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责任，哪个更重要一点，这个问题，楚空澈和曹清清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今夜，他们过得相当平静。
即便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也什么都没有做。
或许是秦玥的谎言成功欺骗，或许是楚空澈并不想真的与曹清清发生什么。
原因有很多。
隔墙偷听的人，有失落的，也有庆幸的。
第二天早上，一夜无事的楚空澈顶着两个黑眼圈蹲在院子中洗漱。
“姐夫，你昨夜没睡好吗？”
蹲在一旁的曹毅，一双大眼睛使劲看着楚空澈的两个黑眼圈。楚空澈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他这么说着，忽然瞥见曹德从外面回来。楚空澈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朝曹德招了招手，高喊道：“岳父大人，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曹德走来，目光不太友善地看了楚空澈一眼。他还在因为昨夜的事情而生气，但他内心稍许犹豫一下，还是对楚空澈说道：“今日陛下与我们讨论了一下秋闱一事。”
楚空澈两眼放光，道：“可是题目已经出了？”
他见曹德点了点头，更为期盼道：“那这题目……”
曹德冷冷一笑，道：“陛下临时换了人，这次的秋闱，由书院的院长来出题。”
楚空澈面色一僵，道：“距离秋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临时换人，来得及吗？”
曹德冷哼一声，道：“我方才知道，这秋闱本就是书院的院长来出题。而我，只是明面上的一个幌子。”
楚空澈彻底傻了眼，他不禁捂额，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他忽然抬起头，道：“你说我去向那位书院院长索要答案，他会给吗？”
曹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缓缓开口道：“书院的历代院长，都是一丝不苟的老古板。”
楚空澈面色惨白，如此说来，这次的秋闱他岂不是完全没希望了？但再等下一次的机会，可是要足足三年时间！
他咬了咬牙，道：“不成，我得想办法把答案给弄到手。”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跑出了门。
曹毅看着楚空澈远离的背影，不禁向曹德问道：“爹你真的没有答案吗？”
曹德嘴角微微上扬，道：“我身为礼部尚书，虽然没有参与出题，但怎么可能没有途径弄到答案。”
曹毅心中顿时不理解，道：“那你为何不给姐夫？”
曹德冷哼一声，道：“因为我最近很不爽！”
但他倒也没有完全不愿意给楚空澈答案，先晾他几日，再说不迟。
而此时完全不知晓情况的楚空澈，已经来到了王弑命的家中。门口的仆役明显是认识楚空澈的，见他过来，立刻请他进去。
而刚走到客厅的楚空澈，便见王弑命一脸痛苦地坐在那里。而他的身旁，赫然是那位白莲白先生。
“你们在做什么？”
楚空澈走近一看，望见桌上散落的书籍。他微微一愣，诧异道：“老王你这是要备考？”
“你以为我想啊！”
王弑命心中痛苦万分，他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但没想到，没想到，白莲这个女人，居然强逼着他读书。
考虑到自己有好几个把柄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他也只能含泪苦读。
坐在一旁的白莲见楚空澈进来，连忙起身，道：“先生。”
楚空澈轻咳一声，道：“小白啊，你先出去，我跟老王有些要事要商量。”
白莲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狐疑地看着楚空澈，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听见的吗？”
熟知楚空澈心思的王弑命轻笑一声，道：“他怕是从曹德那索要答案失败，准备从书院院长这边下手吧？”
白莲一听，再看楚空澈狠狠地瞪了王弑命一眼。立刻紧皱着眉头，道：“先生，这样是不对的。科举一事，怎么能作弊呢？”
楚空澈立刻辩解道：“我这可不是作弊，是为了保全书院的颜面。”
白莲更是不解，道：“此话怎讲？”
“你看，我既然已经是书院的下任院长，那若是此次秋闱落选，岂不是丢了书院的颜面？”
白莲嘴唇微微张开，颇为惊讶道：“所以先生是一点都不懂？”
“是科举一事不懂。”楚空澈强调了一下。
既然上次在城北的时候被白莲看到了全部，他也没有继续和她隐瞒下去的意思，十分明显地表明了一下自己要中举的态度。
当然，中举之后更方便造反一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城北一事，因他治好了城北平民，如今他在白莲心中的印象并不因为他是武朝余孽的事情而降低。这点好感，可不能被破坏掉了。
“若是先生实在想要中举，那现在苦读不就可以了？何必采取作弊一途？”
楚空澈翻了翻白眼，道：“如今距离秋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你确定我能赶上？”
“这倒也是。”
白莲沉吟片刻，随后开口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先生不妨弃考吧？”
楚空澈听闻，顿时瞪大了双眼，道：“这怎么可以！”
白莲看着情绪激动的楚空澈，笑吟吟道：“先生其实是想中举之后更方便造反一事吧？”
楚空澈面色一僵，白莲见他这个反应，便知道他被自己说中。
她眨了眨眼睛，道：“先生不必忧虑，此事我不会与其他人说的。”
“这是为何？”这下轮到楚空澈心中不解了。
白莲微微一笑，道：“因为我相信，先生并不是坏人。不是因为圣人之道，是我自己的判断。不过先生若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学生也是要纠正的。比如，作弊一事。”
楚空澈嘴角微微抽搐，书院的先生都这么难缠吗？
他眼神示意王弑命一番，王弑命心中虽然了然，但还是飞快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绝不愿意。
楚空澈见此，只好自己亲自上场，道：“小白啊，你觉得我们家老王咋样？”
白莲看了王弑命一眼，淡淡道：“不成器的学生。”
楚空澈摇了摇手指，道：“不不不，我是说作为男人这方面。”
白莲微微一愣，突然大笑道：“先生你在说什么呀，哪有学生和老师搞在一起的，这像是什么话。”
楚空澈立即反问一句，道：“为何不可以？”
白莲摇了摇头，道：“先生说笑了，学生和老师之间，永远都只会有师生之情。就比如说，如今身为帝师的先生你，会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吗？”
这下轮到楚空澈愣住，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他和秦玥吗？这种事情，真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更难办了啊。
他无比头疼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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