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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4)点绛唇

第五节(4)点绛唇

以前大概是高中的时候,千鹤比我们低一个年级,也跟我们上的不是一个学校。她貌似是在一个女子中学上的学。那个时候我和罗琦的关系已经很好了,经常会去他家走动。

大概是高一的春天,我第一次到罗琦家拜访。老实讲,以前知道罗琦家很有钱,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推开门是一个庭院不说,绕到宅子后面还有一个后院。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看到的千鹤。

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后院的小草微微冒出了头,还是嫩绿嫩绿的。和前院的设计大相径庭,后院显得更有江南唯美的感觉。嫩绿的草地,红砖黛瓦,墙角依然是两排翠竹掩映,暖阳洒在发出新芽的拂柳之上。风轻轻吹拂,草木随风轻轻摆动,空气中混杂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操场中还摆着一架秋千,不过当时是空着的,没有人坐在上面,秋千仍在自己上下摆动,想来是刚刚有人玩过。

我偶然间撇到,好像秋千架子后面躲着一张小脸。她的身子很瘦弱,躲在秋千后面我险些没能发现。那时候的千鹤正趴在架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张小脸。她的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绺鬏,不长不短的青丝正好能到肩膀。一张稚嫩的脸庞上仿佛还有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之下就像是清晨挂在青青荷叶上的纯净的露珠一般,隐隐约约还闪烁着光点。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已经注意到了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又迅速地撇过头,挪开视线。

离得有些远,我看不清是她脸颊上的红晕还是红色墙壁在阳光下映出来的浅红。

“卫腾!”是罗琦的声音,他从屋内走出来,斜着肩膀靠在门框上,双手依旧拢在袖子里,“怎么样,我这后院设计的也不错吧?”得意洋洋地询问道。

“不错,”我还是看着那个方向。

“哟,难得说一句人话。”罗琦吃惊地捂住嘴巴,“你今天没犯病吧?”

许是我没有搭理他的缘故,他又跑到我身前挥了挥手。

“喂喂,怎么不理人啊?”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你不会喜欢玩秋千吧?不然让罗琦哥哥推着你荡两下?”

我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不过大抵这幅春日的光景我是这辈子都很难忘怀了。

收回念头,千鹤已经和克莱尔走在了一起,手牵着手臂挽着臂,就像是许久未见的闺蜜一般。

千鹤这个姑娘向来是对谁都很好,很善良也很可爱,能这么快征服克莱尔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克莱尔没有她那么高,千鹤的身子稍稍有些佝偻,是在迁就着克莱尔。但是克莱尔应该是没有察觉,小脸蛋上露出兴奋的色泽,秋水般的眸子微微扬着看着千鹤的目光熠熠生辉,一张红润的樱桃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要是她们俩能成为好闺蜜对克莱尔也是件好事。

“卫腾哥!”千鹤亲热地叫道。

“别叫他卫腾哥!”克莱尔在旁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就是个大色狼!”

千鹤掩嘴轻笑,看着我窘迫的表情,似乎很是开心。

“难得卫腾哥也有吐槽无力的时候,”她放下掩着小嘴的手,“好啦,把你们送到地方了,我还有事,室友还在等我。”

千鹤像是犹豫了一下,她凑到我身前,神秘兮兮地趴在我耳边嘴唇轻轻动了动。

“最近看到我哥了么?”离得我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吐出来的香气。

“喂喂!”克莱尔看到千鹤凑上来,稍稍沉默了一下,然而很快又兴奋地叫了起来,“千鹤,你这样子会让大色狼起色心的!”

“我什么时候成色狼的?”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可是正人君子,正经的很!”

“呸!”克莱尔标志性的表情,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是谁在服装店要特殊服务的!”像是想起来就生气一样,“你就是再**上脑,也……也不能在那种地方找特殊服务啊……”她结结巴巴的,眼睛还瞥了一下站在我身旁与我并肩而立的千鹤,嗓门又加大了几分,“就是……就是说……哎呀丢死人了!”生气地跺了跺小脚,她身上的那件肥大的外套差点被她抖掉了。我赶紧迈了两大步替她重新披在身上。

“罗琦么?”我回答千鹤的问题,“最近倒是没看到——”我顿了一下,有些疑惑,“他不是经常不来上学么?”

“哦,”千鹤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是浅浅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又扫了一下克莱尔,“那没事了。”

“他又做什么事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千鹤摇摇头,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好久没看到他,不知道他跑哪干什么去了,突然想起来就问一问。”

我觉得有些好笑,亲妹妹都不知道他在哪,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老婆?

“我以为卫腾哥应该知道的。”她补充道。

我摇了摇头,好笑地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要是都不知道,那真没人能知道了。”千鹤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

千鹤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嘴里好像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她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有些慌张地说:“我要赶紧走了,室友在找我。”

“嗯,你去吧。”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图书馆的门口。

“下次一起玩哦!”千鹤一边小跑一边挥舞着手臂,又晃了晃手机,朝着克莱尔喊道。

“好!”克莱尔脸上还闪着兴奋的光泽,“卫腾,”她转过头又朝我问道,“我以后可以经常来么?”

我故作为难,一手扶着下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不行么?”她小心翼翼地,有些怯生生地试探道,“不然……要是会添麻烦的话……那还是算了。”她脸上有止不住的失望的神色,委屈巴巴的真的是谁见了都会心疼。

“啊?”我装作刚听见她说话,“能来啊!当然能来!”

“那你刚刚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克莱尔瞪了我一眼,脸上那种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不见。她呲着小牙,张牙舞爪的,“你又逗我是不是!”

我赶紧绷紧了嘴角,试图让自己保持严肃。

“哪里有!”我突然凑到她耳边,“我只是担心,你经常来学校会影响男同学们的学习。”

嘿嘿,脸红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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