆很长，不太方便自己换鞋。
“先生，就由我来为小姐换鞋吧！”胖企鹅自告奋勇。
“你有多远滚多远！”真是的，我在的时候还有人敢打克莱尔的主意？
嘿嘿，那双小脚只有我能碰。
帮她脱下那双小洋鞋，小脚丫还是那样，冰冰凉凉的。之前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还是能看到一条很长很长的伤疤。
“卫腾，”许是看我蹲在地上半天，克莱尔叫了我一声。
“换好了，起来试试？”
“很合适！”她脸上的笑容真好看。
“那就这些了，”我拍了一下胖企鹅圆圆的脑袋，“洛丽塔给我打包，”我指着胖企鹅另一只手拿着的衣架，“还有这件衬衫和牛仔裤。”
“不是说不要这件的么？”克莱尔问道。
我轻轻笑了笑，还是跟胖企鹅说：“都带走吧。”
“您这身衣服是准备直接穿着走么？”胖企鹅用它的翅膀指了指克莱尔身上的那条裙子。
“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胖企鹅答道，“我们这里的衣服都是可以直接穿走的，每天都会经过高效率杀菌杀毒，还有香气熏染，都不用您费心洗涤……”又开始絮叨了。
“怎么样，就穿这身走？”我笑着问克莱尔。她正坐在刚刚换鞋的椅子上，小脑袋低着看着地面。
“嗯……”她的小脑袋点了点，竟然出奇地有些娇羞，“卫腾……我现在好看吗？”
“好看，好看到我都想咬一口。”我嘿嘿地坏笑着。
“那就不给你看！”她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出奇地没有看向我。
“怎么还害羞了。”我蹲到她身边，凑到她眼前，“不敢看我啊？”
“呸，大流氓！”她的脸又躲开了。
嘿嘿，红红的脸颊真想咬一口。
“先生！四千元整！这边已经给您打了八折。”
四千……
一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痛心疾首，养一个女儿这得花多少钱？
想起薇薇，真觉得老爹老妈真是太伟大了。
“扫脸吧。”镜头下，我的脸色极其阴沉。
到了神庙的山脚下已经是十点多了，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穿过山脚下的公园，人来人往的，还能看到点点荧光徘徊在茂密的草木之间，竟是一点也不怕人的。
“好多人啊。”甚至还有一些小商小贩在山脚下支起了铺子，从祈愿牌到可爱的红色蜡烛，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排了整整齐齐地两列。
“这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一座神庙，人当然多了。”
“神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呢？”克莱尔歪过头看着我，两只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嗯…… ”我犹豫了一下，“大概就是供奉神的地方，人们会来这里祭拜。”
“真的有神么？”
“那得看你信不信咯。”我笑了笑，其实我也给不出答案。
“干嘛？”她看着我递过来的手掌，小眉毛皱着。
“牵着你啊。”我理所当然地说，“人这么多跑丢了怎么办？”
“哼，”她冷哼一声，用力拍掉我的手掌，“别以为我这么好骗，大流氓。”
上山的路是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台阶都是用青石板铺就的，克莱尔走在上面会发出“喀踏”的清脆悦耳的响声。因为夜色已深，路两旁已经亮起了灯火，是那种酷似电视剧里面的油灯一样的灯火。用高高的杆子撑起来，然后在杆子的顶端燃起一簇明亮的火焰。光影婆娑，行人落在青石板上的影子也在摇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上山的人流和下山的人群鲜明地分作两边，一边靠右一边靠左，泾渭分明。
“听说这家的神可灵了。”一个正在下山的中年妇女说话声音很响亮。
“心诚则灵。”另一个打扮得颇有些仙气的中年男人手里攥着紫檀木做的手串，眼帘微垂。
“卫腾？”克莱尔的额头已经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小脸显得十分红润，“神真的会实现人的愿望么？”
我的呼吸也不太均匀，毕竟许久没有这么锻炼了。
“会……会吧……”
克莱尔皱了皱眉，“卫腾，你好弱诶。”小腿蹬蹬蹬得又连续跳出三步跑到了我前面。
“等等我……”
这回是被小女孩看不起了。
其实说到神这个东西，我们都知道它是虚无缥缈的，至于能不能实现人们的愿望更是无所探求。而为什么会有人虔诚地求神拜佛呢？神佛这些事物更重要的是在人心中埋下一个寄托和一份敬畏。
所谓三尺之上，自有神明。使人不敢为恶，使人一心向善。然而究竟能有多大用呢？
我思索着的时候，已经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神庙终于到了。
是一个非常非常宽阔的广场，站在山脚下怎么也想不到山顶会有这么宽阔的广场。正对面的是一座高大的宝殿，应该是神庙正殿所在。正殿匾额上四个烫金的大字“大雄宝殿”。
令我比较稀奇的是，“大雄宝殿”的左手侧竟然还有一间庙宇，是供奉着财神的地方。
大雄宝殿前香火寥寥，财神庙前人山人海。
我摇了摇头，大抵是一心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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