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告急!”
“放弃防线,撤退到甬道,尽量减少弹药损耗,我们东边就靠甬道当做最后一条防线。”
迈特下达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现在场上的情况着实超乎他的预料。
没道理,文莫他没必要使用什么活死人来搞定他们,祂老人家有着好好的军队不用,用什么民兵,如果是塔奇拉那边下达的,那就更没有道理了。
虽然所有人都不清楚塔奇拉的底细,但是肯定的是她名声不错,没有什么杀人放火的记录,菲特他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有这一条理论作为依据,所以认为塔奇拉会为了人质而和他们谈判。
从一个小时前起,艾奈就和看哨的士兵同时发现了这片活死人的军队,他们无组织,无规模,进攻也相当混乱且没有目标,似乎只是为了清除他们而来。
菲特则是在第一时间将武器分发下去,他从军械库里捞出来的家伙现在都有了用武之地,他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的士兵都获得杀伤域阶段的能力,但是现在不得不提前派上了场,情况也因为没有提前派发而进展缓慢。
“艾奈,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艾奈撇了撇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谁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迈特说这话多多少少有点赶她走的意味。
“小姐,我回来了。”
砰砰两声,菲特两脚蹬墙,从侧边的窗台翻身入室,已经站在了艾奈后面。
枪械已经派发完毕,在这位超过火车的行进速度下,给每一个士兵派发一支枪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而已,毕竟现在也就剩下42名士兵了,就这一点时间里,又有士兵出现了伤亡。
“现在情况如何。”艾奈比迈特提前一步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次进攻太过平庸了,不可能击穿我们的防线,对手都是一群连神秘等级都没有的普通人。”
“菲特,枪给我,我去高处盯着。”
“小姐,您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吗。”菲特谨慎习惯了,这时候反倒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小看谁呢,管家,我可是你主子。”
没有废话,菲特将枪一现,两人相错而过(这两人的身高差根本没有办法擦肩),艾奈就拿着那比她身形相差无几的狙击枪,朝着楼顶奔去,这主仆加师生两可是一直保持着某种默契,只是因为两人实力相差太大,艾奈帮不上菲特的忙。
是啊,他在担心什么,他家的小姐可不是个只有9岁的孩子,怎么就只能在他的呵护下活动了?
甩掉这些思绪,他首要的目标就是保护迈特。不过此时整个赌场中完全没有能够威胁到域阶段的存在,保护实际上不成立。
那么,威胁在哪里呢?
赌场的另一端。
“他们爬上来了!”
楼梯被堵住的情况下,大批的活死人无法前进,在人堵人的情况下,很多的敌人甚至发生了踩踏,被后来赶来的一脚一脚活生生踩死,在这无法疏通的情况下,堆积的尸体给了他们另外的出路。
爬上二楼看台。
就算爬上来又如何,哈鲁曼早已在此处等候,一脚将那刚从楼板边缘露出头来的踢了下去,倒在了一群活死人中间,撞到了一大片。
又是一脚,又是一脚,一个被踹下去,下一个就爬上来,源源不断像是蚂蚁,给哈鲁曼一种在和亡灵军团打架的感觉,和那些排斥一切生命,摧毁眼前所有的存在交手是哈鲁曼不怎么愿意回忆的经历。
但正是敌人拥有生命,这才是最可怕的。
哈鲁曼不敢往下方望去,墙壁上自然是无数的血手印,指甲扣出的缝隙,带血的细缝,或者就是干脆的脱落的指甲,五条血线拉扯了一排排,每一个掉下去的可怜蛋十指首端都没有一点的完好。
这还算的上是人类吗。况且这种家伙已经挤满了整个大厅,在场的士兵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也不免两眼发晕。
“放火,这片区域我们放弃防守,全部退到甬道构筑防线。”
传令的士兵带来了可靠的行动指令,火柴狠擦数下,几枚用高度酒制成的简易燃烧弹被投出,火潭眨眼间蔓延开来,不似人类的惨叫声传来,那更像是声带单纯的颤动,比起惨叫更加渗人。
有序撤退后再次清点人数,原本就不多的人此时清点起来却又轻松了两分,人数又少了两个,他们中的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死去的是谁,渐渐死亡已经成为了令人麻木的现实的一部分罢了。
不待他们喘息片刻,敌人又一次到达了近在眼前的位置,在零度的室内环境下,燃烧弹威力自然有限,大厅内本来就没有很多的易燃物,而且哈鲁曼他们不愿意把整个赌场都烧了,所以它本来就没有被给予厚望。
就算这么多的前置条件,他们突破的速度也不应该如此之快!
“小心!”
一枚冰晶飞来,击穿了一个观望中的士兵的眼睛,他当场倒下,出气多进气少,在这该死的情况下体温开始快速的下跌。
法师,对面竟然还控制了法师,还会射程不下于士兵们枪法的法术。
在这气温极低的地方,那冰晶威力自然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那士兵从头到尾连一个疼字都没有机会发出来。
哈鲁曼起身,长剑挥动劈下新的一枚冰晶,周围的士兵也看到了走廊末端的法师,纷纷开枪,但子弹都打在了作为肉盾的普通人身上。
眼看着那法师再一次凝聚法术,一声比周围声音响亮了一个度的枪声传来。
“砰!”随着枪响,那被控制的法师脑袋变成了碎西瓜,倒在了人群中,士兵们身后,罗兰提着一把眼熟的拉栓步枪出现,域阶段的到场第一时间提高了士兵们的士气。
“罗兰先生。”哈鲁曼喘了口气。
“少说话,多留点时间给自己调整一下吧,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位大叔眼中闪烁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相对东线,西线就要安全,但可怖不少。
文森特手中大号的手术刀一转,眼前活死人的尸体上便被割下一大块的血肉。
周围的士兵却没有一个吱个声的,对于西装怪人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全新的理解。
眼前是大片大片血肉组成的森林,每一个就像是丛林里常见的灌木一样,红色的细枝上挂满了敌人的血肉,密密麻麻,还残留着几声濒临死亡的尖啸,活死人正是被这诡异的手段大范围地扫荡。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眼中“好说话的不死先生”问他们能不能给他一具尸体,他要以此发动法术,士兵们想着能有一点帮助就好,反正对面是不是人他们现在都不能确定了。
文森特弄到尸体之后便将尸体解刨了一部分,过程不能说是行云流水,只能说是赏心悦目,就像处理食材一样轻描淡写,血液也是没有一点沾染到这位医生的衣服。
他用手术刀在血肉或者骨骼上刻画下未知的符文,再用血液勾画和添加,然后点起三个蜡烛,就在战场上坐起了祈祷:
诅咒眷恋的禁忌。
藐视罪业的神孽
来自冥地所不能触及之处的不速之客
不再被赞颂者!您是新伦堡永恒恐惧的化身,
我祈求您,请您将目光投向此处,
血河涌动,骨肉粉碎。
唯您的意志不死不灭!处您注视之下聚合黑红的虔诚!
我祈求您,赋予穿刺贯通之伤,
…………
听到这祈祷词,所有的士兵都犯了难,就算是那位凶残至极的血族真祖,祂的祈祷词也好歹带着“猩红血月下众生之赐福者”这类好听一点的名号。
这位安东尼医生是在向哪位连信仰都不需要的疯神祈祷,一听这祈祷词就知道这位存在是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绝世凶神。
同样,文森特也对此很是无奈。
你听说过哪个全阶段自己给自己祈祷的?我从我这里借去力量还要自己同意,祈祷和回应都是自己解决,真就自产自销了。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实力一般的设定,祂也不愿意干这左右手互相猜拳的离谱事情,如果被其他全阶段知道恐怕自己得成为世界级的笑柄。
虽然没有人向我祈祷,但是以后还是改个好听一点的祈祷词吧,就算这祈祷词的确是最符合最稳定的祈祷词。
在周围士兵猜疑的目光下,文森特站起身,手中的血肉渐渐缩小,材质变得如同角质一般,产生了数枚铭符,狰狞而又亵渎的符号在上面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让没有把视线投过来的士兵心里也在发毛。
“这个是……”还是有士兵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现在战况不是很好,万一安东尼医生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呢。
“它是像这样,”文森特在那士兵面前演示起来,“用手指掐断这个环型的符号,掐哪一段都可以,在它这红色光芒开始不稳定之后,在五秒内扔出去。”
真的是无比省力,和那些释放还需要吟唱的卷轴什么的完全没法比,这个已经达到了军用的标准。
随着文森特手一甩,铭符被扔到了活死人们的中央,吱吱的血肉生长和颤动声传来,带着几声惨叫,猩红的枝干就如同飞箭一般射出,将大片的活死人撕碎贯穿,在击中敌人之后还会吸收他们的身体,长出新的,分散的枝干,从他们体内再一次射出。
撕碎的肢体溅射着血液,在地面上任意地涂抹着,一股血腥味瞬间好像浪潮一般涌起。
凶残的连环穿刺就在这群士兵面前上演,看得他们浑身发寒,就连手里开火的动作都满了不少,就犹如他们才是被挂在枝干上的死尸。
“怎么样。”文森特的声音把他们拉回到了现实。
周围的士兵先是一怔,然后连忙附和起来:
“厉害厉害,您是真的太厉害了。”
“您的能力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太佩服您了,安东尼医生。”
文森特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他们接受就好,只是这怎么听着似乎是被吓出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眼前的位置已经挂满了这些枝干,难闻的腥味传的让这里像是比起赌场更像是屠宰场。活死人进来一批,死一批,进入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杀戮速度。
直到一个士兵将铭符扔出之后,竟然有个穿盔甲的活死人一脚把它踢了回来!
文森特也没有闲着,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战士职业且隐藏在人群中的特例,一巴掌把还在半空中的铭符再一次拍了出去。带起士兵们一阵的心惊肉跳。
吱吱吱,又是一阵血肉生长,但这次明显没有造成足够的杀伤,在活死人和士兵们中间的位置铭符就绽放了开来。
不太对啊,文森特环视了一圈敌人,然后看着那个战士陷入了沉思。
这群家伙怎么不像是文莫的风格啊。
是呀,这群家伙怎么和之前的那些打法不太一样?
同样的疑问出现在了楼顶上艾奈的脑子里。
她手上的枪再怎么打对于这活死人的潮流效果都很一般,她也只能把那些带着法杖,穿着华贵的家伙一枪崩掉,处理这些精英单位。
明明这样的家伙有不少,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同时发动攻击?他们完全有能力直接拆毁建筑然后冲进来的,但就是像是塔防里面的怪物一样喜欢葫芦娃救爷爷,慢慢送。
他们,不,他们背后的人另有目的,艾奈猜测起来。
建筑布局上,除了两个位置,他们不太可能发动奇袭,塞顿这个赌场的位置很不错,本来就是特别为艾奈他们准备的。
地形没有问题,进攻的时间却是有点问题,塔奇拉很有可能就要找上门来了,为什么文莫会选择这个时候进攻,很有可能另有目的。
人的话,安东尼不像是内鬼,东边那边有了罗兰和哈鲁曼好像稳定了不少,如果是迈特的话有菲特管家看着,很难出事,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格雷芬!
不不不,他现在虽然是一个人,但是从赌场地形来看应该很难出事,他,不对,不能把安全问题赌在可能性上。
所以,他现在真的安全吗?
艾奈不再犹豫,离开了天台,她想着至少得叫多叫几个人守着他。
此时,格雷芬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简易的牢房里,他一开始还想着能不能用石头做把钥匙出来,然后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配钥匙,更不会开锁。
外面他记得还站着两个士兵来着,他就算逃了,恐怕也跑不远吧。
就在此时,门带着金色的光芒,打开了。
“卫兵老哥,外面的情况怎么…”说着,格雷芬愣住了。
进来的不是士兵,却是一个仆从打扮的中年男人。
洛雫夏家的车夫,梅森。
他手里端着一把明晃晃的步枪,对准了格雷芬。
“大哥,我们有话好说,不要…”
“别怕,孩子,你的牺牲只是暂时的。”梅森眼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原来我一直都只能摆在牺牲品的位置上吗,我还真是没用啊。”
艾奈还在飞奔着,就看到了前面那个熟悉的车夫的背影,和旁边两个倒地不起的士兵。
“怎么会,公爵!”
艾奈的喊叫声没有能够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
“嘭。”
这一声不止杀死了格雷芬,更像是打在了艾奈的心口上一样。
现在,大事不妙了。
远处,
“怎么了。”奥德门把视线放在了眉头突然紧皱的塔奇拉身上。
“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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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作者的话都会放在最后一句话的吐槽里面,为了防止有人说我水字数,请读者们理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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