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澈有点慌。
自上次放完烟花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秦玥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要把他生吃活剥一般。
莫非陛下看出什么了？
心虚的楚空澈，主动开始躲开秦玥。但每日一次的御书房，却是必去不可。
今日，是去御书房上课的第七天，也是与曹家解除婚约的第七天。
“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呢？”
特意经过梳洗装扮的秦玥笑吟吟地看着楚空澈，楚空澈轻咳一声，道：“今天我们继续讲白蛇传。”
秦玥眨了眨眼睛，盈盈一笑，道：“虽然人家不介意听故事，可是老师，你已经讲了五天的故事了。”
楚空澈心虚地与秦玥错开目光，只能无力重复道：“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陛下！”
秦玥的贴身侍卫，晴儿突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她看见御书房内的楚空澈，神色稍作犹豫，道：“陛下，镇北王大人连续数日审问，从那醉汉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名字。”
秦玥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谁？”
“曹家，曹尚。”
楚空澈神色微愣，那只闻其名，不知其面的曹尚，居然牵扯到此事之中？
秦玥柳眉微蹙，道：“曹尚人呢？”
“不知所踪。镇北王大人现今已将曹家的人全部控制起来，曹大人也被他关押进天牢。”
“清清呢？”
“暂时无事，但……”
秦玥眉头皱得更深，事关武朝余孽，即便是她，在此事上也得慎重决定。
她沉思片刻，随后望向楚空澈，道：“老师对此事怎么看？”
正喝水的楚空澈被秦玥给问了个措手不及，他想了想，还是道：“此事应当只与曹尚一人有关。”
秦玥微微颔首，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但问题在于帝命叔叔是否也这么想。他向来稳重，对待此事也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曹尚书这回，是真危险了。”
她在心中权衡许久，最终站起身来，道：“我去看一看情况。”
“陛下慢走。”
秦玥走后，楚空澈顿时如释重负。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不断。也不知自己的这位前岳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一个弟弟。
他从御书房走出去，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王弑命。王弑命一看到楚空澈，便迫不及待地拉住他的手，道：“走，出去同我喝杯茶。”
二人快步走出皇宫，到了外边，楚空澈才低声对王弑命说道：“找我什么事情？”
“曹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你查到什么了吗？”
“知道王家村吗？”
“你家亲戚？”
王弑命翻了翻白眼，道：“王家村位于神都的最北边，虽然靠近神都，但那村不知为何，总是富不起来，穷得很。之前那醉汉，便是来自王家村的。”
楚空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道：“你想去那里调查此事？但此事，我们还是不出手为好，以免引起一部分人的怀疑。”
“若是有利可取呢？”
楚空澈眉头轻挑，笑而不语与王弑命对视。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王弑命已然知道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那便要看看是多大的利益了！
王弑命放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在我那混蛋父亲审问那醉汉的时候偷偷听到的。他们村里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句话，王家村之所以穷苦至今，是因为村里人的财运全都用来镇压某件邪器。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楚空澈的眉头轻轻皱起，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以财运镇压的邪器，应当是我武朝皇室曾拥有的那件，天圆地方。”
天圆地方，本体是一枚铜钱。它所拥有的能力，牵扯到命运序列，能给他人带来霉运，并增强自己的运势，乃武朝的根基之一。
楚空澈的眼神渐渐火热起来，他的身边并无掌握命运序列的人。未来他要推翻大周的统治，势必要与监天司的那位对上。这天圆地方，是必须要拿到手的！
但他还是冷静下来思考一番，许久才开口道：“先去宅邸。”
穿过小巷，二人踏入处于虚无空间中的宅邸。老人正悠闲地享受着退休日子，他瞧见楚空澈进来，颇为惊讶道：“少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楚空澈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最近可有资格之人？”
“并无，少爷今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需要一个探路的棋子。”
他本身毫无战力，琉璃需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王弑命有其他的任务，老人要留守宅邸。一时之间，他居然找不到一个可用之人。
“少爷，我可以。”
正在扫地的韩通一脸急切地走了过来，武朝皇室向来注重利益，他必须要证明自己有用，才有机会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复仇。
楚空澈轻瞥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武道六品，终究还是有些弱了。说不定路还没探出来，就暴露了身份。
他心中并不想让韩通出去，这点实力，还是留在宅邸里扫地就行了。他正想拒绝，老人却是笑呵呵地开口说道：“少爷若是真缺人手，便选他好了。武道六品虽然弱了点，但对付一般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楚空澈有些意外地看了老人一眼，道：“桀，你什么时候会帮人说话了？”
桀眯着眼笑道：“我也只是看这小子资质尚可，若是他这件事情办得好，我或许可以在他的身上实施那个计划。”
楚空澈神色微动，语气竟有些急切起来，道：“那个计划你有进展了？”
桀点了点头，道：“暂时研究出一点苗头，但具体实施起来，还是有些困难。最终的成果，应当也无法与我们之前想的那般，恐怕会削弱不少。”
“无妨，只要有进展便行。”楚空澈朝韩通投去目光，心中微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既然桀都那么说了，那就便你吧。”
韩通听闻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道：“多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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