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邦克萨达桥下。
这里埋伏的警员一直没有收到撤退的消息,于是就一直埋伏在了这里,几队人马就看着桥底下的那个手提箱,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我们在这里等多久了?要不我们把箱子回收吧。”
“命令就是等到事情结束再收回,等总探长那边结束了再说…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名便衣警员手指指向了手提箱方向:
“那边好像有动静。”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和远处其他的警员打了个手势,朝着手提箱那边移动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两名警察的额角都渗出了汗,不过当他们快到桥底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叫声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喵——”
手提箱的一旁,是一只有着墨绿瞳孔的黑猫,它此时正从桥底经过。
不知道是不是警员的错觉,他们总觉得那只黑猫多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喵。”
黑猫又叫了一声,然后满不在乎地走过了桥底,离开了这里的桥洞。
“哦。”一名警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就想呢,如果有人在桥底,其他队怎么会没看到。”
“话是这么说,那群深渊教徒的手段虽然不及永垂利剑,可论诡异多变的方面,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说,为什么永垂利剑不直接来这里代替我们的位置呢?”
“傻吧?”另一名警察看出来了他是有点怕了,“深渊教徒又不是每一个都有神秘能力,就算是有神秘能力的…”
他拍了拍衣服,内侧的特质口袋里藏着一把枪,
“不是域阶段,能吃得消一发花生米吗?”
“也是,也是啊,唉?!”
“你小子大惊小怪些什么呢?有没有点出息?”说完,他朝着自己同伴的方向一看,眼前的景象使得他也口瞪目呆起来。
“箱子呢?见鬼了!”
“是那只猫,刚刚经过这里的只有那只猫,那只猫有问题!”
…………
在桥远处,一个略显空旷的巷道中,
何九命站在了小巷中间,周围数张符箓被钉在了墙壁上,只是这符箓不像是朱砂黄纸画的,只是渗人的白纸和鲜红如血的纹路。
生锈的铁钉插进了墙砖之间,何九命默数着时间,在等待着黑猫的回归,
“喵。”
随着一声猫叫,何九命的黑猫在小巷的一头显型,他低下了身躯,手向前探出,让黑猫顺着手臂爬了上来。
不过这次黑猫却没有待在他的肩膀上,而是爬上了他的头顶,死命抓挠着他的额头,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它干活。
“别,回去给你吃点好的,”何九命制止了黑猫的行为,随后站定,清了清嗓子,口中开始默念些什么,
“地脉十二,阴阳之间,五方小鬼,速速显形,消财遣卒,搬家推磨,若有违逆,业果自负。”
在何九命念完的第一瞬间,一阵阴冷的风忽地刮起,而在何九命眼前,则是出现了数个惨白色的人影。
他们或干瘦,或无牙,有的眼窝凹陷,根本看不到眼珠,有的舌头吐出,像是吊死了许久。
跟着他们一起出现的,则是一个手提箱,装着黄金的手提箱。
五鬼搬运,对于何九命来说施展这套术法可以算的上是驾轻就熟了,他从口袋里抓起了一把冥币,向着眼前的五鬼一洒,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只鬼见到冥币飘洒,脸上顿时就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象,连忙伸手去抢。或吞下,或塞进衣兜,甚至还推攘着其他的鬼,一个个都吝啬的不得了。
无数冥币还在飘洒之际,忽的冒起了一阵蓝火,还在抓的鬼手猛地抽回,好像是被真火烧到了一样,只是纸币全部都开始自燃,逼得他们连连躲闪。
而那些已经把冥币吞下去,塞兜里的,身上便是一片蓝火闪烁,嘶嚎之中开始左突右闪,试图冲出冥币覆盖的位置,只不过,一种不可抵抗的力,将它们束缚在了这个巷道中。
何九命的符箓冒着渗人的红白光芒,组成了一个结界,阻止着五鬼的离开。任它们怎么哀嚎惨叫,就是冲不过两张符箓中间,这一片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白地带,只能看着眼前的空地死命敲打那看不见的墙壁。
很可惜,普通人甚至看不到它们的惨状。
冒火的冥币此时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这五只鬼飘动,很快它们就变成了五个蓝色的大火球,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的情况下,化为了飞灰。
而何九命的符箓,也自己燃烧了起来,很快就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过它们。
不管称这群家伙是鬼也好,是灵也好,本质上是人死后,在这七天挽留之际留下的衍生物罢了,和本身是两码事情。
七天恒死论是定理,不会改变,而这些衍生物自然也没有原主的实力,有的只是原主最深的执念,怨念,恨意等等,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理智,使得它们很好利用。
何九命对于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共情心,为了防止它们暴露事情,也为了阻断占卜的媒介,就摆了个阵,杀鬼灭口了。
做完这些事情的何九命也没有心理负担,向着计划好的位置走去。
“你好啊。”
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何九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
白发红瞳的女人。她束着头发,头上戴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身上是一身漆黑的晚礼服。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何九命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五官在做着细微的调动,朝着自己的审美观挪动。
不,不是她的五官变幻了,是何九命的审美在跟着她的五官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的何九命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一直朝着女人的侧边看。
“你是谁?”
“这位先生,你知道向一名女士打招呼时,看着一旁的事物是很不礼貌的吗?”
这位女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些奇怪的口音。
稍微等了一会,见何九命没有把视线转回来,她又开口了:
“不要害怕,我只是想找你问个人罢了。”
她走到了何九命的一旁,用她那血红的瞳孔倒映着眼前之人的身躯,
“你认识文森特·安卡利德吗?”
“不认识。”
何九命想也没想,做出了回答。
“不认识?嗯,你的确不认识。”
她自言自语着,
何九命感觉到了自己的腿在发颤,原本应该在他身上趴着的猫此时躲到了他的背后,像是在面对着未知的洪水猛兽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侧墙壁的阴影随着太阳移动,离开了何九命身上的时候,他才重新把视线挪了回去。
她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文森特·安卡利德?安卡利德…不是早就灭亡了的一个姓氏吗。”
“真是飞来横祸,倒霉。”
何九命提着手提箱,不顾黑猫的乱叫,一手提起了它的后颈,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同一时刻,唯一一个还在列车上看报的乘客,此时放下了报纸。
“谁在念叨我?”
他下意识地想打开真名的链接,手在半空中却忽的止住了。
额头青筋猛跳,文森特的直觉在他脑海中嘶吼,就像是面对黑暗的环境,人的大脑会自动给自己散播恐惧的信号。
文森特收回了手,意识到了问题,于是化为了一团漆黑的丝线,消失在原地。
同时,他给莎莉丢了一个信号:
有东西在针对我,我先走了。
接到信号的莎莉眉头皱了起来,而眼前的景象也不是那么让她舒心。
两只恶魔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它们退后了两步,而金也走下了火车头的阶梯,来到了两个恶魔前面的那个位置。
“只靠他们两个战胜不了你们,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把我自己也赌上了。”
刚准备动手的凯尔塞斯和主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金身上,
恶魔不会接受任何存在的命令,除了比它们强的恶魔。
“主教,我也曾经信仰过天空之神。”金抬起头来,
“为什么每次我准备好了某件事情,神都会让它因为未知的原因失败,这是为什么?”
“因为神不会将祂的目光放在自甘堕落的恶魔身上。”主教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是吗?”
“那么我就将一切焚烧殆尽,直到神不得不正视我!”
说话间,金的身躯膨胀起来,转眼间撑破了衣物,熊熊的烈焰从他的七窍喷出,一对犄角在他的额头两侧生长出来。
“动手!”
变身中可没有无敌时间,在看过两个恶魔变身的场景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凯尔塞斯袖口一甩,一把有他腿长的长剑从袖子中滑出,从剑鞘中拔出长剑,剑芒直指金那流淌着岩浆的身躯。
叽——叽——
蠕虫恶魔挡在了凯尔塞斯的面前,他剑锋一转,将眼前这个烂泥似的生物拦腰砍成了两节。
主教则是遇上了和凯尔塞斯一样的情况,他摊开了教典,一阵星芒转动,一股未知来源的力将那人皮骷髅甩了出去,不过,他们两名域阶段的脚步都被迫停滞了那么一会。
其他的人,包括艾奈和哈鲁曼在内,因为速度不够的原因,纷纷拔出了手枪等远程武器朝着金开火,金那违反物质守恒的膨胀身躯被打得后退数步,倒在了地上,而就算如此,在场也没有一个人停止开火。
砰砰砰砰……
金那岩浆般的血液溅射在地上,嗤嗤声中地面被侵蚀,被灼烧,大块地变成了黑色,冒起了一阵黑灰色的烟气。
嘭。
金原本冒着火光的眼睛消失了一颗,艾奈在发现无法穿透头骨,射击心脏效果不明显之后,她一枪击中了他的眼窝。
接下来开枪再也没有用了,
它站起了身,三米近四米的身躯树立起来,带起了一片的阴影。
岩石般的皮肤几乎可以用上崎岖来形容,流淌着岩浆般血液的静脉透出体肤,头两侧的犄角宽大到了夸张的地步。
身躯和人还算是大体相近,只是肌肉块庞大到了恐怖的地步,哪怕是这样的身高,依然可以直观地感受到它的壮硕。
低下了脑袋,张开那熔炉似的咽喉,大片的液态金属被吐出,那是之前残留在它身躯中的子弹。
炎魔。
这次不一样,是纯正的炎魔,和之前的两个缝合怪是两码事。
深渊力量的象征,被冠以深渊之神怒火的贯彻者之名的炎魔,每一次的登场的记录中,它们都仿佛是天灾的化身,造成着天文数字统计的损失。
要是金变成的炎魔是五米的常规成年炎魔,凯尔塞斯就不得不把一队长也叫来。
如果炎魔带着熔岩巨剑,凯尔塞斯会马上选择撤离,等待着支援和有计划的围剿。
要是炎魔是四手四角的身躯和容貌,凯尔塞斯只能抛弃在场的所有人,把消息传给莫森,让他亲自来处理。
炎魔头上的犄角扭曲,成冠状盘曲在头顶的话,凯尔塞斯只会向它束起中指,然后期盼能够死个痛快。
而就算是现在,金变成的这个不完全的炎魔,凯尔塞斯也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保持镇定,各位。”
凯尔塞斯长吁了一口气,
他和主教两个人向着炎魔直奔而去。
莎莉观察着现在这幅状态,大概确定了这两人可以和炎魔一战,而另外两个恶魔艾奈也可以对付一下。
像凯尔塞斯一样,她宽大的巫师袍一甩,袖子中一把长剑被取出,递到了艾奈面前。
“好机会,艾奈,你要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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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更得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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