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非常大的雨,那些快速下落的雨滴就像丢出的小石子一样砸在防水的斗篷上。
又是几天的行程,哈尔特和柏莎距离下一个目标点:塔蒂亚娜城 已经不再遥远,因而哈尔特及时在大雨中也选择了尽快前行。
马蹄不停地踏入路面的泥泞里,又从中拔出甩起几滴泥点。
“呼哧呼哧!”
热气不断地从马的鼻孔中冒出,雨滴洗刷着它的身体使得它的身躯变得滑而明亮。
前方是一座石桥,用来跨越一条小河而修建起来的。
“嘶!”
哈尔特的符文再次灼热地疼痛起来,这种事对他来讲已经不再陌生,自从启程那天之后每天都要来上个两三次。
雨滴的敲打声以及马儿的呼哧声与落蹄声掩盖了那“嘶”的一声。
他腾出右手背过去,拍了拍柏莎想要问问她的情况,可就在这时,绳子猛地被扯紧的声音夹杂在雨声中传到了哈尔特耳朵里。
身下的马好像突然间被拌住,而惯性则使它一头栽了下去。
“!”
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柏莎和自己分散开来!
哈尔特眼疾手快地扭过身,用背过去的右手一把环住柏莎的腰,将她的身体死死揽在怀里。
马儿嘶鸣了一声重重地栽倒在泥地中,而哈尔特以及搂在怀里的柏莎则被甩出去了几米远。
“唔!”
啪嚓!地一声,二人摔在了泥地中,在泥泞的道路上蹭出一道痕迹。
落地后哈尔特立马站了起来,长剑也即刻之间出了鞘握在手中,柏莎因为撞击而紧紧闭上的眼睛也再次睁开,那龙瞳下的十字符文此时正亮着些许光芒。
“身手还挺不赖啊,怀里的姑娘对你还挺重要的咯?”
二人四周的林地中走出数十个人,他们披着斗篷,穿着各不相同的护甲,拿着剑和斧,以及弩箭等武器围了上来。
而刚刚开口说话的,似乎就是他们的头儿。
“下着雨赶路和下着雨劫道儿,看来我们都不容易,爽快点丢下那妞儿和东西,留你一命。”
因为刚刚被摔飞出去的缘故,二人的兜帽都滑了下来,有着红色长发的柏莎也就被强盗所注意到。
雨毫无停歇的意思,水滴从高空落下,敲打在叶片上分散开来,落在红色的头发上顺着末梢飘出,击打在金属的武器上乒乓地响动。
而落在那柄青色长剑上的雨滴,则被那风元素带动着萦绕上剑身。
“代价挺高的,或许我得还个价。”
哈尔特沉着声音回应到,此时他的后脖颈处还因为那符文而剧烈疼痛着,所以如果能拖延一些时间就拖延一些。
“噗……哈哈,虽然我倒是想听听你还什么价,不过算啦。”
强盗首领显然注意到了哈尔特手中那柄剑有些奇怪,就决定不再东扯西扯了。
“女的留不留看你们的准头了,打吧。”
首领话音刚落,身旁两个手持弩箭的强盗就扣动了扳机,两支弩箭破空袭来。
“跟上我,柏莎。”
哈尔特的声音连同两次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到了柏莎耳畔。
两支弩箭愣是被那青色的长剑一并挡开,在纷飞落下的雨中闪出两点火花。
哈尔特先是向前推了柏莎一把,随后他的身形如同箭一般冲了上去,提前收到信息的柏莎也不管原因了,迈开脚下的步子奔跑了起来,勉强跟哈尔特保持了较近的距离。
首领一个没注意,哈尔特已经来至近前,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哈尔特横向砍来的剑刃却突然被施加了其他力一般改变了方向,以一种弧形的劈砍方式绕过了他的防御姿态。
鲜血喷涌而出,但他却已经没有可以嚎叫的嗓子了。
剑身在环绕上鲜血的同时并未停歇,以穿刺的方式径直刺向身旁的另一个强盗,他甚至还没将下一发弩箭装填。
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连同那锁链甲一起。
哈尔特立刻松开了剑柄,与那个刚刚装填好弩箭、正要抬起发射的强盗短兵相接。侧肘顶腹部,左手掌向上迎去将那张弩拍得向上抬起,两个动作将弩箭的瞄准口对向了强盗自己的哽嗓咽喉。
劲弩“咻!”地发动,一支弩箭贯穿了他的下巴。
在哈尔特动身的时候,其他数个强盗就已经向他奔去,来至近前的时候他却已经将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完成了……
眼看着敌人手持长剑冲向哈尔特,还没有停下脚步的柏莎紧咬着牙齿,龙瞳中赫然散发出一种杀意。扭过身去猛地蹬开泥泞的地面,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腰间那柄哈尔特的短剑自从狼群围攻开始,就一直留在柏莎这里防身用。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柏莎左手本想扣住敌人的手腕,但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她却抓住了那剑刃,但仍是如此也紧紧扣住没有松手。右手抄起短刃,仿着那天对待扑来的灰狼一般,由下而上狠狠地刺了过去。
那男人的眼睛刚对上柏莎的龙瞳,那眼神还未来得及胆怯便永恒的定格了。
插在尸体上的长剑再次握在了哈尔特手中,他的符文不再疼痛,左手的紫色手套上萦绕着一股红色的魔力。
好吧,这场该死的闹剧该结束了。
四周的喧嚣重回安静,只有雨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柏莎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被自己的短刃刺穿了脖子的男人。雨水顺着她的胳膊流过那柄短刃,带着稀释了的血液滴在那泥泞的血泊中不见了踪影。
她皱起了眉头,眼神之中所透露的情感很是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意识杀了人,尽管这个人也想杀了她和哈尔特,但一种奇怪的感觉和不自主的悲伤却涌上心头。
“柏莎。”
哈尔特收起长剑,站在身旁看着她有些低沉的表情。
柏莎依旧低头呆呆地看着那具尸体,完全不在乎左手流着血的伤口,也不在乎自己已经被雨淋得湿透。
她想起了那个善良的姑娘,那个被“自己”吃掉了的姑娘……
而哈尔特,则想起了希娅的一句话。
他生疏又犹豫地打开了双臂,将发着呆的柏莎和她的身体搂住,给予了一个有些僵硬的拥抱。
此刻又能拿什么语言安慰呢?真的有语言可以将她的烦恼和痛苦剔除吗?或许此时给她一个拥抱,作为一棵可以依靠的树,让她自己慢慢将些情感消化掉,才是最上之选吧。
当回头去检查马时,却发现它因为绊马绳而直直栽倒在地上,摔断了脖子。
“……再见,老兄。”
哈尔特蹲在马儿身边,伸出手抚过它的眼睛,将其永远地合上。
在这个世界,离别是那么的频繁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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