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快点解决应该也是好事……还是说殿下不舍得男性身份?”
阿托纳利伯爵笑道。
“没什么好怕的,瓦连京那……女孩子的你应该要比现在可爱多了……放心,不疼的。”
叶列娜夫人吐出一口烟,嘴角带笑。
“和疼不疼又没关系——这也太怪了吧!?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阴谋!?”
瓦连京那喊道,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我可一无所知……不过既然定下来了,那就改不掉了。”
叶列娜夫人慵懒地卧在沙发上,长发披下。
“我也只是来传达消息的,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告辞了。”
阿托纳利伯爵鞠躬,拿着手杖走了。
怪怪的。
但瓦连京那想不到背后有什么阴谋。
他对转变还是有点怵怵的,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问过一些成年血族,可他们大多含糊其辞,说是机密。
有人说走着走着嘎一下就没了,有人说要拿刀子把肚子切开,有人说要吃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
啥说法都有,以讹传讹,越扯越歪。
亲王艰难地思考了一会,选择了随波逐流。
早点完事也挺好。
——
瓦连京那在一张能容纳一支小型乐队的大床上醒来了——这并非戏言,这张床的面积足以瓦连京那在上面翻跟头和玩打仗游戏。
亲王有些睡眼惺忪,本来他不应该怎么早就醒了的,只是一想到今天要遭遇的事情,就令他处于一种又期待又紧张的情绪里。
血族同样需要睡眠。
在过去的蛮荒时代,血族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只是随着文明化,习性也越来越接近人类了。
“殿下,早安。”
他的贴身女官安娜刚好推开门进来,见到起身的瓦连京那,便提起裙角行了个屈膝盖礼。
她并非血族,而是一个人类,有着黑色长发,样貌柔美。
女官和女仆不同,女官大多都同样是贵族,只是去服侍那些更尊贵的大贵族。
对于这些贵族女性而言,这也算是一层镀金,使她们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地位更高的男性。
安娜与瓦连京那年纪相仿,仅仅比他大了两岁,但因为血族的寿命问题,显得安娜比瓦连京那成熟许多。
“嗯?嗯。”
瓦连京那揉揉眼睛,慢慢磨到床边。
他打着哈欠,问道:
“[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就要开始了,请您做好准备。”
安娜走到瓦连京那身边,为他梳理长发。
“哦……”
好紧张,不知道会不会流很血。
瓦连京那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
打理好长发,女官拿起桌子上的银水壶,在杯子里倒上殷红的血,递给瓦连京那:
“请先喝一杯血吧,殿下。”
正口干舌燥的瓦连京那接过血杯,一饮而尽,然后就
——
瓦莲京娜在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熟悉的天花板……
身边似乎围着一圈隐隐绰绰的人影,窃窃私语着。
随后她感受到浑身无力,稍微挪动一下,就一阵酥麻。
她的眼皮抬不住了,支撑了几秒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
“殿下……殿下……”
黑暗里,好像有人在喊谁。
——
瓦莲京娜又醒来了,她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熟悉的天花板。
厚重的睡意已经退去,她脑袋反而是恍然大悟般的清明。
身体的疲软感也好了许多,只是有点手脚发冷。
瓦莲京娜挣扎着,握了握拳,仿佛是婴儿第一次活动四肢一样。
“殿下?”
女官在床边弯下身子,轻声问候道。
“安娜?”
瓦莲京娜嘴唇微张,出口的嗓音沙哑而陌生。
“是我,有什么需要吗?”
“血,我好渴……”
瓦莲京娜闭上眼睛。
“好的。”
耳边传来安娜的应答声,衣物摩擦的簌簌声,和银器的碰撞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她的头被一只手托起,唇边感受到金属的触感。
淙淙的甜腥液体顺着口腔流入咽喉,瓦莲京娜贪婪地吸吮着,猩红的血顺着嘴角滴落,在苍白如瓷的脖颈间划出妖艳的痕。
四肢一点一点地温暖起来了,瓦莲京娜喘息着,慢慢地坐起来。
发丝在视野里零散地落下来几缕,在阳光里近乎透明。
她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瓦莲京娜虽然留着长发,但刘海也没长到遮眼睛的程度。
“怎么回事……我不是刚刚……”
瓦莲京娜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好像也是刚刚起床,然后……记忆就断掉了,像是宿醉一般。
“我睡了多久了?……等等,[仪式]呢!”
亲王突然想起来了,惊道。
她肯定不只睡了一会。
“已经结束了,殿下。”
安娜浅笑着说道。
“什么!?”
瓦莲京娜怪叫出声。
她手先是**,隔着柔软的布料,似是似非地感受到一丝起伏——但好像也没有。
再摸向下身。
“我草,真没了!”
震惊的心情一时涌卷上心头,亲王不顾矜持,下意识地骂出口。
“礼仪,殿下。”
安娜半是责备半是提醒地说道。
“不是,这不还在的吗?……之前明明还在的啊,怎么没了!”
瓦莲京娜前言不搭后语,急切地澄清道。
“所以已经结束了,殿下。”
安娜拿起一面小镜子,照向瓦莲京娜。
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是一个眉目明晰,凝白如霜般的丽人。
她长发及腰,刘海散乱,瑰丽的红瞳里带着隐隐的嗔意,嘴唇格外红艳。
其实和亲王先前的样貌差距不大,只是轮廓更加柔和了一些。
瓦莲京娜皱眉,镜子里的女孩也跟着皱眉。
“还可以……就是不够可爱,身材也不行。”
女孩点评道。
“等等——”
瓦莲京娜反应过来了,怒道:
“你给我下药!”
她记得她是喝了一口血,然后就倒了。
问题只可能出在血里。
“万分抱歉,殿下,但这是老爷和其他大人们的命令。”
安娜深深地鞠躬,语气还是一贯的平淡。
“你竟然背叛我!”
瓦莲京娜低吼道——安娜身为她的贴身女官,是最值得信赖的对象之一,却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就暗中下药。
安娜少见地流露出慌乱的神色,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大笑声唐突地插入了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瓦莲京娜,我亲爱的弟弟!不,应该说是妹妹了吧?”
年轻的银发男人哈哈大笑着,觍着一张英俊的傻脸,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
“我有让你进来吗!?阿列克谢……你又怎么回来了?”
转移了注意力的瓦莲京娜盯着他,冷声道。
这位是瓦莲京娜的大哥,骑兵上校阿列克谢亲王,三十四岁。
她的四个兄长都已经成年,各自有了差事,分散在各地,只有未成年的瓦莲京娜还和家人们住在一起。
“我最宠爱的小弟弟的成年礼,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阿列克谢嘻嘻笑着,张开双臂:
“不考虑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吗?我知道你很想我的。”
“滚,白痴。”
瓦莲京娜抓起一个大枕头,又羞又怒地砸了出去。
她的身体现在还没什么力气,枕头飞起的弧线也软绵绵的。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心情不是很好啊。”
阿列克谢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飞来的枕头,放回到床上去。
他在床边坐下,还是一副欠扁的笑脸。
“走开啊你,我有让你坐下了吗!”
瓦莲京娜奋力地推着阿列克谢的背,可她现在的状态简直能用柔软无骨来形容。
阿列克谢动都没动一下,瓦莲京娜自己倒是滑溜溜地倒了。
“喂喂,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阿列克谢扶着瓦莲京娜躺回床心,女孩还在不安分地乱动着,活像炸毛了的小猫,满脸怒容,又弱小地可爱。
两人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阿列克谢小时候尤其喜欢捉弄瓦莲京娜——现在也一样——所以没少起冲突。
虽然平时打骂不少,但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应该说全家的人都很溺爱瓦莲京娜,基本是有求必应,养成了她骄奢易怒的性格。
“这就是有个妹妹的感觉吗?呀,我早就想要个妹妹了,可惜后面三个全是臭弟弟。”
阿列克谢顺手搓了搓女亲王的头发,神色愉悦。
“你最好祈祷我身体恢复的晚一些。”
躺在被子里的瓦莲京娜狞笑道,露出尖锐的两枚虎牙。
“好害怕好害怕,这就是‘凛冬的武神”的威胁吗?”
阿列克谢嬉皮笑脸,笑容越来越放肆。
“你,你是从哪听来的!?”
瓦莲京娜苍白的两颊霎时飞上绯红,她拉上被子罩住脸,闷声闷气地问道。
自己和狐朋狗友取的外号被家人知道了,对于瓦莲京娜这种薄脸皮的人来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被这种人知道。
“嗯……谁知道呢?”
阿列克谢故作玄虚:
“不过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
“……一天。”
“不对,你睡了三天哦。”
阿列克谢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
“原本麻醉只是12小时的效果,结果你一天过去了都没醒,可把母亲急坏了……结果医生说你只是单纯睡死过去了。”
“人这么漂亮,却和猪一样能睡。”
阿列克谢嘿嘿一笑。
瓦莲京娜在被子里狠踹他一脚。
“还有啊,你中间其实也醒来几次了的。”
阿列克谢越讲越起劲:
“第一次说自己是一只鹅,在那嘎嘎傻笑……第二次突然喊冲锋冲锋,然后头一歪又睡去了……第三次突然和安娜说你要喝酒,还说要维塔利来——”
瓦莲京娜躲在被子里拼命地踢着阿列克谢:
“滚出去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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